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露身手 第33章 窮王爺富公主

「壽哥兒,恪弟有一事不明,何為扶貧?」

呼嘯寒風之中,村頭破爛茅草涼亭內,蘇菲煙熏通紅著俏臉,蹲守一邊加炭煮茶,李漱哆嗦著身子骨,時不時用腳踩秦壽腳板報復,李恪虛心拱手討教裂牙撕嘴的秦壽,把內心疑問質疑出口。

李恪感望著冬日農田,一片衰敗的景象,乾枯的枝幹與夏日那飽滿的濃陰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更不可思議的是,大冬天長樂鄉村民居然鏟雪開墾,真乃不可思議!更看不透神秘莫測的秦壽用意。

「嗯哼……扶貧是為幫助貧困戶開發經濟、發展生產、擺脫貧困的一種責任工作,旨在扶助貧困戶發展生產,改變窮困面貌為基礎……」

秦壽脫離刁蠻公主糾纏,無視李漱警告目光,乾咳著掩飾窘態,解釋自己倡導的扶貧大義。

「好,甚好!壽哥兒大義,恪弟望塵莫及!如今大唐急需……」

秦壽一番大義,直驚得李恪拍手叫絕,上看下看打量秦壽,真心不曉得秦壽腦袋怎麼想的?這麼奇葩的想法都想出來!

「王爺喝茶,公主喝茶!」

蘇菲端起一鍋端茶葉丟進去燒開的茶水,招待李恪和李漱,滿上秦壽茶碗屹立一邊,盡職十足侍女本分。

「這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秦壽識趣避開政治問題,不與李恪瞎摻和朝廷政事,這不是自己能夠觸手的,就算是有可能,秦壽也不願去招惹侯門深似海的朝政,傷神算計的事敬而遠之。

「切……你這叫沒志氣!」李漱不屑一顧撇撇嘴,端起茶碗拿手絹擦拭幾遍,潔癖得直讓乖巧侍女蘇菲大感不喜,臟不死你!

『尼妹,刁蠻公主,別囂張!總有一天會讓你高歌一曲征服!』秦壽忍不住內心暗罵刁蠻公主多管閑事,強忍著沒有發作抽搐著嘴臉。

「壽哥兒此言差矣,以壽哥兒能文能武,如若進朝廷為民謀利,豈不是……」

「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吾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秦壽文縐縐的迂腐斷鏈詩詞表面心境,驚呆了李恪,在看秦壽落寞的目光端碗茗茶瞭望辛勤勞作百姓背影,李恪這一刻啞口無語了,李漱半信半疑瞟過目光打量秦壽,不信任秦壽有這麼高尚,可又找不到言辭反駁。

「壽哥兒心境,恪弟慚愧,先干為敬!」

「燙!」

「?噝……」

秦壽看了眼裂牙撕嘴的李恪搖搖頭嘆息一聲,衝動的懲罰就是這樣,燒開的茶水就這麼頭腦發熱當酒喝?不是自尋死路嗎?可憐孩紙!

「哈哈哈……」沒心沒肺的李漱哈哈大笑,一點應有的女子矜持也沒有,無顧他人目光隨心所欲想笑就笑。

「壽哥兒,大冬天的,你們這是?」

氣氛一時間冷卻下來後,李恪瞄了眼田裡驅牛開墾的村民,不明所以問出心裡疑問,如此寒冷冬季不是多此一舉嗎?

「愚蒙者固守自封,順應天命自以為是,而聰明者敢於拼搏,去領悟冬天展示給我們的生機,去拼搏那些不為人知的生命力!」

「儘是扯淡!」

秦壽打著馬虎眼,句句帶真理聽得李恪一頭霧水,而李漱撇過頭,挪挪嘴不屑地嘀咕著反駁秦壽的話,人都怕冷更何況農作物?

「恪弟,可否有趣投資進來?一起打造長樂鄉?」

「投資?何為投資?」

秦壽忽如其來蹦躂生僻詞,李恪見怪不怪了,投資是什麼?李恪不明白,可秦壽後面的話倒是聽明白了。

「出錢,壽哥兒現在資金短缺……」

「得了,壽哥兒,實不相瞞,恪弟錢沒有,面子倒是有一些!」

秦壽一提錢這碼事,李恪馬上一臉黑線打斷秦壽後面的話,當著秦壽麵心安理得,拍手五文錢放置磨平的大石桌面。

「五文?」

「全部家當!」

「……」

好吧,秦壽算是敗給窮鬼王爺了,原本指望李恪有難一起當,看來這難還是要自己獨立承受了!

「壽哥兒,你現在很缺錢嗎?要真缺錢,恪弟倒可推薦幾位有錢主攙和攙和!」

李恪一臉好奇看著秦壽,他不知道秦壽要錢做什麼?更不清楚他拉自己下水有何目的?人窮脈緣不窮的李恪,倒是可以介紹幾個有錢主攙和。

「唉……正是,不缺錢懶得開口,別人就免了,大不了慢慢來!」氣餒的秦壽沒好氣白了眼李恪,有好事預上他,沒想到居然是窮鬼王爺,真是交友不淑!

「哦?敢問壽哥兒要錢有何用?」李恪沉默了一會,似有所動又似很感興趣,刨根問底問清秦壽要錢有什麼用?

「?」

「看看!」

李恪一頭霧水看著秦壽拍桌放置的紙張,而秦壽故意賣關子似的,似笑非笑一手指著紙張,等李恪自己拿起來看個明白。

「我瞧瞧!」李漱當仁不讓一手拽起紙張,直讓伸手作勢欲取的李恪僵硬在一邊,苦笑一聲搖搖頭等李漱看完在看。

「家私廠?」

李漱一臉怪異把紙張轉交給長頸鹿一樣的李恪,而李恪接過李漱遞來的紙張後,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搖頭嘆息著把紙張放回桌面。

「沒興趣?」

秦壽端起茶碗,明知故問臉色不自然的李恪,也難怪他會如此,裡面涉及不但有難以承受的價格,還有莫名其妙的煤!

「恪弟糊塗,壽哥兒的家私,為何要用到煤碳?」李恪沒有回答秦壽,反過來把內心疑問提出來,至於同不同意隻字不提。

「嗯哼……這就是壽哥兒不傳秘法,這個你別管,有沒有興趣?壽哥兒擔保穩賺不賠,夜夜蕭歌不是夢!」

秦壽睜眼說著瞎話,直把李恪唬得一愕一愕的,猶豫再三搖頭同時有點頭,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攙和,十兩黃金,每個月還要二十石煤,代價太大了!

一石等於53kg,二十石那可是1060kg,那可不是一筆小數,而且要那麼多,官煤肯定起疑心,把這事層層上報上去,平常百姓乃至官家也用不了那麼多!

「色胚子!恪哥兒,不許你攙和進去!」李漱暗啐一聲,不屑地鄙夷著慫恿李恪墮落的秦壽,氣鼓鼓提醒李恪別中了秦壽計,總覺得秦壽要煤炭另有所圖。

「煤炭錢,壽哥兒可自己出,苦於官煤沒熟人,可,出完後,就沒有本錢了,新式家私缺少煤炭加工,始終難以上檯面!唉……正所謂,一世人兩兄弟,有難不幫天理難容!」

秦壽直接無視李漱,在李恪猶豫不決的時候,費盡心思東扯西扯,試圖把李恪拐上自己破船,沒有他的支持,秦壽也不敢武斷光明正大發售。

有預見的秦壽知道一件事,新式物出現長安,沒有強硬後台撐腰,勢必會引起同行聯手打壓,不管任何時代,人就是這樣,眼紅病經常複發防不勝防。

要是有了李恪這個王爺大牌撐腰,那些商人們要惦念一下死字怎麼寫,至於煤炭之事純屬附加進去的,官煤那邊自古帶個官字都不是好打交道,有李恪出面那就不同了!

「壽哥兒,不瞞你說,恪弟真窮愛慕能助,煤炭之事好說,恪弟動動嘴皮可幫上,可十兩黃金……」

李恪搖頭嘆息著沒臉說下去了,堂堂王爺拿不出十兩黃金,臉丟盡了!李恪端起茶碗假泯,試圖掩蓋窮王爺身份窘態,心裡暗悔大手大腳花完特供的零花錢,變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月光王爺!

一直默不出聲的蘇菲默哀替李恪感到悲哀,攤上無恥暴富結拜大哥真不幸,蘇菲很想替李恪打抱不平,少爺,別為難可憐的王爺了,直說你少個靠山就是了!

「十兩黃金而已,本宮有!」

哧……李恪嗆了口茶,不可思議看著有富婆嫌疑的李漱,眼珠子賊溜溜亂轉著,而秦壽瞪大眼,一臉怪哉看著得意洋洋的李漱,這麼有錢?

「漱妹,好漱妹,你看……」李恪擠眉弄眼,搓著手指討好李漱。

李漱撇撇嘴,揚起高傲頭顱,傲慢十足地一揮手說道:「一邊涼快,連本帶利欠我320文,漱妹心情好,給回整數!」

「下次,下次,你看……」李恪不死心,再次搓動著手指賠笑,暴露老底臉不紅氣不喘。

「休想!」

無語了,秦壽無語看著兩兄妹討價還價,要不是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更沒有想到李漱那麼闊綽。

「錢,本宮可以出,亦可在長安罩著你,沒人敢搗亂,可本宮有什麼好處?」

李漱一手頂住死皮賴臉的李恪,沖著秦壽回報兩層豐厚利潤,一語道破秦壽其一小小算盤,末了還開出索要回報的條件。

「沒好處,話已至此志在參與,有事先忙自便!」

秦壽板起臉,無視李漱咬牙切齒的憤怒,拱手抱拳頭也不回丟下兩位貴客,跑去田裡督查開墾情況。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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