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血衣 第32章 螞蝗鬼

那貓似乎能聽懂她說話一般,配合的叫了一聲,我當時有點沒明白這句該吃飯了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我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女孩,到不像是被什麼附身了,只是隱隱的覺得這女孩的背後好像有一團黑色的東西。

我微微笑了笑,「洋洋,我能跟你聊聊嗎?」

這個女孩依然歪著頭盯著我,道:「我還不怎麼餓呢,那好吧。」

我頓時一頭霧水,這女孩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這時候我拿出來玄元盤,這種羅盤是我們靈門的一種法器之一,專門用來探測靈體的,跟秦淮那個自製的測鬼器一個功效,只是運用的原理不同,我只是覺得用這個顯得我比較專用,要是用個收音機,我就……

那羅盤之上有三個指針,對於靈體的敏感程度不同,若有兩個指針以上重合,說明那個方位可能有靈體存在,帶羅盤穩定後我一看,立馬就蒙了,這是什麼情況?

羅盤上兩個指針一個指向我,一個指向女孩,另一個指針在我和女孩之間不停變換,我頓時心裡一驚,難道我身後有一個靈體?我看不到,而女孩卻能看到,她其實一直在跟那靈體說話。

如果這樣想,似乎事情就解釋的通了,女孩剛才說該吃飯了,又說她不怎麼餓,這樣分析,那靈體也許是讓女孩跟他一起吃飯,如此一來,終於可以解釋洋洋為何一直不吃飯,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活在一個幻覺之中。

洋洋小姑見我半天沒動靜,有點著急了,「這位大師,我家洋洋怎麼樣?能不能治好?」

我轉過頭,看他們一眼,說:「你們先出去吧,我跟我助手留在屋子裡就可以了,如果聽到什麼動靜千萬不要闖進來。」他們都點點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凌熠辰瞥了我一眼,看著那貓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貓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從女孩腿上站了起來,弓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炸了來,嘴裡不停的低吼。

凌熠辰輕念一句咒語,騰蛇從他的手臂上蜿蜒的爬下來,朝著那貓爬去,黑貓立馬全身一抖,小步的往後退,與此同時,洋洋立馬開始慘叫起來,似乎很痛苦,她的目光仍然獃滯,沒有回覆神智。

我有點詫異,仔細一看,她背後那團黑霧隨著貓不斷的往後退,黑霧也在遠離洋洋,只是那黑霧似乎粘在了洋洋後面的皮肉上一樣,黑霧往後退的同時就撕扯著她的皮肉,雖然洋洋還沒有醒,但是痛感還是存在的。

我立馬意識到是什麼情況了,趕緊對凌熠辰說:「快收回騰蛇,若是傷了這貓,洋洋也活不了了。」凌熠辰點點頭,馬上召回了蛇靈,那貓高傲的看了我們一眼,挑釁一般的又躺會了洋洋的腿上。

「洋洋是招了螞蝗鬼的道了,這東西很少見,沒想到居然附在了女孩的身上。」我對凌熠辰說道。

「那是什麼鬼?吸血的?」凌熠辰調著眉毛問道,若是問哪種降頭術凌熠辰比誰都明白,但是鬼物一類的東西,還是我知道的多些。

我仔細又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確認無誤道:「應該就是了,螞蝗鬼是一種俗稱,雖然不吸血也差不多,這種鬼生前一般都是特別貪得無厭的人,橫死之後戾氣所化,一般會招來這種鬼的人,都有一個強烈想實現的願望,或者心理有一段難以忘卻的悲傷,這種鬼會吸食人的元氣,最後讓宿主瘦的如乾柴一般喪命,跟螞蝗一樣。」

「一個上高中的女孩,他能有什麼特別想實現的願望,或者強烈的悲傷啊?想不明白。」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說道。

「反正我可以肯定,這屋子裡還有一個靈體,就在咱們的身後,他在給這個女孩製造幻象,解鈴還須繫鈴人,想去除這個,得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回事。」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忽然一臉驚訝的表情,「難不成,你要進入這女孩的幻象?有把握嗎?」凌熠辰轉頭問我。

我微微一笑,點點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試試吧。」我用黃紙寫了四張符,貼在女孩東南西北的方位,我跟凌熠辰坐在她右面,我作了一個手訣,開始念啟動陣法的口訣,「微微紫檀雲山罩,亂世浮夢入我心,夢中使者且聽令,宦海雲山已曾經,攝——」這是我們靈門入夢陣的一個口訣,我一直覺得有點像詩,而且寫的還有點哲理。

這時候感覺自己周圍被白氣籠罩,慢慢的周圍一切才變清晰,凌熠辰笑嘻嘻的說:「哎呀,我們夢中相見了——」

我白了他一眼,「沒個正經,趕緊找洋洋吧。」頓時覺得周圍有點黑,我們好像置身在一所學校的校門外,我看了一眼教學樓外大掛鐘,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了,還有幾個教師亮著燈,我頓時聯想起自己高三的時候,也是那樣,學校補課補到11點,更甚者連周末也要上課,忙的連個洗澡的時間都沒有,只是那時候痛並快樂著。

這時候學生紛紛都出來了,我一眼就認出走在中間的洋洋,她似乎很開心,直直的奔我們這邊走過來,開開心心的喊了一聲,「爸——」我和凌熠辰頓時一愣,因為我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跟著洋洋一直往家走,一路上她一直在說自己一摸的成績不錯,重本應該不是問題,等考上好大學找個好工作爸爸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惜媽媽看不到了……她一邊說,一邊側頭看著旁邊微笑,好像那裡有人一樣,而我跟凌熠辰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

學校離洋洋的家不遠,走了大概十分鐘就到了,洋洋回家正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自言自語的了一句,「爸你上哪去?那你早點回來……」我跟凌熠辰一頭霧水,這裡應該是洋洋的記憶,也就是說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難道那時候他就已經被螞蝗鬼附身了?看著不像啊。

我跟凌熠辰在洋洋的記憶里守了一夜,沒有任何異象,大早上洋洋的姑姑就來了,一進門眼睛通紅,愣擠出一絲微笑,「洋洋,你來姑姑家住幾天,你爸爸出差了,要很久才回來。」

洋洋睜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說:「我爸爸什麼時候走的啊,姑姑——」

她姑姑轉了轉眼睛說:「昨天上午走的,所以晚上沒來接你,姑姑也是才知道,你來我家住幾天吧。」

洋洋愣了一下,「上午?可是昨天晚上我爸還來接我了,他晚上臨時說有事出去了,到現在沒回來。」

她姑姑頓時一驚,不過也沒在說什麼,只是帶著洋洋出了門,看到這,我似乎已經明白了,轉身說了一句,「出來吧,我能感受到你存在,雖然看不見你。」

這時候,在我跟凌熠辰面前,閃現出一個接近透明的靈體,這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洋洋父親的天魂,我曾說過天魂跟人生前的樣子長的一樣,他見我們便跪了下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女兒,她被那東西纏上了,我求那東西放過她,那東西根本不理我,我只好留在這保護她。」

我連忙想上去扶他一把,只是根本觸碰不到他,我連忙說:「您放心,我一定救你女兒出來,只是,您不能再您女兒相信你還活著的事實了,我想她應該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敢面對,才招來了螞蝗鬼。」

那位父親點點頭,「有你們在我放心了,那我這就走了吧,求你們給洋洋帶句話,讓她以後要學會堅強。」我恩了一聲,有點熱淚盈眶,父親大致就是如此,他們的愛內斂,卻一點都少於母親。說完,那位父親含笑的飄散在空中。

我之所以看不到他的父親,是因為他父親並未成鬼,也沒害人,只是一縷殘留的天魂想保護女兒。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道:「回去了……」說完我念了結陣的咒語,便又回到了那房間。

那貓似乎感覺出他父親的靈體已經消散,見我們醒了,頓時張開了大嘴,「凌熠辰,出蛇靈。」我大喊了一聲,一條蛇立馬從我身邊爬過,那貓嚇得大叫起來,「紅禪,該你現身了,還裝睡呢?」

我在手裡寫了以上驅鬼符,就是直接將鬼打的魂飛魄散的那種,大喊一聲咒語,一道金光朝著洋洋背上的黑霧飛去,同時一大團的黑霧從洋洋身體里飛了出來,紅禪念了一句口頭禪一般的佛號,上去硬生生的把那團東西吞了進去,我直到最近才發現,原來紅禪喜歡吃這種東西,不得不說口味還真重,那貓也被蛇靈一口咬死了。

洋洋滿臉的淚痕昏了過去,我給了吃了點隱調局的葯,等她醒過的來的時候記憶差不多都恢複了,只是身體有些虛弱,洋洋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她直到她爸爸其實早就去世了,我將之前她父親的話告訴了她,洋洋忍著淚,楞是沒哭,點點頭說:「恩,我會堅強。」

後面的事情就是處理了一下現場,也什麼可說的了,只是洋洋的父親讓我想起了筷子兄弟一首歌的歌詞:總是向你索取,卻不懂謝謝你。

我也才明白,原來回到家裡能痛痛快快的叫一聲爸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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