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內訌

身後的洪水洶湧奔騰。但是漫過我們腳底的時候,就止住了。

看來,這些洪水是經過準確的計算的。

楊念魂唯恐天下不亂:「不如咱們把這座山弄低幾米,讓這些洪水漫出來,淹了這些村子怎麼樣?」

鐵蛋說:「你說得輕巧,想把這些山削低幾米,最好的辦法是用血。這裡雖然人多。誰肯讓你放血?」

楊念魂環顧一周,頗有些傲視群雄的感覺:「這裡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哪個不能殺?」

有一半人不屑的抬抬眼,剩下的一半縮了縮脖子。大家都知道她是神經病院出來的,什麼事干不出來。

我們幾個慢慢的溜下山去。山下的村子很安靜,像是天足觀一樣,沒有燈光。

走了幾步,武陵忽然做了個手勢:「有人。」

我奇怪的看著武陵:「你傷成這樣也能聽見?不會是剛才腦袋磕在石頭上腦震蕩了吧。」

看守湊過來跟我說:「」我也聽見有人說話。

我說:「村子裡有人,不奇怪啊。」

武陵滿臉疑惑:「他們說的事和我們有關。好像是已經睡了,兩個老人家在聊天。」

我問看守:「他們都說什麼了?」

看守搖搖頭:「我不知道。聽不清楚。」

武陵受傷後聲音一直不大,但是他的聲音很自信:「我能聽清楚。那邊有一個老太太,老太太擔心咱們進村子會搞破壞。」

楊念魂不屑道:「當我們是鬼子進村嗎?劫財劫色也輪不到他們老兩口啊。」

鐵蛋淫笑著湊過來:「誰知道你什麼口味。」

桃花就站在楊念魂旁邊,看見鐵蛋那張臉實在討厭,一巴掌打走了。

桃花身手很好,又是突如其來,鐵蛋一心一意防著楊念魂暴起發難,倒是沒有料到桃花出手。

於是這個耳光有脆又響打在臉上。鐵蛋大怒。但是看看我站在旁邊。他以一敵二肯定不行,只好憤憤地說:「桃花,論親戚你可是我親表妹,你怎麼能這樣呢?」

我說:「你打住吧,你不是從來不認老麻頭嗎?」

鐵蛋聽到這裡嗎,神色慌亂轉移話題:「那個誰,武陵,那兩個老人家還說什麼了」

武陵說:「後來那個老頭安慰她,說我們肯定進不了村子,就算進去了,來多少死多少。」

楊念魂勃然大怒:「兩個老傢伙口氣倒是不小啊。」

唐凱麗老成持重:「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麼機關?」

柴教授問武陵:「你聽他們的聲音,覺得他們的身手怎麼樣?」

我詫異道:「這也能聽出來?開什麼玩笑?」

沒想到武陵侃侃而談:「這兩個人的聲音不大,而且結尾短促,明顯的中氣不足,應該是虛弱的老年人。而且,那個老頭某些音節發不出聲音來,或者用一個相似的聲音代替。應該是有肺病。」

我聽得瞠目結舌:「你不是耍寶吧,這也能聽出來?」

武陵淡淡然:「望聞問切。我只是把『望』發揮到了極致而已。」

柴教授說:「既然這兩個人這麼弱。看來,村子裡面恐怕真的有機關。」

楊念魂嘆了一聲:「可惜村長被石頭砸的稀巴爛,不然的話,可以幫我們趟雷。」

天足觀的人頓時火大:「你什麼意思?」

武陵喊了一嗓子:「都別說話了,和她嚷嚷有什麼用?」

武陵在村長死後扛起了天足觀的大旗,扛得很是勉強。尤其是在他受傷之後,失去了武力的震懾,只能靠著平時的威望震懾。只可惜,他的威望明顯不夠。雖然有他爸爸在旁邊策應,但是好像也沒什麼起色。

天足觀的人又吵了一會,慢慢安靜下來。

鼠面人看了看柴教授:「不管怎麼樣,咱們還是得進去。」

柴教授點點頭:「這個是自然的。」

鼠面人又說:「楊念魂有一件事說對了,就是咱們得找幾個人趟雷。我看了看,我們這些人個個有用,不如……」

柴教授心照不宣的看了看天足觀的人。

那些村民見大家都盯著他們,自然也知道大事不妙。於是迅速地團結起來,一致對外。然而,這時候的團結已經不管用了,村長已經死了,他們之中再也沒有一個能服眾的人。

鼠面人對武陵說:「兄弟?有沒有興趣當村長?」

武陵傲然道:「怎麼?我現在不是村長嗎?」

這句話一出口,卻引來一片罵聲:「你算個屁的村長,誰規定你當村長了?」「你輩分最高還是工夫最好?」「瞅你那尖嘴猴腮的樣子,還相當村長,做你的白日夢吧。」

鼠面人幸災樂禍:「兄弟,好像有些人不同意你當村長啊。」

武陵像是料到了會有這麼個局面,淡淡然道:「誰不同意?站出來。我讓你當。」

這下卻沒人出聲了。誰都知道村長這位子是個燙手山芋,雖然能吃,但是燙手,不如先放到別人手裡,盯著他別吃,等涼了再搶回來。

武陵說:「既然沒人肯當,那我就當了。」

村民們還是不同意,但是這次的反對已經有氣無力了。

鼠面人積極給武陵出主意:「要想當好村長,就要服眾,恩威並施。」

武陵直了直身子:「怎麼恩威並施?」

鼠面人朗聲道:「有功者賞,有罪者罰。重用親信,打擊異己。」

這句話說得極有道理,但是絕對不適合當眾說出來。

鼠面人把這十六字方針一公布,村民們全都得掂量掂量。

鼠面人趁熱打鐵:「誰不服武陵兄弟當村長,我第一個不答應。」

柴教授也跟著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帶的這些人,也不是吃閑飯的。」

鐵蛋趁機響應。

現在天足觀的人被我們,完全孤立了。他們的勝算幾乎相當於零。

武陵暈頭撞向,沒太弄明白怎麼回事,坐起來村長的美夢。

看守向來和武陵不和,膽子又小。害怕被當做異己除掉。於是走到我身邊:「那什麼,大力兄弟,你可得幫著我點啊。」

我安慰他:「你放心,沒人動的了你。」

這話卻被武陵看見了。

武陵這小子果然很上道,大聲說道:「大郎,咱們兩個之前不對付。但是那是之前。從現在開始,只要你當我是村長,聽我的命令,我既往不咎。」

看守歡天喜地,立馬錶示擁護。

原本猶豫不決的人,呼啦一下過去了一大半。剩下三五個不肯過去,站在那裡,估計是鐵了心要和鐵蛋撕破臉了。

鼠面人像是不懷好意的帝國主義,主動教武陵:「遇見不聽話的,得教訓一下啊,殺雞給猴看。」

武陵請教道:「您做了大半輩子大哥,您覺得我該怎麼辦?」

鼠面人捏了捏手指,低頭沉思了一會,猶豫道:「咱們得去那個村子,不過,據說挺危險的,所以,我琢磨著找幾個探路的。」

武陵馬上會意,指著那幾個不聽話的大喝一聲:「你們幾個,去前面探路。」

那幾個人脖子一梗:「你算老幾?一個自封的村長,憑什麼讓我們聽你的?」

武陵冷笑一聲,對著手下的村民說:「誰幫我個忙啊。把這幾個人給弄過去。」

那些死忠們還沒有動,剛剛歸附的村民為了表忠心,一個個比兔子還快。下手比殺父仇人還狠。

那四五個刺頭被打得大呼小叫,什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類的都出來了。

最後,那幾個人還是鼻青臉腫的到前面探路去了。

我們遠遠地跟在後面。武陵更是得意洋洋,認為從此以後,大權在握,把村民們玩弄在鼓掌之間不成問題了。

我悄悄嘆道:「鼠面人真是厲害。」

這話讓柴教授聽到了。柴教授小聲向我笑道:「這算什麼?基本功而已。」

我問:「什麼基本功?」

柴教授說:「我們都是經歷過那十年的人,利用多數派整倒少數派。這不是拿手好戲嗎?你看著,過一會還有好戲。」

我問:「還有?」

柴教授點點頭:「過一會,要再找出一個多數派,然後整倒少數派。等天足觀的人越來越少,武陵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足為患了。」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唐凱麗哼了一聲:「正事不做,就會做這些歪門邪道的。」

柴教授指了指在前面探路的幾個人:「不搞歪門邪道的,正事做得下去嗎?」

唐凱麗不屑的哼了一聲,繼而皺眉道:「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

老麻頭也奇怪道:「按照那兩個老人家說的,我們早就應該有危險了呀。」

鼠面人揮揮手,讓我們停下來,和前面的幾個人更加拉開了距離。

那幾個探路的已經完全走到了村子裡面。頭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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