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道篇 第68章 先天道後

星光流淌,命河如帶,姜元辰在元始宮沉眠三年才恢複些許元氣。

開闢命河,一身法力耗盡不說,元始珠積存的元氣也用的乾乾淨淨。

但虛空星海建成,無時無刻有星光原力落入姜元辰身上,化作純凈的法力。而命河也有一道溪流氣運和姜元辰自身氣運匯聚,除卻命河外,仙庭竟然還留有一道氣運落在前任仙帝身上。

雖然遜位,但開劫之君必然是仙庭第一位仙帝,後來諸帝的表率。故而,餘威猶在,功績長存。

「雖然不如在位之時的一半,但也聊勝於無了。」

姜元辰旋即祭起法寶,元始珠光輝暗淡,顯然是靈氣耗盡之故。

「目前最常用的法寶自然是河圖、元始珠以及昊天冠,至於萬寶鑒……」姜元辰冥冥有感,這萬寶鑒未來必然易主,並非他可以久留之物。

再接著,便是周天星辰圖、混元星斗、萬仙都天圖、無相夢鏡。這星圖能定群星,在未來虛空星海演化時仍然可用。而混元星斗蘊含一絲混元至理,在大羅爭鬥中亦可佔據上風。萬仙圖是鎮壓仙道氣運的聖器,不可輕易動用,而且姜元辰證道大羅之後目標放在混元道果,隱約也有自己的謀算。

「若要更進一步,此圖或是關鍵。」

無相夢鏡,又被稱呼為太虛境,可推演宇宙法理,以太虛幻境包裹天地眾生。這也是一門直指大道的好法子。

「只可惜,幻鏡難以久持,而靈寶品質不高。」不然將整個宇宙納入幻鏡,足以讓他一步混元了。但諸位大羅仙真虎視眈眈,不敢做這種禁忌之事。

最後,便是千葉紫蓮,紫金葫蘆和琉璃凈瓶,昆崙山碑。

蓮花是道門清凈的象徵,葫蘆是崑崙一脈道統傳承之寶,琉璃凈瓶盛放三光神水,昆崙山碑也是鎮壓氣運之物。

姜元辰挑挑揀揀,很多東西都不能隨身帶著,於是留在元始宮溫養。自己只帶著昊天冠、河圖、混元星斗、千葉紫蓮四件法寶。

大羅境界,姜元辰審視自身氣運道行。背後道星升起,一條長河蜿蜒流淌。

隨著星辰命河建成,這長河演繹天地間一應氣運變化,姜元辰所有氣運都在命河中演繹。

長河變化莫測,眾生氣運匯聚於此。一條紫龍威風凜凜,頭頂華蓋金冠,象徵仙庭古帝氣運。而紫龍身上萬千龍鱗閃耀銀華星光,象徵周天星斗和虛空星海的氣運。背如山脊,連綿不絕,這是崑崙仙山的氣運所在。而腹下雲霧不絕,幻化眾生幻夢,這是夢界的氣運加持。

紫龍飛騰遊走,在整個星辰命河佔據絕對主權。

「只可惜,那些大羅道果的存在難以被命河籠罩。」逆推命河,在命河起源之地投影姜元辰自己的大羅道果,星空世界幻化人形投影。

意念降臨,投影眺望冥冥,能夠模糊看到六道仙氣神光所在。

「倏忽二帝、兩位師兄以及天鈞和地玄。」這六人是他之外僅有的超脫命河的存在。大羅之道不朽不滅,超脫次元時空之外。即便是宇宙晉陞後,他們仍然可以干涉宇宙的運轉。

這是真正的同輩中人。姜元辰驀地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然後看向命河,命河中的生靈不管是過去未來,在他眼中皆如同畫卷一般,統統展露無遺。

但就在這畫卷一般的命河中,有一條白線逆流而起,衝擊大羅道業。

「是素華神女?」姜元辰仔細一分辨,不由訝然。大羅之路開闢才僅僅三年,素華神女就要證道大羅?

素華神女逆證大羅超拔命運,頓時激起命河浪花,莽莽蒼蒼的白水從命河源頭流淌而下,這是素華神女根本大道所化玄氣。

「大羅之路對應每一位修士,會演化跟他們自身一模一樣的道路。只是這道路天道衍生,是順天之舉。唯有和天道互博印證,才能跳出命河。」

白線在白水天河中幾乎微不可見,但白線頗為堅韌,一點點向著本源延伸,距離姜元辰投影所在越來越近。

「看到了!這就是大羅。」素華神女在超拔命河的同時,自身元靈一步步純粹,更進一步演化大羅道果。眼中能夠看到在彼岸盡頭的那尊道影。

太昊投影負手而立,渺渺星雲彼端俯視眾生。如天地一般,亘古長存。

那投影蘊含道韻玄機,倏地幻化星空,璀璨星海演繹沒多久,又化作一片大羅之境。元始之氣渺渺飄飄,其中有數道光影若隱若現,皆是已經證道大羅的存在。

素華神女心中一喜,忽然白水天河力量暴漲,沒多久她的元靈就被命河吞沒,自身本命道氣消散於天地間,證道失敗。

「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姜元辰沉吟:「在師兄那邊修行那麼久,若沒有幾分把握,師兄不會讓她證道。」

掐算起來,猛然抬頭看向九天。九天之界有一片光雲閃耀,每一天域皆有瓊樓玉宇天宮神殿浮現。每一宮殿中有一位大神孕育,共計九位,象徵九天本源。

九天帝君齊出,向著命河方向一拜。

「先天道母?」姜元辰似笑非笑,自語道:「涳姆會哭的。」

素華神女當初曾重定九天之界,和天界冥冥中有一份緣法。故而在太昊時期,被封為「九天聖母」。

如今她孕育九子,命河再起波瀾。

只見九色道氣纏繞白線,化作十色琉璃虹光超脫命河,飛向彼岸。與此同時,命河深處孕育業位附在虹光上,最終虹光落在姜元辰投影邊上凝練大羅道果。

「九天之道,九祖之母。好一位先天道後,好一位天界聖母。」姜元辰連連讚歎:「我仙道得此聖母相助,未來昌盛指日可待。」

素華神女怎麼證道的?先是藉助天道之力逆推自己的大羅之路,然後假借死亡,以自身精氣孕育九靈,將九天之靈重新孕育,一舉奠定自己的大羅根基。孕育九子,從宇宙獲取「道母」業位,號稱先天道後,超脫於世。

這九天之靈每一個都是堪比太乙仙流的存在,是玉京強行從麟主體內將當初吞噬的九天本源取出,又用數萬年時間重新孕育,最後假借素華神女之手化生而出。

九種先天祖氣,每一位皆有大羅資質,目前雖未證道太乙之境,但本身契合九天便是不死的存在。

「元歷太昊紀時,我以星為尊,點化群星司掌天地,最後立下命河統治眾生。故星辰道大興。但至清虛之時,他乃元氣修士,天地垂青,元炁道當有一場大興。天地有感,化生天界九君,以九類祖氣重演元炁道盛世。」

姜元辰在道宮踱步:「這是仙道大興,雖是元炁道大興,但也不得不去道賀。而且素華神女證道,想必師兄即將離開。還需去問一問師兄的意思。」

於是,姜元辰招來玄辰,讓玄辰牽來龍馬,前往玉靈洞天。

玄辰是在姜元辰證道之時蘇醒的,沾染姜元辰氣運一口氣證道太乙道果,化作姜元辰的守護天神。

來到玉靈元恆洞天,正巧天鈞道人跨紫鳳降臨,地祖也乘著金輦趕來,三人點頭示意,一同進去拜見玉京道人。

白源和紫楓皆顯本相,旁邊有道童來問:「兩位上仙可要去拜見大老爺?」

「不去,我去見見白澤。聽說他投靠了玉恆仙尊?」白源口吐人言,也不幻化人形,以自己龍馬本相在洞天溜達。

並非所有獸類都崇尚人體,白源的混沌龍馬之身乃宇宙僅此一家,常年以道體顯現人前。

紫楓看看,鳳鳥也飛在空中,尋找玄武和白澤二人……

姜元辰三人進入道宮,只見玉京和玉恆上座,左右立著四尊座椅。

三人相互看看,天鈞和地祖坐在左側,而姜元辰坐在右側,以證道順序坐,空出姜元辰下手的位置。

玉京道:「素華娘娘即將到來,爾等莫要失了禮數。」

「素華神女?」地祖眼一眯:「她這次證道雖是仙神同修,但獲取道母之位,乃神道尊者。座下九子更是前途無量,道兄的意思是?」

「我和素華娘娘有約,那九子乃祖氣所化,就算入玄清師兄座下,由清虛師侄代師傳法,光大仙道。」

一聽,姜元辰和天鈞心思飛轉,猜出玉京道人的打算。

玉京不希望在他走了之後立刻開始仙道內鬥。所以,才扶持素華神女證道,立下天界九君重興元炁道,暫時壓制內鬥,讓清虛藉助元炁道大興。這樣一來,星辰道和玄真道都要靠邊站。這九位祖氣之靈偏向清虛,也會讓清虛坐穩仙帝的位置。

「如此一來,清虛執掌一元會當有證道之望。」姜元辰臉色一沉,清虛證道無所謂,但未來道統之爭上,恐怕會跟自己有些分歧?

「當然,大方向上跟我一致。但若涉及個人利益,這些人都靠不住啊。」姜元辰在所有人里掃了一圈,即便是玉恆也有自己的立場。若是姜元辰觸犯天道,他必然追究。

「還是需要自己人。有幾個大羅仙真幫忙,這說話底氣才足。」

天鈞道人也是這般考量,他比姜元辰更倒霉。在場這些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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