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工業雛期 第101章 傷亡慘重

璀璨煙花綻放一瞬間,磷光火焰瞬間粘附在樓船,第一艘起燃的樓船火上加火,其餘兩艘樓船也在波及之中,三艘樓船濃煙滾滾慘叫連連。

「撤!快後撤!」

見機不妙的兩艘樓船亂成一團,船槳拚命往後劃,而帶火的倭國海盜士兵試圖跳過來,皆給見機不妙的兩艘樓船倭國海盜士兵打回去或落入海里。

當其餘兩個架起的煙花磷火彈發射的時候,轟隆一聲,一枚煙花磷火彈直接命中一艏戰艦,綻放煙火一瞬間整艘戰艦燃起鋪天蓋地的大火。

「撤!」

藤條野吐血十足高呼後撤,再不撤那要命的煙花,遲早會把他的船隊全吞噬掉,而且藤條野也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致命的煙花,一眨眼損失了好幾千人,這回恐怕回去沒辦法向中大兄皇子交代了!

以倭國薄弱實力,根本造不出樓船戰艦,這些船隻全是以前前隋遺留下來的,現在一眨眼毀去倭國大半實力,藤條野整個人失驚無神跌坐船甲上,目光呆看著又三發齊射的煙花。

轟轟轟……三聲爆破聲與耀眼的光芒,哪怕是晴朗的白天,藤條野也覺得格外的刺眼,慘叫聲與慌亂喝罵聲,還有號角撤退聲與凌亂的腳步聲,連綿不絕交織在藤條野雙耳。

「完了,完了……」

藤條野失魂落魄地顫抖著嘴,衝天火焰不用看肯定又有倒霉船隻中招了,爆閃的火焰加入了白磷粘附性超強,只要稍微有一點火焰濺入船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藤條野傷亡慘重,後防區的毒箭也好不到哪裡去,煙花磷火彈發射的時候,兩連發的煙花彈準確無誤落到兩艘前頭輕舟快船。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毒箭,下一刻見證了他永生難忘的一幕,璀璨的煙花一眨眼間爆發,絢麗的煙火帶著致命白磷四處飛濺,瞬間點燃七艘輕舟快船,包括他自己鐵面也粘附到了燃燒的白磷。

「什麼玩意?啊!」

熊熊火焰粘在鐵面燃燒著,眨眼間高溫傳導鐵面,毒箭嚇了一大跳,受不了變燙變紅的鐵面,更顧不得手燙焦的痛楚,拚命摘下鐵面丟出去同時,引燃頭上的長髮。

邪乎的火焰很是讓毒箭嚇了一大跳,顧不得什麼狼狽不狼狽,帶著火冒四丈頭髮,猶如鴕鳥似的一頭扎進海里,試圖用海水澆滅邪乎的火。

「哈哈……」

大快人心的江軍曹長與士兵們嘲笑聲,毒箭露出所剩無幾的亂髮,看了眼周邊冒火的船隻與手下,眨眼間四艘輕舟快船冒起熊熊火焰。

起火的快船上手下紛紛跳入海里,依然可見火在海里燒了一陣才慢慢熄滅,等人飄上來時,早已經給海水刺激燙傷暈過去,毒箭吐血十足雙目噴火,可又不得不下令撤退。

「可惡,撤!」

連蒙沖十丈範圍也沒有靠近,毒箭有吐血的衝動,可見識了煙花磷火彈的詭異威力,毒箭不得不下令後撤,在衝下去毒箭不敢保證會不會全軍覆沒。

身後再次響起煙花震耳欲聾的起爆聲,毒箭頭也不敢回,搶過一個船槳拚命劃後撤,怕煞那威力驚人詭異的煙花。

「撤,撤退了!」

來勢洶洶的海盜團伙,眨眼間就開始狼狽逃竄,連輕舟快船也開始拚命後撤,蒙衝上的士兵們沒有歡呼的喜悅,第一時間跑到倒下的劉仁軌。

「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去救人!」

「啊?是!」

劉仁軌詐屍般躍起,一開口就是怒罵,士兵們驚醒過來後,馬上開始營救落水的同伴,劉仁軌沒死算是好消息。

隨軍軍醫背著藥箱跑上前,查看了眼劉仁軌的傷勢,兩支不是致命箭傷,還有一支比較懸,直接命中小腹處,沒死算是劉仁軌福大命大了。

「張三,謝謝你!」

「劉校尉,何出此言?」

虯髯客走過來查看的時候,劉仁軌在軍醫處理箭傷時候,開口道謝聲很是讓虯髯客不解,劉仁軌變得這麼客套,虯髯客還真有些適應不過來。

「若不是你幫忙指揮,現在……啊……」

軍醫拔出箭支時候,劉仁軌毫無防備慘叫一聲,面對劉仁軌哭笑不得的目光,軍醫一臉慚愧地笑了笑,他還以為劉仁軌準備好了才拔箭的。

「劉校尉,你先處理傷口,有什麼事,稍後再說,張某人去幫忙救人!」

「嗯,有勞了!」

虯髯客的話,劉仁軌心沉入海,點點頭朝虯髯客道謝,初次指揮戰場沒想到傷亡這麼大,損失了一艏蒙沖沒什麼,損失了兵將那才是大事,張德志張德明兩兄弟生死不明,劉仁軌心中有愧。

虯髯客還想說些什麼歉意的話,可見到劉仁軌自責懊悔的心情,虯髯客不敢再去打攪他,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他以少勝多擊退強敵,算是功勞一件。

船頭處傷兵沒有哀嚎聲,頑強的意志默默自我包紮傷口,讓旁觀的虯髯客很是驚訝,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鬼哭狼嚎了,而這些傷員們不吵不鬧,除了拔箭時悶哼一聲,幾乎是安靜默默地處理傷口。

「張大哥,找到張德志張德明兩兄弟了!」

「他們沒事吧?」

鄭宏避過抬屍體的士兵,走到發獃的虯髯客面前,虯髯客發現鄭宏惋惜的臉色心中一緊,張德志與張德明兩兄弟,虯髯客知道,很重情重義的人,只是時勢弄人被逼入錯行的海盜,早已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一死一重傷,張德志給巨石砸中,張德明給碎木廢了右手……」

「什麼?!」

當鄭宏說出實情,虯髯客雙手緊握成拳,吃驚的目光與臉上一陣痛苦的痙攣相輝映,第一次,眼淚從他那凝滯的眼睛裡像泉水樣地流溢出來。

虯髯客推開鄭宏,大步朝右側船甲走過去,只見張德明目光呆,麻木地癱坐船艙邊緣,隨軍的軍醫簡陋醫術用火把燒著他斷掉的右臂,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張德明左手抱著不成人形的冰冷屍體,所有外界的事物也正配合著他悲傷的情緒似的,天空漸漸泛起陰鬱的天色,船下面是重濁烏黑的海水;還有一陣陣清爽悲戚的冷風。

很殘酷的劫數,船沉掉了,帶著他大哥張德志沉入大海,充滿希望的大海上,災難到來一刻連一根繩索,一塊薄板也沒有留下。

「德明,張某人對不起你!」

看著熟悉的兩兄弟如今悲慘模樣,虯髯客淚如雨下慚愧地雙膝下跪,如此大禮驚呆了過往與忙碌打撈屍首的將士們,包括處理傷口的軍醫,靜靜地看著虯髯客朝張德志與張德明兩兄弟磕頭賠罪。

「張大哥,我們不怪你,因為我們是軍人!」

張德明空洞的話,贏得了將士們尊敬聲與愛戴,而虯髯客則慚愧地放聲哭出來,要不是因為他們護送保護自己妻子族人武器,他們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這一切緣由歸根到底全在武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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