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道篇 第103章 黃泉魔母

大羅天,幾位大羅仙尊到齊。

圓明直接一拍桌子:「聞秋不能留了,別等日後,馬上將他廢黜,大不了換一任仙帝,我記得穹光還在歷劫中,將他拉出來吧。」

天鈞暗自皺眉,穹光跟他關係可不好,如果穹光歸來的話……

姜元辰不置可否,對清虛道:「地界那邊如何了?」

目前清虛以玉清道人化身前來,本尊前往地界救人。「情況不好,不過這位仙帝倒是無礙。」玉清道人手持混元印,在面前演化一方水鏡投影地界景象。

那地界渾渾沌沌,在不可光照的幽暗之地沉睡數十位仙君。其中有數道靈光護持幾位仙君道體不被黃泉之水侵蝕。

「九幽黃泉匯聚此間厲煞之氣,仙君道體也不可久待。」元清面帶憂色:「必須趕緊將他們救出,不然在黃泉之中浸泡九日,太乙道果有損。」

姜元辰看向聞秋,聞秋雙目緊閉,背後太極圖升起,一方圓融道域將他保護在內。

一下子,姜元辰看出虛實:「我就說,目前演算天機還是仙道大勝的局面。敢情是這位仙帝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啊。」扭頭對天鈞道:「此子不能留了。若趁機讓他大功告成截取一線生機,到時候你我也不好阻攔。」

天鈞頷首,他也看出來了。聞秋根本不擔心黃泉劫數,因為他仗著自己的截天之道,還準備在此強行壓榨潛力,逼迫自己臨陣突破呢。

若是他證道大羅,仙魔之爭還用打嗎?

圓明等人一愣,默默推算,也察覺到聞秋的用意。「不愧是以微末之軀一步步走上巔峰的人,若論殺伐果決我等還真不如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這一手玩得夠大的。就算被坑了,只要能證道就能翻盤。」地祖緩緩道:「可其心性不佳,為保我大羅天安寧,還請三位古帝聯合傳召,將他的仙帝之位廢黜吧。」

廢黜仙帝之位,至少可以打斷他證道的勢頭,然後再進一步前去救人,將他的生機道路抹去。

幾人合計下,清虛道:「那黃泉之地我一人勢單力孤,還請一位道友隨我前去。」

「涳姆死後怨氣墜落九幽化作黃泉魔神,算得上地界少有的大聖。元清,你昔日和涳姆有些因果,還是你走這一遭吧。」姜元辰顧忌地界,想到自己的殺劫不敢親自動身,但也把河圖借給元清,讓元清下去救人。

旋即,姜元辰又道:「魔界也要有人去探查,就讓圓明和地祖去。」

七人商議後,各自行動,唯有玉恆、姜元辰和天鈞坐在大羅天玄黃台下。

「這次,道兄玩的有些大。」氣氛有些沉寂,姜元辰道:「一口氣坑了這麼多仙君,若有死傷道兄日後有何顏面跟他們相見?」天機蒙蔽,諸多仙君沒有察覺異常,怎麼看怎麼是天鈞動手吧?

玉恆也道:「均衡天地,上體天心,分離仙魔之道以魔制仙,看上去計畫不錯。但若稍有不慎魔道做大,這苦果由你來吃?」

天鈞不言語,只是靜靜看著天地棋盤。

……

魔界,肅寶坐在魔宮中央,眼前有十八個魔胎升起。

「不知道這次選擇是對是錯。」主動開創魔道基業,雖然是感悟天道,明白天地正奇之辨,但未來必有大劫。

「不過必須拼一拼!不藉助魔道氣運拼一把,怎麼能證道大羅?畢竟我可沒有開天功德在身。」

開天功德實在是一個好東西,當初參與宇宙晉陞的六十四位道君一個個功德加護。這份功德讓未來所有新生生靈無形中欠下一份因果。

而且,他們雖因為宇宙晉陞而權柄跌落,但功德在身,先天佔據優勢,未來皆有證道之望。就算不能證道,只要不禍害天地,這份功德足以確保他們的安危,在一次次大劫中轉劫再來,重證太乙。

姜元辰開闢前路,又經過幾個元會的研究,以及聞秋貢獻天書,不少古仙自覺準備充足,進入閉關開始最後一步的努力。

「超拔命河的新法研究,對這些老牌仙君啟發最大。」尤其是倉由,倉由雖然戰力不錯,但道行實在不高,走宇宙觀的路數根本行不通,幾個元會一直在原地踏步。直到新法真正完成後,有了太乙晉陞大羅的真正道路後立刻一飛衝天,進入最後的閉關。

「但我們這些新晉仙君從先天上拉開距離。因為我們先天得道,一個個心性不足,在一次次大劫中刷去諸多同道。能夠存留下來的人實在不多。」肅寶一嘆,轉念又想道:「便是我等心性夠了,根基夠了又如何?若不藉助魔道氣運速成,未來恐怕也要走穹光的老路。誰讓大羅仙尊們都是老人呢?他們又豈會容納我們這些人?」

這就是他拉攏一群仙君開闢魔界的用意之一。

地祖和圓明來到魔界之外,肅寶率領十四位魔君出列:「拜見兩位仙尊。」

地祖瞧著十五位魔君以及魔界中等待重生的十八魔君,暗自搖頭:「你們這又是何苦?魔界一開,日後不為正道所容。便是如今你等還可保持本心,但未來魔法蠱惑人心,必然墮入魔道再難復起。」

一位魔君幽然道:「前輩無需多言,我等既然做到這一步,自然早已打算妥當。天地有正有奇,如今仙道稱霸三個元會,魔道苟延殘喘至今必有一場大興之日。我等把握時機,藉助魔道大興。也唯有魔道氣運,才能助我等證道大羅,求那不死不滅道果。」

「而且我們研究的功法被仙道正統排斥,甚至諸多法門被禁,哪裡有仙道自由逍遙?」另一位魔君陰沉沉道:「魔者,並非邪魔。而是百無禁忌,正適合我等做研究。」

圓明和地祖對視一眼,心中苦笑。上古時候很多仙人入魔,最大原因之一就是很多技術不容許研究。使得很多天縱之才加入魔門。

故而有魔道出鬼才的說法。

「那人體研究,靈魂秘術是我仙道禁忌。即便是太昊陛下昔年也不敢繼續研究,被一群仙君阻攔。」圓明道:「禁忌就是禁忌,自然是因為前車之鑒,所以才進行封印。」他面上勸說,地祖暗中研究魔界構造。

「不行,魔界隱約暗合天數,強行摧毀魔界必須七位同道齊至。我一人承受只會承擔太多業力,有傷地仙一脈運數。」地祖分析後和圓明暫時回返大羅天。

……

地界,清虛站在黃泉之外,瞧著腳下一片黑水玄潭。仙道的仙君們被十八魔仙打入地界深處,上空十八魔域正一一演化,開闢十八個小世界。

清虛施法,以玄清之氣將小世界封印,合在一處鎮壓在遠處一座陰山下。但對於黃泉玄潭上站著的黃泉女神頗為無奈。

這女神乃涳姆怨氣秉承黃泉之氣而成,匯聚厲煞之元,清虛雖能將她鎮壓,但沒辦法毫髮無損救下眾人。

「可恨聞秋,剛剛跟他聯絡要他內外夾擊他也不肯,一心藉助這個機會想要證道。」清虛目光一寒,暗中寫了一道符籙投入大羅天。

姜元辰和天鈞也同樣施為,三人聯合將符籙合在一處,以大羅之能將仙帝金印召回。「仙帝失德,以太昊法喻,另立新帝。」姜元辰作為仙庭開闢之主,召回金印後在萬仙圖上一蓋,震碎聞秋的仙帝位格,扶持穹光上位。

聞秋本來藉助金印中的大羅道印參悟玄功,目前已經引動命河準備突破。突然金印召回,他身上加持的萬仙之力散去,面色一驚,看向黃泉之外的清虛大帝。

清虛冷言道:「仙帝乃群仙之帝,理所應當庇護一應臣民。可你倒行逆施,做下這般孽債又不肯及時救人,這仙帝之位還是另擇他人吧。」

「清虛大帝。」聞秋黑著臉,站在太極圖中:「若我證道,到時仙道橫掃八荒,區區一黃泉有何難哉?」簡直是蠢貨,這些老人一個個庸庸碌碌,不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在後面拖後腿!聞秋暗中磨牙,惱恨想到。

「但等你證道後這些仙君同道還能活下來幾人?」就在二人說話間,黃泉魔母已經張口將兩位仙君吞下。

這位黃泉魔母秉承涳姆的性子,喜歡吞人,然後再將其生出來當作子嗣。這樣一來,可以吸收旁人的道韻,還能增加臂助。唯一倒霉的就是,那些仙君此後再也離不開黃泉,只能在地界作為冥君。

「一位大羅和幾個太乙,你也曾作為仙帝,難道不懂得選擇?」聞秋身子一轉,避開黃泉魔母抓出來的大手。魔母九臂舞動,一位位仙君被她抓在手中,只有少數幾位仙君趁著清虛牽制時,吃力以先天靈寶保命。

「仙帝者,他人為先,己身在後。就憑此念,太昊陛下勝過你多矣!」雲嵐氣得直哆嗦:「你要是當初直接殺上門去將那些魔仙打死,哪裡還有這種事?」早知今日,當初說什麼也不該為了一卷《天瀾玄空天經》支持聞秋登臨仙帝之位。

當初不少古仙君出面支持聞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聞秋將天書中的傳承交給他們。這些傳承可是大羅聖尊留在秘境,其中不少天書都是直指大羅精要的寶物。

尤其是天芒仙君,為了拉攏這位仙君,聞秋將當初天鈞手中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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