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930章 風暴

黑球解體,惡魔好似種子一般被噴出牢籠之外,迅速化作飛灰,我相信,這就是L的力量,被死亡筆記書寫下真名的惡魔,絕對沒有幸理。不管L殺死的惡魔是否就是六百六十六變相的全部,但是,這些死亡的惡魔,在數量上絕對已經達到總體的大部分。

說句實話,雖然在意識態世界中,經過艱苦卓絕的奮戰,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但就過程來說,仍舊讓我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那場戰鬥的勝利歸屬於我們,這一點確證無誤,然而,勝利本身,並不代表愛德華神父本人就此死亡。我並不確認,擁有六百六十六變相的愛德華神父,是不是還留有後手,只是確信,他已經沒有任何改變這次戰役的可能了。

伴隨著惡魔的死亡,魔紋使者爭相調動魔紋的力量,吸收著這遍天灑落的灰燼,密集的攻擊火力也已經填充了牢籠,視野所見的一切,都滋滋然扭曲起來。灼熱、寒冷、空虛、疼痛、恐懼、黑暗、光明……無比複雜的變化,就好似要在一眨眼間,就把肉體撕裂。無法在第一時間逃出牢籠,就必須承受這樣的壓力,如今的情況已經算好的了,如果愛德華神父沒有完蛋,我們還得承受六百六十六頭惡魔的力量。

魔紋凝聚灰石的速度很快,聲勢也極為浩大,但是,牢籠外的巫師也已經做出反應,他們齊聲念頌著完全聽不懂的咒語,一部分灰燼也化作一道道龍捲,投入到他們的手中。惡魔的瓦解,就好似一道敵我均沾的大餐。

然而,如今那些惡魔的力量,大部分都轉化為了魔紋使者的力量。即便那些巫師有自己的辦法轉換灰石,但是,在這一行為上,魔紋使者才是天生的專家。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巫師就已經體現出眾多魔紋使者的特性,想必是瑪爾瓊斯家基於魔紋力量,改造出來的神秘力量體系。但是,如果將巫師視為魔紋使者的盜版,那麼,在精英巫師這個等級之下的巫師,在相似的特性上,會出現某些不足之處。

巫師體系比魔紋使者更加優秀的地方在於,巫師是可以量產的,而魔紋使者卻彷彿背負著某種使命而被選中,這也是為什麼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獲得了魔紋的人,也被稱呼為「天選者」的緣故。

外在的強大壓力,更讓我體會到,如今凝聚在魔紋中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現在,我已經不再考慮回援保護其他人,因為,我知道,在身後一群人之中的魔紋使者,足以保護所有人,防禦住這次攻擊。

可見的,不可見的,攻擊現象在我的右手揮動時,就好似被切斷,遭到了巨大的衝擊,被隔離在身體一米外。我不知道,這股由魔紋而生的力量,到底可以持續到什麼時候,但是,既然是從有限的灰石中轉化來的,就必然有一個盡頭。在那之前,我要儘可能幹掉更多的敵人。

陰影已經在廣場上無處不在,敵人們的陣地中,也不缺乏光影的斑駁。夸克變幻的斗篷一瞬間籠罩在我的身上,然後,我跳入了陰影中。

下一刻,我已經出現在末日真理教的大軍之中。前後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死體兵和稍顯正常的士兵,間或夾雜著末日真理教的魔紋使者和巫師學徒,在我的頭頂上方懸浮著成片的正式巫師,不時可以看到夾雜在其中的精英巫師。細密的灰燼旋流從人潮之間滲入,迅速沒入他們的手中。我的魔紋再一次如烙燒般閃過一絲疼痛,在我出現的同時,也有一股灰燼從這片灰燼旋流中投入我的魔紋中。我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隱藏自己。

這些敵人的站位混亂,顯得沒有組織系統,彷彿就是一群人隨意集中在這片廣場上,看起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但是,沒有體系的敵人,當然比陣線嚴密的敵人更容易對付。

在他們鎖定我並出手之前,我已經甩動手中的KY1999,將周邊的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當然,這種程度的攻擊,或許會砸斷一些士兵和巫師學徒的骨頭,但是真正的致死率卻是極低的。尤其是死體兵,它們堅硬的外殼,根本就不是普通武器可以打破的,在上一個末日幻境中,我可沒少吃它們的苦頭,KY1999的S機關對它們的效用有多大,也已經於心里有數——除非可以發揮出意識態世界中那空想的力量,否則KY1999最多只能擊退它們。

也不清楚愛德華神父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聚集在這個廣場上的死體兵佔據了末日真理教兵力的三分之一。這是十分可怕的數量,即便其他人站位混亂,但是,死體兵作為一種神秘性的戰鬥兵器,它們是不需要額外的知性組織,就能發揮出集體的力量。其他人猶如散兵游勇,但是,既然這裡存在比例多大三分之一的死體兵,稱之為軍隊也不為過。

不久前,剛剛和這支軍隊打了個照面時,我聽到有人稱呼這些死體兵為「安全警衛」,顯然,在這個末日幻境中,神秘組織對這些死體兵的了解,比起上一個末日幻境中更為普及和深入。這些死體兵的源頭是一個叫做「統治局」的地方,這一點,無論上一個末日幻境還是這一個末日幻境,都是相似的。然而,卻也並非全然相同。

在魔紋使者喬尼的記憶中,存在相關的資料,但是,他對這部分情況的認知,也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他曾經進入過「統治局」進行冒險,他的遭遇讓他深信,那是一個九死一生的險地。

我從他的認知中,對兩個末日幻境中的相似概念,進行了統合,即便如此,對於那個廣闊又危險的某種文明遺址般的世界,仍舊充滿了疑惑。

在上一個世界中,「統治局」的概念,僅僅是一個另類文明的公司,它們的痕迹不時出沒於被當時世界的神秘組織稱為「末日幻境」的臨時數據對沖空間中,而從當時「末日幻境」這個臨時數據對沖空間的環境來看,卻並非統治局的地盤——那裡雖然已經沒有人煙,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惡魔和怪物,但是,其風格仍舊和正常人類文明的都市風格息息相關。而統治局的痕迹,也往往出現在地表之下。

而在這個末日幻境中,統治局則直接取代了那個看似和正常人類文明相似的文明,整個遺址之龐大,不遜色於上一個世界的「末日幻境」,卻實實在在是統治局的風格。

我曾經猜想,這個世界的統治局的存在,是否繼承著上一個世界的統治局的發展可能性——例如,統治局徹底佔領了「末日幻境」這個龐大的臨時數據對沖空間,將自己的風格灑遍整個大地,從而造就了如今的統治局遺址風格。

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是,兩個世界極為相似的,彷彿蘊含著某種繼承性的環境狀態,讓我不得不將兩者牽強地聯繫在一起。如果不這麼做,我覺得自己遲早會產生認知的錯亂。

至於,如果這種猜想具備一定的真實性,那麼,這種絲絲入扣的變化,到底體現了「現實」層面中,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哪些變化,就是我無從著手的龐大課題了。

我只是相信,也必須相信,兩者之間的關係絕非單純的模板拷貝和調整。這讓我可以獲得一些慰藉,讓我可以想像,上一個世界並非已經煙消雲散,構成如今這個我的,來自於上一個世界的烙印,並非無根浮木。

我深深知道,當一個人得知自己已經沒有故鄉,是世界的最後一個遺民時,到底是何種的寂寞和悲傷。

我帶著使命而來,但是,我在這個世界,是孤獨的。

這個世界和我記憶中那個世界的相似性和某種繼承性,讓我可以從想像中排解這份孤獨,從這個角度來說,死體兵的出現,也勾起了我心中的溫暖。

是的,放大到整個末日真理教來說,這些士兵、死體兵、魔紋使者和巫師,雖然都是我的敵人,但是,我一點都不憎恨他們。我提防他們,殺死他們,認為他們的存在是一種「惡」的體現,這樣想法,並不攜帶有半點的負面情感。

我並非憎恨他們,才殺死他們。我帶著解放整個世界的想法,為了讓一切抵達真正的終結,而絕非他們自以為的「末日」,才站在他們的對面。為了可以拯救自己,拯救我所愛的人,儘可能拯救更多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我不惜站在這個彷彿夢境般,卻又真實存在的世界的對立面。

我想成為英雄,雖然,也許在一切都了結之前,沒有人可以理解這樣的英雄,也許在一切都了結之後,也沒有多少人會感激這樣的英雄。我也無法對我想要拯救的人們說,一切都會如我所想,我就是正確,也無法保證,最終的了結,會是他們真正所希望的那種了結。

也許,因為我的行為,會產生更大的絕望。

也許,我的做法,本就不存在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我的確是帶著這樣的念頭,下定了決心,拋開一切,投注在成功的可能性上。

我沒有退路。高川,從來都沒有退路。

我重重將KY3000砸在地上,魔法系統的啟動,讓整個行李箱快速分解。對我來說,敵人並非這些死體兵,因為,這並非我現有的攻擊力可以解決的對象。比起我來,手持長刀狀兵器的銼刀,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那把刀狀兵器很像是臨界兵器,雖然和我曾經擁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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