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絕不後悔,絕不妥協

曹禪越走越遠,身後的那一聲蒼老的吼叫聲,並沒有讓曹禪哪怕停頓半步。

年老的聲音,絕望的咆哮,就算是曾經作為流匪的齊田也微微動容,這些日子活在曹城的安定。也讓齊田找回了幾分人性。

眼中閃過幾分觸動,齊田微微的上前半步,輕聲對曹禪道:「以大人的能力收攏這些村民也是輕而易舉,為何不能網開一面。」

曹禪豁然轉頭,眼神如刀的看著齊田,那凌厲森寒的目光,讓齊田不自主的退後了半步,重新的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正當齊田頭皮發麻,暗自後悔自己多嘴的時候,曹禪那如同幽靈一般的聲音響起,:「亂世中,你我保全自己都難了,何況是他們?」

齊田默然,再無反駁之言。他不過是孤魂野鬼,如今得到曹禪的收攏已經是千萬世的福分。還貪心什麼?

讓曹禪路遇不平都拔刀相助?那不可能,曹禪幫別人,誰來幫他?先不提其他,如今的流匪之亂除了曹禪自己,沒人能幫他。

想著,齊田悄然的再退後了一步,恭敬的走在了後邊。完全襯托出了曹禪的地位。

見齊田不再說話,曹禪這才轉過頭,重新朝著曹城走去。他不後悔,不後悔拋棄了那群姓王的,絕不後悔。

陳蜿的死除了帶給他悲痛以外,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感覺生命的真正脆弱。那一輪箭雨帶走了陳蜿,但曹禪不會忘記,要不是長矛手反應夠快。他也是箭矢下的犧牲品。

可以想像,如果他死了,曹城將會分崩離即,再被王守一口吞下。到了那個時候,曹母,王氏兩個孤弱女子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曹禪不敢想像。

為此,亂世中能保住一丁點的身邊人,才是曹禪最大的目標。最大的希望。別人?哼。能幫則幫,不能幫就自求多福。就算是有人指著他的脊梁骨,罵他冷血,曹禪也絕無怨言。

浩浩蕩蕩的帶著數百人回到曹城,曹禪重新的分了一下私兵。把以前的第一隊第二隊合併,重新成為第一隊長矛手。讓齊田做隊長。

新俘虜的數百名流匪,曹禪打算讓雄霸帶領,暫時編為第二隊。

經過今晚的一戰,曹禪手上的長矛完全夠用了,繳獲來的皮甲甚至能完全的裝備第一隊長矛手了。

皮甲,長矛,強弓,見過血,廝殺過。搏命過。曹禪的原來帶領的私兵,已經完全稱得上是精兵了。

這很重要,對於將來可能出現的數千甚至上萬的流匪,戰力,裝備的提升,可以極大的保障曹城的安全。

這還不算那數百名流匪,等完全消化,收編之後。就是曹城勢力大漲的之時。

只是,這一切,那個第一個跟在自己身後的人,卻是再也看不到了。王守,即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活捉你,手刃在陳蜿的墳前。

帶著滔天的殺機,曹禪回到了出發的地方。那裡,陳氏眸子如冰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王惠,王夫人。

就是這姓王的給了張飈招募更多的流匪所需要的資本,助漲了張飈的資本,從而攻陷了青山村,殺她丈夫,殺她兒子。殺他弟弟。

要不是懷中的弟弟需要人摻扶著才能坐好,陳氏早已經撲了上去。

「少爺,少爺,您繞了我吧。」隨著王守的真正倒塌,王惠知道自己再也沒了依仗,心中再也掩飾不住驚懼,看著曹禪不住的求饒道。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只覺得旁邊的這個婦人的目光比曹禪還要可怕,還要嚇人。人怎麼可能發出這麼可怕的目光。魔鬼,一定是魔鬼啊。

「少爺?」這個聲音在曹禪的記憶中很清晰,在曹家沒有敗落前,眼前這個人就是這麼叫自己的,乖巧的奴才。但一年多前的大變,使得兩人的身份發生的顛倒,一個成了一無所有的廢人。一個成了王家的少爺。

自此後,就是曹禪的噩夢,昔日的奴才,一著翻身後就時不時的欺凌昔日的主子玩。

王夫人則已經完全的絕望了,只睜著絕望的雙眼,無神的看著曹禪。看著站的如山峰一般筆直,眼神銳利如刀,俊秀的臉龐出現了幾分成熟的曹禪,王夫人就知道眼前這個曹家少爺,不,是曹家老爺,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被人隨意糊弄的人了。

已兩家人的恩怨,求饒是沒用的,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帶著他們在曹城外邊新搭草棚居住,給些熱湯米。以後這些人就歸你管了,我需要在短時間內,看到這些人變成真正的士卒。」曹禪轉頭看向了那數百流匪,經過清河村一戰,這群人又減少了數十人。現在大概有四百五十到四百八十的人。

以曹禪與晁能的關係,雄霸自然不會去說,您才是個屯長,沒權利收編這麼多的流匪。而且一下子從伍長成為實質上帶領數百人的人。雄霸不會拒絕。

到了曹城的這些日子,雄霸看著曹禪一絲不苟的發展城池,訓練士卒,剿滅流匪。忙裡忙外。到了現在曹家的勢力漲到了幾乎是陪縣最強。

雄霸早已經忘記了他不過是被縣令調來幫曹禪訓練士卒的一個教官了,他也有心隨著曹禪一起發展曹城。讓曹城變得更加強大。

「諾。」雄霸大聲應諾道。

很快的,雄霸就帶著大部分的人去了曹城圍欄邊上建造棚子去了。曹禪的身邊,也只剩下了些許弓箭手,長矛手護衛。

「大人,這兩人可以任由我處置嗎?」陳氏看著王惠那可怖的面容,充滿了一種渴望道。

「隨便吧,不過這王惠之母與我們沒什麼大的仇怨,給個痛快吧。」看著陳氏那渴望的眸子,曹禪沉吟了一小,輕聲道。

本來曹禪想要親自手刃王惠的,但既然陳氏想要親自動手,曹禪也不會拒絕。

說完後,曹禪從身邊的一個弓箭手腰間抽出了一柄短刀,很鋒利是最好的刀。遞給了陳氏,道:「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謝謝大人。」陳氏接過短刀,拜謝道。只是眸子間沒有一點感激的情緒,只有無比的憤怒,還有報仇的渴望。

連曹禪都為之動容的情緒。「看著點,必要的時候可以打斷他的手腳。」指著王惠,曹禪吩咐了身後的幾個長矛手一聲。

隨即,曹禪才返回了曹城之內。他要去拜見陳父,去告訴他陳蜿以及陳氏的消息。

陳家人住的房子跟曹城內的房子大多一樣,曹禪並沒有特殊的照顧。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

正值天亮,陳家人大多都已經起來,用了早膳。去了圍欄那邊加固曹城。現在的曹城除了擁有木質圍欄以外,還準備起個粗糙的土牆。

「曹大人您回來了?我那閨女怎麼樣了?」陳父年邁,加固土牆沒他的份,在家中養養雞。見曹禪回來立刻上前詢問道。眼中有些期盼。曹禪昨天下午出征的時候,他也在遠處觀望,因為知道這次去青山村是為了救他女兒,陳父深深感激的。陳家人也是一樣,所以儘管陳氏還生死不明。陳家的人大部分還是出去幫曹禪加固土牆去了。

看著年邁蒼老的陳父,曹禪有些酸澀,陳父不是個膚淺的人,以前是陳家村的村長,很有威望,但自從搬到曹城之後,就閑了下來。整天就跟個尋常老人一樣,左鄰右舍的到處轉悠。因為大伙兒時不時的談起陳蜿,陳父也深深的對自己兒子感到自豪。

如今,白髮蒼蒼的陳父還在,年紀只是過了二十的陳蜿卻沒了。曹禪有些難以啟齒。

望著曹禪猶豫的目光,陳父臉上的笑容完全沒了,只覺得喉嚨發澀,陣陣頭暈。

「父親,父親,我見到妹妹了,我見到妹妹了。」看著搖搖欲墜的陳父,曹禪下了狠心,準備透露出陳蜿的消息時,外邊忽然闖入了幾個壯年漢子。

為首的正是陳蜿的大哥陳湯。一見到陳父,老成持重的陳湯又笑又哭道。看著陳湯的表情,曹禪感覺到了不妙。

「那就好啊,趕快,趕快帶回來啊。」陳父聞言大喜道,只覺得渾身輕鬆,剛才的暈眩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是,但是外甥沒了,妹夫沒了。蜿弟,蜿弟也沒了啊。」本來陳湯臉上的表情是又哭又笑,但現在卻已經完全是哭聲了。一把跪在老父面前,陳湯失聲痛哭。

「撲哧。」一口血箭從陳父的口中吐出,毫無預兆的,陳父眼睛一閉,倒了下來。

自從陳湯進來之後,早已經感覺到不妙的曹禪立刻半抱住了陳父,對著陳湯訓斥道:「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不懂又喜又悲的後果?伯父年紀大了,經得起大起大落嗎?」

先告訴妹妹還活著,使得老人家歡天喜地。再告訴說弟弟死了,使得老人家悲從心來。簡直是榆木腦袋啊。

「請醫者。」訓斥完陳湯後,曹禪就沒理會他,而是大聲道。

最終,陳父還是被挽救了回來,只是情況不怎麼妙。這一下恐怕就要折壽十年。

陳父有家人照顧,曹禪在呆了片刻後,就告辭離開了。不過,出門幾步,卻見陳湯追了上來。「大人,我聽妹妹說了,弟弟,妹夫,還有我兩個外甥是被王守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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