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偉波卻是乖覺的很，連忙拿出一個方形的禮盒，道：「這位老哥，這是我準備的一點見面禮，一顆百年老山參，若是使用得當，對大人的修為大有裨益！」
姜家的確勢力不凡哇！
蔡明亮又是一驚，方偉波在東海可是一等一的大少，但在面對姜家的一名管家，竟然如此巴結，送了一根百年老山參！這價值，至少超過百萬了！
這名管家，也是擁有古武門修為的，事實上，只要沒有修為，甚至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姜家擔任一名下人。
在古武門界，只有三流人物才會去經營產業，真正彪悍的牛人，都是專註修鍊，登上武道巔峰。
他不算牛人，但是不代表他不願意成為牛人，所以，他對古武修為還是很是看中的，打開盒子一看，頓時心中一喜，臉色頓時就變了，站起身來，笑道：「呵呵，原來是方公子，我這就去通報！」
方偉波連忙拱手，以示謝意，道：「哈哈，那就有勞管家了！」
「不過！」管家垂在褲縫線的右手，再次碾動了一下，有點為難地道：「二家主的日程安排的真的挺滿的。好幾個家族的家主都在外面等著，就是我去通報，恐怕也要等上三天才能見到……」
「那就有勞管家多多幫忙了！」方偉波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諂媚地笑道：「這裡是一百萬，算我請管家大人喝杯茶了，還請您笑納！」
「這真是太客氣了！」
管家一張胖臉眉開眼笑，鼻子眼睛就擠在了一團，接過銀行卡，不著痕迹地塞進袖子里，道：「我這就去通報！」
「好好好，有勞了！」方偉波耐心地站在門口等著。
蔡明亮暗暗感嘆，心說，就為了見這姜家的二家主一面，就送出了將近二百萬了！真是侯門深似海啊。
「兄弟啊，看見沒有？」方偉波感嘆道：「這就是姜家的氣度啊，一個管家，一天就能收幾百萬！你以後要是成了姜家二家主的心腹，那還了得？」
「多謝兄弟提攜！」原本蔡明亮對治療痔瘡一事兒，還有點排斥，但是，他現在真覺得沒什麼了！這利益真是太驚人了。
「哈哈，等你治好了姜家二家主的痔瘡，成了他的心腹，那就好了！」方偉波笑道：「別說我，就是我們方家也要仰仗你哇！」
蔡明亮和方偉波說著閑話，一直等了半個小時。管家才走了出來。
他拿起一張玉牌，遞給了方偉波，道：「這是通行證，你們可以進去了！唉，姜家的通行證，真是不好辦啊！我帶你們過去！」
「好好好！謝謝管家大人了！」方偉波和蔡明亮一起躬身說道。跟著管家走進了莊嚴肅穆的姜家大宅。
管家一邊帶路，一邊和人打著招呼，可見他在姜家人脈不錯，熟人很多。但顯然，這位管家的確身份不高。
對碰見的大多數人，他都甚為恭謙，渾然沒有了在方偉波他們跟前的威嚴。
「王管家，這兩位眼生啊，是誰啊？」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王管家連忙沖那位紅臉膛一襲白衣的老年人施了一禮，諂媚笑道：「陳供奉，這兩位是五小家族方家的方神醫和他的助手！給二少家主來看病的，您的修為又精進了吧？」
「還好，最近吃了老爺子賞賜的幾枚健體丸，似乎有突破的跡象，你們去吧！」
那陳供奉拿著一根鋼鞭，身著長衫，打扮很是利落，正在一片空地上練武，身手矯健，舉手投足間真氣鼓盪，至少有玄階修為，氣度不凡。
「恭喜陳供奉！」王管家一躬到底，說了幾句討好的話兒，才帶著方偉波和蔡明亮去了。
一路上穿宅過院，七繞八轉，方偉波二人跟著王管家，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看著周圍那些古武門高手練武，都轉暈了，才來到了一間大屋之前。
大屋門窗緊閉，還拉上了窗帘，密不透風，給人一種神秘之感。蔡明亮的心情更是緊張，手心冒汗。
王管家的更為謙恭，雖然明知道屋內的人看不見，還是跪了下來，道：「啟稟二少家主，方家的人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房間內，傳來瓮聲瓮氣的一聲響。
王管家推開門，卻不敢往裡面看，沖方蔡二人怒了努嘴，輕聲道：「進去吧！」
方偉波和蔡明亮抬腳入內，王管家帶上了門，房間內，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讓二人心中惴惴然。
過了一陣子，蔡明亮才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只見面積很大的房間內放著一個碩大的木桶浴缸，至少有二十平米大小，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游泳池。
氤氳水汽中，一個巨胖的男人，背對著二人坐著。蔡明亮注意到，他脖頸上的肉，真是一圈圈的，好像許多個小型的救生圈摞在一起。
「到這邊！」那巨胖的姜家二少家主，抬出圓滾滾的手臂，胖乎乎的手指，指了指眼前的空地，道。
二人連忙來到了他指的位置，蔡明亮這下子終於看到了他的真面目。
他非常胖，鼻子眼睛擠在了一起，脖子很短，或者說沒有脖子。身體的肥肉，處於一種懸掛的狀態。
一時間，蔡明亮有點懷疑，這個死胖子，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姜家二少家主姜慶之？但他似乎連動作都不會太敏捷，難道會是一個古武高手？
因為有痔瘡，持續疼痛，姜家二少家主閉著眼睛，常常露出思考人生的痛苦表情，那表情彷彿剛看了一宿《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和《佛教邏輯》。
但他套著一個巨大的游泳圈，身體處於懸空狀態，熱水在某處鼓盪，痔瘡也懸空著，不負重，不受壓，他偶爾也露出一種很享受的表情，輕輕的，長長地嘆著一口氣。
姜慶之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皺眉喃喃地道：「金聖嘆在『三十三不亦快哉』中的一條：存得三四癩瘡於屁處，時呼熱湯關門澡之。不亦快哉！其實，他還是不會享受，只用熱水洗，並沒有多大的意思，還要用游泳圈啊！這真是，非常爽的！」
方偉波緊張地躬身，組織著措辭，道：「姜叔叔，您還是要治好這個病哇！不能為了一時痛快……」
「呵呵，是的，我是準備治好的！痔瘡不愈，不能聚氣，我的一身修為算是廢掉了！」姜慶之舒坦地嘆了一口氣，道：「只是在治癒之前，我還想在享受一把！之前，我找的那個人，幫我清除膿液的時候，真是非常爽的！」
「這就是你帶來的那名蔡醫生嗎？」他的眼睛忽然睜開了，一雙小眼睛裡，神光湛湛，目光如同兩道冷電一樣射在了蔡明亮身上。
「啟稟姜二少家主，我就是！」
這一瞬間，蔡明亮才感覺出姜慶之的不凡，被姜慶之那雙眼睛看了一眼，就好像胸口被重重地錘了一記一樣，連呼吸都為之停滯了片刻。
「很好！」
姜慶之似乎很滿意蔡明亮，臉上浮現一絲戲謔的笑容，道：「幫我清楚膿液，可是有個條件的！一是不能讓我疼，讓我不舒服，二是，你這個過程中，不能嘔吐，這會讓我覺得不舒服，甚至讓我自卑！」
「是！」蔡明亮連忙躬身答應。
「如果你吐了的話，我會殺掉你哦！」
姜慶之的一張胖臉，分外的猙獰，一副理所淡然的語氣，道：「我殺人，從來是不需要負責的！古武門仲裁家族，至高無上！殺了你，就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是，我明白！我一定不辱使命！」蔡明亮哆嗦了一下，躬身答道。
「如果你讓我舒服了！」姜慶之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讓你三年之內成為玄階高手！享受無上權威！還有，方偉波說過，你有個仇家叫什麼陳陽的是吧……」
「沒錯，此人囂張跋扈，陰險毒辣！」
蔡明亮恨恨不已地道：「害我身陷囹圄，我的前途我的家庭，我的名譽，都被他毀了！還奪走了我的愛侶！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有什麼修為啊？」姜慶之看向方偉波。
「他身上沒有真氣，看不出真氣波動！」
方偉波小心翼翼地開口了，道：「但是實力卻是不凡，據我所知，連王暉、楊品超都不是他的對手！此人的修為，至少在玄階上下！」
「你們一定搞錯了，如果他沒有古武真氣，那是不可能打敗王暉楊品超這倆廢物的！」姜慶之冷冷地開口了，道：「不過，他才二十來歲，就是修鍊天才，撐死也不過區區玄階修為而已！又怎麼可能是我玄階後期巔峰高手的對手？明亮，你放心，只要你通過我的考察，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我保准替你滅掉他！」
「謝謝師父！讓我現在就給您治療吧！」蔡明亮激動地跪了下來，迫不及待地道。
「謝謝姜二少家主為我們主持公道！」
方偉波跪了下來，寒聲說道：「陳陽此人囂張跋扈，一個貧民出身的凡夫俗子，卻挑戰古武家族的無上權威，將東海搞的一片雞飛狗跳，方家、王家、楊家，都受到了他的羞辱。為了古武門安定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