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120章 深淵

素體生命真的是極為可怕的存在,排除自身構造的堅硬,所攜帶的武器也都是至少接近臨界兵器的等級,它們是導致統治局崩潰的存在,也是在真正意義上,繼承了統治局技術遺產並進行自我改良的種族。它們的人數很少,無法自行繁殖,但是自身的強大「神秘」,卻讓「數量」在它們的「質量」面前失去絕對意義。保存在我意識中的資訊一直都在警告我這種生命體的強大,不過,真正體會到這種強大,還是在此時此刻。

定向動量修改——由眼前這個女性化的素體生命所持有的臨界兵器所帶來的「神秘」,讓我的速掠超能不再具備優勢,並不是說速掠超能已經無效,但無法如過去那般流暢使用卻是顯而易見的。無形的高速通道會不知道從哪裡發射出來的閃光擊碎,即便通道可以成形,和我一對一戰鬥的女性素體生命也可以利用手中的臨界兵器侵入,消除彼此之間的速度差值環境。這是我第一次遇到自己的超能所形成的臨時數據對沖被另一種「神秘」再修正的情況。

長時間維持速掠超能不再具備可行性,對反似乎可以看穿這種無形高速通道的形成,時刻進行針對性調整。在獲得速掠超能之後,就已經拋卻的節奏在這一刻重新被我撿了回來,快和慢的節奏,突然的轉向,通過頻繁開啟和關閉速掠超能來實現。就如同在還沒有獲得這個超能時,我僅僅依靠著自身的強化體質,去營造速度上的錯覺,和節奏上的落差,以此破壞對手的機動。

我忽快忽慢地在平台上遊走著,憑藉本能直覺,去預測每一個在不到一秒內就會抵達自身的危機,再通過開啟速掠超能,拉長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完成更多的機動。而速掠的結束也相當突然,如果來不及自行關閉,無形的高速通道也會被閃光擊破,亦或者被女性素體生命的臨界兵器破解。而從速掠開啟到關閉的過程中,我的平均移動距離大概只有百米。

一開始,我必須全身心放在節奏的調整上,追擊而來的攻擊,可不僅僅是同樣是臨界兵器威力等級的閃光和女性素體生命的臨界兵器,懸浮在空中的巫師除了補充魔法陣站位的空缺外,也開始對我進行圍剿。這些巫師見識過我的臨界兵器威力和力量形態,不再集中於一片,他們分散在平台上空,並不斷相互加持移動類法術。他們就如同環繞在原子核周圍的電子,看似在旋轉,但軌跡卻是以「閃現」的形態構成的。在我的連鎖判定中,他們的出現位置已經有三十秒沒有重複,他們的移動空間是立體的,而並非平面,有太多的坐標可以讓他們利用。

我的連鎖判定可以在第一時間抓住閃現的巫師,他們的移動看似沒有線狀軌跡,卻總是要以實體的方式出現於這片空間中。我的刀狀臨界兵器攻擊範圍很廣,就覆蓋面積而言,一發射出總能波及三四名巫師,配合連鎖判定,可以有效抓住複數的坐標,只要被切實擊中,敵人就沒有倖存的可能。但問題在於,刀狀臨界兵器震蕩衝擊的形成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相對於普通子彈來說,雖然也算是快捷的,但對於巫師的移動能力來說,卻仍舊不夠快。

在過去已經有幾次,巫師在極近距離,通過傳送法術逃離震蕩衝擊範圍的實例,實際上,即便是用速掠超能,在他們無法做出防禦反應的情況下,直接進行斬殺,也不可能百分之百擊殺每一個巫師——正如之前攻擊魔法陣站位的正式巫師時,兩個中只有一個被殺死——很多證據表明,這些正式巫師雖然無法瞬時施法,但卻在自我保護上,擁有可以一定程度上代替瞬時施法的本領,這種能力看似和精英巫師的固有法術差別不大,但本質上應該還是不同的,也定然有更大的缺點。只是,無法發現這個本質上的缺點,進而加以利用的話,缺點就相當於不存在。

是的,我無法解析這些正式巫師自我保護能力的施法缺陷,所以,只能以百分之五十的幾率為基礎,去調整自己的攻防方案。也必須承認,正式巫師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可以逃離刀狀臨界兵器的震蕩衝擊。速掠到他們近側,再施以震蕩衝擊,已經不是最保險的手段,僅僅將刀狀臨界兵器當作冷兵器使用,始終保持高速狀態進行攻擊,反而顯得更有效率。可是,如今速掠超能不再具備持續作用的優勢,想要以高速狀態接近後斬殺這些巫師,已經變成危險的行為,在這個過程中,有太多的因素會導致攻擊中斷,甚至在巫師有意識製造的陷阱中,有可能會讓速掠調整延誤,進而被閃光、法術和女性素體生命的攻擊擊中。

儘管有種種禁錮,但是,我仍舊不覺得自己落於下風。雖然在移動狀態的調整,以及戰術的制定上,要花去好幾倍的精力,但是,對方仍舊沒有任何一種攻擊抓住我,也是不爭的事實。我想,如今的情況,只能說自己的優勢不再,而陷入僵持中。

對我來說,這種僵持是被動的,但對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來說,這種僵持卻是主動的。從這個層面來說,他們的確佔據一定的優勢。這種不太明顯,卻的確存在的優勢,讓他們不會接受挑釁,而繼續以自己的步驟去完成計畫中的每一步。

我需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個狀態,讓他們「不得不」再分出一個素體生命來和我周旋。末日真理教此時的行動,已經不僅僅是「開門」了。因為,僅僅是製造和打開通往中繼器陷阱世界的節點,他們早就已經做到。NOG的計畫,以及中繼器陷阱世界中的廁所怪談,都證明了這個事實。對他們而言,「開門」應該僅僅是第一階段,他們的計畫進度或許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甚至於更高的階段。若非如此,不足以解釋他們此時的行為。

只有為了一個更大的目標,才會甘願為之付出更大的努力和代價。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聯手襲擊聚集地,在原住民的反擊中,並沒有第一時間全力防守,反而繼續自己的「儀式」。是的,他們如今這種面對任何攻擊都毫不動搖的姿態,以及期間所呈現的種種異常,和我記憶中的末日真理教儀式極為相似。

末日真理教的儀式並沒有一個固定的形態,但是,有一種要素卻是固定的:舉行儀式者和干涉儀式者,都會被當作「祭品」來對待。在他們的儀式過程中,殺死他們的人,很多時候是無法阻止儀式的,無論哪一方的慘烈犧牲,都只會加固儀式的運作。正因為如此,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即便是網路球,也沒有「末日真理教的儀式失敗」的記錄。

當末日真理教開始儀式的時候,這個儀式就一定還會完成,只是,最終的效果並不恆定,而這種不恆定的效果,就是所有與之敵對者可以抓住的機會。

末日真理教此時正在進行的儀式「不會失敗」,所以,我需要一個「偏差」,讓末日真理教的儀式結果,比他們最糟糕的預計還要糟糕。

如果,出身自火炬之光的希格瑪隊長在這裡就好了。這個時候,我不僅這麼想到,或許NOG的計畫中,火炬之光的成員,本就是針對這樣的情況而存在的。

我抱著真江,在敵人不間斷的追擊中穿梭,這個樓層可以充當障礙物的構造體碎片,都在敵人的火力中崩碎,一半的地面也已經塌陷,好幾次我都是踩著懸空的碎片,才沒有落入下一層落中。我不止一次感到,如果自己被打落這一層,大概就會被壓製得再也上不來了。

雖然被追得相當狼狽,但是,既然目的從一開始,就並非徹底破壞末日真理教的儀式,而只在於削弱和干涉的話,也就可以將更多精力從魔法陣本身轉移,去擊殺充當「備胎」的巫師,繼續對那個女性素體生命的牽制。賓士,閃躲,反擊——雖然成果來得比平時更加緩慢,更加麻煩,但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我的確無法再如之前那般,輕易斬殺這些巫師,更無法在短時間內,殺死一名素體生命,不過,這可不代表我毫無還手之力。

我揮動刀狀臨界兵器,用震蕩衝擊製造出大片遮蔽視野的氣浪和煙塵,利用連鎖判定的粗狂使用,去勾勒大型的人形輪廓。在閃光出現的同時,展開速掠進行閃躲,又在動量和方向被女性素體生命調整之前,預估這種調整的程度,藉助再一次的震蕩衝擊,去逼迫巫師們進行自身位置的調整——說起來十分複雜,這是一種在腦海中建立一個立體的運動模型,去預判運動狀態的過程,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天方夜譚的行為,但是,擁有連鎖判定,持續使用著連鎖判定,對運動過程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地的我,卻真的在困境的壓力下做到了。

這是在常規科技下,通過觀測裝置,即時將運動數據錄入計算機並進行計算的方式,所無法達到的計算速度和準確性。我使用的並非大腦,而是整個身體,一種朦朧的意識和直覺在起最關鍵的作用,過程模糊,但結果卻相當準確。被鎖定為目標的巫師通常有三四個,坐標不一定接近,但是,當他們在三次震蕩衝擊之內,一定會出現在一個位置很微妙的地方,也好是我進入速掠狀態,還沒有被素體生命破壞這種狀態的時候。

在這個時候,我要做的,僅僅是保持速掠,越過這個巫師的身邊時將其斬殺。

所有的機會,都只會一閃而逝。我卻開始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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