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201章 鬥魚

三十三名訓練有素的軍人將我重重包圍,他們的目標明確,其構成和行動充滿計畫性。他們的背景純粹是這個世界政府軍方的可能性很小,沒有入侵者的引導,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神秘」的人,也不可能在這短短時間內就接受「神秘」的存在,並組建出一個全部擁有軍人身份的電子惡魔使者構成的隊伍。假設這本就是一個強大軍隊勢力,且其中有我們這般入侵者的存在,並且,這人位居高層,那麼,在電子惡魔召喚系統出現的同時,自然可以迅速將一部分普通軍人進行轉化,然後在他的指導下,於NOG擴張的時候,全力讓這批手下學會「神秘」的戰鬥方式,自然就可以得到一批訓練有素的戰鬥人員。

就我所知,在這方面擁有最豐富經驗的神秘專家,應該是來自外界的僱傭兵協會。僱傭兵協會在響應NOG的同時,自行派人進入拉斯維加斯進行一些私下的活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實際上,在我的猜測中,那些自行其事,尚未被找出身份的獨行者,除了愛德華神父這樣表面上已經不再隸屬任何神秘組織的人之外,必然有不少來自於NOG的成員組織。在何時應該遵從NOG的指令,何時應該維護自己組織的利益,其中的平衡並不難把握,尤其在如今的NOG中沒有一個說一不二的領頭羊的情況下,哪怕是佔據了絕大部分話語權的網路球,也不可能將自己的意志貫徹到整個NOG中。約翰牛在這個拉斯維加斯特殊作戰隊伍中的地位,就是整個NOG內部格局的縮影。

僱傭兵協會身為NOG的常任理事之一,不僅僅擁有自己的情報系統,也可以得到NOG的情報,我一點都不意外,會在這個中繼器世界中,看到他們的成員。假設攔截我的這些軍人來自僱傭兵協會,他們的目標又是什麼呢?我和NOG的合作與分歧,對圈內人來說,應該不是什麼秘密,而約翰牛和我的合作,也避不開有心人的眼睛。在晉陞到四級魔紋使者後,我的戰鬥力定然被重新評估。無論從能力,關係還是其他的合作方面,我都不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僱傭兵協會針對的目標。

我不能否認當前的局面是僱傭兵協會私下活動的可能性,但的確存在另一個比僱傭兵協會更有可能性的神秘組織。

納粹。來自上個世紀的戰爭幽靈,一群戰爭瘋子,即便在末日真理的教義下,也屬於最偏執的一類信徒。他們本身就是軍隊化的神秘組織,是比僱傭兵協會更加軍事化的可怕勢力。其前身很可能就是末日真理教的三巨頭之一,而他們之所以從末日真理教中分裂出來,據說就是因為他們認為末日真理教的行動理念太過溫和。可是,對大多數人來說,末日真理教的所作所為,已經足夠偏激。

納粹,在很多人眼中,其存在本身就能代表末日,經過半個多世紀的宣傳,他們被視為人類社會的災厄象徵,可是,哪怕普通人的教育中,這些泯滅人性的傢伙已經被描述成某種概念上的極惡,但是,當他們真正踏出月球,反攻地面的時候,所做的一切,仍舊讓人們意識到,自己對納粹惡性的認知,還遠遠不足夠,那絕非是用「強大」這樣既可以作為褒義,又可以作為貶義的中性詞語來形容的。因為,納粹展現出了人性所無法接受的惡。

那是一支沒有人性的軍隊,披著人皮的怪物。和他們戰鬥,拚死戰鬥,除了因為自己是人類之外,不需要任何理由。

如果此時我所遭遇到的這一隊人馬,來自於納粹的話,反而更容易讓人接受。這個中繼器就是納粹的主場,他們襲擊我,襲擊NOG的任何一人,完全不需要理由。思考這背後是不是有陰謀,根本就是浪費精力,因為,其背後必然有陰謀,而陰謀的目標當然不會是獲取財富和地盤什麼的,那是人類才需要的東西,假設納粹有陰謀,那必然是在準備一場盛大的殺戮,必然是為了將末日降臨,哪怕他們無法毀掉一個世界的所有存在,他們也會毀掉人類。僅僅從「人類的末日」這個概念上,他們的確符合過去政府教育中,一再被宣傳的樣子。

「納粹嗎?」我停下腳步,腦海中的形象再度變得模糊起來,恢複成單純黑白色的輪廓線景狀。在連鎖判定的觀測範圍內,黑色的羽毛瞬間被清空了。的確不是自然消失,而是其中一名軍人利用電子惡魔,進行了一場大範圍的「凈化」。釋放出來的光芒直接穿透了樓層,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如果這些人就是納粹,這種釋放凈化之光的「神秘」還真是充滿了諷刺。

我的坐標始終在這些敵人的觀測中,進入大樓之後,也沒有完全切斷來自於遠方的監視感,普通的障礙物似乎是無效的,但是,我刻意經過幾個背景一樣無法進出的房間,這種監視感會在某個角度徹底消失,不過,時間不會太長。敵人的遠距離觀測能力,在穿透性上有一定的限制,不過,移動能力卻相當強,也許,有擅長移動的同夥進行協助。

無音削弱了我行動中的動靜,腳步無聲是最基礎的體現,數次移動後,我確認了敵人的偵查能力,在敵人突破到攻擊距離前,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再一次被我甩開,夸克化身黑色披風將我包裹後,一同沉入陰影中。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另一個敵人觀測死角的位置上——我對遠處的觀測者的判斷似乎是正確的,不過,在執行任務的這三十三名軍人中,顯然也有具備範圍性觀測能力的傢伙。因為,連鎖判定中的軍人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並在短短的五秒內,就完成了隊形的轉換,再一次將我包圍在中心。

我想見識一下這支隊伍的能耐,才選定了這個戰場,無論對方的想法是斬盡殺絕,亦或者僅僅是試探,無論他們是受到僱傭兵協會的指使,亦或者是納粹的人,對我的選擇都沒有影響。他們開始行動的時候,我就決定殺死他們所與人,包括在遠處的監視者。或許在他們看來,我闖入大樓是自尋死路,但是,在我看來,卻是為了縮小他們的活動空間。限制是相互的,問題在於,誰在相同的環境制約下,可以展現出更超卓的戰鬥力。

毫無疑問,是我。

要全殲這支隊伍,最麻煩的要屬於藏匿在遠處的觀察者,不過,只要鎖定他的方位,無論是速掠還是陰影跳躍,都能讓我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切斷那些傢伙的退路——之前的試探,讓我初步斷定,遠處的觀察者不止一個,加上輔助他們的人,人數將會更多。而且,料想他們也不會是集中在同一個位置。

我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干擾源,我的每一個選擇,每一次行動,都會引起對方的注意,進而做出相應的布置。我要在殺死這棟樓中三十三名電子惡魔使者的同時,引導對方的行動,讓其方位暴露。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我卻覺得可以嘗試一下,至少,當我利用「背景房間」當作障礙,製造觀測死角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開始移動了。

我又進行了三次陰影跳躍,在連鎖判定中,敵人從反應到行動,呈現出一些由細節構成的規律——在失去遠程監控的情況下,每個軍人的反應時間都不一致,那麼,最先反應過來的,自然是隊伍中擁有觀察能力的「眼睛」,同時,這些「眼睛」也是節點,統合其他人的行動。這些敵人似乎認為,分散行動可以儘可能隱藏個體的特殊性,讓自己的「眼睛」不被發現,但對我來說,他們的「眼睛」也因此失去了可以在第一時間得到救援的位置。

第四次陰影跳躍後,我確認了,自己已經完全對這支隊伍的「眼睛」的標記,而對方也沒有展現出針對「陰影跳躍」的能力。至於是不知道我的這個能力,亦或者是真的沒有對策,並不是我在意的事情。因為,反擊將要開始,他們的死亡已經成為定局。

敵人很謹慎,在遠程觀測斷斷續續的情況下,仍舊針對我的行動展開包夾,陰影跳躍的突然性,足以讓他們明白,我可以對他們發動奇襲。在沒有針對性布置的情況下,對擁有空間轉移能力的敵人進行包抄的可能性很低。他們在儘可能不暴露「眼睛」的前提下,已經開始相互靠攏,並且降低了逼近的速度。我猜想,他們也許想要我率先攻擊他們。

展開攻擊的時候,在很多情況下,也意味著失去了撤離的機會。所以,對付機動能力很強的敵人,哪怕在人數上佔優,也往往會使用防守反擊的方式誘敵深入。我覺得,如今這些來歷可疑的軍人,就準備使用這套戰術。

不過,無所謂。我大大方方走出去,行李箱上沿的發射孔打開,瞬間就爆射出大量穿透性十足的子彈,將天花板達成了篩子。剛抵達我頭頂上方的敵人,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密密麻麻的散彈讓他根本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更何況,利用連鎖判定勾勒出來的彈道,足以發動跳彈攻擊——彈頭和彈頭相互碰撞,彈頭在房間中碰撞,就像是在特定的需求下,將那可怕的貫穿力變成了強大的彈性。但是,一旦身體被擊中,會立刻被攪出一大塊傷口吧。

對子彈的精密控制,雖然不如名為「魔彈射手」的超能,但是,若論對大數量的彈藥進行針對目標的彈道預演,我覺得自己更具備優勢。想要抵擋這些複數的,移動軌跡刁鑽的子彈,最好的方法就是全方位覆蓋自身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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