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袁曹之戰! 第三百三十二章 張白騎

洛陽,四百載以來皆是大漢京師,此地之繁榮,乃不遜於古城臨淄。

袁紹、袁術、曹操等當今諸侯,自小亦是居住此處,此乃……

天子腳下!

然而,自從被李儒兩把火燒了之後,這洛陽便一落千丈了,別說比不過如今的許都,就連袁紹首府冀州鄴城,袁術首府淮南壽春比不過……

洛陽,沒落了……

兩年前,洛陽太守鍾繇曾儘力將此城修復,別的還好說,可惜有一處廢墟,卻是他力所不及的。

皇宮!

大漢歷世四百載之皇宮!

然而如今,在這處天下間最為顯赫的廢墟之上,卻有人在此蓋了一座宮殿……

不,是宮殿之基腳,離竣工還差得遠呢!

不過洛陽如今不是已被白波黃巾佔領了么?

既然如此,那麼下令在此建造宮殿的……

自然就是白波黃巾之首,張白騎!

「如何?」單手按劍,目光神炯的張白騎轉首對身邊一人說道。

「哼!」那人哼了一哼,輕蔑地瞥了一眼正在動工宮殿,搖頭說道,「你便是你許於我的?嘿!可笑啊!」

張白騎身旁之黃巾將領皆怒目而視,正欲呵斥,卻見張白騎揮了揮手,淡淡說道,「那你欲如何?」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深深打量著張白騎,嘲諷道,「壞我大漢者,便是你等黃巾,黃巾,賊寇也!豈能成事?」

「放肆!」張白騎心腹大將廖化實在是忍受不住,出列指著那人喝道,「你端得好生囂張,你莫要忘了,如今你……」

「如今我只是你等賊子手中一棋子而已,是否?」那人神色自若,淡淡說道,「既然如此,這位將軍為何不上前殺了我?唔?不敢?還是不能?也對,你等要留著我,嘿!退下,此處有爾等說話的份?」

「你!」廖化面色漲紅,勃然大怒,猛地抽出腰間寶劍,指著那人喝道,「大帥,讓我砍了這廝!」

「住手,元儉!」張白騎急喝左右扯住廖化,隨即皺眉對那人說道,「究竟你欲如何?」

那人淡淡瞥了張白騎一眼,徑直走向那處廢墟去了,口中哂笑說道,「我不欲見到你麾下那群粗鄙不堪之匹夫!」

「你!」這句話頓時將張白騎身旁所有黃巾將領激怒了,紛紛上前對張白騎說道。

「大帥,叫末將殺了此無禮之徒!」

「是啊,大帥,此人如今又有何用?叫末將等砍了此人,消心中怒氣!」

「住口!」張白騎冷喝一聲,環視了一眼附近諸將,低聲說道,「此時乃我黃巾氣運存與不存,關鍵之處,你等竟如此無智?他罵得對,你等就是匹夫,絲毫不以大局為重,給我退下守三日城門去!」

「……」眾黃巾將領氣勢一滯,面面相覷,見張白騎一副怒容,耷拉著腦袋抱拳訕訕說道,「是,末將遵命!」

「元儉,」張白騎喊住廖化。

「大帥……」

狠狠瞪了一眼廖化,張白騎微怒喝道,「你如此莽撞不曉是故,日後如何統領三軍?」

望著張白騎眼中的怒意,廖化低了低頭,抱拳說道,「末將知罪,待會末將向那傢伙賠禮就是了,壞不了大帥謀劃!」

「這還差不多!」張白騎收斂怒色,微微一笑,轉身望了一眼遠處那人,冷笑說道,「此人如今,不過是我等手中一棋子,一傀儡罷了,何必與他不快?相安無事豈不更好?」

「大帥教訓得是,廖化知曉了!」

「走吧!」張白騎一揮戰袍,一臉哂笑說道,「我倒是要瞧瞧,他想說些什麼!」

兩人走了不過一刻,便在某處廢墟之上,望見了那人。

「嘿!」環視了一眼四周,張白騎輕笑地走了過去,哂笑道,「據在下所知,此處乃是……」

「太廟!」那人淡淡說道,「聽得懂么?黃巾……賊!」

「……」張白騎眼神怒意一閃而逝,按住同樣泛起怒色的廖化,朗笑著說道,「如何會聽不懂?不就是供奉你列代先祖之所在么……廢帝?」

廢……廢帝?!

也就是說此人是……

「唉……」只見那人面色上青白不定,隨即沉沉嘆息道,「我那愚蠢的弟弟死了么?」

「恩!」張白騎點點頭,哂笑道,「近兩年了,怕是連屍首都存不下了吧!」說著,他眉頭一皺,低聲喝道,「劉辨,你究竟意欲如何?我已按你意願在洛陽重建宮殿,你還想怎樣?」

劉……劉辨,此人竟是劉辨?

「愚子……愚子啊!」佇立此處的劉辨深深嘆了口氣,仰天頭望著洛陽的天,沉聲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飽讀詩書,卻是不明白么?我愚蠢的弟弟……區區一皇位,一空有其名之皇位,哼哼!」

「世人傳言,辨太子懦弱,是故董卓廢帝,另令新君,不過張某萬萬不曾想到,這位懦弱太子,竟有如此城府!」張白騎上前與劉辨並肩站著,淡淡說道,「可惜啊,西涼刺史馬騰兵敗身隕,你最後一位忠心之士亦是死於非命……」說著,他湊近劉辨,目光一冷,一字一頓說道,「大漢止於此!」

「……」只見劉辨身軀一震,拽緊拳頭,就連呼吸亦是沉重了幾分,死死咬緊牙關恨恨地望著張白騎。

「你望我做甚?」張白騎見此大笑道,「馬壽成乃所我殺耶?非也!死於江哲之手罷了,與我何干?」

「你為何要借道於他?」劉辨沉聲喝道。

「為何?」張白騎有些錯愕,隨即哈哈大笑,用腳頓頓地淡然說道,「你莫要想太多,只是有人與我交易罷了!」

「洛陽么?」劉辨目中神光一閃。

「機敏!」張白騎讚許一句,負背雙手,望著遠處淡淡說道,「其實,我亦希望馬壽成可以成事……」

「哦?」劉辨一臉哂笑,望著張白騎嘲諷說道,「可笑!若是如此,你黃巾休矣!」

「可笑么?」張白騎轉首望了一眼劉辨,頓時叫劉辨有些錯愕。

那眼神……莫非所言屬實?

「馬騰,匹夫也!」凝神望著劉辨,張白騎冷笑道,「我何懼之有?若不是我心有顧慮,早在兩年前,我便可以拿下西涼,區區一馬騰,豈能擋我?」

「喲!」劉辨哂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張白騎,嘲諷說道,「我曾聽聞你佔據長安之後,數年未曾有過動靜,莫非是心懼一人?」

「……」冷冷瞥了一眼劉辨,張白騎淡淡說道,「此人掌氣運,我不敢犯險……」

「掌……掌氣運?」劉辨面色為之動容,顯然吃了一驚,皺眉說道,「荒誕!荒誕!你用此小兒之言,便想欺我?」

轉首望著劉辨,張白騎目光頻閃,一字一頓說道,「壞你大漢氣運者,便是我師大賢良師!」

「什麼!」劉辨面色猛變,猛地扯住張白騎衣襟,雙目之中射出熊熊怒火。

「你不是言荒誕無稽么?」張白騎揮揮手叫面色大變的廖化收起寶劍,哂笑道,「為何卻是這般模樣?」

「……」恨恨地望了一眼張白騎,劉辨緩緩放開雙手,回眼望著那處廢墟,淡淡說道,「張角那廝與你口中那人……唔?」忽然,他面色一變,急忙退開幾丈,捂著腰間的傷口神色驚疑地望著張白騎,望著他緩緩收回手中之劍。

「若有下次……哼!」張白騎冷冽的眼神表明著,他所言非虛。

「若有下次,我不顧大帥責罰亦要殺了你!」廖化見張白騎已是出手教訓而來對付,恨恨地收回兵刃,然而隨即一想,卻感覺有些不對。

咦,大帥不是說要忍他一時么?怎麼……殺氣凜冽好似當真要砍了他似的……

「黃巾……賊,當真厲害!」劉辨撫掌讚許道。

「哼!」張白騎一甩戰袍,淡淡說道,「你言我張白騎不是,就是罵上千句萬句,我斷然不會放在心中,言我黃巾不是,我亦不會計較,你一人之言語,何損我黃巾威儀?不過你若是對先師不敬……劉辨,我便叫你想死也難!」

「……」深深望了一眼張白騎,又望了一眼自己腰間傷口,劉辨搖頭嘆道,「張角此人,確實御下有方……哦,我這樣不算不敬吧?」

「……」張白騎淡淡瞥了一眼劉辨,雙手負背,漠然不語。

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廖化抱劍靠著一處亂石坐下了,轉首望了一眼遠處,卻見那二人還是站在那裡,搖搖頭嘆了口氣。

「張白騎,」望著眼前的太廟廢墟,劉辨凝神說道,「我問你一事……」

「說!」張白騎傲然立著,淡淡說道。

「你如何知我在長安?就是因馬騰數次起兵攻伐長安?」

「嘿!」張白騎冷漠的臉上露出幾許笑意,哂笑說道,「馬壽成與我無冤無仇,就算心念大漢,攻我一次也就罷了,接二連三,如此無智之人,你卻是依之為重,豈不可笑?」

「可笑么?」劉辨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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