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宅男的抱負 第二百六十七章 喜事與變數!(二)

糜貞,這丫頭是在徐州便已認識的江哲,遠遠比蔡琰早得多,每日每每望著江哲『秀兒長、昭姬短』的,誰能知道她心中的難受?

作為徐州糜家的千金,在出閣之前便在江府住了那麼多時日,若是換作別人,早有風言風語傳起了,不過幸好是江哲,至少還沒有人會對這位忠厚之士加以惡意之詞。

司徒江守義迎娶糜家千金糜貞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徐州,城中的百姓先是愕然、隨即便是會心一笑,但是更多的,他們卻是要驚嘆一句,「原來先生是大漢司徒啊……果然非是一般人……」

建安元年九月二十五日,江哲早早得便來到了刺史府,不是他想來,而是他實在沒地方去了……

家中兩個女人正為糜貞的婚妝出謀劃策呢,就連鈴兒也被她們吸引了過去……

於是,江哲懷抱著晟兒,不甘不願得在三女『祈求』的眼神中走出了院子,去了刺史府。

刺史府,如今正是曹操等人的落腳之處。

一進大堂,江哲就望見曹操與一干人等笑嘆著什麼。

而一望見江哲來至,曹操竟是起身迎接?

哦,不是,只見曹操徑直朝江哲走去,在江哲驚愕的眼神中抱過他手中的晟兒,隨即再復坐下……

眾人哈哈大笑,在座的都是曹操心腹之輩,對於自家主公與江先生之間的交情,他們自然是了解一二的。

「老師安好,請入座……」已身為刺史的陳登畢恭畢敬得行了一禮,聽說他父親陳珪見兒子果然居刺史一職,心中大暢,與兒子笑飲了一日酒,現在還未曾起來呢。

「元龍不必多禮,」江哲笑著走了過去,對逗著晟兒的曹操皺眉說道,「孟德,我聽說你又有兩個兒子呀……要抱抱你兒子去!」說著就伸手過來。

「嘿!」曹操起身避過,笑著說道,「此亦為操半子也!」

曹操身邊的曹洪『呵呵』一笑,他知是知道曹操想將自己長女嫁給江哲的兒子,不過貌似比他大上一歲?

「得得!」江哲坐在位上,左右一望,只見除了劉備三人,還有郭嘉、荀攸外,大多都在此處,就連曹昂與陳到,也是坐在一邊嘿嘿笑著。

郭嘉是宿醉未醒,還拖累了荀攸;別的未曾來的將領則是因為領軍之事;至於劉備等三人嘛,相來此刻在其府中吧,對此,曹操也不想多管。

對於劉備,曹操已是觀察了十餘日,但是還是找不出江哲口中說的『不同尋常』,曹操的好奇已經成功被激起了。

當日,待曹操吩咐了幾項緊要事件之後,眾人便散了,啊不,而是轉移去了江哲的住地。

在江哲不曾發覺的情況下,陳登已是買下了江哲住地四處的房屋,隨即將其推倒,收拾,弄成平地,也是,原本小小的宅院如何裝得下那麼多人。

當曹操等人來到江哲住處時,外面已經圍了不少人,徐州的達官貴人不說,就連陳珪也是拄著一根拄拐,雙目有神得站在人群之中,畢竟現在的江哲已不是三年前自己府上的賬房了,而是名傳天下的司徒三公,再者,如今陳家可是完全拴在江姓小子的戰車之上了。

「曹公、老朽有禮了,江司徒,別來無恙啊……」看似老態龍鐘的陳珪微顫顫得行著禮。

「老丈言重了,請!」曹操大手一伸,招呼陳珪進江氏宅院。

自古便分階級,就連幫忙操作江哲成婚之事的陳登也是不能免俗,這樣算下來,能有資格進入江哲這處宅院的,自然也是徐州附近的顯耀之家,至於別的,普通百姓,若是要來慶賀陳登也不阻攔,為了這事,他可是買了下不小的一塊地呢。

晟兒已經被蔡琰抱了回去,於是曹操就能騰出手來照顧江哲了,以江哲成婚大事為借口,鼓動眾將給江哲敬酒。

別說曹昂、陳到等,最後就連趙雲、徐晃等人,也被曹操說得心動。

至於糜芳、陶應等,早與江哲熟交,自然灌得最賣力。

被眾人灌得暈暈乎乎,江哲忽然那感覺身子一傾,隨即向一個方向倒去。

「守義小……」曹操的大聲示警,戛然而止。

隨著一陣驚嘆聲,江哲感覺自己似乎被人扶住了,待抬頭一看,頓時呆住了。

「還請諸位放過小女子的夫君……」只見來人一臉喜妝,眉梢一顫,紅唇輕啟,對這眾人盈盈一禮。

「廝……」糜芳倒抽一口冷氣,雙目瞪出,心下一動連忙看向身邊兄長糜竺,只見兄長舉著一杯清茶,呆愣愣得望著來人,嘴裡喃喃說道,「……小妹?」

至於其他將領,說句不敬的話,糜貞平日他們也見過,而且次數還不少,但是今日這一打扮,乖乖……

「吉時到!」充當司儀的自然是陳登,不過這回他身邊可站著兩個幫忙的人呢,曹昂與陳到。

而此刻,客人們基本都到了,按著身份席位在院中就坐,曹操在東首處坐下,望了望四周,忽然望見劉備已帶著關羽、張飛在臨口處坐下了。

「劉玄德……」曹操喃喃念叨一句。

而另外一邊,江哲天地之禮早已完畢,被糜貞扶著來到曹操那桌,只是這次情況有些特殊,男女兩方高堂之位都是懸空。

長兄為父,作為糜貞的長兄,糜竺自然是有資格做那個位置的,只是礙於心中之念,以『糜貞已不是糜家之人』的借口推辭了。

而男方,也就是江哲,上次是由陳珪代勞,但是這次,陳珪的分量明顯不夠了,而此刻唯一有資格的曹操也不願意,是故男方高堂亦是空懸著。

隨即開宴,就在這當兒,郭嘉與荀攸也是晃悠悠得趕來。

緊接著眾人便開始敬酒,江哲獨立難支,顯然有些支撐不住,這叫熟知他酒量的糜貞心中暗暗焦慮。

生怕江哲等會酒醉不行,糜貞抿了抿紅唇,憂聲說道,「諸位,小女子夫君不善飲酒,今日又是如此日子,若是他被諸位灌醉,小女子……」說著說著,她的臉猛地一紅。

「咳!」糜竺咳嗽一聲,急忙低下頭,好叫別人發現不了他臉上的羞紅;而糜芳卻是極有興緻得望著糜貞,嬉笑著的臉上緩緩露出幾分會心笑意,淡淡說道,「了卻我等心頭一塊巨石,讓我好無後顧之憂……」

「唔?」糜竺望了望左右,低氣凝聲說道,「二弟所謂何事?」

「兄長休要瞞我……」糜芳的眼神淡淡望向一處,口中輕聲說道,「雖說我並不是看好此人,不過若是兄長且去了,小弟自然跟隨兄長……」

糜竺心中一凜,隨著糜芳的眼神看了眼那處,隨即微笑說道,「我觀我主,非常人也……」

在糜芳冷淡的眼神中,那處的劉備舉杯對糜竺遙敬一杯,糜竺亦隨即換禮。

又望著妹妹臉上洋溢著的笑容,糜竺長長一嘆,低聲對糜芳說道,「如何?」

「我且跟隨兄長!」糜芳淡淡說道。

時曹操替見糜貞如此說,也不刁難,哈哈一笑,朗聲說道,「今日乃守義大喜之日,若是灌醉守義,讓他入不了洞房,孰為不『仁義』,若是爾等還說欲給守義慶賀,那麼一切便有操……之兄弟元讓代勞!」

「啊?」猛喝酒中的夏侯惇詫異得望了一眼曹操,疑惑問道,「方才喚我何事?」

「乃是喊你為守義擋酒,一來可全你心意,二來便是守義醒來之後,也是怪罪不得你!」

夏侯惇想了想,點頭說道,「好,就這麼辦!」

可是出乎夏侯惇的意料,一旦有他為江哲擋酒,前來敬酒的人且少了許多,也是,任誰看到一大漢緊緊披著一件外衫,胸口,臂膀上的傷痕讓人觸目經濟之後,還有人敢上去敬酒么?萬一這廝酒喝過量,創口崩裂,那該如何事好?

「江夫人,如何可好?」曹操笑吟吟得望著糜貞。

糜貞望了一眼江哲,輕輕點頭,隨即便跟著出來喚她入屋的蔡琰走了。

不過雖然少了,但還是有的,在曹操淡然的眼神中,劉備徑直來到江哲面前,舉著一杯酒,笑著說道,「備與二弟三弟,恭祝司徒再填貴子,滿門興旺……」

「恩,我接著,啊不,先生接著!」夏侯惇點點頭,起身與劉備等三人碰了一杯,隨即一口飲下。

「玄德,坐,」望了眼劉備,曹操一抬手微笑著說道,「為何坐於末桌,不欲欲操等同處耶?」

「曹公言重了,曹公乃上,備乃下,豈可目無上下?禮數不可廢,禮數不可廢!」劉備道了一聲謝,躬身坐下,關羽張飛自是站在背後。

「何為禮數?」曹操淡淡問道。

「禮數乃是聖賢為遺福後人所擬之法,教人以仁義忠孝,廉恥自謙,備幼年不曾讀書,前些日子偶獲一本《禮》書,是故每日攻讀……」

「哦?竟有此事?」曹操哈哈一笑,隨即用手臂拄著桌案,輕聲笑道,「與玄德想處時日也是不短,聽說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後?」

「祖輩如此英勇,而備如今卻是如此,唉,真乃愧對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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