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談話

我們討論了很久,但是沒有絲毫成果。

我們越討論越發現。鼠面人從來沒有可以隱藏自己,甚至我和楊念魂還曾經見過他。但是,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的底底細,好像這個人,天生就帶著一團迷霧,誰也別想看清楚他一樣。

我們一堆人毫無經驗,坐在屋子裡瞎猜。除了楊念魂始終冷眼旁觀,一言不發之外,我們每個人都提了點不大靠譜的看法。純粹是瞎胡蒙。

後來,鐵蛋擺擺手:「都別亂猜了,早點回去睡覺吧,明天見機行事。」

這一夜翻來覆去。我總是不由自主的想第一次見到鼠面人的情景。鼠面人對我和楊念魂,可以說不大熱情。他想用我們,但是似乎又想和我們保持距離。倒是青龍,對我們很是熱情。

這一夜,說是沒睡好。但是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我聽到院子裡面有響聲,於是爬了起來。

外面青龍已經回來了,一臉的疲憊,嚷嚷著要洗澡睡覺。

我過去拉住他:「你先別忙著睡。桃花呢?」

青龍搖搖頭:「沒見著。」

我急了:「這是什麼意思?她人在哪?打聽到了嗎?」

青龍接過一杯水來,喝了幾口:「和柴教授在一塊,暫時沒有危險,不過,柴教授被人盯梢了,幹什麼都有人跟著,想接近他們,並不容易。」

我撓撓頭:「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把他們弄回來。」

青龍擦擦嘴上的水珠:「你放心,咱們幾個來北京幹嘛來了?保證給你把桃花救出來。至於怎麼救,還得再想想計畫。」

唐凱麗走過來:「怎麼?見到你們老大了嗎?」

青龍有些不好意思:「見到是見到了,不過,事沒辦成。」

唐凱麗神色焦慮:「什麼意思?什麼叫沒辦成?」

青龍說:「我們老大說。陳永興早就死了,埋在荒郊野外,連墳都找不到。您也別去打聽了,打聽也打聽不著。不過……」

唐凱麗問:「不過什麼?」

青龍說:「不過,我們老大聽說大力來了,倒是想見見他。」

唐凱麗神色狐疑,臉上陰晴不定,問青龍:「你沒說我和大力之間的事吧。」

青龍說:「我還沒那麼嘴碎。」

唐凱麗放下心來,問:「什麼時候去?」

青龍一邊往間屋子裡走,一邊說:「等我睡醒之後。」

我們還要追過去再問一通。但是裡面已經傳來了青龍的鼾聲。

大家紛紛搖頭,青龍這一晚上到底忙什麼了,怎麼能累成這樣?

鐵蛋撓撓頭:「得,出師未捷身先死,本來還想打探一下情況,但是沒想到人家根本不見咱們。」

旅館老闆說:「這也沒關係,不見有不見的好處。咱們別提水生的事,到時候,直接弄走算了。」

鐵蛋說:「就這麼辦。」

老闆說:「我現在就去找車,咱們開車走。」

鐵蛋搖搖頭:「咱們等大力回來。」

我聽到鐵蛋這麼說,真是感激,心想,我雖然沒有同意加入鐵蛋一派,但是他們始終對我坦誠相待,不僅什麼事都和我說,現在還要等我回來一塊走。

我幾乎要衝過去,握住鐵蛋的手說:「我加入你們算了。」

但是旅館老闆接下來的話,還是證明我太天真了。

旅館老闆一臉看透一切的表情:「你覺得大力能帶回來有用的信息?」

鐵蛋點點頭說:「咱們現在對鼠面人一無所知,任何信息都是有用的。」

我一聽這話,心裡有點不高興。這倆人也太狂了。憑什麼我有消息就告訴你們啊。

我對鐵蛋說:「你就是為了這個等我?」

鐵蛋見我神色不快,連忙安慰:「當然不是了。大力,你加不加伙,我們都當你是自己人,你媽在這呢。」

我看了他幾眼,嘆了口氣。打算去光頭那裡找點吃的。

我心裡很不爽,以前為所欲為,想幹嘛幹嘛。現在瞻前顧後,畏首畏尾,整天琢磨著亂七八糟的事。

我搖了搖頭,沖光頭吆喝:「兄弟,有飯嗎?」

光頭幾個人正在打牌:「屋子裡呢,自己找去。」

屋子裡面放著各種熟食,從面相上看,是從外面買來的,看來,這裡只是光頭他們臨時落腳的地方罷了,連個書房都沒有。

我進去的時候,裡面有個人正在狼吞虎咽。正是楊念魂。

我拍拍她:「你倒是給我留點啊。」

楊念魂嘴裡含糊不清:「這麼多呢,我自己也吃不完吶。我跟你說,你多吃點,指不定是你最後一頓了。」

我說:「你放什麼屁呢,什麼最後一頓。」

楊念魂說:「你不是要見鼠面人去了嗎?那傢伙半人半妖的,別把你給吃了。」

我說:「你別鬧了。咱們又不是沒見過。」

楊念魂說:「上一次不一樣,有我這個絕頂高手在旁邊,他也不敢動你。」

我說:「你算了吧,且不說我現在的身手和你不相上下,就算你真的很厲害,鼠面人這麼多人,會怕你?」

我和楊念魂鬥了一會嘴,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然後我開始在院子里四處溜達,轉來轉去,就看到了桃花媽。桃花媽安靜的躺在床上,眼睛瞪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桃花媽自從醒了之後,一直沒有太大的起色。身子一直不能動彈。我問過唐凱麗,桃花媽昏迷著的時候還可以夢遊,怎麼現在倒不能動了。

唐凱麗解釋說,當初桃花媽能動,那是出於生存的本能,現在她醒了,恢複了意識,但是意識和身體的聯繫還是中斷的。而且,自從她醒了之後,一直沒有再喝我們的血,靠自身解毒,進展緩慢。

我看看胳膊上的牙印,想想被咬後頭腦昏昏沉沉的感覺,搖搖頭,真是太可怕了。我還是早日把桃花找回來,然後用蜈蚣粉末製成解藥再救她吧。

想到桃花,我又憂心忡忡,我恨不得現在就去救她。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光頭等人一問三不知,青龍又睡了,而且我還要去見鼠面人,誰知到這小子要幹什麼。

我溜達到門外,我們的卡車還停在門口,臭氣熏天。來往的鄰居們全都掩鼻而過,奇怪的是,沒有一個人敢找上門來。

阿花早就從垃圾里爬出來了,而且獨佔一屋。像一個人一般,盤在房間里大吃大喝。

這一天的時光,就這樣溜達過去了。我始終沒有走出院子,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里,我總感覺外面很危險。

傍晚的時候,青龍申請氣爽的從房間里走出來了。沖我招招手:「大力,咱們走吧。」

我問:「往哪走?」

青龍說:「你跟著來就行了。」青龍說的很隨意。好像是帶我去串門一樣。我預想中的生離死別,和夥計們逐個擁抱淚別的場景也沒有實現。

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攔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出發了。

我問青龍:「咱們這是去哪?」

青龍說:「哪也不去。就在車上呆著。」

我詫異的說:「不是要去見你們老大嗎?」

開車的司機伸手在臉上一抹,我看見一張毛茸茸的臉露出來。

我幾乎要驚叫出來了:「是你,我說怎麼覺得這張臉有點尖呢。」

鼠面人對我的打趣沒有興趣,只是帶著不滿的口氣說:「你們怎麼跟那幾個人混在一塊了?」

這種語氣讓我很不爽,我問:「哪幾個人?」

鼠面人說:「你說哪幾個人?」

我心中騰地升起一團火來,真想大喊一聲:「唐凱麗是我媽,我跟著她怎麼了?不正常嗎?」但是我想起來臨行前唐凱麗的囑咐,於是強行把這個念頭忍住。反客為主,不動聲色的問道:「他們幾個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和他們混在一塊?」

鼠面人淡淡的說:「聽說,他們想邀你入伙?」

我心裡有點詫異,這件事他也知道了?難道是青龍告訴他的?我扭頭,看見青龍正在意味深長的笑。

我只得承認說:「是啊,不過,我還沒有同意。」

鼠面人說:「你不能同意,不然抱憾終生。你最好站在我們這一邊,由青龍照顧你,他不會害你。」

我問:「為什麼?你想說什麼?」

鼠面人說:「我從來不騙人,也不屑於騙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試試。」

我拜拜手:「我不用跟你雲山霧罩得說話了。咱們開門見山,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陳永興的兒子,他還活著嗎?」

鼠面人沉默了一陣:「你,算是陳永興的兒子吧。陳永興早就死了,死了二十年了。」

我問他:「是在楊家人的禁地死得嗎?」

鼠面人點點頭:「沒錯。看來你已經知道的不少了。」

我緊追不捨:「你和陳永興很熟?你去過楊家人的禁地?你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把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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