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864章 存在性衝突

這個夜晚,就在各方的異動中落下帷幕,歐洲也好,亞洲也好,普通人無法察覺到這片涌動的暗流,各國政府並沒有公開納粹的存在,已經降落在拉斯維加斯的納粹被從各種媒體渠道上封鎖,之前泄漏出來的情報,都用最擅長的手段混淆了過去。所有的軍力調動,都將以其它的借口完成,而即便是已經和納粹開戰的美利堅,也需要至少四十八小時的時間來重新調整自己的防線。

這些情報通過耳語者自己的渠道傳輸到義體高川的腦硬體中,在結束了對新的死亡筆記的受害者的調查後,他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宅邸中的氣氛依舊森嚴晦澀,那種躍躍欲動的異常,仍舊匍匐在黑暗中,讓這個宅邸中缺少了一些大戰前期的緊迫感。如果可以和其它神秘組織的人面對面交流,這種相對平靜的氣氛,想必會有很大的改觀吧,至少,義體高川本人是堅信,那些神秘組織必然已經獲知了當前的局勢變化。

在全球神秘組織會議召開的這個敏感時間段,納粹已經大張旗鼓地調動了自己的軍力,他們雖然也用神秘遮掩了自己的動向,但在其他神秘組織看來,這些傢伙其實根本就已經不在意隱藏了。或者說,他們對這場戰爭,已經饑渴難耐。他們想要打一場規模壯闊的,猶如史詩一般的攻堅戰,他們不畏懼犧牲,不畏懼死亡,而且,有可能比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納粹們更加的狂熱。

這股灼熱的求戰慾望,已經藉助那彷彿烙印在月球上的,只有利用神秘,才能觀測到的巨大「卐」字深深表達出來了。恐怕,等待他們集結完畢的一刻,這個讓人聞之色變的符號,就會正大光明地讓所有的普通人都看到。

即便只是想像,也能深刻感覺到,恐懼將會如同風暴一般席捲全世界,而在那之前,必然已經產生大量的傷亡。如果納粹集中兵力進攻某一個國家,那麼,這個國家必然會在短時間陷落,單純提問,哪個國家可以阻擋納粹,已經沒有意義了。如此一來,納粹分兵進攻數個重要國家的話,反而是一個好消息。

無論納粹的兵鋒指向何處,義體高川都覺得,倫敦一定避免不了陷入水深火熱中。

四十八小時,就是耳語者判斷的極限,留給倫敦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新的死亡筆記受害者的死訊,被納粹的消息掩蓋下去,雖然義體高川不清楚五十一區到底來了多少人,但直到白晝再次降臨為止,都沒有人過問死者的事情。走火這個時候,一定忙得上火吧,也不清楚,這樣的局勢變化,是否在網路球先知的預言中。

義體高川盯著電視機,在早間新聞中尋找著神秘的氣息,不過,和他所想的一樣——在媒體的口中,世界仍舊是平靜的,仍舊遍布雞毛蒜皮的問題,美利堅的大事,仍舊和經濟危機有關,關於拉斯維加斯的情報,連一根雞毛都沒有。

義體高川可是知道,那個地方打得有多激烈,雖然世界線已經跳動,但是,拉斯維加斯所遭遇的災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五十一區作為抵抗納粹的橋頭堡,已經開始嘗試使用自己的中繼器去對抗納粹布置在拉斯維加斯的中繼器力量——和上一個世界線一樣,整個拉斯維加斯城都被納粹改造成了中繼聯接裝置,源源不絕地接引著月球總部的中繼器力量。

相比起納粹對中繼器的熟悉,剛完成中繼器不久的五十一區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扭轉被動的局面。

不過,從耳語者總部傳來的消息說,納粹在攻陷了美利堅的四個自治州後,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重返拉斯維加斯和留在那裡的飛艇艦隊匯合,之後就一直駐紮在拉斯維加斯,和五十一區糾纏著。

義體高川並沒有思考納粹這些動作背後的深意,戰略層面上的問題對於耳語者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因為,耳語者太小了,無論想到什麼,都沒有足夠的人手和人脈去推動相應的策略。對於耳語者來說,在亞洲沒有被攻陷,中央公國沒有完蛋之前,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地盤上,就是最好的選擇。即便要上戰場,有義體高川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再加上灰燼使者的咲夜,那就幾乎是萬無一失。

相比起第三次世界大戰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義體高川更在意,這個戰爭會給自己的計畫帶來怎樣的機會。距離納粹全體降臨還有一段時間,如果「江」的步伐加快的話,自己應該如何應付。

義體高川不覺得納粹的動靜,會給「江」帶來多大的影響,不過,自己這邊,很有可能會因為納粹的動作,產生一些難以預測的影響,到底是好還是壞,已經變得難以預測。這個時候,能夠寄望的,唯有運氣吧?義體高川點燃香煙,想了想,又否定了這個結論。如果,納粹也是「劇本」的一個環節,那麼,需要期待的,恐怕還是「劇本」本身,以及超級系色和超級桃樂絲在「劇本」中夾帶的私貨。

如果納粹無法毀滅這個世界,無法帶來末日,那麼,在這個末日劇本中,納粹也就是一個註定要被淘汰的零件而已。

這麼考慮的話,心情多少會舒暢一些。

有人在敲門,義體高川沒有回頭,就已經知道是格雷格婭起床了。他靠在沙發上,向那邊扭頭,問道:「睡得如何?」

「還行。」格雷格婭並沒有起床的迷糊,一臉精神奕奕的樣子,似乎已經徹底擺脫了昨晚旅館事件給自己帶來的打擊。她的心情不錯,沒有立刻進入洗手間,反而坐到義體高川身旁,從茶几上拿起存儲卡——義體高川將總部傳達的消息,全都錄入了這個存儲卡里。並不是為了便于格雷格婭和咲夜瀏覽,她們有自己的聯繫工具,這麼做僅僅是一種下意識的,彷彿本能一樣的動作,就如同拍照留念一般。

這麼說,也許對其他人來說,很是古怪。但是,義體高川卻覺得,這樣做看似沒有意義,卻是自己需要的。

「總部傳來的消息?」格雷格婭好奇地問道。

義體高川點點頭,沒有說話。

「是關於什麼的?」格雷格婭又問。

「納粹。」義體高川的回答十簡潔。

「是那些傢伙……」格雷格婭撇撇嘴,她對納粹沒什麼好印象,在五十一區的時候,差一點就被那些傢伙幹掉了,當時她還只是一個普通人。對於格雷格婭在這個世界線,於五十一區發生的事情,義體高川旁敲側擊了不少,說實話,對比起上一個世界線的那個格雷格婭的遭遇,面前這個格雷格婭的遭遇無疑要危險得多。

「他們打算要進攻倫敦嗎?」格雷格婭也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義體高川卻慎重地點了點頭,她先是沒反應過來地笑了笑,隨即笑容就在臉上凝固了。

「我是開玩笑的。」格雷格婭試探地說。

「但我沒有。」義體高川十分認真地對她說:「納粹有可能在四十八小時後空襲倫敦,有可能會更快。」

格雷格婭獃滯了,就在這個時候,咲夜也走出房間,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手中還提著小熊布偶的耳朵,看到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不由得有些好奇。

「阿川?」她喊了一聲,義體高川剛轉過頭,格雷格婭就蹭蹭蹭地跑進自己的房間,一邊叫著,「真他媽的見鬼了!我的筆記本電腦丟哪了?」

「她怎麼了?」咲夜愕然看了一眼那邊,向義體高川問道。

「受了點刺激,不是什麼大事。」義體高川沉穩地說,「納粹昨天晚上有了大動靜,也許會在四十八小時後進攻倫敦。不過,這不重要,昨晚又死了一個意識行走者,五十一區的人,應該還是死亡筆記的力量。另外,走火說,今天會帶我們去參觀桃樂絲計畫。昨晚的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平靜。」

「納粹?」咲夜也是第一時間對這個名字有些敏感,即便擁有了神秘力量,也無法避免主流歷史認知所帶來的影響。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納粹就是距離自己的最近的,世界級的「邪惡」。

「八景怎麼說?納粹會毀滅世界嗎?」她這麼問道。

「沒有預言,但我覺得不可能。」義體高川說:「如果是末日真理教和納粹聯手,也許會有點可能,但我並不覺得末日真理教和納粹有這麼親密無間。就算開戰的雙方,都擁有神秘的要素,但是,當概念上升到『毀滅世界』這個範疇時,就有點微不足道了。或許,第三次世界大戰會死掉許多人,但是,真正的世界末日,最低層度也要一個人類都無法存活。」

「納粹無法毀滅世界的話,那就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呢。」咲夜露出一個平靜的笑容,「耳語者的初衷,是觀測並儘可能針對任何會導致世界末日的東西,納粹無法毀滅世界,那麼,只需要繼續觀測就足夠了。」

「納粹,只是一個零件。」義體高川說:「八景也同意這個判斷。有可能,納粹的行動,會產生世界末日的源頭。」

「那麼,我們可以做的,也僅僅是觀測並確認這個源頭後去阻止。」咲夜十分認真地說。

義體高川沉默了半晌,用一種誠摯的目光看著她,說道:「我很害怕。害怕那個源頭的出現,害怕自己的失敗,害怕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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