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戰爭初期 第59章 機巧的猜測

燃起的火焰眨眼間吞噬整個鹿熊海鎮,偶爾能夠見到鹿熊海鎮民在火海里晃動,死裡逃生的吶喊痛哭聲交織在一起,黑暗中燃起的紅光,如同閻王的召喚信號。

火焰遠看像是一股妖氣在盤旋,赤炎火光帶著一些猙獰,帶著濃煙與灼熱,夾雜著肆意妄為的呼嘯聲,還有讓人窒息的氣體急速燃燒的嘎巴聲,似乎天地也為這股噴涌而來的爆發而放行。

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著它的爪牙,企圖把所用的地方全覆蓋在它的統治之下,一切嘈雜的聲響在這場大火中扭曲著,人們的恐怖感,緊張感被無限放大,包括撤離的所有人。

五艘快船坐滿了新兵,目光如注看著鹿熊海鎮火勢蔓延,傷員與掠來女人基本搭乘兩艘蒙沖,劉仁軌麻木地看著鹿熊海鎮變成廢墟,沒有吝惜也沒有慚愧的意思。

按照秦壽的話來概括,出來混的遲早要還,他們當初洗劫他國時,情景不是跟眼前一樣嗎?更何況當初打劫報復之仇一直記在心裡,而鹿熊海鎮只是第一戰而已!

「將士們傷亡如何?」

張德明從另外一艘蒙沖架起踏板過來,劉仁軌頭也不回就知道來人是誰,目光看著熊熊火焰的鹿熊海鎮,開口詢問身後出現的張德明傷亡情況。

「重傷十五人,輕傷五十人,劉先鋒,我們低估了倭國的勢力!」

「好可怕的數字!」

張德明報出受損的數據,劉仁軌忍不住自嘲一笑,要是敵方有敵軍守護,恐怕傷亡加一倍有餘,要是敵方也有同樣的公平兵器,恐怕凶多吉少!

張德明的話劉仁軌不可否認,確實低估了倭國整體戰鬥力,還有那遇到危險團結一致的決心,帶著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無畏心裡,確實很可怕!

「張副將,知道我們損傷的原因?」

「願聞其詳!」

劉仁軌突然其來的話,張德明聞言一愕,見劉仁軌醒悟的表情,張德明配合上道,想聽聽劉仁軌意見與感悟。

「搦戰與軍威!」

「搦戰與軍威?」

劉仁軌搖頭嘆息不已,說出這次行動將士們最大的心裡障礙,沒有開戰的理由是,缺少軍令如山的灌輸,導致真正開始面對猶豫不決,戰場猶豫一秒鐘等於自取滅亡。

總歸納更大一個原因是,新兵們頭一次見血,頭一次執行如此沒人性的三光政策,缺乏服從命令思想,以至於新兵們上戰場出現孬種。

「張副將,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

劉仁軌早已發現困累的張德明,知道他心裡背負著什麼壓力,劉仁軌好意勸導張德明回去休息,以免他心裡負擔負荷了,陷入一發不可收拾的殺戮黑暗陰影。

「至少這次沒虧不是嗎?」

劉仁軌目送著張德明離去的背影,緊接著轉過頭看了眼船艙,裡面關押了一百多名倭國女人,足夠應付交差給秦壽一張滿意答案。

右近衛中権將土肥原二帶著三千人馬,出現化身火海鹿熊海鎮時,整個人差點氣得吐血暈過去,往常都是他們打劫別人,那曾有一天會有人打劫回自家!

「查!查清楚情況!」

「嗨!」

暴跳如雷的土肥原二猙獰著臉色,手裡的馬鞭用力過度導致無意識顫抖著,暴喝跟隨回來的三千人馬四處搜索情況。

不敢違抗的土肥原二手下兵卒們開始四處查看情況,至於是查什麼兵卒們一頭霧水,裝模作樣在死屍堆里查探一番就是了。

屍橫遍野的鹿熊海鎮無一生還,有些未死透的活口直接埋入倒塌的火場,熊熊火焰之中把他們屍首與燒毀的房屋埋在一起,燒焦味與煙火味衝天而起。

土肥原二失神地看著自己倒塌的家門,熊熊火焰早已把他家門燒塌,連他最愛的忠犬也一命嗚呼躺在家門前,只留下燒焦的狗頭還有死不瞑目的空洞雙眼。

「土肥中権將,查到了,敵人是從海里穿過來的!」

「不可能,不可能,鹿熊海鎮有死亡之海做掩飾,怎麼可能……」

一名兵卒跑上前彙報敵軍從死亡之海穿過來,土肥原二惡狠狠轉過頭,雙手勒起無辜的兵卒,目光如注地審視著粗心大意的兵卒。

「土肥中権將,你看,蛟鯊,是蛟鯊!」

海岸邊呼喝的兵卒驚醒了難以置信的土肥原二,把無辜的兵卒丟到一邊,急匆匆跑去海岸邊查看情況,蛟鯊囤聚鹿兒島外圍土肥原二是知道的。

「怎麼可能?!」

土肥原二見到海面漂浮死絕的蛟鯊屍體,密密麻麻一望無際看起來格外恐怖,土肥原二打死也難以置信眼前情況,誰有那麼大的能力?居然可以把整個死亡之海的蛟鯊全毒死了?

可一下子毒死死亡之海的蛟鯊,那是需要多麼大的毒藥劑量?土肥原二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死亡之海有蛟鯊恐怕只有國內的人才知道,外人是無法知曉這一些。

土肥原二的疑問沒人可以回答他,也沒有人知道原因,聚首越來越多的兵卒們,目瞪口呆看著海面漂浮的蛟鯊屍體,腦子裡統一想到一件事,敵人怎麼殺光這些蛟鯊的?

有可能是皇室那邊藉機出手,也有可能是別國的入侵給予警告,兩者之間土肥原二更相信前者,有可能是皇室那邊藉機挑撥鬧事。

倭國上下擁有最多船隻的,當屬如今如日衝天的間人皇女,仗著有吉川家族大力支持,敢與三分天下的幕僚府奪回兵權,想法太天真了!

「把這封書信交給幕僚府大將軍瀨戶藏介,速度要快!」

「嗨!」

意識到事態嚴重,土肥原二拿出乾巴巴的毛筆,淹了幾口口水吐到隨身攜帶的干墨上,拿起毛筆頭磨了幾下,急匆匆寫好一封書信轉交給傳令兵,叮囑儘快傳到幕僚府大將軍瀨戶藏介手裡。

傳令兵收起土肥原二交來的書信,先前一步告退離去,留下土肥原二在這裡收拾殘局,火勢減弱的鹿熊海鎮無人敢進入熄滅的高溫。

「其餘人,繼續查找看看有沒有生還者!」

「嗨!」

土肥原二走回自己家門,眼前的情況用物是人非事事休也不為過,兒時記憶充斥土肥原二腦海,曾經歡樂祥和與世無爭的鹿熊海鎮,如今變成廢墟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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