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十字軍 第0672章 空中疾走 2

我沿著無形通道所構成的路線,一路斬破了十三架戰機,於最末尾的一架「噴火」上躍向銼刀所在的位置。也就在這個時候,銼刀為了躲避一架宛如發動自殺襲擊般直接拐彎的「噴火」,其所插入齒輪狹隙的機翼,而不得不朝我離開的一側撲出來。

她擺動雙腿,劃著低垂的弧線即將墜落,而我就在這個時候,飛躍到她的身邊,攬住她的腰肢。這個世界的時間,終於再一次正常地轉動起來,所有緩慢的運動,再一次變得急速而激烈。爆炸掀起的狂風、火焰和碎片,穿過齒輪狹隙,從我們兩人的頭頂上湧出。在我的身後,被在短短的呼吸時間中齊齊剖開的「噴火」,一致失速,打著旋兒朝西面八方滑落。

「你乾的?這麼短的時間?」銼刀也看到了這一幕,大聲在我的耳邊喊著,「讚美狗屎的上帝,你比金剛還威猛。」

「你也做得不錯,解決了三架。」我也大聲喊著,抖手甩出勾索,攀住另一處槓桿的邊緣,在呼嘯的風聲中盪去。

我們藉助擺盪的力量跳上一條鐵絲網長廊,沿著長廊一陣奔走,在我們上空,原本分成兩路的「噴火」小隊,以及中路上沒有被我們殲滅的「噴火」側轉機身向下俯衝,繼續直奔我們而來。我帶著銼刀再一次躍出鐵絲網長廊,再一次拋出勾索,「噴火」的子彈打在鐵絲網長廊上,不是打在鐵絲上濺起火花,就是穿過網眼的時候,被磕歪了彈道,總之沒一發能夠擊中我們。這些鐵絲網長廊看似脆弱,走上去有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彈性,但實際上也受到「神秘」的保護,這些「噴火」的攻擊連一根鐵絲都沒有沒能打斷。趁著這個空蕩,我和銼刀躍至更下方的一處槓桿上。這些巨大的齒輪和槓桿不斷運動,但速度都不是太激烈,我們落腳的地方,僅僅是齒面就有十平方大小,就像是一個個不停轉動的平台。

這些意識態世界的造物,因為太過龐大,太過沉重,反而沒有什麼危險性,我們便在這些平台上奔跑,齒輪也好,槓桿也好,鐵架台也好,鐵絲網也好,總有一個合適落腳的地方。即便從這些構造的空隙間跳出去也不需要擔心會直接朝無盡的下方墜落,勾索的長度,總能在下落途中抓住某一個物件。我最初僅僅是順著本能利用這種方前進,但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一點。

那些「噴火」戰機如同瘋狗一樣緊追我們不放,如果沒有合適的位置,無法對其進行大量擊殺,它們似乎擁有思考的能力,之後一直遠遠綴著我們,維持著攻擊距離,而在這個距離內,我和銼刀無法對其直接造成傷害。我和銼刀在空中疾走,一邊依靠周邊的造物,以及速度的緩急抵擋「噴火」的攻擊,一邊尋找合適的機會。

利用速掠超能可以達到比這些「噴火」更快的速度,但是否真的可以甩掉它們,卻仍舊是一個未知數。我和銼刀不得不假設,這些宛如「免疫體系」般的東西,可以在任何地方感知我們的位置。利用速掠超能向上衝刺也不是什麼好辦法,畢竟,在這個意識態的世界裡,重力作用依舊存在,而且,齒輪機構雖然巨大,但彼此之間的距離卻大多遠超勾索的長度,向下跳的時候,可以在下落一段距離後,用勾索攀住一些東西,但是,站在原地,卻很難將勾索射到上方的造物上。

上向攀爬,障礙重重,就算擁有速掠超能,也無法保證能在「噴火」反應過來前,進入我們的攻擊範圍。而試圖藉助地利重複上一次的戰果,同樣也是需要一些運氣的事情。因此,面對「噴火」的追擊,我和銼刀在大多數時間裡,只能是處於被動的閃避狀態。但若說落於下風也不盡然,因為,它們的攻擊看似猛烈而佔盡優勢,但也無法拿我們奈何。我在這個過程中並不感到疲累,閃避它們的攻擊幾乎沒有任何壓力,我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順著本能行動,如果可以計時,我覺得就算持續三天三夜也不會有問題。

在參差而巨大的金屬造物之間,我們除了需要躲閃一直追在頭頂上方的「噴火」外,仍舊在尋找被捲入這個意識態世界的其他人,例如席森神父。每個人的「神秘」,都擁有某種情況下的優勢,和不利於完全發揮的環境,對付這些如同游魚一樣永不停息的「噴火」,席森神父的氣壓控制毫無疑問是最佳的超能之一,如果席森神父的超能,在這個意識態的世界裡還能存在的話。不過,雖然銼刀的魔紋消失了,只能以一個相對普通的超級僱傭兵的形態作戰,但我仍舊覺得,如果是席森神父的話,一定不會像銼刀這樣。

不僅僅是席森神父,還有龍傲天和丘比這些,原本就具備乃至於習慣意識行走的傢伙,同樣能夠維持原本的作戰能力,甚至發揮出比在正常世界中更強大的力量。只要找到這些傢伙,此時糾纏我們的麻煩就不再是麻煩。我可不覺得,這些怪異的「噴火」,會視那些傢伙為朋友好好商量。如果,這些「噴火」真的是這個意識態世界中如同「免疫系統」一樣的存在,那麼,我們這些被捲入此處的「外人」,必然會一視同仁地標註為「病毒」。

除非,五十一區真的已經找到了在一定程度上,控制這個意識態世界的方法。

無論如何,找到五十一區勢力聯盟的人,不會比現在的遭遇更壞。當然,我所希望的最好情況是,我們直接撞大運,找到這個意識態世界的本源核心。

我一度希冀「瑪麗亞的項鏈」可以在這個意識態世界指引我們,這個項鏈存在於境界線和正常世界中,但是,我並沒有在這個意識態世界的自己身上發現它的存在。

夸克一直以一種「不被關注」的狀態,在遠方迴旋著,如同衛星一樣,將更大範圍的動態投射到我的感知中。我不知道它為何可以獨善其身,但總比它和我們一樣被「噴火」追逐更好。

「又來了。」我對懷中的銼刀說,在遠方,夸克又觀測到了更多的戰鬥機。這些戰鬥機在形狀上和「噴火」有些不同,但同樣是二戰時期的螺旋槳老爺機。這一次的機群更加龐大,聚集在一時遠遠超出觀測能力的範圍,如果全身心去觀測,只能用「視野都被擠爆了」來形容。成百上千的機群宛如動物世界中那些大規模遷徙的鳥類,遠遠望去烏壓壓一片,越是接近,就越是讓人感到窒息。

銼刀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即便是擁有「神秘」的僱傭兵,經歷過最危險的戰場,但是,如此大規模的戰鬥機群集團戰在二戰之後就幾乎絕跡了,更勿論單靠兩人去對抗它們——這根本就是人類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也從未有人想要嘗試的瘋狂。況且,意識態世界中,這些受到「神秘」加持的戰鬥機絕對比正常的戰鬥機更加強大,即便,它們只是二戰時代的老爺機。

「我真的很想說,我感到絕望。」銼刀十分認真地說,「可是,我說不出來,所以,我大概已經瘋了吧。」

「這個數量太危險了,我們會被圍死。」我說。在這之前,第一批「噴火」大隊已經嘗試對我們進行圍殲,不過,它們的數量,周邊複雜的環境,以及我的移動能力,讓它們無法徹底封死我們的所有行動路線。不過,如果加上第二批的戰鬥機群,徹底封鎖我們很可能會成為事實。

如果它們仍舊做不到,或許還會有更多的戰鬥機群抵達。我不知道,在這個意識態世界中,到底可以產生多少這樣的戰鬥機群,也不知道,這個意識態世界,是否有除了戰鬥機群之外的「免疫系統」。不過,當前的情況,已經足以稱得上危機了。

若是我還是義體的身軀,銼刀也能使用靜止超能,我們面對這些戰鬥機群,完全可以進行反擊,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

「抱緊我,我要加速了。」我對銼刀說道。當身體產生被她緊緊抓住的感覺後,我發動速掠超能,構成一條急速下行的無形通道,投身直墜。在這個無形通道中,即便身處沒有任何借力處的空中,也仍舊有一股力量推動著我。我無時無刻都在加速,也不再需要藉助勾索進行緩衝,免得身體墜落的距離太高而變成肉醬,因為,這條無形通道攀過的造物,沒有一處是和我們下落的路線成直角的。無形通道橫跨平台、走廊、齒輪機構之間,擦過它們的表面後就更改一個微小的角度,讓我們足以落入下一個漫長的空隙中。

我如同電影中的武林高手施展輕功,在垂直上下的物體表面漂移,不會在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停留。只是幾個呼吸就徹底脫離了戰鬥機群的攻擊角度,子彈打在我們頭頂上,一直在追逐我們的蹤跡,但是濺起的火花,卻在迅速和我們拉遠。這些戰鬥機的攻擊方向調整,已經開始跟不上我的移動速度了。

我們墜落的速度,比流星更快,「噴火」機群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攻擊再也無法對我們形成任何干擾,徹底停止攻擊,整齊地側翻機翼,宛如失速般緊追著俯衝。即便如此,它們和我們之間的相對位置仍舊在進一步拉遠,而更遠方的龐大戰鬥機群,則更是逐漸遠離感知範圍。夸克需要和我維持在一定距離內,我的加速,也同樣意味著它的加速,而這隻充滿「神秘」的烏鴉,毫不費力地就做到了這一點。無論我如何加速,它都一直吊在我抬眼就能看到的範圍內。

如果意識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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