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殘卷下半部 第217章 懸空寺

我們進來的時候周圍都是懸崖峭壁,蔓藤之中夾雜著棺材,其實這裡才是方壺古國墓地的真正所在之處,就像秦淮猜測的,隱調局不過只是一個目錄而已,從那古寺里跑出來之後,身後的景色一下子變了。

我仍然處在懸崖之上,周圍都是亭台樓閣,山澗之中霧氣蒙蒙宛如仙境,我身旁飛著會唱歌的金黃色的鳥,拖著會發光的長尾巴,如孔雀一般,我心裡一驚,難道這是傳說中的鳳凰?我再回頭一看,本來的懸棺已經消失,身後變成了一個迴廊,在迴廊的盡頭好像還有人影走過。

我頓時一臉震驚,想轉身問問秦淮這是怎麼回事,卻發現秦淮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耳旁傳來飄飄渺渺的音樂,我繞過那迴廊,映在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我聽到裡面有人的笑聲,還有歌舞聲,這宮殿外正中央擺著渾天儀一樣的東西,兩側是金色鳳凰的雕像,宮殿之上寫著一個匾,這上面應該是古五國文,我本來不認識古五國文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卻順利的讀了出來,「蒼穹玉宇——」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好奇的慢慢推開門,裡面有人奏樂,有人在跳舞,旁邊放著兩排桌子,上面都是美味珍饈,我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背影,這場景就像電視劇里看到的天宮一般,這時候裡面突然有人說話,「你來了,快進來吧——」我一聽,這聲音不是秦淮嗎?立馬壯著膽子走了進去,宮殿里的人都穿著奇怪的裝束,有點像古人的衣服,見我進殿,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了,還朝著我恭恭敬敬的鞠躬。

我的正前方坐著一個人,我抬頭一看,正是秦淮,他怎麼也穿著奇怪的衣服,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好像是個玉如意,「師父,你怎麼跑這來了,還穿了這麼一套奇怪的衣服?」我詫異的問道。

秦淮嘴角泛起微笑,在我印象中,他從來沒做過這個表情,「愛妃來了,過來坐——」我立馬噗的噴了出來,叫我什麼,愛……妃?我一頭霧水的走過去,秦淮將他的座位讓出半邊給我,秦淮的坐的椅子豪華至極,宛如龍椅一般,上面都是各色的寶石,在這宮殿之中閃閃發光,我稀里糊塗的就坐了上去,下面歌舞又響了起來,秦淮握住我的手,我頓時覺得自己幸福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坐在秦淮旁邊一個勁傻笑。

笑著笑著,恍恍惚惚的我怎麼覺得下面跳舞的美女好像都是兩個頭,等我再定眼一看,仍然是原來的樣子,我再朝著秦淮看去,他色眯眯的盯著眼前這些美女,恨不得馬上撲上去的樣子,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我立馬覺得不對,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秦淮,我趕緊閉上眼睛念凝神訣。

等我再睜開眼睛,出現的一切差點沒嚇死我,這哪是什麼仙境,明明就是陰暗潮濕的地洞,下面翩翩起舞的都是纏著屍布的骷髏,他們都頂著兩個頭,而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人哪裡是秦淮,他是頂著一個頭,手裡抱著一個頭。

見我看他,轉過身子朝著我笑了笑,其實根本看不出他在笑,因為已經是骷髏了,唯一能判斷出來的是聲音,他手裡抱著的那顆頭動了動嘴,一個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這不緊緊都是夢,還有一些事情是真的,只是現在的你早就忘了……」那聲音就好像在我腦子裡說一般,一直縈繞不停。

我趕緊快速的在手上寫了一張散靈符,快速做雲字手訣,印在骷髏手裡抱著那個骷髏頭的正中央,突然間周圍變的極不穩定,地洞的牆壁迅速開裂,整個屋子都開始塌陷下去,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我不小心掉進了這裂縫之中,不停的下墜下墜,一直不到底,這種感覺我經歷過很多次,當時意識非常清醒,知道可能是幻覺,我心裡開始默念破幻訣,只念了幾句,便覺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什麼陰涼的地方,一股寒氣往身上傳來。

我立馬睜開眼睛,這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切應該只是幻覺,我躺在了一個黑暗的屋子裡,我趕緊坐了起來,發現秦淮正坐在我旁邊閉目養神,我立馬舒了一口氣,「師父,這什麼地方啊?」我小聲問道。

秦淮見我醒了,睜開眼睛,回答道:「是懸空寺裡面,你剛剛夢見什麼了,笑的口水都出來了。」

我立馬聯想起剛剛秦淮叫我愛妃還握住我的手,趕緊掩飾道:「沒……沒什麼啊,什麼做夢?我不知道啊,師父,咱們怎麼來這了?你剛剛不是說咱們中計了嗎?怎麼回事?」

「只不過有人在故弄玄虛罷了,你沒什麼事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吧。」秦淮說道,便拉我起身。

我四下一看,這洞穴有點熟悉,好像就是剛剛那些骷髏跳舞的地方,我一開始以為是仙境,念了凝神決以後看清了真相,我忽然想起那個骷髏在我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有些事不只是夢,只是現在的我已經忘了,莫非以前的我記得?難道說的是夏懿空?

我胡思亂想著,跟在秦淮的後面往前走,這裡是個七轉八彎的迴廊,走廊比較寬敞,一開始還沒什麼,走了沒幾步卻發現前面的走廊的牆上好像鑲嵌著什麼東西,我定眼一看,好像是什麼動物的頭,我只在電視劇里見過,西方的一些城堡之中喜歡掛動物的頭,起到一種辟邪鎮災的作用,難道這裡也是?

我迫不及待的衝到前面想一探究竟,秦淮立馬拽住我,瞪了我一眼,我撇撇嘴,只要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面,待走進了以後,我這才驚奇的發現,這牆面之上哪是什麼動物的頭,而是人頭,並且都是雙頭人,那些雙頭人的頭從牆面里伸出來,根本就不是掛在牆上的,他們不再同一個高度,只是每隔幾米就會出現一個,這些雙頭人皮膚灰白,閉著眼睛,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大氣都不敢喘,就怕他們突然睜開眼睛從牆壁里爬出來。

我往遠方望去,這迴廊七拐八彎很長,不知道要走多久,秦淮和我刻意放輕了腳步,並且用了閉息之力,為什麼方壺古國的人都是雙頭人,難道他們本身就如此?我有點難以置信,只是眼前的場面實在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雙頭人在牆面分布的越來越稀疏,等我們走到石廊的盡頭,我立馬覺得面前這個雙頭人怎麼有點熟悉,仔細一看,那不正是公輸嗎?在他第二個頭出現的時候,他即使用一塊黑布蒙在了臉上,我一直不知道他本來的面目。

此刻他整個臉都是灰白色的,用黑布遮著兩個頭,我頓時一陣詫異,公輸不是讓秦淮殺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除了公輸,我並沒有看見其他人,難道這牆面里的人都是中了詛咒並且已經死了的?

秦淮連看都沒看公輸一眼,注意力全部被前面的柱子所吸引,我湊過去一看,前面紅色的柱子之上有一些凌亂的刀痕,刀痕很新,而且錯落交織在一起,一看就是高柏銘手中的蛇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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