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
夢老又喝了一大口美酒。
「誰說聖體強者才擁有聖能？實際上，道體武者，也能擁有聖能！區別說，能否激活聖能罷了，也就是，能否『顯聖』罷了。」
「一般到了道體九重，那些已經進無可進，鑽研著人體奧秘的老祖們，能夠窺得人體深處的本源，從而刺激本源，顯化聖能。能夠達到這一步，基本上就有望顯聖，成就聖體了。這才是真正的聖體種子。所謂聖子，其實就是因此而來。傳聞，那些聖地中真正的聖子，似乎能夠提前窺得人體深處的本源，從而擁有聖能，擁有不可思議的手段。當然，這只是傳聞，老夫也不知真假。」
雷道面無表情，但內心深處卻掀起了滔天駭浪。
聖能，他的湮滅之手一定就是聖能！
一般都是道體九重強者，不知道鑽研了多長時間，才能夠窺得本源，從而擁有聖能。但雷道卻在機緣巧合之下，提前窺得本源，激活了聖能。
所謂的本源，雷道大概也知道了。
只怕就是當初他看到的那一個個晶體，或者說是晶體內部的白色光點。
一些強大的聖子，也許也能提前激活聖能，但肯定很稀少，而且道體四重，多半也無法激活聖能。
雷道能夠機緣巧合之下，激活聖能，擁有湮滅之手，只怕與他的完美秘法有關！
畢竟，若說雷道真的有別於其他武者的話，道體圓滿都算不上真正有別於其他武者，唯有完美秘法，才是讓雷道有別於其他武者的關鍵。
雷道已經基本上對「聖體」強者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於是，他向夢老一拜道：「多謝夢老！」
雷道心中已經對湮滅之手再無疑惑，或者說，對於聖體之路再無疑惑了。
只要雷道能夠達到道體九重，然後再慢慢的打磨、研究湮滅之手，那麼終有一日，當他將湮滅之手徹底凝如實質，顯化而出，那就是他成就聖體的一日。
湮滅之手顯化，那就是真正的「顯聖」。
顯然，雷道如今已經擁有了自己成就聖體的路！
這相當難得，哪怕是道體九重強者，有些人即便是大限來臨，都沒能走出自己的路，沒有能夠窺得本源，更別說是擁有聖能了。
或許，道體圓滿武者也能更容易窺得本源。
也許，這就是眾多聖地都一定要不惜耗費資源，培養道體圓滿武者的原因。雷道能虧得本源，雖然在他看來，完美秘法是最重要最關鍵的，但如果無法第二次道體圓滿，只怕雷道即便擁有完美秘法，只怕也無法窺得本源，激活聖能，從而擁有湮滅之手。
從這方面來說，聖地的確遠比那些一流勢力更加有機會誕生聖體強者。
哪怕像鴻運商會這樣的一流勢力。說不定千年過後，就化為烏有，但聖地呢？卻能傳承數千年甚至數萬年時間而不倒。
因此，聖地才能夠高高在上，保持著超然的地位，坐看元州風起雲湧而巋然不動。
聖地有這樣的底氣！
夢老對雷道真的很滿意。他也能看出，雷道對「聖體」那真的是孜孜不倦的追求，那眼神當中的渴望與野心是掩飾不住的。
但武道之路，就得有這樣的野心才行。
哪怕最後雷道無法成就聖體，那至少也是能夠達到道體七重以上，甚至道體九重也不是不可能。這點眼光，夢老還是有的，他絕不會看錯！
於是，夢老沉聲問道：「年輕人，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老夫若做了你的師傅，也是有好處的。」
「好處？」
雷道沉默了許久道：「您有十株五千年份的靈藥？」
「呃……沒有。」
「那您有幾株六千年份的靈藥？」
「也沒有。」
「那您有什麼？」
夢老眼神一亮道：「老夫有的東西可多了，五千年份以上的靈藥，那實在太難得。別說老夫沒有，就算你拜師道體九重強者也不一定能弄來這麼多的靈藥。你想坐享其成，各種千年靈藥直接送到你的手中，怎麼可能？哪怕是聖地，要想成為聖子，那也要靠著自己去爭！」
從理論上來說，道體武者，如果可以，那就是堆，實際上也能堆到極高的地步，甚至道體九重強者，也能看靈藥「堆」出來。
但實際上呢？
根本就不可能，因為沒有那麼多的靈藥。
哪怕是聖地，也不可能靠靈藥「堆出」道體九重強者。
靈藥，還得靠武者自己去爭，慢慢去積累。
「老夫雖然沒有靈藥，但戰法、武道經驗都可以給你莫大的幫助。嗯，名頭也算，老夫好歹在鴻運商會也算一號，還是有些名頭的。」
夢老「得意」地說道。
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實力，平時若是稍微透露出一點收徒的口風，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趕著來拜師。
但雷道卻不置可否，根本就沒有一點動心的感覺。
戰法，他需要嗎？
武道經驗？或許能有作用，但雷道現在可是連「路」都走出來的人，他已經比無數武者距離聖體都更近了一步。就算是眼前的夢老，只怕也沒能走出自己的「路」，說什麼武道經驗？
至於名頭，雷道也是雪鴛小姐的追隨者，一旦他幫助雪鴛在小會當中拔得頭籌，雪鴛的地位必然會節節高漲。
以後成為家主都不是不可能，雷道還需要什麼身份地位？
再就是實力。
雖然雷道看不出夢老的具體實力，但能在鴻運商會總部，看守著奇聞閣，那一定不簡單。至少，道體六重都少了一些。
應該是道體七重！
但就算是道體七重又如何？雷道甚至都能斬殺道體六重的魔了，若是真拜師，說不定一個不留神，實力就超越了夢老，那可真是尷尬。
因此，權衡了片刻後，雷道還是搖了搖頭，他不拜師，實際上是為了夢老好，若是一不小心就超越了「師傅」，那感受想必不那麼好。
夢老皺著眉頭。
他實在不明白，雷道為何不拜師？
看不上他？
似乎不太可能，難道他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哪怕是再「蠢笨」的人，都知道夢老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實力強大，絕對是一條「粗大腿」，怎麼雷道卻根本不在意？
夢老忍不住追問道：「年輕人，你當真不拜老夫為師？就算拒絕，你也總得給老夫一個理由吧？」
夢老還是有些不死心。
雷道遲疑了一下，似乎之前的說辭，夢老並不太相信。
「夢老，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快說。」
夢老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若不是真的很看中雷道，他哪裡會浪費時間和雷道說這麼多？
雷道有些猶豫，但沉吟了許久後，還是開口說道：「夢老，其實我是為了你好。我怕過個一年半載，若是一不留神就超越了您，到時候就太尷尬了，所以，還是算了吧。」
說完，雷道便向夢老告辭，直接轉身離開了奇聞閣，只留下了一臉獃滯的夢老。
他說的是大實話，一年半載，對雷道來說真的已經很長而來。
只要有足夠的靈藥，別說道體七重，就算是道體八重、九重，雷道都能輕易達到。
只是，雷道的實話對夢老卻是巨大的衝擊。
「一不留神超越了老夫？還過個一年半載……這小子還真是……」
夢老搖了搖頭。
他見過狂的，但沒見過這麼狂的。
不過，雷道已經走了，既然雷道不願意拜師，那夢老也不會強求。
只是，夢老倒是對雷道更感興趣了，他倒是想看看，雷道是如何在一年半載內，一不留神就超越了他？
……
回到了住處，雷道又梳理了一遍今天的見聞。
碰到夢老，的確是意外。但他也很感激夢老，至少解了他心底深處的一個疑惑，讓他心頭的巨石也徹底的放下了。
不用再擔心湮滅之手的問題了。
湮滅之手不僅沒有問題，相反，還相當的重要。
湮滅之手，只怕八成以上的可能，就是所有道體武者都夢寐以求的聖能！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上次雷道「進入」過神秘的「晶體」後，就再也無法進入。雷道猜測，晶體或許就是身體深處的本源。
只要一次次的不斷「鍛煉」湮滅之手，那麼等到湮滅之手凝如實質的那一刻，恐怕就是「顯聖」，成就聖體的那一刻。
只是，平常時候，雷道也無法進入「本源」當中。
上一次也許是機緣巧合，也許也是有跡可循。
如果真的有跡可循，那麼雷道知道，得滿足兩點，一是完美秘法，而是道體圓滿。只要滿足了這兩點，興許就能再次進入本源了。
這只是雷道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