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113章 各個擊破

離線機的集火攻擊成功擊中那個素體生命,但到底有沒有用處,卻已經來不及分辨了。

地面騰起蘑菇雲,強烈的爆炸好似慢鏡頭,卻在綻放的過程中,讓離線機顫抖起來,之後是兇猛的氣浪,徹底遮掩了我們的視野。我只覺得離線機就好似風暴中的樹枝,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每個人都被安全裝置緊緊固定,但伴隨著機身的震動,也在不斷地晃動,還沒晃到一邊,就被相反的力量推動。這個時候,即便是被魔紋強化過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終端中傳來大叫聲,但也不知道是誰在歇斯底里,而且也聽得不清楚,因為通訊頻道已經被干擾了,強烈的雜音在耳膜中鼓動。

只有機長「卡」和這股風暴搏鬥,就像是在行駛在大海上的帆船,一次又一次被巨浪拋起,幸好,離線機並不需要保證機身中軸平衡,這裡也不是大海中,不需要擔心會被海水倒灌進來。機艙內各種管線設備的火花更加劇烈了,接二連三出現斷裂的跡象,不消片刻,機艙內的空氣變得渾濁起來,但仍舊可以呼吸。

「第一、三組凈化器損壞,切換備用組件。」機長「卡」大聲通知我們,剛亮起的紅燈立刻熄滅,轉化為安全的綠燈,空氣也似乎變得清新了一些。說時遲那時快,機身的震蕩快速削弱,終於又恢複成正常的姿勢,原來是衝擊風暴已經過去。一塊坑坑窪窪的區域展現於我們面前,整一塊的構造體原本是十分平坦的,但也因此,明顯和周遭的建築風格不一致。撇開破損的部位,還能看到一些奇異的迴路,這些迴路圖案有可能原本是覆蓋了整個構造體。

「隔離區竟然暴露出來了——」一個原住民不由得說道。我也十分理解,既然是秘密的隔離區,可以確保人們在聚集地最危急的時候,仍舊有苟延殘喘的地方,那就定然會隱藏得十分嚴密。可是這個時候,它已經徹底暴露在地表上了,卻並非是素體生命將之「挖」出來。也許在隔離區內部發生了一些事情,原住民們都緊張出來,我想,他們一定聯想到了沙耶病毒。

如果是沙耶病毒在隔離區內部爆發,那麼,在和外界隔絕的情況下,裡面的人可以撐多久,可不讓人抱有足夠的信心。

「裡面的人似乎出不來。」一個原住民說。

「我可以強制從外部進行解鎖,但是離線機將處於待機狀態。」機長「卡」說道,「必須有人引開素體生命。」毫無疑問,這是十分危險的救援,這裡沒有人可以代替所有人做出決定,不過原住民的意向立刻就達成一致。儘管猜測隔離區中已經發生了極為危險的狀況,就算打開隔離區的出入口也不一定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且外部還有素體生命虎視眈眈,即便只是作為誘餌引開它們,也要冒著生命危險,但是,原住民們仍舊想要知道隔離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法對之前的求援信號熟視無睹。他們和我一同過來,就是為了聚集倖存者,謀劃反攻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的行動。

「我需要四個人做幫手。」機長「卡」說著,離線機已經抵達隔離區的出入口上方懸停下來,之後打開了艙門。所有需要出擊的原住民按下開關,連帶著座位一起向後彈射出機艙,而我則解開安全裝置,抱住真江展開速掠,如同大鳥一樣跳出機艙外。

我沿著無形的高速通道滑行,即便四周沒有可以借力的地點,也可以感受到比正常情況下從上空墜落時更大的浮力。重力加速度在我身上的影響,大概下降為原本的一半。從十幾米的高空落下時,原住民的防護服依靠噴氣向之前被離線機擊中的素體生命趕去,而我則沿著拋物線沖向另一名素體生命。

那個素體生命和我之間的距離,足以讓我看清她的模樣,又是一個女性外表的素體生命,不過,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清楚素體生命是否真有性別上的生物機能區別,素體生命無法自行繁衍後代,這也意味著女性外表的素體生命失去了身為女性最重要的機能。在和素體生命作戰的經驗中,也無法從個體素質上,區分出女性外表的素體生命和男性外表的素體生命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在實際的戰鬥中,忽略他們外錶帶來的觀感,統一用「素體生命」去認知它們,似乎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每一次和素體生命戰鬥,都是極為危險的事情——這樣的認知,並非是我上一次死亡前留下的印象,應該是後來的高川的實際體驗吧。至少,在實力認知中,直覺認為,最弱的素體生命也比巫師騎士強大,堪比精於戰鬥的三級魔紋使者,更強者甚至可以比擬擁有臨界兵器的三級魔紋使者。

現在的我,並非單純接續著第一次死亡時的我,有許多不屬於最初在末日幻境中的經驗,通過直覺和本能反饋到我的意識中。因此,現在我,的確比過去的我更加強大。我想,這也是一種,高川集體意識的聚合吧。我死而復生的方式,本就十分奇異古怪,出現這樣的事情,也是意料範圍之內。從個人感覺來說,我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已經是「另一個高川」了,我的本質並沒有改變,只是擁有了從本質擴展出來的,一些額外的東西而已。

就離線機原型搭載了新的武器模塊一樣,它仍舊是離線機,而並非別的什麼東西。

這些由其他「高川」帶來的東西,讓我可以更準確地認知當前的末日幻境,應對那些大體輪廓不變,但細節上擁有許多差別的事物。例如如今的網路球、黑巢、末日真理教和——素體生命!

在我落地之前,站在建築高地上的素體生命已經將我鎖定。儘管她的臉面就如同面具一樣生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眼球,但隔著那麼遠,我仍舊可以切身感受到,她在「注視」我,在「分析」我,就像是有一台巨大的掃描儀,將我從頭到腳,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穿透了。

之後,在我移動的時候,一道光束從那邊射來,擦過我的身體,將深紅色風衣洞穿。如果不是我臨時加速,一定會被擊中要害,那個素體生命在攻擊預判上幾乎沒有錯誤,結合之前的掃描,我大約可以猜測,她的戰鬥習慣會是怎樣的模式了。果不其然,第二道光束射來時,再度和我的行動軌跡重合,如果還是第一次閃躲時的速度,一定會被擊中,她連我躲閃的方向都評估得極為精準,我不覺得這是偶然,也不覺得,自己在移動方向上,可以將她騙過。這意味著,我只能不斷調整速度,進一步判斷,這個素體生命在進一步「試射」之後,就可以逐漸把握到我的節奏,即便,我覺得自己的節奏是「亂序」的,方向調整也是「不規則」的,但是,素體生命的攻擊本就是「神秘」,無法用常識理論去看待。

那個素體生命身體纖細,在我接近到一定距離後,就立刻就向相反的方向移動,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她的速度當然很快,畢竟我此時已經進入速掠狀態,而在這個加速了兩次的速度下,她仍舊可以和我保持平衡,而且也給人一種,她還能繼續加速的感覺。在她跳出建築之後,那發射光束的武器就變得顯眼起來,因為那武器就懸浮在她的身後,好似一朵金屬之花,似乎在任何情況下,都能保持表面那富有質感的光澤,每一個「花瓣」都和她一樣大小。若用比較科幻的說法,就應該是稱之為「浮游炮」吧。

一共十二門「浮游炮」聚成的花朵時而盛開,時而收縮,每一次轉動,都會有一門浮游炮朝進行攻擊,這種攻擊富有節奏,但料想,全部開火也是可行的。這個時候,「試射」的感覺就越發強烈了。因為,我在不斷調整速度,並沒有將「光束」作為參照物,而是以素體生命本身為參照物,所以,我在它的觀測中,應該呈現一種速度不斷攀升的詭異狀態,而在我的觀測中,它的速度也在逐步提升,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想,它應該在等待我的速度極限,一旦有所結論,就會對當前的戰鬥模式進行調整。然而,對我來說,它這種依靠速度和敵人周旋,利用強大的預判進行調整,使用浮游炮進行遠距離攻擊的敵人,可以說是最好解決的對手。

「相對快」的性質,在任何速度類型的神秘中,都是具備壓倒性的。若我以「光束」為參照物,一瞬間就能抵達它的身邊,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不想抵達那樣的速度值。即便只是以它的速度為參照,我們之間的距離就已經不斷再縮短,它不可能擺脫這種劣勢,改變戰術是必然的。而在它認知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再度閃開光束攻擊,已經殘破不堪的戰鬥風衣被撕破了一角。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些浮游炮太靈活了,即便通過「直線軌跡」對攻擊進行預判,也無法逃離「光速」的殺傷力。不過,與此同時,我也揮動刀狀臨界兵器開始第一次反擊。在它對我進行評估的時候,我也在評估著它,在它調整戰術的時候,我已經在腦海中構成了自己的戰術。

我覺得,自己比它更快一步,所以,即便它是率先攻擊的一方,最終還是我在正式攻擊中佔據了先手。

臨界兵器的破壞力很強,但是,射程和射速在面對高速移動的物體時會成為硬傷,包括我「揮動」的姿勢在內,到震蕩衝擊的形成和蔓延,所需要的時間,足以讓有所準備,擁有「短時長距離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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