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826章 咖啡談話

回到宅邸中自己的房間,走火和輪椅人有了一段這樣的談話。

「確認了嗎?那張紙,來自於死亡筆記?」輪椅人在一旁問道。

「基本上可以確認了。但是……名字被寫上死亡筆記的人沒死,書寫者卻死了,這還是第一次出現的情況。」走火嚴肅地說。

「無論如何也算是有所收穫,至少確認了,死亡筆記沒有徹底毀滅,高川先生的確被針對了,或者有人想要通過耳語者來打擊我們,而高川先生的意識態,也真的出現了問題。」

對於義體高川放出的關於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出現的那名強大意識行走者的情報,在網路球高層中並非不重視,而是有著深深的警惕,因為就時機和人選來看有些巧合,而且在意識中動手腳,總會引發一連串的問題。如果網路球下決心將義體高川的情報作為突破口,就必須承擔更大的風險,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而從意識態中泄露自己的一些核心機密,即便這些機密並不是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但是一旦被人抓住線索,就有可能順藤摸瓜。

正因為意識能力的詭異和難防,讓這種力量變成了一把雙刃劍。

「是的,否則說不定,高川先生就死了。」走火揉了揉臉頰,這時才顯露出一絲疲憊,「死者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性不是死亡筆記的主人,我可沒聽說過,死亡筆記的失效會讓持有者遭到反噬而死。」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竟然有人可以在自我封閉意識態之後,思維和行動還能不受到影響。」輪椅人思索了一會,如此說道。

「不,高川先生的變化很大。」走火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反駁了輪椅人的說法,這引起了輪椅人的注意,只聽到走火繼續說:「你和這位高川先生的接觸不多,所以,單單從報告上,無法深入體會他到底是怎樣的人。我能夠保證,現在的高川先生,要比過去的高川先生更危險。」走火點了點自己的額頭,「不是在力量上,而是在意識上。」

「自我封閉意識態後,反而在意識上呈現出強化的現象?」輪椅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從之前席森神父帶來的消息看,他應該更像是處於被動的狀態,是一種在意識態戰爭中失利後,不得不負隅頑抗的樣子。」

「也許,他是故意表現出這個樣子。」走火臉色平淡地說:「他的反應不合預期。」

輪椅人捏著下巴,笑了笑,「不過,出現問題的時機倒是恰到好處。如果我們無法控制這裡的事態,或許就要如他所願。」

在這個宅邸中駐紮的人馬都是網路球的盟友,雖然在許多問題上,盟友可以去體諒,給主人面子,但也不可能永遠將主導權完全交給主人一方。在第一個命案還沒有偵破的情況下,接二連三出現新的受害者,這場風波的發展,就會漸漸脫離網路球的意願,漸漸擴大,導致相關聯的組織產生一種信心上的動搖。

而推波助瀾的人,也一定會存在。網路球至今為止仍舊佔據大勢,但主體地位也並沒有理想中那麼鞏固。走火和輪椅人也無法將引導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的目標,限定在只針對義體高川或耳語者身上。無論對方到底是義體高川所說的那名禁錮他意識態的意識行走者,還是貌似死而復生的死亡筆記的持有者,亦或著兩者是同一個人,都有一個最明顯的特徵,那就是這個敵人,擁有極為強大而詭異的意識性神秘力量。無論從他選擇下手的角色,以及可以預估的事態發展,都無法讓人覺得,這是一個膚淺的陰謀,一個僅僅是熱忠於給人製造麻煩的快樂犯。

在這個關鍵時期,接二連三出現這些事故,不得不讓走火等人認為,對方一定有著很深的布局,無論看似針對什麼人,最終針對的目標,仍舊是網路球。瓦爾普吉斯之夜的棘手,從來就不僅限於它自身的詭異,也有著嗅到它所營造出的血腥味道,由此蜂擁而來的各路鯊魚。

「現在,我們的目標看似分成了兩個。一個是被確認過的,在瓦爾普吉斯之夜興風作浪的意識行走者,因為其中有厲害的角色,所以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中的行動暫時已經停止。」走火這麼說著,一旁的快捷咖啡壺響起來,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繼續分析道:「不過,有了之前,你用魔眼確認的情報,瓦爾普吉斯之夜中的意識行走者有三人已經被處刑,剩下的兩個都是棘手的角色,在沒有充足力量的投入下,繼續追查會付出極大的代價。所以,我已經叫停了魔法少女十字軍的行動。從這次實戰情況來看,丘比的魔法少女十字軍的確有入局的資格。」

「第二個目標,是在昨晚,於這個宅邸中行兇的意識行走者。」輪椅人接過他的話說。

「是的,在我們得到的關聯情報中,已經暴露出敵意的意識行走者有:瓦爾普吉斯之夜的兩名強大意識行走者,讓高川先生於意識態處於被動防禦的強大意識行走者,以及突破了宅邸意識防禦網,成功殺死一名意識行走者的,疑似持有死亡筆記的意識行走者。」走火在這裡頓了頓,彷彿在提問,又彷彿在自我詢問般說道:「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是身份重合的?」

「高川先生的情報,或許在利害程度上有所虛假,但是,具體內容應該是可以相信的。」走火說。

「既然是你的判斷,那我沒有問題,他是你一直在觀察的人,不是嗎?」輪椅人笑了笑,繼續說道:「那麼,讓高川先生感到頭疼的意識行走者,是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兩名強大意識行走者之一。剩下的,那個可能持有死亡筆記的意識行走者,有多少可能是剩下的另一個?」

「這個問題,你才是專家。」走火用沉穩的目光凝視著輪椅人,「我需要你給我答案,而不是來反問我。」

「其實……」輪椅人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道:「我覺得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另一位強大的意識行走者就是高川先生。」

走火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彷彿壓抑著什麼東西,沉沉問道:「你確認?有證據嗎?」

「無法確認,沒有證據。」輪椅人說到這裡,有點緊繃的身體這才稍微聳鬆了一下,他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才說:「我知道你的難處,我的答案,不可能讓你滿意。的確,在無法確認,又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種猜測只會給網路球和耳語者的合作帶來陰影。但是,我能告訴你,這個猜測並非是無端的。」

走火沉思了半晌,就像是在猶豫著,是否要將輪椅人的話聽完。換作其他人,或許會覺得面前的搭檔在挑撥離間,而這樣的話一旦聽下去,就有可能會對身為負責人的自己在往後的判斷中產生巨大的影響。走火自信是個意志堅定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會完全不為他人的話所動,只是影響大小的區別而已,如果真有完全不理會,不考慮,不顧及他人的看法,只依循自己的想法而行動的存在,那定然不是人類,而是機器,是怪物。

走火,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怪物。所以,他十分確信,繼續讓輪椅人把話說完,他的判斷,一定會給自己的判斷產生一些影響。這種影響在開始時也許微乎其微,但時間一長,或者遭遇了更多的情況,就一定會發酵。這種心理活動層面上的規律,完全是有跡可循的,被歷史證明,而又確認必將會在一代代人的意識中延續下去的,一種近乎於自然法則的殘酷現象。

「你覺得高川先生,其實已經被控制,或者……」走火先開口了,「被取代了嗎?」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折中的想法,如果僅僅將問題局限在義體高川身上,自然比擴大到整個耳語者身上更容易讓人接受。儘管,這位高川先生在耳語者有著絕對強大的話語權,但是,在走火看來,他並不是耳語者的全部。

「不,我不能確定。」輪椅人卻出乎意料地搖搖頭,說道:「我只是覺得,高川先生是出現在瓦爾普吉斯之夜的意識行走者之一,這只是在魔眼失效前,最後傳來的模糊信息所產生的感覺而已。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無法確認,他是敵人。如果高川先生本來就擁有意識行走的能力,那麼他出現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中,並隱藏自己的身份,不也是極為正常的嗎?在如今這個世道上,還有誰不對我們手中的瓦爾普吉斯之夜感興趣?」

「意識態被封閉的人,卻還能正常活動,只是出現了性格上的變化,然後,這樣的人,竟然還可以進入意識態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走火的眉頭皺起來,「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你真的覺得,這是有可能的嗎?」

「有可能。」輪椅人的表情,第一次變得嚴肅:「根據我對意識態力量的研究,如果一名意識行走者患有重度人格分裂病症的話,理論上有這樣的可能。一個意識出現於表層,而另一個意識活動於裡層。」

走火瞪大了眼睛,和輪椅人對視著,說:「你認為,高川先生的特殊情況,根本就不是意識態被封閉,而是意識態被割裂?」

「可以解釋許多問題,不是嗎?」輪椅人沉著的目光中,彷彿有一些更尖銳的光芒在閃動。

走火端著咖啡來回在房間中踱步,過了好一陣,才說道:「如果,真有另一個高川在瓦爾普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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