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峰看到一個乳白色的鐵柜子。
鐵柜子已經被立了起來，高度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間，寬度在一米左右，比滕康還高一點。
滕康的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五左右，還真沒有柜子高。
萬峰看著還沒有柜子高的滕康非常的想笑。
殷振飛看著這個鐵柜子一陣陣恍惚，這是不是小了點？
這比他曾經代理的交換機小了許多也窄了許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小的交換機。
殷振飛帶來的三個員工圍著柜子轉了好幾圈，有點懵比。
這台交換機和他們見過的交換機有些兩樣。
萬峰也說不出的子丑寅卯來，他對這玩意一竅不通，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介紹。
那就只能看說明書了。
說明書是列印的，字跡不是很清楚，三個人頭頂著頭一邊看一邊念叨。
「九十六外線，一千門分機，最大可擴展到兩千門，工作溫度0-45度，工作濕度……存儲溫度……存儲濕度……」
三個人念叨完畢後急切地對殷振飛說道：「廠長！我們應該把這台機器拉回廠里去試驗。」
「你看！我就說你們拆完了包裝還得包上，是不是多費了一遍事兒？」萬峰在邊上不緊不慢地說道。
就說別在這拆，他們就是不聽。
現在對殷振飛來講多費一遍事兒那就不是事兒，如果機器好用就是多費十遍事兒都不是問題。
「那就拉回去試驗。」
既然手下人說要拉回去試驗，自然是有他們的道理的。
他手下三個人又把交換機包裝好，就用滕康卸完摩托的一輛空車往回來。
「你不跟著到我廠子去看看？」臨走時殷振飛問萬峰。
「不去了，我又不懂去看啥？」
「哎你這人真怪？你就不怕我拉跑了不給錢？」
「呵呵！那樣好呀！那樣我頭頂騙子的帽子可就戴你頭上了，拉跑了好！」
這啥人呀！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
殷振飛不想自己頭上多個騙子的帽子，生拉著萬峰到他廠子去看測試結果。
萬峰就不想去，他去基本上是鴨子聽雷，看也是白看。
但還是被殷振飛拉到卡車上去了。
卡車司機開的很小心，用了四十多分鐘才把這台機器拉到了殷振飛的廠子。
這個時候天已經過中午了。
車到華為門口，殷振飛安排人去測試機器，自己則直接帶著萬峰幾人到華威廠門前一個小吃部去吃飯。
小吃部的菜很簡單，樣式也不算太多，但好在量可以味道也過得去。
殷振飛要了六個菜，眾人用了半個小時把這頓飯對付下去了。
結賬的時候，殷振飛跑到後台和小吃部的老闆不知道嘀咕了什麼嘀咕了半天。
萬峰看到小吃部老闆的臉色不怎麼好看。
走出小吃部，萬峰才打量了一下華威廠。
破破爛爛的廠房，油漆已經斑駁的門牌，很難想像這就是日後那個威震世界的著名公司。
「殷總！你這小廠開了幾年了？」
「八七年開始乾的。」
「你不是做代理的嗎？你開這麼個小廠幹什麼？」
「別提了，我們代理的香港公司是產品賣完了一概不管，我就自己生產一些簡單的配件最維修，也算是一點收入，因此也就有了這麼個小廠。」
是這麼回事兒。
「一直在這裡？」
「一開始就在這裡，就沒動過地方，沒賺到錢也蓋不起廠房，只能在這裡對付了。」
「會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萬峰說了一句在殷振飛聽來以為是客氣的話。
幾個人剛走進廠子門口，就見那個姓錢的師傅飛一般地從車間里跑出來，一看到殷振飛就大喊。
「廠長！你過來！你過來！」
「小萬！我去去就來。」
殷振飛和萬峰打完招呼就疾步走了過去。
老錢辦事一向都是四平八穩的，就是火上房他都不會著急的。
但是此時看他急三火四的樣子，殷振飛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故，急急忙忙地跑了過去。
殷振飛進車間後，偌大個廠區里就剩下萬峰楊建國幾人，連個保安都沒有。
別說保安，連傳達室萬峰都沒看到。
雖然只是三月初，但中午的太陽還是蠻曬人的。
幾個人到牆根下的陰涼處，他們抽煙閑聊萬峰看地上的螞蟻搬家。
這裡實在是沒什麼可看了，連棵樹都沒有，看螞蟻上樹都沒得看，就只能看螞蟻搬家了。
殷振飛進了車間就沒再出來。
萬峰閑的無聊撿起一根小棍在地上瞎劃拉，剛劃拉了兩下，他的傳呼機響了起來。
到深圳的時候，他以前在賽格廣場買的那個立式的傳呼機就派上了用場。
張閑把大哥大遞給萬峰。
萬峰開機按照傳呼機上的號碼打了過去。
「姓萬的，我要和你談談。」
電話里傳來林來嶸的聲音。
「談啥？要是談情就免了，沒功夫！」
「你又做夢了，我要和你談談摩托車的事情。」
這娘們要談摩托車了？
「我準備把你的摩托車倒騰到香港和東南亞去。」
香港雖然不禁摩但是香港的摩托保有量並不多，原因只有一個：費用高。
香港買摩托車出來正常的費用外還有一項首次登記稅，這個稅是按照車的購買價的一定比例來收取的。
還有就是郵費貴，香港的大橋隧道每過一次都是要收費的。
再就是香港考取摩托車駕照是非常非常難得，通過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
雖然香港不禁摩，但那意思也不支持。
所以，萬峰並不看好香港市場，除了上面的那些原因外，再加上有外國的車競爭，一年能賣出個幾百輛就不錯了。
這個數字聊勝於無。
不過東南亞還是有些市場的。
「林經理，豪爵摩托的事情你應該去和張廠長談，我不負責南方廠子的事物。」
「那我去和張經理談，還有！談完了我準備馬上到北方去，到你的企業去看看。」
「腿在你自己身上你就是去火星關我什麼事兒！」
「你不在我去看什麼？」
「這話扯的，要是專門為了看我你就不用去了，現在到深圳就行。」
「呸！誰看你呀，好了！我要到豪爵車廠談判了，掛了！」
電話隨即傳來了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