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045章 非日常喜劇

雖然在末日幻境中已經體現出來了,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咲夜也好,八景也好,外表和普通女孩沒有什麼太大差別,不過在某些方面的個性都很強烈。說實話,會產生她們類似想法的人不少,但是,可以一直強烈地表現出來,貫徹在自己的行為中,進而產生巨大的魅力,間接干涉他人的想法,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很少的。不過,有的時候,和個性太過鮮明的人相處,也是很麻煩的事情,因為在有些時候,對方的表現很難用常識去理解,從而產生誤解。

說實話,八景和咲夜的相處模式在我看來是十分奇怪的,一個晚上之前,彼此之間還是隔壁班的陌生同學,一個晚上之後,兩者之間的關係就突飛猛進到這種正大光明的地步,如果不是從我所知道的世界進行解釋,我真的是很難理解。

此時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似乎還是也我為核心的事情,瞬間就從世界末日的幻想展開,變成了帶有幻想氣息,散發著荷爾蒙味道的青春喜劇。要不是卡門和「江」在我心中留下的陰影太重,我幾乎以為這個世界已經完成了修正,再次把異變壓制下來了。

不過……從昨晚的事件結束後,到現在為止,我的確都沒有再次感受到異常的波動。

「不清楚的就儘快弄清楚,我一點都不喜歡那些為了戲劇化而戲劇化的情節,雖然我也承認,那樣的故事真的很好看,不過,我完全不想讓它出現在自己的人生里。」咲夜又再說了。

我們這個小團體之間的話題,不知不覺就從「爭奪男友」變成了「人生哲學」,這樣的偏題多少讓我鬆了一口氣。

「哦?」八景認真審視了躲在我身後的咲夜,讓她的身體又向後縮了縮,「不過,還挺有個性的嘛,我越來越中意你了。要不,你當我的女朋友如何?我們攪蕾絲邊的話,你就可以更理直氣壯地接受阿川的關心喲。」

「蕾絲邊?那是什麼?」咲夜疑惑地問。

八景的話真是越來越難聽了,讓突然間就從主演變成觀眾的我忍不住想要挖個洞,把頭埋起來,她說這樣的話,自己不覺得恥度太高了嗎?

「什麼都不是。」我打斷了兩人交談回答道。

「哼哼。」八景盯著咲夜的目光,彷彿在閃光,「想要明白的話,今晚我可以讓你親身體會一下,我可是專業四級的喲,自己的獨角戲演練已經很久了。」

「什,什麼?」咲夜一知半解的樣子,讓我都忍不住掩面而逃了。

「這可是新娘修業中十分重要的一環。」八景說,「我為了可以在男朋友身上用上這門技巧,已經準備許久了,沒想到,春天還沒播種,秋天就突然撿到了一隻男朋友。在實踐之前,果然還是再內測一下比較好。」

「我聽不明白啊,八景,別用這麼專業難懂的火星語法呀。」咲夜一臉糾結:「你說得每個字我都明白,但是串成句子就無法理解了。」

「哈,哈,哈。」八景沒再多說,用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若有深意的目光看了我和咲夜一眼,轉身繼續踏上回家的路,「那是要有足夠時間才能做的事情,所以,還是先拿到阿川的日記再說。」

「哦,哦——」咲夜一臉不明白,卻覺得十分厲害的表情,如同跟隨母雞的小雞般追了上去。

所以說,之前那有些緊張的氣氛發展成現在這般模樣,是正常的嗎?不過,無論如何,都要比我所設想的任何糟糕的結果都好得多了。我跟上去時一直在想,這樣的日常太歡樂,讓我貪婪得不想考慮它結束的時刻。比起思考如何拯救自己所愛的人於危難中,果然還是思考如何與自己所愛的人相處更加令人愉悅。

回到家的時候,阮黎醫生還沒有回來,除了出診的情況,即便是在診所的時候,中午時間也不會每次都回家吃午飯,倒是晚餐的時候會儘可能準時。所以,也不會出現打開家門時,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會帶來寂寞感。八景和咲夜在我剛開門的時候,就將我擠開,毫不客氣地探頭進來四處觀望。

「沒有人呢。」八景有些失望地說,我真是不知道,她在失望什麼,大概對她來說,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我的家長了嗎?我將她擠開,從鞋櫃里取出自用和客人用的拖鞋,說:「兩個人都給我換鞋。」因為早就有末日幻境中的經歷做儲備,所以,語氣里也就沒什麼客氣的成份。

「阿川的父母中午不回來嗎?」咲夜一邊脫鞋一邊問道。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這個世界,我似乎是被阮黎醫生收養的孤兒,和在末日幻境中有一對常年出差父母的身份並不一樣,而且,說實話,病院現實中自己的心理醫生在這個世界是自己的養母——這樣的變化是我在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感時,最不真實的情況,而且,還時不時從各種細節中找出「親身父母還在身邊是自己的精神錯覺」的證據,進一步得到阮黎醫生的心理診療和開解後,那種感覺就更差了。我不太願意提起這種事,儘管,我這些天來,的確已經適應了養母是阮黎醫生的生活,也不覺得比起過去在各方面,在生活質量上有什麼差距,養子的身份也很好地扮演下來,如果沒有異常入侵的話,這樣的家庭生活,再過多久都不會膩吧。

只是,從一開始,我就十分清楚,如此溫馨的生活就像是夢一樣,就算這個世界一直維持正常,自己也不可能就此停留。

我一直在等待脫離的契機,想要留下一個美好之夢的記憶,然而,一切都被卡門那些傢伙給毀了。在我沒有找到通路之前,就擅自要用粗暴的方法,加速世界的變化。說不憎惡卡門他們,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出於我目前對自己身處世界的認知,也無法去責備如此做的任何人。對此,我時常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懷著憎惡討厭,乃至於不想接觸的情感,但是,在我的生命中,即便是最惡劣的敵人,自己竟然也從未想過,要將一切責任推給他們——例如,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世界就會更美好之類。甚至,還覺得,銘記他們曾經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是自己一份必須承擔的責任。

以常識來說,這真是太矛盾,太狗血了。可是,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因為無法成為挽救所有人的英雄,所以,要將這份痛苦的記憶,包括自己所無法拯救的人們,無論好壞,都深深牢記在自己心中,以自己的存在,證明他們曾經鮮活地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只要自己沒有忘卻他們,那麼,即便是末日也無法徹底消滅他們。

真是個天真的想法,不過,我覺得,自己無法拋卻,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對自己是有現實意義的吧。

這個世界,和末日幻境是不同的,正如末日幻境是病院現實的幻境,這個世界就像是末日幻境中的幻境。層層疊疊的世界線於相似又不相同的地方,糾纏著在一起,讓人對「世界」的概念產生混亂。可是,無論世界在自己的認知中是多麼混亂,自己就生存於其中,是不爭的事實,而必須承擔由此帶來的各種身份和遭遇,也是不爭的事實。

而所謂的「事實」就是無論自己接受與否,都已經發生的東西,所以,就只能去習慣了。

我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庭,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所以,咲夜談及我的父母,也不會讓我覺得十分痛苦,更不會不去面對,僅僅是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我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換鞋,八景則在一旁解釋道:「阿川是被這家人收養的孤兒,現在和養母兩個人一起生活。」

「哎?」咲夜驚訝地抬起頭。

不過,為什麼八景會對我的家庭情況這麼清楚?身為班長,有接觸過這方面的資料嗎?從平時的反應來看,她應該是一直將我當成普通家庭的孩子看待才對。我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鼻樑,現在,我有點覺得,八景之所以對我有特殊的態度,是不是因為,我的家庭情況,從一開始就引起了她的興趣?

「原,原來阿川是孤兒嗎?」咲夜好似聽到了什麼世紀秘聞一樣,一臉震驚得不知所措的樣子。讓我不禁覺得,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沒錯。」八景倒是一臉不知所謂的自豪——真不知道她在自豪什麼——裝出一臉嚴肅的表情說:「而且,阿川的養母還是一名心理學專家,一直都是阿川的心理醫生。不過,這樣的女人找不到男人,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處女,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哈?」咲夜一臉「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的表情,還有些怯怯地朝我看過來。話說,這才是最正確的態度吧,當著人家養子的面,說養母的壞話,八景這個女生到底是在想什麼啊。雖然我不會因為那充滿可疑針對性的誇張言辭太過生氣,但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我狠狠瞪了八景一眼,說:「你來我家是要找茬的嗎?」雖然,就個人想法而言,我也挺同意八景說法中的一部分。我還真不清楚,阮黎醫生有沒有交好的男朋友,甚至於,會不會就是個單身主義者。如果是因為她帶著一個精神病養子,所以才讓她的私生活缺乏玫瑰色的話,要我搬出去也沒關係,不過,這樣的想法說出來,肯定會被阮黎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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