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錢的,給老流氓滾出來!」
哐當一聲,錢府大門給程妖精暴力踹開,錢府家僕落嚇得四處逃竄,匪氣十足程妖精單手持明晃晃的長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氣勢鎮守錢府大門。
鼻腫臉青程妖精吹鬍瞪眼,一眨眼工夫錢府大院空無一人,風蕭蕭雪茫茫,鬼影不見一個大院靜得一根針落地皆可聞地步。
錢府街道駐足不少看熱鬧百姓,指指點點程妖精怒闖民宅過失舉動,敢怒不敢言等著看錢家如何應對暴走程妖精。
「爹爹,莫要廢話,衝進去逮人便是!」
「笨啊你,那豈不是強入民宅?」
「兩位哥哥,我們現在就是跟強入民宅無區別!」
「不知國公爺駕到寒舍,錢某……」
錢老爺子帶著錢管家聞風趕出來賠罪道歉,三位年輕版程妖精表演分身術似的,一一從程妖精身後竄出,直把錢老爺子嚇了一跳,啥情況這是?
「這筆賬,怎麼算?」程妖精見著正主,一手比劃著自己臉,咬牙切齒怒視錢老爺子,明晃晃的長斧抖動一下,嚇得錢老爺子直哆嗦。
「這……」
錢老爺子為難了,賠錢?程妖精貴為國公爺,不差錢,賠禮道歉?野蠻的程妖精會接受?估計比冬日不下雪還難,貌似他臉傷也與自己無關啊?
「嗯?」程妖精加大匪氣施壓,未消退戰場肅殺之氣鋪天蓋地襲來,把錢老爺子嚇得直退兩步,在錢管家扶著頂住才堪堪站穩身子。
「國公爺,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錢某自認倒霉!」錢老爺子知道是福是禍躲不過,乾脆心一橫由程妖精開條件,儘快打發他離去。
「爹爹,他蒙你!」程處默瞪大眼,打死不信表情添亂。
程處亮大感有理,點點頭起鬨說道:「大哥言之有理,分明是陷害爹爹你不義!」
程處弼緊跟著起鬨說道:「就是,爹爹,別上當,恐他另有陰謀!」
吐血……錢老爺子有吐血三升衝動,真心想要一人一腳,把這三個撩屎棍傢伙踹出去,大人說話小屁孩瞎起鬨什麼?
「滾粗……」暴怒程妖精在錢老爺子心裡大爽目光下,一腳一個把不成器孩兒踢出去,末了轉過頭露出錢老爺子石化的狗尾草般笑容。
「嗯哼,姓錢的,老流氓我是講道理之人,看在你們家跟老帥鍋婆娘有點淵源份上,別說老流氓我欺負人,我這傷算不得什麼,陪個四五套什麼私就好!」
錢老爺子僵硬著臉,四五套?可又不得不硬起頭皮答應,顫顫赫赫送走得意哈哈大笑的程妖精,這算是啥事?
魏玉在王府用完宴席匆匆告辭離去,李恪趁機帶著秦壽去認識長安權貴子弟,不由秦壽推遲直奔長安香茗居,結識長安三騷客。
香茗居正巧落座寶齋樓不遠處,相隔不到十步之遙,只是寶齋樓一直關門,讓過往百姓著實不解其中含義。
「震兄,德蓓兄,德獎兄,別來無恙!」
「喲……原來是恪兄,什麼風吹你來了?咦?這位是?」
秦壽打量李恪稱為震兄的年輕人,年紀和自己相差無幾,俊美臉上洋溢著一張壞壞的笑臉,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
而另外兩位德蓓兄和德獎兄一目了然雙胞胎,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一襲白衣宛然白馬公子哥。
秦壽打量他們三位的同時,三位公子哥同樣打量著秦壽,在他們眼裡能與李恪走得如此親密之人,非等閑之輩,忍不住多觀察幾眼氣度不凡的秦壽。
「秦壽,本王結拜大哥,帶他來長長見識,你們這是?」李恪拱手作揖,一本正經把秦壽介紹三位貴公子認識,發現他們三人手裡持著衣袖可藏大食國彎刀大感好奇。
「找程家三子復仇,既然恪兄到來,便暫時放過他們,明兒在算賬,請!」李震一肚子火氣說明原因,貴客到臨暫時放過程家三子,熱情招待一臉冷汗的秦壽與李恪進香茗居。
「恪弟,他們三個何許人也?」
李震與兩位雙胞胎帶頭進入香茗居,跟在李恪身後的秦壽小聲詢問他們三人來歷。
「李震,英國公李績獨子,李德獎,衛國公李靖長子,李德蓓,衛國公李靖次子,你說呢?」
李恪不動聲色放慢腳步與秦壽平行,把長安三騷客身份一一告知秦壽,直讓秦壽大吃一驚,沒想到李恪居然帶自己結識牛人,三位貴公子都是身份顯赫人物,就他們三人父親抖一抖,大唐都要震一震的牛人啊!
至於他們三位貴公子不敢自稱李,秦壽大膽估計可能是忌畏國姓原因,所以用字來自稱。
秦壽無心觀察香茗居豪華布局,心不在焉似的跟著若有用意李恪踏上二樓,進入一間珠簾作門廂房,李恪愕然看著廂房內擺設的眼熟桌椅,粗糙五尺寬大圓桌,六張帶後背椅子,擺在廂房中間。
「恪兄,如何?這可是今兒賣瘋的秦錢家私,所幸店中夥計還算有眼光,爭搶到一份!家父都沒能耐搶到!」李震得意洋洋賣弄著,惹來李德獎李德蓓兩兄弟羨慕目光。
李德獎一臉感嘆拱手抱拳說道:「震兄夥計有眼光,真是羨煞我等兄弟二人,比起受罪胡椅,這才是人坐的玩意!」
李恪沒有回應李震,一臉怪異目光看向愕然失神的秦壽,而秦壽自己也沒有想到,家私受歡迎程度,這麼快打進權貴子弟生活圈,更沒有想到粗糙手藝還這麼受歡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震不曉得秦壽真實身份,得意洋洋招待啞口無語的李恪上座說道:「恪兄,即來震兄茶居,豈能少了上等好茶招待?來人,蒙頂茶伺候!」
「如此叨嘮了!」李恪眯起眼很享受李震給面子,他蒙頂茶不用猜肯定是趁李績不注意偷取賞賜的貢茶,有口福的秦壽落落大方坐到一邊。
蒙頂茶,秦壽知道,大唐有名的名茶,古時採制蒙頂茶極為隆重而神秘,每逢春至茶芽萌發,地方官即選擇吉日,一般在「火前」,即清明節之前,焚香淋浴,穿起朝服,鳴鑼擊鼓,率領僚屬並全縣寺院和尚,朝拜「仙茶」。
禮拜後,官親督而摘之,貢茶採摘由於只限於七株,數量甚微,最初采六百葉,後為三百葉、三百五十葉,最後以農曆一年三百六十日定數,每年采三百六十葉,由寺僧中精製茶者炒制,才得出上品蒙頂茶。
除了貢品蒙頂茶,其次為湖、常二州的紫筍茶,其他則有神泉小團渠江薄片等,能喝起渠江薄片都是富有之人,秦壽喝的基本是普通苦掉渣的茶葉。
兩刻鐘過去,端莊艷麗茶居侍女穿著誘人抹胸裙姍姍來遲,手捧香茗器具與一壇美酒放置一邊,由打雜小廝放置火爐茶壺後,跪坐胡凳低著頭燒茶伺候。
「好茶需等,來來,先吃酒!」
李震貴為茶居主人,熱情招待李恪與秦壽喝酒,陪坐的李德獎李德蓓兩兄弟舉杯相邀新人秦壽,李恪的結拜兄弟就是他們兄弟。
「震兄,你們和程家三子有何過節?別誤會,秦某與那三人也有過節!」
秦壽輕抿一口大唐權貴子弟喜愛的靈溪酒,在李震放下酒耳時候,一臉好奇詢問李震與程家三子之間恩怨,待李震疑惑目光看來時,馬上說明自己與他們也有恩怨交集。
「喔?」李震輕摸酒空的酒耳,大感好奇看著秦壽,沒想到他與程家三子也有恩怨交集。
「嗯哼……怡情別院!」李恪乾咳一聲,把半個月前怡情別院事說出來,李震恍然大悟手指連連指著秦壽。
「原來怡情別院暴打程家三子之事,是秦兄傑作!久仰,震兄有眼不識泰山,來來,秦兄,你這個朋友我李震認定了,秦兄吃酒!」
李震崇拜十足地為秦壽斟滿酒,熱情十足地連連敬秦壽喝酒,秦壽汗濂無比連連罷手不敢當。
「秦兄,我等最敬佩有膽識之人,我等兄弟二人可要給面子!」
「豈敢,豈敢!」
秦壽酒耳剛放下,李德獎李德蓓兩兄弟又來敬酒,拂不去好意的秦壽再次端起李震滿上的酒耳,悲戚戚一口喝下去,存心不讓哥留腹嘗貢品蒙頂茶是不是?
「李震,滾下來,爺爺我們來了!」
「敢邀戰不敢出來的孬種,快滾出來!」
「大哥二哥,莫不成李震那小子怕了跑了?」
秦壽放下酒耳,樓下馬上傳來熟悉的三把叫囂聲,李震和李德獎還有李德蓓三人馬上臉色大變,抽起彎刀怒氣沖沖跑出去,直把侍女嚇得躲到一邊琴琴發抖。
李恪沒了主意看向秦壽說道:「壽哥兒,你看?」
「恪弟,你意思?」秦壽眯起眼看向李恪,幫與不幫他一句話。
李恪沉默片刻點點頭,帶秦壽來這裡,無非是想讓秦壽接觸權貴,囊中羞澀李恪愧於無錢支持秦壽,只好以此方式補償秦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