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邪惡力量 第0220章 極限火力

巨大的阻力從黑傘的前方傳來,緊接著數條銀色蛛絲穿透傘面,貫穿我的大腿、肩膀和腹部。我沒有理會,只要沒有刺穿心臟和頭顱這類即死要害,再重的傷也能藉助灰石的力量復原。

這時巨大的阻力從黑傘的前方傳來,緊接著數條銀色蛛絲穿透傘面,貫穿我的大腿、肩膀和腹部。我沒有理會,只要沒有刺穿心臟和頭顱這類即死要害,再重的傷也能藉助灰石的力量復原。

這是對方最強大的一擊,也應該是防禦最薄弱的時候。

我用力推動黑傘,可是黑傘在這股銀河的攻擊下似乎要崩潰了。有一個聲音在心中大聲告訴我,你要叫出來!發出獅子一樣的怒吼,驅除心中的退縮和恐懼,將一點點凝聚起來的力量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去吧!高川!幹掉這個擋路石!

眼前的世界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緩慢。

我的……

意志好似從深沉的海洋中浮現,好似來自我,又好似來自那幽深處的某個存在。黑傘的崩潰似乎靜止下來。

鑽頭……

和這股意志一起凝聚,傘面向後收縮起來,在收縮中變得厚重,與其說是傘,更像一個鑽頭。

失去傘面的遮蔽,眼前的景物漸漸浮現,在銀色浪潮的下方,是宛如宇宙中心的男人,然後——

黑色的鑽頭旋轉起來!

和黑色鑽頭一起旋轉的意志迸射齣劇烈的火星,所有穿刺進之前黑傘中的銀絲被毫不留情絞斷。

「我的鑽頭能夠衝破天際啊!」

時間倏然加快,鑽頭背面噴出一股充滿爆發力的氣流,在這股力量的推動下,我只覺得自己化成了流星,不斷下墜,下墜!

眼前的銀色被撕開一條巨大的口子,發出皮革破裂的聲音。它想合攏,可是撕裂的速度卻更快。

連念頭都無法來得及聚攏,連意志都無法來得及轉動。又一次輕微的阻力傳來,對視的目光似乎凝固了,佇立在下方的人形在眼膜上留下印象之前驟然向兩旁裂開,血色和塊狀的物體就像是爆炸一樣擴散開來。堅實的地面驟然出現在眼前,撞上去卻像是一團棉花,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發覺自己蹲在一個大坑裡,雙手抓著一個長長的把柄。

把柄的另一端深深地陷入地底,直至看不清是什麼形狀。

腥風血雨從上方灑了下來,落在身周,發出噗通噗通的聲音。

我鬆開把柄,獃獃看著這個方圓十米的圓坑,這裡就好似被隕石撞擊過一樣,真不敢相信是自己造成的。雖然那一刻的情景歷歷在目,但是當時的感覺卻猶如霧裡看花,越想要捕捉它,就越是朦朧。我所聽到的那個聲音,究竟是自己的心聲,還是深藏在體內的「江」在說話呢?

原來使魔能夠在意志的驅使下發揮如此大的力量,可是也並非沒有弊端,身前的鑽頭武器好似揮發一樣,從把柄開始一寸寸散開。它沒有再變回灰霧,就像是將維繫霧氣形態的最後一絲力量也消耗殆盡,宛如乾涸的灰燼般輕輕在風中飄開。塵煙越來越薄,微粒越來越小,不到半晌就徹底失去蹤影。

最後,只剩下拳頭大小的一絲灰霧從深深的洞中逸出,凝結成一把匕首落在我的掌心。一股疲憊和飢餓交加的感覺如潮水般從使魔感應中湧現,讓我的手臂不由得脫力般顫抖。

這一擊真是要了老命,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大的後遺症。要獲得遠超常識的力量,就必須付出不菲的代價,這很公平,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我哆哆嗦嗦地從口袋中取出灰石,可是等了一會都沒有補充力量的動靜,愣了一下才醒悟,在這個臨時數據對沖空間無法使用魔紋。我不由得苦笑起來,來自使魔感應的感知共享的反噬,讓自己的腦袋都不靈光了。

我將灰石塞進口中,就像吃藥一樣吞進肚子里,堅硬的固體從喉管滑落,那種怪異的感覺並不怎麼好受,甚至令人懷疑胃液是否可以將其消化。這一招是從富江身上學到的,就算獲得魔紋之後,她也總是拿灰石當糖豆吃,真不明白她為什麼能露出那副甘之如飴的表情。

比起用魔紋消化,這種吞服的方式讓灰石力量的生效變得緩慢,每一絲力量的增加都需要更長的時間。不過,卻能清晰感覺到這股力量滋潤身體的過程,每一個細胞和內臟都在這個過程中變得更加強壯。也許,對富江來說,這種緩慢清晰的,逐漸恢複和強大的感覺,更能讓她產生愉悅感。

恢複行動的氣力後,我手足並用出了大坑。這個地方再呆下去很危險,這麼大的動靜勢必會驚動負責巡視的士兵。

和在現實中不一樣,這些士兵曾經隸屬番犬部隊,身體經過迷幻藥「樂園」的強化,作戰經驗豐富,冷酷無情,比起逞個人英雄主義,更注重團隊配合。加上他們在這個臨時對沖空間的身份同樣是精英巫師,擁有能夠使用法術的面罩,其威脅根本不是兩個穿便服的精英巫師所能比較。

之前在街道上遇到過幾位這種士兵,從路人的表現來看,無論是普通的黑袍巫師,還是便服的精英巫師,都他們都抱以洪水猛獸的態度,甚至寧願繞道而行,如果不得不從他們旁邊路過,也會忌憚地加快腳步,更不會他們面前攀談。現在回想起自己混在行人中,和他們擦身而過的情景,就不由得升出幾分慶幸,覺得沒有被他們識破,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像女酒保這麼獨特的鼻子。

根據之前被我們捕獲的那名黑袍巫師的說法,在繁華街道中巡視的士兵數量不多,大多數士兵都在外執行任務,剩下的一大半通常會呆在街道的邊緣地帶。這個正在建設的區域很明顯就處於他們的行動範圍中。

當我背著血繭躍出大坑後,立刻覺察出空氣中的異樣。自從加入安全局之後,見識過的大場面不再少數,而且大部分都是絕地反擊式的慘烈激戰,可不是當初那個對潛在危險一無所覺的菜鳥了。雖然包圍此處的人已經盡量藉助建築和迷霧掩飾自己的行蹤,甚至連視線都沒有直接接觸到目標,但是他們身上散發出鬣狗一樣冷酷殘忍的硝煙味,就好似在酷暑中的一塊冰,讓皮膚都生起雞皮疙瘩來。

現在不顧一切逃跑的話,有三分之二的幾率能夠衝破包圍圈。不過接下來迎接我們的,就是風捲殘雲一樣的盤查和掃蕩。「街道」中的居民大約在一千左右,而且一定有著嚴格的管理方式,要找出五六名意外闖進來的陌生人並不困難,就算想要暫時退避,我們也還沒有找到離開街道的方法。

真是計畫不如變化快,原本想要安安靜靜地收拾掉女酒保和老男人,沒想到對方的能力比預計中強上太多,一下子就打亂了既定計畫。

如果豁出去將這些士兵消滅掉又如何呢?按照從黑袍法師中得出的情報,這些士兵的警戒區域是固定的,這是為了避免在出現情況不明的敵襲時,被敵人調虎離山。所以,最先承擔敵人攻擊的那個區域的士兵,同時肩負誘餌和偵察的使命,是為了給後繼戰鬥提供更加明確情報的棄子。

對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什麼地方發起的攻擊來說,被敵人選擇自己守備的區域,變成棄子只是運氣不好罷了,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因此,他們會儘力完成自己的任務,在徹底被消滅之前,不會得到更多的增援。

自從「街道」產生以來,也從未出現過某一個區域的守備被屠殺殆盡的情況。沒有經過實戰洗禮的話,這個防禦的體系運轉或許會顯得有些遲鈍。

如果立刻逃走,街道的管理者就會獲得充沛的反應時間。

如果將這個警戒區的守備士兵全部殺死,街道的防禦體系很可能會反應遲緩,甚至陷入不成熟的混亂之中。趁此機會,突襲面罩工坊和傳送點,成功的幾率也不會太小。

有了之前和精英巫師戰鬥的經驗,雖然這一次的敵人不再是便衣,而是士兵,但他們的底牌都已經不再是秘密。如果能打他個措手不及的話,反而要比先前的戰鬥輕鬆一些。

問題只在於,夸克在之前戰鬥中的消耗太大,灰石力量也無法及時補充過來,因此只能以匕首的形態繼續作戰。

僅僅憑藉肉體的行動能力,真是令人有些頭疼。從身體的直覺反應來判斷,我認為自己並沒有被士兵直接觀測到,在被鎖定之前,我弓腰疾走,竄進一旁建築殘骸中,藉助從牆根處伸展的陰影藏匿身形。從背後解下的血繭擱置在牆角,一邊觀察外邊的動靜,一邊等待血繭的孵化。

這一次寄生的時間比以往都長了許多,叫人不由得擔心會否出了什麼問題。

頭頂上方傳來輕微的踩踏聲,我貼近牆壁,緩緩將身體移入旁邊一堆廢棄的建材中,透過縫隙將目光投向上方的豁口。這個不清楚是要被推倒重建,還是正在建設中的房子和主街上的房屋樣式很相似,比支道上的民房更高更開闊,僅存有三個層落,屋頂沒有砌好,開敞胸懷擁抱著灰色的濃霧。

雨線撞在石頭上,分裂成無數的水花,水流沿著縫隙流淌,發出泂泂的聲音。一隻靴子出現在豁口處,積水被擠了出來,發出一陣更大而急驟的聲響。軍靴的主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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