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卻原來是惡來

莊子很大,是漢代典型的莊子,有糧倉也有居所。甚至曹禪還看到了一塊自留地,裡邊種著些許蔬菜。

兩個人引著曹禪二人走過一排復道,來到了一處房間外。剛才與曹禪詳談的雄毅魁梧的壯漢就站在門口,笑著舉拳道:「言談幾句的朋友,請。」

聽見調侃,曹禪面色平靜,淡笑著舉拳道:「主人也請。」

壯漢望著神色平靜,不見矯情,更不見虛假的曹禪,眼中閃過幾分讚賞。虛引道:「請。」

曹禪笑著舉拳,走在了前邊。房內的布置趨於客廳,但也藏有幾卷書簡。看著也有幾分書房的氣息。

這麼大的壯漢,豪俠類的人物。居然也看書。這讓曹禪不免的多看了幾眼,壯漢面上一笑哈哈道:「怎麼樣,我這書房布置的不錯吧。是不是有幾分文人的儒雅?」

「看著像是裝門面的。」曹禪笑著搖頭道。這類人,既然講究豪爽,曹禪自然不會裝清高。有話說話。

「哈哈哈哈。」包括壯漢在內的幾名豪俠都發出了爽朗的大笑聲,笑過後,壯漢的臉上還掛著笑意,「你不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但卻是第一個說出來的。沒錯,我哪會看書啊,這就是裝門面的。」

「兄弟請坐。」隨即,壯漢指著書房內的幾處軟墊中的一處,道。

曹禪舉拳笑著坐了,陳蜿則跟在曹禪身後半步坐下。壯漢坐在主位上,其他二人坐在曹禪的對面。

「來人,上酒。」坐好後,壯漢對著外邊呼喝了一聲,立刻進來了幾個侍女,捧著酒杯一一的擺放在幾人的身前。

「有句話兄弟說的好,言談幾句既是朋友。在此,敬兄弟一杯。」壯漢拿起酒杯,哈哈一笑,對著曹禪遙遙道。說完後,一飲而盡。

看著眼前的酒杯,曹禪臉上閃過幾分苦笑,但是看著這壯漢,還有其他二人都是一飲而盡,咬了咬牙,舉起了酒杯,淡淡的飲了一口。

「這酒不合兄弟口味?」對面的漢子見此,臉上掛了些許的不悅,問道。高坐在上位的壯漢,也不由的看了眼曹禪身前的酒杯。臉上有些沉吟。

「嗨,你們也不用為難他,他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旁邊的陳蜿見此,笑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道。

滴酒不沾?這。壯漢與其他兩個漢字面面相視,皆感不可思議。「這世道,就算是文人也好這一口,一般農夫也會喝口酒暖暖身子,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飲酒的人。」壯漢驚奇的看著曹禪道。

不過,曹禪飲了一小口後,臉色微紅的摸樣,也讓他相信了陳蜿的話不是推托之詞。

「酒亂性。身處亂世,如果不能保持身心冷靜,生存必將艱難。」驚奇之色也沒讓曹禪動容半分,舉拳對著壯漢道。

曹禪始終都是禁酒者。尤其是身處亂世之中。更加讓曹禪謹慎。

「哈哈,要是像你這麼說,這天下販賣酒水的豈不都失業了?」壯漢對曹禪的言論不可置否,失笑道。

「哈哈。」作陪的二人也都是豪爽之輩,也是忍俊不禁的看著曹禪。

曹禪也是不置可否,這個時代,誰能輕易懂得自己心中的那幾乎溢出的,渴望生存的熱量。

「算了,我不跟你爭辯了。剛才你說有事相求,我琢磨著也就是外邊的那些流民了吧?說吧,要我怎麼辦忙?」壯漢笑道。

「我需要些乾淨的衣服,幾輛大的馬車,把他們帶回陪縣。」既然主人肯幫忙,曹禪自然是厚顏道。

「你來自陪縣?那可是好地方啊。要不是那裡的縣令不喜歡流匪,更不喜歡我們這些名聲奇差的人。我早就搬家去陪縣住了。」壯漢笑著道,可是神色中卻沒幾分羨慕,看著就知道是客套話。

「兄弟,去準備衣服與乾糧,馬車去。」壯漢轉頭對著自家兄弟道。

「嗯。」豪爽的應下,兩個漢子對曹禪舉拳後,就下去準備了。

「我這裡平日里往來都是成群的,這些東西到是很多,兄弟放心。對了,忘記問你姓名了。我叫典韋,這附近都稱我為惡漢。你呢?」壯漢忽然一拍頭,歉然道。

「曹禪。」臉上不動聲色,但曹禪心中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典韋?先是官拜將軍,封列侯的廖化。後是折衝左右,青史留名的典韋。

三國,三國。豪傑遍地。這陳留郡,就能遇到三兩豪傑。曹禪心中不免動容。

「曹禪?這個禪字取的妙啊,夠大氣。」典韋哈哈一笑,對禪這個名字有點讚賞。

「父祖取的,自然妙。」曹禪也笑道。典韋,也只是典韋而已,在亂世中,就算是一個絕世猛人,可能也會有身死的一天,曹禪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顯得若無其事。

「哈哈,有意思。來喝酒。我喝一杯,你飲一口也行啊。」典韋哈哈笑著再次舉起杯,對他來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與朋友相會,喝酒是少不了的。

這一點是曹禪無奈的地方,不過對方的大名還是讓曹禪狠了狠心,喝下了一大杯的酒水。不過,陳蜿這小子到是挺能喝,與典韋較近了半天,才趴下。

典韋與曹禪雖然稱得上朋友,其實算起來就是曹禪說的萍水相逢而已,曹禪與典韋暢談歡笑了一下午,又在典韋的邀請下,在庄內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任由典韋百般邀請,曹禪堅決返回。出來一日了,又沒有通知家裡人一聲,曹禪有點擔心。「家中有慈母,兄弟卻是真的不放心,典大兄要是認兄弟這個朋友,可以來陪縣清河村找兄弟。曹禪必定掃榻擺酒相迎。」曹禪很直接的道出了心中的擔憂,對著典韋深深的鞠了一躬。

「戀家,戀家好啊,這個世道,在外邊闖蕩的男人,除了兄弟朋友,能在禍亂時給男人收斂屍骨的也就是家人了,既然這樣我就不留兄弟了,等有機會一定會登門拜訪。保重。」典韋動人的拍了拍曹禪的肩膀,鄭重道。

「大兄保重。」曹禪舉拳一聲,豁然轉身上了典韋送的馬車。「保重。」陳蜿也跟著上了馬車,拾起馬鞭,朝著典韋抱拳一聲後,就駕著馬車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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