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十字軍 第0656章 貫穿

這些人最終沒能試探出我和咲夜的實力底線。也許他們覺得這幾場戰鬥足以讓他們對我們進行評估,所以才放棄了繼續試探,但是,我不覺得他們真的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儘管咲夜一度化作灰絲,但是,這些灰絲到底能夠做到什麼地步,就連我也無法猜度,因為,那是由超級桃樂絲製造的力量。而我自己,即便受限於腦硬體和義體的強度,然而,就算排除藏在我體內深處的「江」,至今為止又有多少神秘可以擊破腦硬體和義體呢?就如同在沒有臨界兵器的情況下,又有多少人可以抵禦統治局的素體生命?

也許,三級半魔紋使者的席森神父可以做到,但是,在席森神父晉陞之前,集合了眾多神秘持有者,其中不乏席森神父、走火、銼刀、榮格等強者的隊伍,在統治局中面對素體生命時仍舊只能節節敗退。最終活下來的少數幾人,也狼狽不堪,如果不是走了好運,全都死在那場以整個三十三區作為祭品的人格統合裝置實驗中。

如果沒有近江,不,應該說,如果沒有「江」的話,即便手持臨界兵器的我也無法在那場慘烈的戰鬥中活下來。

我的戰鬥力至少相當於一個素體生命,但是,女軍官和三名來自不同神秘組織的男性,加上已經退卻的女忍者,以及那正體不明的非人形,充其量也不會比當時以席森神父、走火、銼刀、榮格四人為核心,不得不凝聚在一起的冒險者團體更加強大。直白一點,儘管操作眼睛圖案的男人,充滿了模糊感的男人,不知其神秘究竟如何的女軍官,都沒有暴露出其弱點,一對一的情況下也不顯得落於下風,也可以認為,他們尚未施展出自己全部的能力,即便有如此多可以證明他們實際更強的因素,但是,我認為這些因素都沒有抵達一個讓他們的實力產生質變的臨界點,因此,就算是我的神秘單純依靠腦硬體和義體的強度堆積,也遠在他們的神秘之上。

更高等級的神秘,會壓倒低等級的神秘。自認比他們的神秘更強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在絕體絕命的死戰中,他們還能夠如這幾場試探性的交鋒般輕鬆應對。假設拼上全力去廝殺,他們如今或許會得出,自己可以稍勝一籌,或實力伯仲之間,即便勝利也十分驚險,又或是至少不落下風這類的結論,但是,對我來說,自己會是最終的勝利者,這一點毫無疑問。

何況,我並不只有自己一個人,在統治局的時候,近江在我的身邊,如今,灰燼使者狀態的咲夜在我的身邊。近江的戰鬥力究竟能夠達到何種地步,這個問題的答案至今仍舊有些曖昧,似乎貿然下定結論,一定會被事實扇上一個耳光。而灰燼使者狀態下的咲夜,至少可以得出,雖然同樣沒有弄清楚其力量上限,但是,這個上限並不像近江那麼曖昧,因為,咲夜所獲得的力量,僅僅來自於超級桃樂絲製造的道具。

近江的背景,涉及「江」,咲夜的背景,涉及「超級桃樂絲」,兩者之間的差距,讓咲夜最終能夠達到程度,即便不是一目了然,也可以憑藉感覺去判斷。

但是,就是這樣的咲夜,其力量上限,也不是這些神秘持有者憑藉當前的戰鬥能夠看清楚的,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江」,什麼是「超級桃樂絲」。他們的自我認知距離「現實」太遠了,以至於判斷的基準失真。在紙並強凶狂神論外七個等階的實力劃分中,「神」和「論外」的世界,沒有「現實」的體驗,是無法清晰作出判斷的。就連最靠近他們的「神」等階——瓦爾普吉斯之夜——他們也無法對其產生清晰的認知,僅僅是按照「神秘」的常規使用方法,不去理解,甚至不去認知,僅僅知道有這樣的存在,然後摸索著利用罷了。

因此,他們自認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並以這樣的認知去評估我和咲夜,完全就是走在錯誤的道路上,在接下來的事件發展中,一旦他們與我們為敵,這種錯誤一定會讓他們失去主動權。對我和咲夜來說,這無疑是利好的消息,我們當然不會主動去澄清,去告訴他們,我們到底有多麼強大。

也許是偶然,也許是必然,但是,在無意中,情況正在逐漸變得對我們有利,之前那種複雜、混亂、無處下手的狀態,漸漸被梳理得清晰起來。我幾乎產生一種感覺——這就是命運的體現。不僅僅是「劇本」的緣故,也不僅僅是「江」、「超級系色」和「超級桃樂絲」這些「神」的博弈,而是所有人都摻雜其中,用各自的力量攪拌者這潭渾水,但是在水中飄浮的濁物,卻意外地有其規律地運轉著。而無論缺少了哪一方,規律都不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但是,這種規律本質卻不會消失,只是轉變為其他模樣而已。

「現實」相對末日幻境而高高在上,病院劇本主導著末日幻境的興衰,「江」是一切的根源,「超級系色」和「超級桃樂絲」維持、管理和滲透著末日末日幻境,末日症候群患者,成為末日幻境的基石。但是,當這些東西混在一起,成為一種充滿互動性,彼此影響著的因素時,我卻感覺到,這種冥冥中的規律,貫穿了一切的始終。這個規律或許會變化,但規律本身卻不會消失,它似乎有一種永恆性,只要有「運動」存在,它便存在,無論是物質的運動,還是非物質的運動,亦或是超過二維、三維乃至於千萬維的運動,都不足以動搖這種規律的本質存在性。

我忽然覺得,它就是命運,一種在運動中才嶄露一角的永恆和真實,與其比較起來,所謂的「現實」和「幻覺」,都是極為狹隘的,浮於表面的。就算是可能存在的大一統理論,也無法完全描述它的存在。就算是無法理解的「江」病毒,也無法主導和改變它的存在本質。

因為,「描述」和「改變」本身就是一種廣義的「運動」,而「運動」正是它之所以存在的理由。它應該是無限複雜,因而充滿了無限可能,但卻極為精密敏銳,最終只會有一個結果。在它之下,一切都僅僅是表象而已。

我甩甩頭,將這個狂妄的思考拋出腦外,儘管,它僅僅是在第二序列的原生大腦中存在,並不影響第一序列的腦硬體的運轉,也不會讓義體失去控制,產生失神狀態。但是,我突然覺得,試圖弄清楚「它」的本質——或者說,弄清楚命運規律的本質——是一種狂妄可笑的行為,因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得到答案。要觀測在廣義運動中體現出來的規律本質,那麼,自己便必須排除在廣義運動之外,以一個絕對靜止的角度來觀測。但是,連從微觀到宏觀,直到廣義相對的運動都不存在的絕對靜止狀態,放在超弦理論中,就是沒有「弦」振動,這種存在狀態,已經違背了我們和萬事萬物存在的基理,不可能達成。

不可能達成的條件,意味著無法解決問題,連觀測都無法做到,思考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的問題,將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變化。而沒有變化,便沒有意義。

是的,沒有變化,便沒有意義。變化,是運動的體現。沒有運動,命運本身就沒有意義。

而我自身,環繞我的萬事萬物,「現實」也好,「非現實」也好,都是運動著的,因此,命運必然是存在的。

在這種認知之下,「現實」和「末日幻境」,其實並不具備分明的界限,它們僅僅是「運動」,而且,還是從構成本質上產生的深度交互性運動。這個結論再次證明了,和以超限理論為基礎而進行的計畫,是有其成功可能性的。

超弦理論,不一定是正確的,但是,將「弦振動」這種固定而狹義的「運動」,替換為廣義「運動」,於是「振動的能量弦構成了萬事萬物之基礎」這樣的認知,被替換為「運動構成了萬事萬物之基礎」,對我來說,似乎更容易理解。

在運動的世界中,「現實」和「末日幻境」的界限,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清晰,個體的人格和肉體的界限,也不是大多數人感覺的那麼分明。我能夠產生這樣的感覺,正是因為,連鎖判定,正是對「運動」的應用。運動的交互性,實現了連鎖判定的效果。

如果,運動是萬事萬物之基礎,「現實」和「末日幻境」是一種深度交互性運動,那麼,理論上,「末日幻境」中的運動,的確可以用更確切的形態進入「現實」之中,反過來也是如此。既然我就是「萬事萬物」中的一員,那麼,對於運動著的我來說,無論是非物質的人格,還是物質的身體,無論是「現實」還是「末日幻境」,其界限應該是模糊的,應該可以自由進入那一邊,或者回到這一邊才對——因為,這僅僅是一種交互性的運動。

這麼想著,我下意識伸出手,但是,義體的手臂並沒有移動,因為,我的思考在原生大腦中進行,而主導義體的是腦硬體。然而,我卻覺得,自己真的伸出了那隻手,就像是拘束在這個義體軀殼中的靈魂,按照原生大腦的想法,伸出了自己的手。

義體的前方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在另一種「前方」,一種似乎是以「靈魂」的角度來說的「前方」,那個被靈魂般伸出的手觸碰的地方,產生了「漣漪」。所謂的「漣漪」,也僅僅是一種意識性的感覺而已。

這隻手不斷向前伸,不一會便傳來一種被阻攔的感覺,弧形的,但是感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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