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貨幣？」
「客官，你外來的吧？這可是貞觀幣，麻煩你先去朝廷錢莊更換貨幣！」
眨眼一周時間過去，當新版貞觀幣一出現，整個長安城迎來殘差不齊的議論聲，有叫好的也有抱怨的，叫好的是富人們方便了，抱怨的是普通百姓，原本沉甸甸的身家眨眼變成輕蕩蕩。
受影響最大的還是外來客商，本地商人不收舊版的銅錢，需要到朝廷開辦的錢莊更換貨幣才交易，這讓外來的客商們很是無奈，為了不受時間與貨物影響，只好去兌換新的貨幣。
可當外來貨商們來到新錢莊兌換點的時候，馬上崩潰了，排成長龍的隊伍還有供不應求的兌換，讓外來貨商們感到一陣無力，這要是等到猴年馬月啊？估計排到天黑也未必輪得到他們。
「這怎麼排啊？」
「就是，估計天黑也未必輪到我們！」
「哎哎，幹啥？想打尖？後面呆著！」
眨眼間錢莊門口亂成一團，你推我攘亂鬨哄的，鎮守錢莊門外的府兵們頓時感到一陣頭大，有心想要制止卻無能為力，只能幹瞪眼看著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而罪魁禍明者秦壽，卻躲在一處暗中觀察，新版的貨幣一出，秦壽自然不會錯過，連續幾日盯著，心中早已有了定奪。
「將軍，這樣好嗎？」
虯髯客一臉無語地看著掌控局勢的秦壽，朝廷錢莊開張到現在，秦壽分批派人第一時間兌走三分之二的新貨幣，導致現在朝廷錢莊壓力擴大。
至於秦壽為什麼要這樣做？虯髯客不知道也無法得知，只覺得秦壽肯定有陰謀在裡面，至於是什麼陰謀？虯髯客一時間想不出來。
「以後你就知道了！」
秦壽冷笑一聲看著朝廷錢莊兌錢速度變慢，從無限制的兌錢變成每天每人限兌，惹來商人與百姓們強烈的不滿抗議聲。
除了商人可以最大限度兌換五百以下，其他普通百姓只能限兌一百以下，運輸回收的船隻也是每天來回十幾趟，壓力大增導致朝廷錢莊負荷超載。
虯髯客的疑問，秦壽並沒有解答，而且秦壽相信李世民很快會找上門，到時候就是洽談民辦錢莊的事了，開始分攤李世民獨自坐大的金融。
「張兄，你家夫人的牛羊，何時運到長安？」
秦壽沒有跟虯髯客廢話太多，最想知道拓跋族的牛羊運輸怎麼樣？不過問這些問題的秦壽，全權交給虯髯客自己處理。
現在虯髯客慢慢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團隊，這對秦壽來說是好事，最好他能夠獨當一面，而且秦壽暫時沒有把虯髯客變成武將的想法。
「將軍，如不出意外，半個月後就應該快到了！」
虯髯客大致估摸時間誤差，給出不明確的答案，走海運風險大不提，經常遇到大風浪也是很正常，搞不好翻船是常有的事。
更別還有海盜之類，可不走海運又沒有辦法到長安，加上現在運輸船都是船槳與帆力，速度再快也是有限度。
錢莊混亂變得越來越厲害，秦壽就是要這樣的效果，相信消息早已傳到李世民哪裡，就等他坐鎮不住來找自己。
「走吧，沒看頭了，相信皇上很快會找上門！」
「……」
虯髯客一臉無語看著秦壽，敢公然挑撥當今皇上，恐怕也只有秦壽這個傢伙敢如此膽大包天，換成別人恐怕想也不敢想，更別提去打李世民的注意。
秦壽沒有在意虯髯客心裡想些什麼，帶著虯髯客在長安城裡浪蕩，主要還是去看看李世民開始籌建鋪路的朱鶴街，當然還要去見一個極其重要的人物！
「什麼？又兌光了？」
皇宮甘露殿內，李世民頭大無比批閱厚厚一層奏摺，當嚴統領帶來錢莊消息時，李世民忍不住抽搐著嘴角，不用問李世民都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秦壽，除了這個傢伙分批人手無恥兌光，李世民還真想不出還有誰？只是李世民想不明白，秦壽這麼做到想要幹什麼？存心讓自己難堪不是？
「是的，皇上，通過種種跡象可以看出，是長樂游騎將軍秦將軍所為，分批派人進行新版貨幣兌換……」
當嚴統領說出錢莊情況，李世民更是哭笑不得，秦壽兌走了差不多李世民存藏一大半的新貨幣，真正流通長安的不到三分之一。
而一直沉寂的北方商會也不敢示弱，兌走了三份之一貨幣，一時間民間形成三分天下的意思，除了製造新貨幣的朝廷，外面就是秦壽與北方商會坐大的跡象。
「北方商會，這個狼子野心的商會，還不安份？」
李世民忍不住皺起眉頭，再次見到有關北方商會的消息，李世民就很是不喜，要不是最近疲於松州戰事，還有長安城修建道路無暇顧及，李世民還真不介意拿他們開刀，想幹啥這是？
嚴統領沒有多嘴，老老實實呆在一邊，北方商會不安份的舉動，很明顯就是打著與長樂對抗到底，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還真是匪夷所思？
而李世民遲遲未對他們下手，很是讓嚴統領心中不解，也想不明白李世民為什麼不出手收拾他們？或者是李世民在等什麼？
「嚴統領，派人把秦壽請進宮裡來，朕倒要好生瞧瞧，這傢伙玩什麼把戲？」
「是，皇上！」
嚴統領在李世民心煩意燥揮手之下，拱手抱拳領命告退離去，留下李世民獨自呆在甘露殿內，看著嚴統領整理到的長樂其他消息。
「蒸汽旋耕機？莫不成還真弄出來了？」
心煩意燥的李世民拿起嚴統領整理好的消息，看著蒸汽旋耕機的消息，忍不住咋奇起來，秦壽提及過機械化代替畜力，淘汰牛神聖的地位。
開始李世民不怎麼相信，可秦壽弄出蒸汽旋耕機，李世民不得不半信半疑起來，要真是消息無誤，這無疑是對大唐一大幸事。
可想到錢莊的事，李世民心中就有氣，秦壽這分明就是逼自己出手找他談話，用意何在李世民暫時無知，可他兌換那麼多貨幣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李世民想不明白，秦壽這麼做不是讓自己難堪嗎？憋不住心裡疑惑與氣怒，李世民不得不把秦壽請進皇宮，想要看看他到底想鬧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