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十字軍 第0732章 絕

當我第一眼看到四名「最終兵器」時,我就已經察覺到了,對於「高川」來說,「最終兵器」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過去的高川遺留下來的資訊中,並沒有關於她們的太多情報,但是,無論是身體本能還是潛意識,都留下了十分強烈的痕迹。這種痕迹貫穿於「現實」層面,而抵達於高川人格之中。也許正如艾魯卡所透露的信息——最終兵器曾經殺死過高川。在末日幻境中要殺死「高川」,即便只是即時存在的一個高川人格,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高川」是極為特殊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體內所潛伏的「病毒」,很有可能是「母體」之類存在,加上超級系色和超級桃樂絲的關注,在末日幻境中是如同BUG一樣的存在。我一直認為,過去的大多數高川之所以死亡,是因為「江」未曾覺醒,但是,在看到這四名「最終兵器」之後,我開始認為,這個理由並不準確。

「江」和高川是一體的,這個先決條件就已經決定了,高川一旦激活超能,不,哪怕是無法激活超能,都會受到「江」的干涉。儘管殺死「高川」,和殺死「江」並不對等,但是,作為「江」的寄宿體,也不應該屢屢受到這種「死亡」性質的破壞。每一次高川人格的死亡,都會在肉體層面產生影響,而「江」的人格情況之特殊,讓其不可能全身心投入這種「高川死亡」的趨向中——從過去的高川生存情況來看,「江」的確不是想要快速而徹底殺死高川的,否則高川人格很難延續至今。

那麼,正如艾魯卡即便動用了江之力也無法真正殺死我一樣,以這個「死亡難度」而言,真正能夠在末日幻境中導致高川死亡的,必然不是簡單的東西。

眼前這些「最終兵器」,毫無疑問,正是這種「不簡單」的東西,符合了殺死「高川」的條件。或者說,很可能就是「江」之意志中,殺死高川的這部分意志的映射。

無論在我過去認為的人格分裂理論中,還是在艾魯卡的人格結構理論中,「江」的人格意識系統都是極為不穩定的。同時存在殺死高川和維護高川的矛盾意識,也不能理解。人性化的「江」之意志有偏袒高川的共性,或許這種共性是源於人性,而這種人性又或許源自於「真江」,但是,非人性的「江」之意志,即便是偏向高川,也應該是一種本能的需求,那麼,這種需求很可能是暫時性的,極為不穩定的,一旦降低到某個臨界點,就會對高川產生反噬。

而正是這一部分的「不穩定」偏向,很可能讓過去的高川產生了錯覺。我覺得少年高川的死亡很可能正是源於這種錯覺,乃至於如今這個少年高川幻象所做出的決定,也仍舊受到這種錯覺的影響。這樣的認知,讓我更加無法相信,少年高川幻象的計畫,會比我正在執行的計畫更好。假設我們的計畫都失敗的情況,我執行的計畫所要承擔的後果,要比少年高川幻象的計畫輕得多,也更有迴旋的餘地。少年高川幻象的計畫基於他對「江」的信任和愛,但是,我不認為,如此不穩定的「江」,會百分之百回應這種信任和愛,一旦出現狀況,那就是最糟糕的情況,一切都將會被那個可怕的病毒江吞噬吧。

我不認為,少年高川幻象沒有想過這一點,只能說,他對「江」抱有的情感,超出了普通的界限,已經達到了一種異常的狀態。我並非責怪他,也沒有這個立場,但是,一旦認知到,這種異常的情感,很可能是源於「江」的影響,就不由得心生警惕。

我賓士,跳躍,躲閃,思緒在死亡本能的壓力下閃電般運轉,我想到了比平時更多更深入的事情。儘管這些思考所得,對當前的戰局沒有任何影響,卻也沒有影響我的戰鬥狀態。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此時的思維比平時更加激烈而清明,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和這些「最終兵器」僵持下來。

每一個「最終兵器」,在其展現出的戰鬥風格和異常性上,都讓我感到棘手,在假設一對一的情況下,我也沒能找出取得勝利的方法,在四對一進行圍剿的情況下就更為不利。她們所展現出來的異常性,或者說,在她們身上展現出的神秘,形如溫水煮青蛙一般,沒有炫目的技巧,但是,每當我的戰鬥力隨著偽速掠的速度升級逐步提高,她們的綜合戰鬥力也會隨之提升——彷彿和我提升的程度等比例,並不會遠遠超過,但卻不會低於我所達到的程度。

防禦、速度、力量、戰鬥意識和技巧,這些戰鬥相關的要素,在她們身上,都呈現出極為明顯的針對性,甚至讓我懷疑,如果我的戰鬥風格不是基於速度基礎,而是更加詭異的超能的話,她們也會展現出針對性的詭異超能。在這狹窄的機艙中,我和這四名「最終兵器」直接碰撞了好幾次,無論是使用雙刀、拳打腳踢還是動用左輪槍械,都無法切實傷害到她們。

並非說,這些攻擊總是落空,的確,在四對一的情況下,要切實擊中其中一人並全身而退是極為困難的事情,但是下決心以傷換傷後,情況也沒有改觀,即便切實擊中她們的其中一個,衝破她們的圍剿,但被擊中者總會毫髮無傷地重新站起來,進而協助另外三名「最終兵器」,再次將戰況拖回本來的狀態中。在這種情況下,同時擊倒四名「最終兵器」,也許是唯一能夠打破僵局的方法,但是,做不到。

在一對四的情況下,面對每一個都能和我達到僵持局面的敵人,無法做到同時擊倒,而且,就算辦到了又能怎樣呢?無非就是獲得短暫的喘息時間,然而,只要無法破除這個幽閉空間,無法擊殺她們,就無法真正扭轉局勢。短暫的喘息時間,連讓義體進行自愈修復都無法做到。在硬碰硬的過程中,義體的損傷度不斷攀升,但卻無法感知到敵人受到的傷害,她們的戰鬥力也不見下降。

真是令人絕望,這四名「最終兵器」就像是被恆定了「無法被傷害」的屬性。

在這種幾乎無處下手的情況下,唯一還可以看作是破綻的艾魯卡,也已經處於一種異化的狀態。自己弄爆了腦袋的他,此時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大灘濃稠的血色液體,安靜地躺在原地。在過去的交手中,我已經十分清楚,在這種狀態下的他同樣也是無法被傷害的。那是江之力最常見的模樣,也可以視為是最穩定的狀態,此時的艾魯卡,可以視為被這種穩定的江之力徹底掩蓋。要傷害他,就必須先擊破江之力,而要擊破江之力,至今為止,能夠期望的仍舊只有江之力。

我的體內絕對是擁有江之力的,然而,卻沒有主動調動這種力量的能力。它會在什麼時候呈現,以何種方式呈現,完全就是未知的,甚至於,如果不是艾魯卡主動用他身上的江之力和我產生碰撞,我體內的江之力會一直處於沉默狀態——艾魯卡是這麼認為的,而當前的情況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艾魯卡自陷於沉寂的狀態,於是,我的左眼對他毫無反應。

真正讓左眼產生反應的是「最終兵器」,然而,這種反應卻給我一種「無法抵達臨界點而產生實質力量」的感覺。而根據艾魯卡的說法,這些「最終兵器」之所以可以殺死高川,就是因為,我體內的江之力不會對她們的攻擊產生抗拒和偏轉——這是遠超於她們此時所體現的「同步提升」的威脅,或者說,是最大的針對性和殺手鐧,是足以殺死高川的保障。

我所儀仗的力量,我所可能應用的神秘,被徹徹底底地剋制了。在十幾次碰撞之後,我徹底確認了這一點。為今之計,或許只有試試主動攻擊在江之力保護下的艾魯卡,看看是否可以激活體內的江之力,對其造成傷害。

連鎖判定始終將四名「最終兵器」牢牢鎖定,她們沒有兵器,所以,總是圍繞著我進行近身戰,這讓她們不可能逃離連鎖判定的觀測範圍。腦硬體雖然無法分析她們的存在狀態,卻一直都在分析她們的行動數據,偽速掠能夠讓我在碰撞中,借用非絕對逆向的矢量力道進行加速,而我要衝破四名「最終兵器」的封鎖,就必須活用這個特性。敵人一共有四個人,她們的速度絕對快,連擊絕對密集,捨身猛攻一人,被攻擊者就會放棄抵擋和躲閃,全力進行對攻,在這種拚命般的反擊下,我在擊中對方的同時,也會被對反擊中,隨後就會產生破綻,被另外三個「最終兵器」趁虛而入——理論情況下,一旦被抓住破綻,就很難脫離幾乎同時到來的連綿不斷的攻擊,露出破綻者將徹底陷入被動,被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壓垮,那麼,我又是如何打破這種理論情況的呢?

答案就在於,每一次被她們擊中,偽速掠都會即時提升速度,儘管在對攻時會因為同步傷害露出破綻,但是,我的速度卻沒有下降,反而提升了,這種提升讓我在短時間內,獲得了突破「最終兵器」封鎖圈的可能性。

「最終兵器」的速度很快,配合精巧,攻擊急促又細密,但是,每一次配合,每一次攻擊,都並非總是並行而來,總有先後秩序,而且,她們的能力水準都是以我的戰鬥能力為比例呈現的,儘管在我的能力產生變化時,也會產生變化,但是,卻總在我產生變化之後才會發生變化。因此,只要活用這種變化的落差,就能逐一借用她們的攻擊,在短時間內得到極大的加速度。

當然,完全承受她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