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076章 原住民

在我出其不意將素體生命擊出拱橋邊緣時,趁機落井下石的就是這群從「集裝箱」式飛行器中下來的傢伙。儘管他們的裝備顯得十分臃腫,但攜帶的動力裝置卻讓他們擁有十分靈巧高速的行動力,儘管看起來是無法在空中飛翔,不過,能夠從五十米外,在空中進行三段跳,準確而平衡地落在我的四周,將我和夜鴉夸克包圍起來,其動力的爆發力和平衡裝置的優良也是毋庸置疑的。我觀察著他們,他們也在打量我和夜鴉夸克,我們之間存在不理解所產生的隔閡和警惕,不立刻就動手已經足以體現出交流的可能性。

這些人每一個都背負著火箭筒一樣的武器,手中拿著如同魚槍一樣的武器,從武器體積來判斷,應該是輕型武器和重型武器的區別。之前破壞了拱橋,指使素體生命掉落的槍頭,從體積上來說,和他們貼身持有的發射器都不匹配,所以,大概是「集裝箱」的武器,如此一來,他們個體所能達到的破壞力,也許不能達到破壞拱橋的水準,也就是說,這些人沒有足以和素體生命正面交鋒的能力。他們的行動證明他們十分習慣這裡的生活,卻又證明他們擁有其他方法,可以在素體生命和死體兵出沒的環境中生存和繁衍,形成一個聚集地的可能性很高。

這個被廢棄的城市一直都很壓抑沉寂,然而,這些人的存在,證明「文明」並沒有在這裡遺失。不管這些人到底是原住民還是因為某些原因進入並不得不停留下來的外來者,他們的活力,意味著這個城市中遺留下來的文明殘骸,一定也在他們的聚集地中復甦了。

作為保障人類社會團體活性的聚集地,理所當然擁有最強大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那麼,在這群人此時所能體現出來的戰鬥力上,再次對聚集地的性能加以評估,最終得出的結論,對我這樣的外來者來說,應該並不是什麼可以肆意妄為的地方。

如果在這裡成為敵人的話,只有展現出素體生命以上的破壞力,才有可能避免事後的麻煩,否則,可以在素體生命和死體兵的手中存活下來,並形成獨有文明的人類團體,一定會在考量了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後,再次找上門來。因為,在這種如同末日般的環境中,如果自認有實力戰勝敵人而退縮的話,團體性的衰落也是必然的。只有認定尋仇會給自己一方帶來「不可承受的危險」時,才會首先考慮退避的可能性。

這些人雖然是用撿便宜的方式登場,然而,面對看似素體生命的夜鴉夸克,雖然緊張卻也沒有退縮的表現。這些人手持武器的緊張感,是「稍有不對就立刻展開殲滅性攻擊」,而並非是「稍有不對就展開掩護撤退的攻擊」,這一點,就算看不到他們藏在全封閉頭盔下的臉,也是完全可以體會出來的。

「不要緊張,這傢伙可不是素體生命。」我拍了拍夜鴉夸克的身體說道。雖然不清楚他們是否可以聽懂我的話,但是,溝通的方式,可不僅僅是語言,表情和肢體語言也是十分重要的,我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將善意傳達給這些人。

有人過於緊張,差一點就開槍,不過同伴及時攔住他。聽不到他們的交談聲,但是他們轉頭對視的動作很明顯,大約是通過內部通訊裝置交流吧,隨後一人走上來,按住頸部,只聽到氣流外泄的聲音,頭盔就被他摘下來了。這是個男性,外表和印第安人種相似,眼睛卻是有藍色的,而且,和歐美地區的藍眼色澤不一樣,看上去要更灰暗一些,讓人不禁聯想到充斥在周遭的灰霧,就是那種隔著灰霧看向廢墟的感覺。只是,眼神很銳利,很有活力,倒不像是這個城市這般毫無生氣。給人的攻擊性感覺是十分強烈的,戒備感也毫不掩飾,但能夠看到這樣的人存在,我倒是感到挺高興,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有這樣的人存在,他們所在的聚集地,一定是發展良好的吧。

全身武裝的男人論起個頭,要比我高上三分之一,已經超過了兩米,盯著我的時候,比之前那素體生命纖細高瘦的體格更有壓迫感。他對我說了幾句話,可是我聽不懂,這在我的預料之中,我用手勢、表情和聲音表達溝通上的問題,他轉開視線看向同伴,似乎準備做點什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被襲擊的感覺突然浮現,一直開啟的連鎖判定,在我的腦海中,勾勒出背後之人暴起發難的畫面。

直到這個時候,我仍舊沒有太大的敵意,恐怕之前說話的男人,所有的行為不僅僅是嘗試溝通,也是在掩護自己同伴的行動吧。這人的突然攻擊是在他們溝通之後的決定,很謹慎,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也十分必要,但是,從對襲擊者的動作和力度來看,初衷並非殺人,所以,站在我這邊的立場也能理解和接受。只是,理解歸理解,接受歸接受,不因他們的行為產生敵意,並不代表著我就打算按照他們的想法被打暈,乃至於被打斷幾條腿,徹底失去活動能力。

夜鴉夸克伸開手臂,擋住那人當作近戰兵器使用的發射型魚槍,從夜鴉夸克身上傳回的感覺,對方的力量大概會讓普通人的骨頭折斷錯位。夜鴉夸克的動作很快,他是在被擋下後才反應過來的,迅速向後跳開的同時,四周的同伴立刻填補了他的站位空缺,避免夜鴉夸克的追擊。他們的反應還不錯,當然,比起夜鴉夸克可以達到的速度來說,實在不值一提,也不清楚他們在之前是否觀測了夜鴉夸克和素體生命的戰鬥。他們的行動能力,就算依靠率先行動的男人的掩護,儘可能「出乎意料」,但對速度方面的差距仍舊估計不足。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我攤開手,表現出自在,卻沒有攻擊性的樣子,大概會在他們的眼中變成「奚落」吧,不過,也比被看成是「攻擊」要好得多。

其他人還想行動,不過,最先過來溝通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們。這一次,這個男人的表情更生動了一些,眼神也少了幾分掩飾的外殼。他又說了幾句,明知道是雞同鴨講,但我也同樣說了幾句,因為,他已經打開手臂的終端,似乎在調整什麼,我的直覺告訴自己,那的確是嘗試完成溝通的跡象。我們就這麼說著自己的話,幾句之後,他的手臂終端發出電子音,最開始的音調還顯得怪異,但是,隨著他的進一步調整,逐漸變成我可以聽懂的發音了。

他的話通過這個終端翻譯過來,最終變成一種怪異卻能聽懂的,彷彿混雜了方言般的語言:「你是什麼人?」這個時候,他盯著我的眼睛,就像是在確認我是否可以聽懂。說起來,竟然可以這麼快速就將初次聽到的語言進行這種程度的翻譯,這台終端的翻譯機制還真是了不起。

「我叫高川,是從外面進來的。」我盡量用簡單的話表達著當前的處境,不過,他們聽懂之後,竟然有些騷亂,就像是在說「這不可能」之類的話。因為他們的交流都是在隔音的頭罩中完成的,所以,只能從肢體動作方面,去判斷他們此時的情感和想法。而將臉面露在外面的男人,則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倒是么有同伴那麼吃驚。或許,他因為某種原因,和同伴有不同的想法?

我想著,自己那句話的重點並非名字,而是「從外面進來」這個狀況。雖然是很簡單的話,但是,這個男人的同伴很好地理解了,併產生情緒上的波動,這多少可以證明,「從外面進來」是十分特殊的情況,甚至有可能是他們這些人聽來不可思議的事情,而男人並沒有因此動搖,除了內心強大之外,或許是因為,他的確了解過其它「從外面進來」的情況。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見過其他「外來者」的可能性很大。從這個基礎上思考,儘管不能確認「外來者」給他的印象究竟是好是壞,不過,能夠從他這裡掏出我想要的信息,應該還是很有可能的。而如果他知道這方面的情報,也就意味著聚集地有這方面的更多情報。

男人和我對視著,隨口喊了一聲:「都給我閉嘴!」於是,其他人就安靜下來,這種服從性也體現出男人在隊伍中的權威,說不定在他們的聚集地中,也是一個有點地位的人。能夠組織力量撿素體生命的便宜,這種膽量和組織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者說,既然有了這種膽量和組織能力,那麼,在團體中佔據一定的位置,也是水到渠成的情況。

「我知道你是外來者,那麼,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他平靜又警惕地問道,「然後,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

「有入口。」我說道,我聽懂了,他的目的,其實在於最後那一句。有「入口」的地方就意味著有「出口」,對這些人來說,這個層落的「出入口」應該是格外重要的。我覺得,他們其實也有嘗試過尋常,只是至今為止都沒有確切的成果。這些人呆在這裡的時間應該很長,長到了有人已經習慣,而有人則覺得,必須有所改變。

我的話,再次讓這些人面面相覷,之後的沉默顯得有些壓抑。他們的心情不好,但也許並不是壞事。

男人說:「這樣的話我已經不想聽第二次了。我見過其他自稱外來者的傢伙,有一些人自以為與眾不同,所以被幹掉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進來這裡的,但是,只要你有半點壞心思,就別想好過。」這番話的內容,先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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