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敦煌 第361章 招魂術

我覺得有點噁心,一個活生生的人竟然會被紙人咬成這樣,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我剛剛方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這個青面男人不是那些紙人的幕後黑手,那是我父親的幾率又增加了一分,我真希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秦淮先讓雙姐過來,看看能不能先抑制住白紙老太的臉,然後聯繫了華老爺子,也儘快趕到敦煌來為她治傷,接下來無論秦淮問什麼問題,那個人都是避而不答,要麼就是假裝沒聽見,要麼就是答非所謂,秦淮也沒有多少耐心,就起身準備要走。

那個男人忽然攔住我們,說:「秦局長,你們要是想查明這件事情,可以晚上來看我招魂,自會有一些蛛絲馬跡,我能幫你們的只有這麼多。」

秦淮點點頭,便回到我們住的屋子裡了,也沒了什麼事,就是一直閑坐著等晚上,我有些坐不住,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凌熠辰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說:「小曦,你能不能找個地方安靜的坐下來,你轉的我頭都暈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的著急,「師傅,我一直想問你,昨天晚上坐那個車,既然已經到了樓里,咱們為什麼不上去看看,沒準就能抓到真正的兇手呢?」

秦淮搖搖頭說:「不會,你看那些紙人當時都是按照指令往上走的,那裡只是紙人的儲存之地,不是生產之地,而且上面有一個陣法,雖然不是很厲害,但是破陣也要耗費大量的精力,並且會打草驚蛇。」

我哦了一聲,凌熠辰轉頭問:「秦老七,你看那個青面男人沒問題嗎?我怎麼感覺他挺深藏不露的,而且還知道你我的身份。」

秦淮恩了一聲,「這個男人不簡單,作案的應該不是他,還有一點你們兩個搞清楚,咱們不是來查案的,是來找禪石真人的,人面瘡既然能算到此地,必然會碰到他,你們一定要注意留神,聽說這個禪石真人被一塊邪石弄的廢了功德,這次的事情我也說不好,也許會跟他有關係。」

我在這裡里外外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終於等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秦淮仍然不為所動,他說招魂這種事必須午夜才行,現在時間尚早,我又煎熬到凌晨11點,這時候秦淮才起身不緊不慢的朝著不遠的空房走去。

為了方便青面男人招魂,我們特意找了一個空的房子,把那個死去小夥子的屍體抬了過去,一早發現屍體的時候,就做了特殊的處理,說實話這小夥子的魂魄離開身體已久,估計能活的幾率不大,但只要有機會總要試試。

我們三個人站在旁邊不敢發出一點動靜,小夥子的屍體被放在了西面的位置,青面男人的臉在晚上顯得尤為嚇人,他在院子中間擺了一顆白色的樹,這樹有一個人那麼高,完全是紙做的,乍一看,以為是雪中的聖誕樹呢。

我低聲問秦淮,「師傅,這樹是幹什麼的?」

秦淮眯著眼睛看了看,小聲回答:「招魂樹,用來引亡魂的。」

青面男人看了看錶,差不多快十二點了,他將一匹紙馬放在小夥子屍體旁邊,這馬好像沒畫完,眼睛還是空的,嘴裡念叨著什麼,然後將一個鈴鐺系在了那紙馬的脖子上,用針在馬耳朵上扎了兩個小孔,取了一些小夥子的血,混合著墨汁畫出了兩個馬艷眼睛。

青面男人朝著我看過來,說:「小姑娘幫我個忙,蹲在這裡燒紙,然後喊那小夥子的名字。」說完,他扔我腳下一堆紙錢,我愣了一下,朝著秦淮看去,他朝我點點頭。

我只要硬著頭皮走到那馬前面,地上有個盆,青面男人說讓我保持著盆里的火千萬別滅了,也不能填的太多,否則盆里的紙錢就會被吹出來,我恩了一聲,心裡莫名的有點忐忑。

青面男人將一隻活公雞放在那紙樹的下面,這次我刻意看了,絕對是活的,不是紙紮的,我蹲下身子開始燒紙,秦淮把院子的門都鎖好,免得有人來打擾。

青面男人讓凌熠辰從裡屋里抬東西,說是他之前弄好的,凌熠辰有點詫異,抬出來以後連我都詫異了,是一頂大紅紙轎子,做的非常逼真,要不是看著凌熠辰那麼輕鬆就抬出來了,我幾乎都不敢相信,比正常的轎子寬一些,可以容納兩個人坐在其中,只是這轎子裡面好像有一個人,我低頭一看,是一個穿著一身紅衣服蓋著蓋頭的紙人,完全看不到臉。

凌熠辰滿臉疑惑,「你這是要辦冥婚啊,怎麼還弄出來個轎子?」

青面男人白了我們一眼,說:「你懂什麼,這是給無常的爺爺的,你從他們手裡搶小鬼,難道不應該給點回報嗎?一會我需要一個壓轎子的人,否則陰風跨起,容易直接帶走了,必須要找陽氣重的人壓著,就你吧。」他指向凌熠辰說道。

凌熠辰頓時一臉黑線,「我可不想跟紙人結婚,算了,還是秦老七……」他轉向秦淮,發現秦淮用凌厲的眼神瞪著他,凌熠辰一臉吃癟的樣子,嘆口氣說:「算了,壓轎就壓轎吧。」

青面男人看了看錶,開始點東西,頓時皺起眉頭,似乎還缺什麼,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凌熠辰試探著說:「你剛剛那屋子裡好像還有一個紙的東西,雖然不沉,但是東西大,我就沒拿。」

青面男人頓時一拍大腿,「對了——」說完,他親自進屋搬了出來,我一看,是一個紙糊的拱橋,還挺大,怪不得凌熠辰沒拿,他把這橋立在屍體頭部的位置,轉向秦淮說:「秦局長,你站在橋頭,這橋是奈何橋,一會有陰魂走過你要搖這鎮魂鈴,明白了嗎?」說完,他提給秦淮一個跟系在樹上一樣的鈴鐺,秦淮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這時候,時間是凌晨11點55分,青面男人又仔細看了一圈,道:「可以開始了——」我不停的往那盆里填紙錢,青面男人雙手合十,在樹前說了幾句咒語,然後用儘力氣使勁的往自己胸脯上捶打,一下不成打了兩下,兩下不成打第三下,聲聲震耳,就好像打的不是自己一般,我愣了,他這是要幹什麼?捶打到第四下的時候,忽然嘔出一口血,直接吐在了那白色的紙樹上,方才停止,繼續念咒。

我這才明白,青面男人這是要用自己的心頭血下血咒,所謂心頭血就是凝聚了全身靈力的精銳之血,一旦依次下咒,會大大加強咒語的力量,只是對自己的身體傷害極大,幾乎十年二十年內加倍的修行才能再養出這口心頭血,他說儘力去復活這個小夥子,這也太儘力了,幾乎就是拼了,看來他很感激我們救他母親的事情。

我只顧著看他,雖然手一直在往盆里填紙錢,但是注意力並沒有在這上面,青面男人念完咒語,那火勢嗖一下就漲了起來,就好像誰在裡面澆了一桶汽油一樣,我之前臉貼的有點進,這火苗子躥起來,嚇了我一跳,差點沒燒到我眉毛和頭髮,還好我躲的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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