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122章 拂衣去

我不再去思考自己的速掠超能被限制時應該如何去擺脫這種限制。我只是在揮刀,在賓士,左眼不斷抽搐,無形的高速通道時斷時續,但是,當那個女性素體生命的刀狀臨界兵器指過來的時候,當可以擊穿無形高速通道的閃光再現的時候。這些斷斷續續的通道,卻繼續存在著,因為,它們可以入侵的,可以破壞的,不過是其中一段而已——這個通道,本就是以斷續的姿態,綿延在它們的四周。它以一種更直觀的方式,修正了之前戰鬥時,我所做出的應對策略。這種斷續不一,本就會導致速度、節奏和頻率的變化。更重要的是,它是不需要「思考」就能形成的。

無形的高速通道,似乎在指引著我,向著勝利邁進。

我穿梭著,盤旋著,揮舞著,在閃光擦身而過的時候,在女性素體生命不得不急速後退的時候,以更快的速度抵達它的面前。我們的兩把刀狀臨界兵器,以最基礎的「刀」的方式,交互碰撞,巨大的力量,推動著我們同時以更快的節奏疾走,就算是「動量修改」,也無法阻止斷續的無形高速通道將我以更快的速度,「送」回它的身邊。

我們一路碰撞,互斬,將震蕩衝擊現象遠遠扔在身後,連神秘的閃光都追之不及。直到硝煙再次掩蓋了周圍的景象,彷彿只剩下彼此。而女性的素體生命,也終於在一次碰撞中,微微失去平衡——我在這瞬間,穿過另一截無形高速通道,俯身從它的肋下穿過,一刀斬上它的腰際。

女性素體生命堅硬的身體也被打得彎曲起來,好似打水漂一樣,在地上彈了好幾下,翻滾著摔落前方地面塌方形成的空洞。

與此同時,我抱著真江如陀螺般旋轉,閃光打在刀狀臨界兵器上,巨大的力量沒能貫穿刀身,卻推著我向後退入另一截無形的高速移動通道中。沒有「動量修改」的干涉,我以更快的速度穿梭在一截截的高速通道中,將閃光徹底甩在身後。也許,這個閃光攻擊想要瞄準我脫離無形高速通道,速度下降的一瞬間,然而,這種毋寧說是變異的無形高速通道並沒有給它任何機會。這分成一節節的無形高速通道,每一節之間都可以脫離,也可以拼接成一體,閃光可以摧毀的,永遠只有它所貫穿的那一節,而再不是整條無形高速通道。我看似在一整條無形高速通道中賓士,實際上,卻是從一節進入下一節,「動量修改」可以在這個過程中,對我的移動造成干擾,因為它涉及了「動量」概念,而閃光的神秘,卻不是這個概念中的力量,對我的牽制,遠沒有那個女性素體生命更大。

在這個時候,只有閃光看似可以和我同步運動,但也僅僅是看似而已,它從一開始,就只能和我擦身而過。除此之外,再沒有可以阻擋我的神秘。在緩慢的視界中,巫師們和素體生命身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動搖,但是,無論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這種動搖是否存在,都無法改變他們此時的處境。當現場不存在可以干涉「高速移動」的神秘時,我的破壞力才是壓倒性的。

天空的鏡像還在龜裂,就連這龜裂的速度,也在相對的高速中,變得無比緩慢,甚至於那一邊正常世界的景象,也猶如蝸牛一般。我抱著真江掠過外環的巫師身邊,在瞬息間,就繞著他們轉了一圈,刀狀臨界兵器將他們一分為二,身體的斷裂和鮮血的飛濺近乎同步。而在他們斷裂的身體完全錯開,鮮血高高噴起之前,我已經入侵到了第二環,又再眨眼都不到的時間中,抵達最內環的精英巫師身邊。

刀狀臨界兵器鳴叫著,在他們的中間綻放,一圈圈的震蕩波紋向四周輻射開來,與此同時,我已經抽身離去,回到距離他們足有五十米遠的地方,站在孤零零,已經傾毀了半截的立柱上。

速掠停止,一切運動都以用肉眼可以觀測到的最正常姿態呈現於我的眼前。就在外環巫師的身體斷裂,鮮血濺開的同時,魔法陣站位最中心處的震蕩衝擊也在席捲著周圍的一切,最終化作一道筆直的衝擊向上迸射。

環狀的波紋帶在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就越過了我和真江所在的地方。震蕩中心的空間,已經扭曲得無法辨認任何景象,地面被掀開,但在飛射向四周之前,就已經化作飛灰,整個樓層在巨大的震蕩中崩塌,而灰霧也被巨大的力量攪拌著,環繞著我們,向外擴散成直徑百米的漩渦。天空中那正常世界的景象徹底破碎,卻留下一個巨大的螺旋狀的光團,這副模樣簡直太熟悉了,正是「節點」,只是從體積來說,比我所見過的任何「節點」都要巨大。

這個「節點」的規模實在太大,乃至於,如果在中繼器陷阱世界的另一邊,不處於一個空曠的野外,也一定會成為讓人驚愕的「奇景」吧。我不知道,這個節點會通到那個世界的什麼地方,但是,我十分確定,那絕對不會是亞洲,不會是我所在的城市。魔法陣儀式已經被破壞的現在,這個節點可以維持的時間一定不會太長。雖然從一定程度上,末日真理教或許已經達成了自己的預期目標,但是,和他們最理想的目標,定然相差太遠,至少,它不會成為一扇穩定的,可以任人穿梭於這裡和彼端的「門」了。

說實話,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所能預料到的。面對這些巫師和素體生命,我的確一度陷入了困境,那種「動量修改」和閃光式的神秘,讓我找不出任何擺脫阻撓,進行反擊的空餘,從而讓他們完成了儀式。儘管,儀式的完成,大概也能算是預料之中,甚至於,在我不斷修正的計畫中,它也必須完成,但是,在出現了深淵中那個可怕的存在之後,速掠超能的異變,以及那不假思索的勇氣,並在最終完成了對儀式的擊破,形成這個巨大的「節點」,則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形態上的異變,竟然可以如此輕易地,就越過之前無論如何都難以擺脫的阻撓。從女性素體生命開始,到震蕩衝擊的完成,整個過程是如此流暢,就彷彿敵人已經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任何一點小小的干涉,都會造成最終結果不會是眼前這般,然而,哪怕是這麼一點小小的干涉都不存在。

就如同和過去最酣暢淋漓的戰鬥那樣,我衝進去,揮刀,然後,所引發的連鎖反應,就會自然而然將自己所想要的,乃至於,自己從未想過,卻從另一個角度達成自己目標的變化引發出來。

毫無疑問,鞏固的「門」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個臨時的「節點」,也是我可以接受的一個結果。這個維多利亞重工物化區,或許將會迎來一段時間的平靜,原住民新據點的處境,或許也可以變得更好——這並非絕對性的,末日真理教的實力、素體生命和統治局安全網路的存在,都必然會有一些影響殘留下來,甚至於在一段時間後,繼續擴大影響力——然而,局面也總比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們在之前的規模上,繼續擴大影響更來得輕鬆。

我已經盡自己的努力,去彌補自己的過失,嘗試讓一切都走上自認為的「好局面」。我的行動和造成的結果,或許在客觀的未來中,並不稱得上最佳,但卻也已經足以讓我感到釋然。這樣的想法和解脫,當然是自私的,不過,卻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

接下來,就是儘可能殺光這裡所有的巫師和素體生命了。他們在這個儀式之前,到底有了多少手準備,會不會因此一蹶不振,亦或者,這一次談不上失敗的失誤,會不會讓他們承受太大的損失,我都不願再去猜測,因為,那已經毫無意義。如果他們真有所準備,隨便都可以捲土重來,那無論我在這裡做什麼,結果也不會改變,如果他們不能,那對我來說,就是毫無爭議的勝利。

還有拉斯維加斯特殊作戰部隊,他們是否可以在這個「節點」關閉前趕上,我也不再去顧慮,因為,我雖然如最初所想那般,給他們帶去一扇新的「門」,卻也已經是盡了自己的努力。而破壞了NOG計畫的事情,就算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現在的這個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就算鉚釘他們無法進入中繼器陷阱世界,NOG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侵攻被迫遭到挫折,我也不會因此停步。因為,即便拉斯維加斯特殊作戰部隊真的走到了任務的尾聲,也最終會成為我的敵人。

因為,我要為「江」奪走這枚精神統合裝置。無論納粹也好,末日真理教也好,NOG也好,最終都只會是敵人。

我會在情理和道德感上,去幫助將會成為敵人的一切,但是,如果做不到,如果必須懷有愧疚,成為他人眼中的「叛徒」,那也沒關係。

我,嚮往著英雄,卻無法成為真正的英雄。但是,只要可以成為自己所愛的人的英雄,我什麼都可以放下。

震蕩衝擊逐漸緩和下來,捲起的煙塵,和灰霧混成一片,唯有白光的漩渦,在天空高懸。

連鎖判定覆蓋了五十米方圓的範圍,那些註定要成為敵人的輪廓,一個緊接著一個浮現,很多巫師死了,但是,三名精英巫師和三個素體生命……不,是四個素體生命,那個被我擊飛的女性素體生命,並沒有遭到致命的重創,雖然顯得狼狽,卻已經重新站起來,在下方將我鎖定。這些大教堂中,最精銳的敵對力量,不存在傷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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