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見一個殺一個

看著站在車下拜見的文丑,曹禪有些無言了。

多謝也只是為袁紹感謝。真是死臣啊。

殺許攸,一曹禪是想此風不可漲,給予自己帳下的臣子們一個示警。袁紹與曹禪有共同點,都是君主。想一想,如果曹禪與袁紹的位置換一換,曹禪就覺得許攸這個人實在是厭惡,該殺。

二,曹禪也有為了文丑能夠真心實意的投降。

按照一般的道理,文丑為了給袁紹家中女兒留下活路,而投降。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後就算是給他曹禪盡忠,也無人會說什麼閑話。

是給文丑一個台階下。也為了讓文丑心生感激。

但是顯然,這個將軍的心中還滿腦子都是袁紹的身影。實在是迂腐,但是曹禪的心中卻無比的喜愛。

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跟人一個人。肯定是死臣。文丑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個將軍。嫌棄誰,也別嫌棄手下忠誠的將軍太多。

心下雖然對文丑大罵了一聲,但是面上曹禪卻是溫和道:「文將軍嚴重了,我雖然與袁本初互為仇寇,恨不得殺了他。但是我也痛恨許攸這樣的人。」

說著,曹禪用馬鞭指著已經死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許攸屍體道。「他說過什麼?說我殺了降臣,必定對我不利。但我不在乎。」

「像許攸這樣的人,我以後見一個還要殺一個。為什麼?因為他無恥。他賣主求榮。相比於他,我對張郃將軍,高覽將軍如何?他二人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領兵歸順了我。我封他們為將軍,都亭侯。我曹禪痛恨降臣嗎?不。張郃二人不說,像文將軍這樣的降臣,我一千個一萬個喜愛。所以,我要告訴天下人,投降我曹禪的,不一定會受到重用,但是賣主求榮投過來的,絕對沒有好下場。」兩軍陣前,響起了曹禪鏗鏘有力的聲音。

曹禪用主公的身份,告訴天下人,他喜歡那種盡職盡守的將軍,甚至於像張郃高覽這樣被迫投降的人,曹禪也不會痛恨。

相反,他極度討厭許攸這樣的賣主求榮之輩。

曹禪以君主的身份說出這樣一番話有錯嗎?沒錯。這幾句話中,從另一個方面,曹禪對於那些忠誠的將軍,極為喜愛。

曹禪也是為了這個目的,今日才殺了許攸。明明白白的告訴天下人,他對忠誠將軍的喜愛,如果你自覺地能夠忠誠的,儘管來投奔他,若是你覺得自己是奸詐之徒,那絕對不要進入他曹禪的帳下為臣。

在曹禪身後位置的沮授,心中升起了一絲明悟,原來是為了這個目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但不是文丑,而是向天下人宣告,他對忠臣的渴求。

這些話里的話,在場的人,或多或少的聽了一些出來。各自心中升起了一些想法,看向曹禪的目光中,都透露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就連文丑,都在心中升起了一些別樣的情緒。看向曹禪的目光已然不同。

「文將軍請帶兵暫時到城外去駐紮吧,我會遵守承諾,放過袁紹女一條活路。數日後,去參加袁紹的葬禮吧。」曹禪輕聲對著猶自跪在地上的文丑道。

「末將領命。」文丑點了點頭,站起了身體,回到了自己的軍隊之中,再看了一眼曹禪,他覺得非常信任。

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曹禪如果還不能信任,那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人能讓他再信任了。

很快的,文丑領著他的軍隊走了。從曹禪的旁邊擦肩而過。曹禪心下也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兵不血刃了。

正當曹禪想下令進入袁府的時候,馬車旁邊的另一個被曹禪忽視了的人,戰戰惶惶的問道。「大將軍,在下,在下。」

正是田伐,他幾乎已經被驚呆了。曹禪實在是太可怕了,投降根本不是許攸說的那番模樣,反而是一種絕對的錯誤。

田伐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投降了曹禪,獻上了城池。

看著田伐,曹禪神色不可預測,許久後,笑了笑道:「你放心,你不是許攸,我不會殺你,反而獻上城池有功,厚加賞賜。」

「多謝大將軍。」並沒有想像中凌厲的目光,田伐立刻精神一振,抱拳道。

對於曹禪來說,許攸是特例,一般的降臣,給一些賞賜是必須的。至於以後是碰也不會碰的,就晾著。

不殺田伐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田氏這個大家族。曹禪說好了需要安撫的,短時間內,不會收拾了。

隨著文丑的出走,曹禪也算是控制了整個信都。打算先進袁府看一看袁紹的那些兒子們。但沒想到,進去後卻是另一番情況。

一個女人,看似柔弱卻很漂亮的女人站在大門口。大廳的門口,似乎是迎接曹禪進入。這女人自然是劉氏。

劉氏對著曹禪福了一福,輕聲道:「大將軍。」

曹禪疑惑的時候,沮授已經上前一步,伏在曹禪耳邊輕聲說了一下劉氏的情況。

「袁夫人。」聽了沮授的解釋後,曹禪回了一句道。

這個女人還挺鎮定的,作為袁紹的夫人,並不差。曹禪心下還對劉氏評價了一句。

「大將軍請裡邊說話。」劉夫人單手虛引,請曹禪進大廳說話。

點了點頭,曹禪走了進去。只是進入大廳後,卻是目光一凝。

大廳是漢代很傳統的大廳,一張案擺在最裡邊,算是上座。兩旁還有十數張案。以及軟榻。

但是正中央,卻放著三具屍體。

從年齡上看,最大的也應該不會超過十八歲。最小的在十二歲左右,全是男人。衣冠整齊,雙目緊閉,但是臉色卻微微有些發黑。顯然是中了某種見血封喉的毒物。

「這是袁紹的三個兒子。」進入大廳的只有沮授,許褚以及典韋,曹禪四人。沮授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看向劉氏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戒備。

曹禪的目光也是一凝,轉頭看向了劉氏,見劉氏神色如常,又想起片刻前,劉氏還在門外迎送他們。

只覺得一股涼氣從心中升起。

本能的覺得這個女人不可留,但是曹禪又想起剛才才答應了文丑的條件。以及,欺負一個寡婦實在是太沒有樂趣了。

因此,心中殺機剛剛升起,就被撲滅了。

「大將軍既然已經到了此地,恐怕也不會放過妾的三個兒子。反正也是被殺,還不如妾親自動手,替他們凈身,沐浴。穿戴整齊,而後喝下毒酒。」看了眼發出驚呼聲的沮授,劉氏淡淡的回答道。

曹禪覺得自己應該做一些什麼。

「你女兒呢?」想了想,才終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袁紹的女兒肯定要放過的,但那個女兒絕對不能與這個女人一起生活,若是生活的久了。變得城府深厚,喜怒不形於色,就實在是頭疼了。

始終保持很淡然。鎮定神色的劉氏,終於變了臉色。冷聲道:「你應該答應過文將軍了吧?」

說著,劉氏或許覺得不保險,補了一句道:「難道堂堂大將軍,居然會出爾反爾?」

曹禪聞言忍不住眉毛一抖,深深的看了一眼劉氏,道:「文丑投降應該是你教唆的吧?」

「是又怎麼樣?」劉氏聞言反問道。

「不怎麼樣,多謝你送了一個忠義無雙的將軍給我。」曹禪笑了笑,確實如此啊,要不然文丑肯定死戰到底。

現在好了。投降了。

頓了頓,曹禪又道:「放心,你女兒我不會加害她,不僅不會,我還會找個人把她嫁了,從此相夫教子。說白了點,我覺得若是放任袁紹的女兒養在你的身邊,會比較危險。」

天底下,曹禪覺得有危險的女人,只有兩個,何後是一個,眼前的這個女人也算是一個。

曹禪決定,重兵把守,嚴禁任何人出入袁府。以後只准劉氏在丈夫兒子的忌日,出去祭奠一下。

把危險的東西給徹底的封印了起來。

劉氏的面色再次一變,但是這次她想起了丈夫臨死前的交代,不要與曹禪為敵的話。讓劉氏勉強的收起了想要駁斥曹禪的話,但是那雙仇恨的眼睛再也隱藏不住,暴漏在了曹禪的目光之下。

「信都先生熟,去找四具最好的棺槨,把袁紹,與他的三個兒子一起收斂了。」既然暴漏了出來,那麼危險性就會大減。

曹禪笑了笑,對劉氏也不那麼在意了,翻身對著沮授道。

「諾。」沮授應了一聲,出了大廳,找了護衛一起去城中找尋棺槨去了。

沮授走後,曹禪看了看大廳。最後目光定格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上,道:「這裡不吉利,換個地方坐著。」說完後就率先走了出去。許褚,典韋二人隨即跟上。

這次,劉氏卻是沒有笑臉相送。

出了大廳後,曹禪對典韋道:「派人嚴加看管,把這個女人禁足在這座院子內。一刻也不允許脫離監視之人的視線。」

「諾。」對於曹禪如此重視一個女人,典韋不怎麼意外,他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三具屍體的時候,也覺得涼氣直冒。真他媽的最毒婦人心啊。自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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