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鳳，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明年冬天我回龍江了，你怎麼辦？」
欒鳳似乎愣了，半天沒有說話，萬峰感覺她的身體開始變硬變涼，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變得冷颼颼的。
這是要犧牲的前奏嗎？
沉默半晌才傳來欒鳳干涉的聲音：「會……會嗎？」
萬峰這麼一說顯然欒鳳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我的戶口都不在這裡，其實我現在不屬於這裡，我是一定會走的。」
欒鳳的身體持續發涼似乎還有輕微的哆嗦：「那……那我怎麼辦？」
「你再找一個唄，說不定還能找到比我好的。」
萬峰本是一句玩笑之言，但想不到的是欒鳳忽地坐了起來：「姓萬的，你再說一遍。」
萬峰傻眼，卧槽反應這麼大！
如果欒鳳說他壞蛋壞人或者王八蛋那只是屬於打情罵俏的範圍，但是姓萬的這可是第一次出現。
萬峰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坐起來輕輕碰碰欒鳳的手臂：「生氣了？」
「別碰我！」欒鳳身體一扭。
接下來，依依依，依依依。
萬峰無語了，你哭啥呀？老子又沒說拋棄你！再說你一一一依依依，那怕你整出個二也行呀。
一把扳過欒鳳的身體……
「王八蛋，壞蛋，別碰我，別……唔、啊！唔唔……」
兩分鐘後。
欒鳳使勁掐萬峰：「壞蛋，你想憋死我呀，完了，我的臉都被舔的花里胡哨的了。」
「不就點珍珠霜嗎，明天給你買一瓶。」
「兩瓶，不不不，三瓶！」
「好我給你買五瓶。」
欒鳳轉臉就破涕為笑重新伏在萬峰的身上：「說話算數。」
「當然算數了，這又不是哄小孩。」
「咯咯，現在你必須說說我怎麼辦？」
沒心沒肺的人就這樣好，這邊臉上還有淚水那邊已經笑顏如花了。
「有什麼怎麼辦的，跟我走或者在這裡等我。」
「跟你去哪兒？」
「跟我去龍江唄，在我家住著。」
「啊！像你姥姥那樣當童養媳？那我可不幹。」
「當童養媳怎麼了，不好嗎？到時候我養十多頭豬，三十隻雞外加十幾隻鴨子和大鵝，你就負責養它們一年的收入也不少。」
「呸！幸虧我看見過童養媳了，否則還不被你們當奴隸使喚呀，不去！」
以欒鳳的性子給別人當童養媳那可能性還真不大，萬峰也就是開個玩笑。
「不跟我走你就只能在這裡等我。」
欒鳳的眼睛在夜色里閃著亮光：「那你還回來嗎？你要是不回來我不是白等了。」
「我說讓你等就是說我肯定回來，五年吧，到八六八七這兩年我百分百會回來，到時候你二十一，我十九，結婚成家正好。」
這個問題萬峰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不說還不行，必須和欒鳳說明白。現在兩人的感情還處於可控制時期，也沒有什麼海誓山盟、媒妁之言，除了親親外也沒有其它的親密接觸，實在不行可以一拍兩散，頂多也就難受幾天。但是等到了明天到了如膠似漆的程度再說那對兩人的傷害可就大了。
「不走不行嗎？」
「不行，我回去有要學的東西，這關係到我將來的事業，在這裡我學不到。」
至於回去要學什麼欒鳳沒問萬峰也就沒解釋。
「那……你要是不回來呢？」欒鳳的語調有點低沉。
「我不是說了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你若是等我，我定不負你，若是不回來天打……」
欒鳳一把捂住萬峰的嘴：「不許發誓，你回不回來都不要發誓，你回不回來我都等你，但我只等五年，五年混蛋你要是不回來我就給別人。」
萬峰的身體在顫抖，憋著不發出笑聲。
「壞蛋，你笑什麼？我讓你笑，不許笑！」
麻痹的你不讓老子笑你咯吱老子幹什麼？那老子還能不笑！
三鬧兩鬧的兩人又沒了聲音，又開始量嘴了。
欒鳳的嘴唇終於不生澀了，起碼不是啃豬蹄的架勢了，而且還學會了主動回應。
孺子可教也。
「那要是你走了以後我想你了怎麼辦？」欒鳳嘟嘟囔囔地說，手伸到萬峰衣服里摸萬峰肋下的排骨。
「我都想好了，到時候給你留下一百張各種造型的照片，有亮點呦，中間有兩張可是光屁股的，嘿嘿嘿嘿！」
「壞蛋，噁心人是不？誰稀罕你的光屁股。」
「真的不稀罕？很白的。」
「哇！」欒鳳故意做嘔吐狀。
「回去我會經常給你寫信，實在想了我會回來看你，不就耽誤點時間和花點路費嗎，這都不是事兒。」
欒鳳的性格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什麼煩惱只要放上五分鐘就不知被扔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
這不一轉臉歡樂就回到了她的臉上，枕著萬峰肚子讓萬峰陪她數星星玩。
這不是扯蛋嗎，眼睛累瞎了也數不清楚呀。
萬峰非常乾脆地否定了欒鳳的提案。
「那唱個歌聽唄，你都很長時間沒唱歌給我聽了。」
萬峰伸手放在欒鳳的腦袋上：「沒發燒呀怎麼就胡說八道了呢？」
欒鳳咯咯地笑：「讓你唱歌和胡說八道有什麼關係？」
「這大晚上的唱歌就是不把鬼招來要是誰聽見也會把我們當鬼。」
「去你的。」
「從明天開始不許那麼拚命，別累壞了身體，尤其要注意眼睛，我可不喜歡戴眼鏡的女人。」
「哼！哪天我就弄個眼鏡戴戴給你看。」
「哎，你這人咋好賴話不分呢？我這可是為你好，算了，就算對驢彈琴了，心疼你都不領情。」
「你才是驢呢。」
「我們該回去了，現在估計都快十點了，你媽在家一定非常擔心你了。」
「再待一會兒，再待一會兒。」
「既然你要再待一會兒那就說點正事兒吧，我覺得你現在該帶兩個徒弟了，省的到時候忙不過來了。」
欒鳳認真地考慮了一會兒。
「帶誰呢？」
「你看我小姨和江雪怎麼樣？」萬峰在建議裡帶私貨，專門挑自己的親戚往裡塞。
「你這算不算是自私自利呀？她們可都是你親戚。」
「親戚怎麼了，沒聽過那句古話嗎，舉賢不避親。」萬峰寶相莊嚴渾身散發出一層莊嚴的氣息。
「再說她們可還沒結婚，這可是你說的不能教給沒結婚的人。」
欒鳳的記性有長進呀，這都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