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末日代理 第0430章 擊潰

在已經保存的戰鬥影像中,唯一一次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起作用的情況是在面對安全代理素體的時候,當時它們承受著多炮塔基座的密集火力,不過,僅此一次的例子,不足以證明在實彈攻擊的時候,這種針對性防護罩無法正常開啟。不過,在當前情況下可以進一步驗證。

近江似乎和我心有靈犀般,將行李箱扔在跟前,多炮塔基座展開後,築起一道長達十米的半月狀防線,將我和近江起來。素體生命開始移動,不過半月狀防線也以我們為中心開始旋轉,其旋轉速度正好可以趕上它的移動,讓它無法徹底逃脫炮火的鎖定。

素體生命突然停下來,灰霧在它的身後匯聚,應該是在使用傳送門法術,不過在傳送門形成的這段時間中,已經足以多炮塔基座轟炸一輪了。事實也是如此,素體生命用身體擋在傳送門之前,承受著金屬風暴的洗禮,強大又綿延不斷的衝擊力雖然無法徹底撕開它的外殼,卻打得它不斷向後滑動,腳下的金屬管道被刮出兩道明顯的痕迹,發出刺耳的聲音。直到傳送門徹底形成之後,它才不在固定身體,藉助炮火的衝擊力向後躍進傳送門之中,眨眼之後,傳送門就被金屬風暴徹底撕碎了——並不是自然的消失,而是崩潰後化作灰霧,在彈雨中消失得一乾二淨。

就如同我曾經使用限界兵器的匕首將巫師用灰霧法術形成的蛇殺死一樣,巫師的灰霧法術雖然變化多端,但即便遇到限界兵器這種相對低等級的針對性武器,也會受到嚴重克制,這個弱點即便在素體生命身上也沒有得到任何彌補。

腦硬體開始就素體生命之前的行為進行推理,得到的結論雖然不是百分之百準確,但可能性已經高達百分之八十——在使用這種傳送門的時候,素體生命無法進行移動,而結合前幾次和巫師的戰鬥數據,那些巫師在使用傳送門法術時,很可能也擁有同樣的限制。甚至,這種限制在巫師使用其它灰霧法術時也存在。而且,一旦巫師在傳送門消失時沒能讓身體完全脫離傳送門就會遭到致命的傷害,這一點作用在素體生命身上不知效果如何,但應該不會完全無效。傳送門是一種涉及空間概念的法術,無論素體生命的身體如何堅硬,也無法承受空間概念上的傷害。

不過,因為近江的限界兵器無法對素體生命造成實質性傷害,我的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也受到防護罩的剋制,所以,我們無法在素體生命使用傳送門進行有效限制,而不用提在空間轉換的過程中讓它自食其果了。

不得不說,素體生命自身的強大身體素質,恰好彌補了灰霧法術本質上的脆弱。而灰霧法術的多變性,強化了素體生命的戰鬥方式以及對環境的適應力。這種變化顯然是在艾魯卡出現之後才產生的,我很難想像,如果沒有艾魯卡的出現,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如何能夠與素體生命進行溝通合作。當然,也許是劇本在推動這種狀況的產生,但我仍舊相信,是艾魯卡的出現,導致或加劇了這種狀況的形成和演變。

末日真理教的技術雖然是由統治局技術演變而來,卻擁有不同於統治局技術的獨特性質和發展前景,我毫不懷疑,他們對灰霧的研究和應用,將會在素體生命的協作下進入爆髮式的發展階段。

如果我們無法爭取到莎這個助力,無論末日真理教想做什麼,他們的腳步將會大大加快。當然,或許世界末日也會比當初預計的時間更快到來。雖然,對我來說,世界末日是必須經歷的劇情,不過,仍由劇情加速並不符合計畫的實施。我需要足夠的時間來找到那些不知失落在何處的人格意識裝置,還要為近江提供一個相對平穩的研究環境,以期她能夠在世界毀滅之前將時間機器製造出來。

如此一來,協助莎徹底掌握三十三區,並將這個區域改造成穩定的後方基地就成為讓我得以完成任務的一個關鍵點。

素體生命和灰霧法術的結合併非完美,但這種結合所暗含的可能性讓我再一次明確了自己來到這裡的目標。

關於戰況和由戰況延伸的分析在傳送門崩潰之後迅速完成,護衛我和近江的多炮塔基座也停下猛烈的炮火,安靜地旋轉著,尋找素體生命隨時可能出現的地方。畀也一直在嘗試入侵周圍千米內管道區域的安全系統,將其中的網路功能剝離,接入自身的安全網路之中,並爭取以安全網路為基點,嘗試接管這一區域安全系統的其它功能。不過,要真正做到接管三十三區的安全系統,依靠這種逐步侵蝕的手段是行不通的,覆蓋整個統治局遺址的安全系統太過強大,必須重啟地區安全系統核心的方式,才能讓莎和畀獲得對整個三十三區的安全系統大動手腳的機會。

不過,目前讓畀在千米的範圍內監控素體生命的出現,仍舊是可以做到的事情。

足足過了五秒,我才受到畀的警示:那個素體生命在我們腳下一百米的地方出現了。由於視野被金屬管道擋住,而它距離我們的距離已經超過連鎖判定的範圍,所以我們無法直接觀測到它的位置。在素體生命的坐標在視網膜屏幕的戰場地圖上出現時,被攻擊鎖定的警報也在屏幕中彈出窗口。

十三個微型灰霧漩渦構成一種看似毫無規律的陣型出現在連鎖判定的範圍中,矛頭從大部分微型灰霧漩渦中射出來時,無法直接攻擊到我和近江,但是,只要我和近江開始移動,躲開可能會被攻擊的路線,就會進入另一部分微型灰霧漩渦的攻擊範圍。

這是十分優秀的攻擊策略,換作其他人,就算不死也要手忙腳亂,但對我來說,這種攻擊方式其實沒有半點效果。因為,我的腦硬體可以比大多數人更快地對戰場情況進行實時分析,擁有連鎖判定這種能夠跨越障礙物的全景觀測能力,以及偽速掠帶來的高速移動能力。

如果這個素體生命無法在和我對戰的時候分析出我所具備這些的能力,它的攻擊幾乎都是無效的。

在觀測到微型灰霧漩渦之後不到一秒的時間,腦硬體已經反饋出最佳的行動路線,我抱起近江,發動偽速掠衝出金屬管道的邊緣,閃開貫穿金屬管道的矛頭射擊之後,朝素體生命所在的坐標躍下。與此同時,多炮塔基座也開始沿著金屬管道的表面滑動,伴隨著我們一起向下落去。

我反覆中斷和開啟偽速掠,就如同以前那種爆髮狀態的間歇使用,讓自己的移動變得更加靈活。我踩住一根手掌大小的金屬管道,跳向另一根金屬管道,如此反覆,如同橡皮球一樣在金屬管道之間彈跳,在交錯的金屬管道的縫隙中,我看到了,那個女性素體生命正佇立在幾十米下方的一條僅有腳掌寬的金屬管道上。從微型灰霧漩渦中射出的矛頭從我們身邊穿過,在連鎖判定的黑白色全景線構視野中,扎入另一端的微型灰霧漩渦中,又從另一個微型灰霧漩渦中朝我們射來。

十三個微型灰霧漩渦構成一張看不見的空間之網,矛頭沿著網線移動,不斷往返攻擊我和近江。

這種情況處於腦硬體的攻擊方式預測當中,甚至,腦硬體已經在視網膜屏幕的戰場全息地圖中用線段勾勒出這張巨網的大概模樣。這讓我和近江在下落過程中看似驚險,實際被擊中的幾率低於百分之十。

伴隨著我們落下多炮塔基座屢次撞斷下落路線的金屬管,但隨著形態的縮小和改變,輕易就穿過金屬管之間的縫隙,以行李箱的姿態擋住一發矛頭射擊,並在衝力的作用下落回近江的手中。

被矛頭擊中的行李箱部分被扎開了一個口子,但應該沒有對行李箱的性能造成任何影像。

我鬆開抱著近江的手臂,落在素體生命所在的這根腳掌大小的金屬管道上,提著行李箱的近江也在我身後穩穩站住了腳跟。

纖細的金屬管道向下一沉,我沒有任何停頓,直接以正常的速度朝前方的素體生命衝去。身後響起嗖嗖的噴氣聲,左右兩側各三條呈線狀的尾煙從管道下方越過。

近江發射的飛彈以弧線的軌跡向前方的素體生命奔襲而去。

素體生命提著雙頭矛和我對衝上來,飛彈從它的背後擦過,升到高處又追著它的身影俯衝下來。隨著我和素體生命之間距離的拉近,飛彈也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眼看就要被擊中,我傾斜身體,如同失足般從管道上滑落。

素體生命的雙頭矛扎在空處,六枚飛彈也在同一時間加速栽在它身上,在爆炸的一瞬間,氣溫瞬間降低,以素體生命為中心,周遭的空氣似乎被抽幹了,氣流加速朝那塊區域匯聚。伴隨金屬管道的斷落,失去立足之地的素體生命向下墜落,還沒有脫離那片溫度極低的區域,身體已經快速結起冰晶。素體生命試圖掙脫低溫的禁錮,但是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人形的大冰塊。周遭開始出現大量灰霧漩渦,最大的一個正處於它的下方,而更多的微型灰霧漩渦則將我包圍,矛頭好似閃電一樣從漩渦中射出。

這一切都發生在兩秒之內。

彈幕從斜上方傾瀉下來,不斷轟擊大型的傳送門。灰霧漩渦開始的消散,我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素體生命身上,沒能躲開從視野外飛射而來的矛頭。來回三次的猛烈撞擊讓我就如同被擊打的棒球一般,身體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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