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元始篇 第7章 天鈞道人

地界,在大羅天的攻擊下地母處於下風,人身蛇尾七手真身被震斷數只手臂。這尊人身蛇尾的真身擎立地界,自身便是地界化身,交織無上地界法則。轉眼間手臂重塑,但下一刻又被再度震碎,就連輪迴樹的成長也開始緩慢起來。

到底大羅天力量厚重,仙道經營百萬年的至高仙天具備無上偉力,地母剛剛證道不久,權能不曾熟悉,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不過越打清虛越心驚。「雖說地母不熟悉力量,但一直被動防禦,不曾主動攻擊,其中必有陰謀!」

慕容婉兒只用自己的法相應對,真身擋住身後的輪迴樹,一縷神念探入冥冥和諸多大羅仙神聯絡。

「姐姐,多年不見,可還安好?」慕容婉兒笑聲在素華神女耳畔響起。「姐姐乃神族老人,當知天命,如今對這天地大局看清楚幾分?」

素華神女心思一動,沉吟起來。「混元聖神,堪比聖仙的存在。此後,仙道獨霸是再也不可能了。」她畢竟是古神,如今看到神道地母順勢證道混元,不覺也開始琢磨神道復興的天數。

天命在輪迴!從慕容和圓明被天道扶持,天命轉移就可見一斑。

「姐姐,如今仙庭崩滅已是定數,未來神族大興,我們自己維繫宇宙豈不更好?」

素華神女在大羅天提供力量,暗中卻也有了幾分遲疑。

慕容婉兒苦苦勸說:「若太昊治世,妾身斷無推翻仙道之念,但如今仙道形式如何,姐姐親身經歷,還不清楚?」

當年素華神女願意站在仙道一邊反對倏帝,說白了還是看重姜元辰的理念。素華的道路和姜元辰有些接近,當年在輪迴的立場上一同站在反對的一方。

因此,素華並不喜歡慕容婉兒。慕容婉兒也清楚,根本不以人情拉攏,而是主動將自己未來勾畫的理想世界傳給素華。「長明的宇宙晉陞方案早已成為鏡花水月,如今天道更傾向於萬世不滅。姐姐乃神之道母,還需明察!」

同時,慕容在勸說道母時,也在跟靈祈、宙光、乾陽等人交流,同樣商討未來神道大局。

眾人以法則勾連,在天道庇護下,清虛並未察覺。

倉由看著地母一次次復生,不由煩躁起來:「她目前雖有混元權能,但道體、法力還需慢慢打熬積蓄,若是我進入地界進行斬首行動……」思忖間,耳畔響起慕容婉兒的聲音。

「妾身亦是人族出身,若神道定鼎,人族便是天地主角。」

僅此一言,倉由便有了幾分意動。

倉由的立場是人族,如今在仙道中可是有其他種族掣肘,若是引來神道交鋒,兩方爭鬥下人族也可得利。

同樣,慕容婉兒將自己的部分規劃傳遞過去。

「神道宰天,三界分劃。妾身執掌地界,願將人界交由道尊,此乃人族永世之祖庭。」

人族從來不忌諱神道,昔年靈祈便是神道出身。

「那麼,其他種族如何?」

「他們不是另有退路?況且,未來人界交由道尊,一切由道尊自決。」慕容婉兒乾脆利落,她從來都不是獨立支撐的主,合縱連橫,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

她深深清楚,唯有利益均沾,才能確保一個聯盟的建立。

但也正因為此,她在很多時候不如姜元辰把握時機,只能後發制人。

倉由和素華心思變動,倉由默默望著天地眾生,其中人族死傷最大,其他先天種族躲避在各自的世界反而保留元氣。

「若鎮壓地母,對我人族並無好處。說起來,我人族不斷藉助輪迴擴張,佔據最大利益,才被人反感。若是鎮壓地母,其他種族再度出世,我人族反而在暫避一隅之地休養生息,那又是何必?」當即斷絕對大羅天的本源灌注。

失去一位道尊支撐,大羅天立時晃動起來,元清、姚離等皆有所感,被大羅天的偉力震得五臟翻騰。

素華見倉由撤了力量,暗嘆:「果然,地母從不打無把握之戰,當年主動捨身,恐怕早就布置妥當?既如此,神道大興總比仙道大興來的妥當。連人仙之尊的倉由道尊都傾向於她,本宮何必為了仙道捨命?」

這時,目光望向天界。乾陽天王以自身大法力支撐三界,保持三界連成一線。

「方才乾陽天王以帝劍救下眾生,光照十方,此乃神道所為也。」素華神女一念而動,散去本源,從大羅天中消失不見。

大羅天中兩道光柱突然暗淡,剩下天鈞、紀純熙、姜天維、混沌大帝不在,只有清虛三人難以調動整個大羅天的主權,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羅天懸空。

清虛臉色大變:「道母,倉由,你們該不會是想扶持神道吧?」

元清面色不虞,又看向天界的皓日當空。心中一嘆,到底素華姐姐是神族。比起跟她不怎麼親近,並且各種利益糾葛的仙道,或許神道復興後反而對天地更好?

素華道母降臨天界,輔助乾陽梳理法則,以防止天地大亂,導致宇宙破滅。以行動表明立場,一眾仙尊這時才想起素華道母的出身。

「當年為了天地,她連混沌大帝都敢背叛,她是真正將天地放在心中的神明。」玉恆道人苦笑:「想來比起目前混亂的仙道,那地母所推崇的天地大輪迴更得她的屬意?」不單單是素華道母,就連天道本源也在不斷震動,傾向於慕容婉兒和圓明的計畫。

「若不出意外,似乎便是他們倆贏了?」魔主目光盯著西方,當他看到西方兩儀洞天升起的光輝中,不由笑了。是啊,前提是不出意外!

但是天鈞等了百萬年,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可能不出來攪一攪嗎?

大羅天孤懸,輪迴樹招展枝葉,清虛思索應對之策。

這時,天鈞道人降臨下來:「諸位道友,貧道有一策可應對地母之亂。」

地母之亂?人家目前是得到天命在身,反而是我們這些阻撓的仙人,對天道而言才是真正的叛逆者吧!

清虛轟的一聲,腦中盤算清楚,臉色黑了:「天鈞,你的打算該不會是要讓我們主動推行天網計畫吧?」

頓時,天鈞道人這百萬年的行事統統有了解釋,一切都是為了天網的張開!

「不錯。」天鈞掌中浮現一張七彩靈網:「諸位,天網張開,替換天道,到時候天網便是法則,我等便是天網的控制人。到時候,便可藉助天網輪流修行證道。」

天鈞講解天網之妙,其中有天道界王一位,合道混元位九尊,大羅仙位八十一尊。

「由下而上,只要天道界王參悟大道,直接便可超脫離去,由下一人接替悟道。輪流下去,我等皆有超脫混元的希望。」當然,這種超脫的前提是要先合道,最後藉助合道完善道果,再進行最終的超脫。

天網計畫被天鈞吹得天花亂墜,無疑契合仙道所有人的利益。諸位仙尊默默聽著從,再看看天道自身所傾向的大輪迴計畫,不由得有了意動。

「幹了!既然天道厭棄仙道,我等便更替天道,為自身道途搏一搏吧!」

「原本我等連證道混元都很艱難,所以太昊的宇宙晉陞不能支持,才明裡暗裡進行干擾。如今既然天網計畫能夠帶動我們所有人證道,何不一試?」

在地母的威逼下,雖然諸位仙尊清楚知道天網計畫中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隱秘,但此刻明顯沒有第三個方案。

是由著輪迴吞沒天地,讓神道復起?還是讓天網建成,以天網取代神道,徹底建立仙道的世界?

諸位仙尊意見一致,不覺看向清虛等玄清門人。

靈虹怒喝:「天鈞,當年你扶持地母開闢輪迴,便是等著這一天吧!」

輪迴之害,當年只有姜元辰看得清?開玩笑,連素華道母都清楚,天鈞如何不明?

說白了,天鈞要的就是一個機會,一個逼迫所有仙家必須向他靠攏的機會。

當年天網計畫的推動受到姜元辰的阻撓,姜元辰認為天網計畫死水一灘,若稍有變故就會引發整個天網的大破滅。所以,在他治世的時候天網的建成想也不要想。

所以,天鈞和慕容聯手斬斷姜元辰對天地的掌控,逼迫姜元辰進入混沌,甚至主動推動輪迴的建立,幫助慕容婉兒歸來。為的便是天命轉移向神道。

「唯有天命入神道,才能讓諸仙孤注一擲,徹底站在我這邊。」這位天網孕育的精靈,無情至聖,才沒有什麼臉皮的說話。被靈虹質問,直接應承下來:「所以,諸位是願意迎來神道的報復,還是跟我一起鋪開天網?西方這些年仙道如何,諸位應該看在眼中才是。」

西方早就張開天網,這些年毫無變故,甚至西方根本沒有神道立足之地,足以說明天鈞的天網計畫有其可取之處。

對目前的局勢,足以剿滅神道,徹底把神道從他天地間抹去。

「天網建成,誰能保證你不私用?如果天道界王不肯離去,到時候便是最大的樊籠!」

「以我天鈞之名發誓,若我永霸天網,在混元圓滿之後不曾離去,便讓我天鈞受大道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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