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錘哭沒哭萬峰沒看見，至於他要改什麼名字萬峰也不知道，因為他們離開停車場了。
兩個人手拉手瞎轉悠，三轉兩轉就轉悠到小吃街來了。
小吃街上一溜小攤，人不少。
很多外地來進貨的沒有離開的客商幾乎都聚集在這裡一邊喝酒吃飯一邊吹牛逼。
那傢伙南腔北調的好不熱鬧。
欒鳳那狗不理的鼻子嗅著味兒就跑到一個燒烤攤上，大搖大擺地佔據了一張小桌。
開燒烤的據說就是從川蜀省來的，萬峰很想聽他們說說鎚子什麼的，可惜沒聽到。
川蜀人也不是把鎚子總掛在嘴上嗎！
那時的燒烤技術很不過關，煙熏火燎的，煙非常的大，唯一的好處是蚊子們都躲得遠遠的，不敢跑過來吸血。
欒鳳烤了一盤白蜆子一盤毛蜆子外加兩條魷魚，還對著幾隻螃蟹眼睛放光。
萬峰不是海邊長大的，對海貨研究不深，他就專門對付羊肉串，烤了一大把就著一杯生啤。
兩人正在大快朵頤，張石阡這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晃蕩過來了，一看到萬峰也不客氣就坐下了。
「給我烤……挨樣都烤點上來。」說話的同時把萬峰的羊肉串抓了兩支啃了起來。
「老闆！這傢伙我不認識，上來就吃我羊肉串，趕緊給我報警。」
張石阡登時就噎了一下，狠狠罵了一句：「白眼狼！」然後看了欒鳳一眼。
「你這是領自己老婆還是別人家老婆呀？」
欒鳳正在啃魷魚，也被張石阡的話噎住了，不過並沒有表現生氣什麼的，能和萬峰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人關係都不淺。
「我對象，你不認識我對象？」
「沒見過，我記得前些日子看你領一個不是她呀？」
欒鳳的眼睛登時就圓了。
這王八蛋是跑這裡來扒豁來了！
「你這個老混蛋，我可是告訴你我對象老厲害了，你要是再胡說小心她把這竹籤子全塞你嘴裡去讓你秒變刺蝟。」
轉頭面對欒鳳：「這老不正經的傢伙叫張石阡！送咱們那什麼的傢伙。」
「幹啥一口一個老不正經，我才三十五好不好，年輕著呢！嘿嘿，兄弟媳婦，開個玩笑別當真，別說我沒看見萬峰領別人家老婆，就是看見了我也不會說。」張石阡說話的功夫並不耽誤他吃東西，就這功夫兩串羊肉串已經下肚了。
欒鳳哭笑不得，怎麼和萬峰認識的人就沒幾個正常的。
原來錄像機就是這老不正經的傢伙送的。
「你不會是睡覺一直睡到現在吧？」
「還真一覺睡到現在，要不是肚子餓了我還能睡，還沒解過乏。」
萬峰對老闆打了個響指：「老闆再來兩杯啤酒。」
老闆娘端了兩杯啤酒上來，同時老闆也把張石阡要烤的東西端了幾樣上來。
「我說小子，你要的東西我可都給你送來了，將來你的摩托要是不給我我可跟你沒完。」
「我不都說了嗎，那得看那啥的質量來決定，你要是用些三級的玩意兒來糊弄我，那你的摩托希望就不大。」
「握草！你這小子還特么是人嗎？三級你都懂？」
「嘿嘿，我不是說了嗎，現在這世界上的東西我不懂的還真不多。」
「我就知道你這混蛋不好糊弄，虧得我沒塞三級裡面，全是A的。」
欒鳳聽的雲里霧裡，什麼三級什麼A級。
「不會都是老外吧？」
張石阡搖頭：「哪兒的都有，日本，港台，老外，和你媳婦慢慢學習吧。」
「那些是呀，我回去挨本去找呀？」
「這個我也記不住，我就知道那本霹靂大醉俠是，好像那本南拳北腿裡面也是，別的……還是你自己找吧。」
兩個人一邊喝啤酒一邊天南海北的胡扯。
欒鳳倒是懂事，一句言沒插。
三扯兩扯就扯到了涉外生意上。
「我過兩年準備到蘇聯去倒騰些東西回來，有沒有興趣過去看看。」
「去蘇聯？蘇聯不是和咱們不對付嗎？」
「還能老不對付呀？沒看三國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對付到一定程度就該對付了。」
「蘇聯有什麼好東西值得對付的？沒聽說有什麼東西是蘇聯產的呀？」
「坦克怎麼樣？你說我要是從蘇聯倒騰回個百八十輛坦克是什麼風采？」
「咳咳咳咳！」張石阡被一口酒嗆了嗓子，劇烈地咳嗽了半天。
「倒騰坦克？你特么是不是準備上天了，你要是把那玩意倒騰回來，不槍斃你！」
「幹啥槍斃我？我倒騰回來賣給國家，國家得感謝我才對。」
「咱們自己沒坦克呀買你的坦克？」
坦克和坦克可不一樣，八二年蘇聯開始服役T72，而華國當時的主戰還是59、69，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萬峰真要是倒騰回來，賤不婁頭國家不要他就是棒槌。
那個牟什麼用幾百節車廂的罐頭不是連圖154都換回來嗎，他倒騰兩輛坦克好像也不是什麼問題。
不過他現在還真沒想倒坦克，也就是在張石阡面前吹吹牛筆壯壯膽。
「呵呵，毛子的坦克可比咱們國家的先進多了，如果能和軍方聯繫上賣不出去我就是棒槌。」
「你有外貿權嗎？」
外貿權算屁呀，等老子在黑禾註冊個公司，通過曲陽自然就有外貿權了。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將來和我去蘇聯？」
「去倒坦克？不去！」張石阡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活膩歪了才去倒騰那玩意兒。
「你不去拉倒，別到時候我發財了你看著眼紅。」
「你就是再發財我也不眼紅，萬一你小子倒霉挨了槍子可別怪哥沒提醒你。」
牛筆吹完了，萬峰的心裡還真就產生了將來倒騰坦克的念頭。
蘇聯解體後軍隊基本處於一種癱瘓的狀態，拿軍火換輕工業產品的事兒他們不是沒幹過。
潛艇那種戰略武器他倒騰不來，倒騰幾輛坦克應該問題不大。
反正那一段時期，蘇聯日用品嚴重匱乏，也花不了幾個錢。
有人用一大盒大大泡泡糖換好幾噸鋼材，大不了他多用幾盒泡泡糖換一輛坦克不就結了。
這應該是個賺錢的買賣。
就是不知道軍隊要不要？
反正那時候軍隊也是窮得叮噹響。
軍隊要是不要就賣鋼材，怎麼弄都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