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勒死我了。」虹姐把脫掉的絲襪放在一邊，這才發現洛楊的眼神，歉意一笑：「你別介意啊，沒把你當外人。忙一個晚上，全身都發緊，特別是這絲襪，緊繃繃的貼在身上不舒服。」
「沒事，沒事。」洛楊笑一下，由此可見，這虹姐是直性子，倒是真的沒把他當外人。
「做我的助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脫掉絲襪的虹姐坐在那裡。因為是坐著，又穿了旗袍，兩條大長腿就露了出來，白皙的肌膚在日光燈下爍爍生輝，引得洛楊老想去看，可是又不敢看，不好意思看。
「這個……虹姐，容我想想好么？」洛楊潛意識裡知道，他不可能在這地方混一輩子，他來這裡，也只是幫大哥暫時的，私底下里維持一下安保而已。他明白虹姐的意思，她想培養他，培養他成為管理階層，跟她一樣。在這些夜場里，千萬別小看領班，她們的權力有時候比總經理都大。因為任何夜場的公主小姐小哥，都是有領班管理。而一個公主小姐小哥的素質以及多少又決定著這場合的發展前途，所以，領班至關重要。手下要是有上百幾十個好的公主小姐，那這領班在龍城夜場也是牛逼閃閃的人物。
洛楊還是不想成為領班，在他看來，現在夜場的領班，就跟過去青樓的老鴇差不多。
「那好吧，你有不錯的潛質，別埋沒了。」虹姐聽了洛楊的回覆，臉上露出難掩的失落。她做這一行久了，信仰與人生價值觀也改了。又說道：「洛楊，是不是覺得咱這職業上不了檯面？」
洛楊急忙搖頭：「這個真沒有。」這是洛楊的真心話，雖然他覺得大堂領班像老鴇，那些公主小姐的行為也令人扼腕嘆息。可是，他從來沒有看不起這些人的意思。話說回來，誰日子要是好過的話，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那些爛男人作踐。小姐公主賣笑換錢，其實是一種無奈之舉。相比那些看似清純，卻在暗地裡跟那些富商名流狗苟蠅營賣笑明星而言。她們更加的坦誠而真實。
當然，那些明星後面的富商貪官的嘴臉，比起這些公主小姐們就差的更遠了。公主小姐墜入紅塵是為了生存，富商貪官們則是為了私慾。花著不正當手段弄來的錢，干著畜生才幹的事。
「好吧，你去吧。」虹姐點點頭，看著眼前的男孩子，感覺他很是與眾不同，至於哪裡跟別人不一樣，她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總之是不一樣。
「哦！」洛楊也不想在虹姐的房間里久呆，因為陶然還在下面，這小子喜歡虹姐，他看出來了。他要在這裡呆久了，這小子說不定會胡思亂想。
「站住。」就在洛楊快到門口的時候，虹姐把他給喊住了。
洛楊回頭。虹姐拿著一條香煙遞了過來：「這是一個客戶從國外帶過來的，你拿去抽吧。」
洛楊愣了一下，還是把香煙接了，夾在腋下，晃晃悠悠的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洛楊，虹姐找你什麼事？」看見洛楊走下來，陶然笑的跟個海狗似的攔住他。
「想知道？」洛楊說道。
「嗯嗯，想知道。」
「跟我說實話，我就告訴你虹姐找我幹什麼了，另外這條香煙咱見面分半，你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就不告訴你。」洛楊搖一搖手裡的香煙說道。
「咱兄弟誰跟誰啊！絕對告訴你。」
「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虹姐？」洛楊看著陶然的眼睛說道。
「我，我有一點。」陶然臉紅了，接著又說道：「難道你也喜歡虹姐？」
洛楊搖頭：「我不喜歡虹姐，我喜歡柳青。」洛楊這當然是玩笑，之所以這麼說，無非就是想讓陶然知道，他不喜歡虹姐。
「哦！有眼光，不打不相識，我看這柳青挺關心你的。」陶然滿面笑容道。
「呵呵！這你都看出來了，我這當事人都沒看到的。」洛楊拿起那條香煙，塞到陶然的懷裡：「虹姐就是問了我的傷勢，最後讓我把這條香煙帶給你，說是讓你分給手下的哥們抽了。」
「謝謝洛楊，謝謝虹姐。」陶然拿著香煙，又聽說洛楊不喜歡虹姐，心裡說不出的愉悅。
陶然把洛楊帶回來的香煙分了，大家正嘻嘻哈哈的聊天，吧台的莫小閔走了過來，這丫頭不知什麼時候換了裝束，原本的工作制服脫掉了，換成一身鴨蛋藍無袖的長裙，整個人顯得裊裊婷婷的。
「洛楊哥哥，幫我個忙好么？」莫小閔走過來，嬌俏溫柔的說道。
「說吧。」洛楊記得這女孩的好，他被柳青給撓了的時候，是這女孩給他的創可貼，創可貼雖小，但是足以證明這女孩是溫情的，是和善的。心底善良的女孩，更加格外的美。
「換班了，今天弟弟出差了，不能來接我了，你送我好么？」莫小閔臉上略帶歉意說道。
「行！」洛楊點點頭，就和莫小閔一起走了出來，看著洛楊跟莫小閔的背影，陶然笑了。「唉！長得帥就是好啊！」
「陶哥，你說的也不全對，長得帥是一回事，功夫也得好。」一邊的小保安說道。
「有道理，這哥們的桃花運來了。」
洛楊跟莫小閔走了出來，因為已經是下半夜，除了門口的霓虹燈還在不停地閃爍之外，其他地方基本都處在一邊昏黑之中，就連那些趴窩的的哥也不再聚在一起吹牛講葷段子，而是躺在自己車裡打盹了。
「打個車吧？！」洛楊朝莫小閔說道。
「不用，我家並不遠，就在前面的小區里。」莫小閔指著前面的一片朦朧地段說道。
洛楊也不勉強，就和莫小閔肩並肩的朝這邊走來，一路走來，原本擁擠的街道頓時變得空曠起來。走在這路上，確實有些讓人害怕，很容易聯想起電影里那些鬼片的鏡頭。
「洛楊，我看你好像很有學問的樣子，你是大學生吧？」莫小閔低著頭，輕聲的問道。
「是啊！大學畢業，沒找到工作，就只好來這裡做保安了。」洛楊撒謊道。
「現在全國經濟蕭條，確實不好找工作了，我也剛畢業不久，應聘了好幾家公司，都嫌我沒有工作經驗，不錄用我，只好來一尺紅了。我表哥是這裡的總經理。」莫小閔說著話，朝洛楊莞爾一笑。
莫小閔的笑容，宛如黑夜裡瞬間盛開的百合，嬌羞的大方，唯美動人。
「是啊！」對於找工作，洛楊深有體會，在進YT之前，他也是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闖，好不容易進了YT集團有了合適自己的職業了，卻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至於落得今天這般的田地。不過還好，現在於他而言，錢已經不是大問題了，溫飽問題也解決了。
想到工作，又聯想到葉蕪媚。想到這丫頭，他的心裡就很堵，這女孩不講道理，說開除他就開除他，他本沒什麼留戀的。可是，他卻又不時的想到她的容顏，甚至有時候在夢裡還見到她，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把她給拿下了。難道就是因為她還是處女。
的確，洛楊不再是雛，加在一起有了好幾個女人了。不管是沒結婚的林雅孟蝶，還是結過婚的白玲，她們的第一次都沒有給他。林雅倒是說過她還是少女，可是洛楊清楚的記得，她並沒有象徵女孩第一次的落紅，倒是葉蕪媚，竟然還是處，熱切還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他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忘掉呢！
「洛楊，你聽那邊是什麼聲音？」就在洛楊暗自苦悶的時候，莫小閔下意識的往洛楊的身邊靠一下，指著旁邊碩大的垃圾桶說道。
「哇……哇哇……」
洛楊立住腳步，果然聽到垃圾桶處傳來一陣如哭如泣的聲音，像床第男女歡合的輕吟，又像孩子低沉的嗚咽，更像是來自地下深處幽靈鬼魂掙扎撕扯的打鬧一般。連綿不絕凄婉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