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道篇 第67章 辟大羅道

星空絢爛,風景無限。但諸仙根本顧不得觀看這剛剛塑造的星空,而是看向姜元辰的舉動。

諸仙面色激動,在地玄子那一聲之後大家自然而然曉得姜元辰想要做什麼。

開闢大羅道!

姜元辰自己超脫還算輕鬆,藉助開天闢地的手段印證理念,可是後人如何效仿?虛空就那麼大,後人怎麼開闢?就連元清都要琢磨,如何再找一片空地演繹造化。

因此,姜元辰要為後來人指出一條明路。但想要為後來人指明修行前路,開闢大羅之道,這難度豈止是一倍?

地玄、天鈞面色複雜,望著那條命河不語。

而玉京則淡笑著,心中暗思:不愧是我等的小師弟,單單這一手,這心胸,這氣魄,仙帝之名名副其實。唔,不單單是仙帝,若此道辟成,應該以道祖稱之。不過看他的路數,應該是跟師兄一路了。

仙道超脫之法有兩種,一種自然是玉京這種,斬斷因果超脫離去。但玉京混元道果不曾圓滿,只是假借九漓之手超脫。跳出大羅之境參悟混元之理。而另一種,便是玄清和天鈞的選擇,他們要在宇宙中圓滿自己的大道,然後讓宇宙主動將他們送出宇宙,化作另一個新宇宙,這是平等的超脫。按照周元的人體論,這就是仙道由道蟲作為人子,得到宇宙加護後的饋贈。本身就可視作一個圓滿的宇宙,混元圓滿。

不過,欲要得之,必先予之。

想要得到宇宙饋贈,圓滿道果,必須先將自己的道擴展,有大功於世界才可能辦到。換言之,就是界王。

「大爭之世,地玄子雖無爭天之力,但有爭天之心。玉恆師弟和宇宙聯繫緊密,不出意外也要走這條路,最後合道再超脫。玄皓師弟也是如此,天鈞的玄真道更是將合道作為最終目標。恐怕仙道未來必有一場大亂。」玉京沉吟,隨即展顏一笑:「但這已經與我無干,他人自有他人福禍。相信兩位師弟自有手段能夠度過。」

繼續看姜元辰動作,他出二劍,一曰「蒼海」,一曰「天河」。蒼海對應時間,天河對應空間,兩者相合,以時空之力具現命河,蘊含整個天道宇宙的力量。

姜元辰再度施法:「群星司命,引!」星河勃發,一顆顆星辰象徵眾生的命運,從宇宙晉陞的元歷初年,將所有人的命數回溯。周天星斗記錄眾生命數,演繹巨大的星辰命河從腳下流淌。

以大羅為起點,腳下將過去一元會的命數編織,眾生之道,包括諸多太乙散數皆在其中。

轟隆隆——

虛空自發出現雷霆,對姜元辰這種強行截取天道之力的行動,天道在第一時間反擊。

姜元辰面色不改,頭頂華蓋升起,滿天星斗隨著元始之氣鋪開。紫龍對著虛空出現的電蛇咆哮,又有功德金輪轉動,無盡瑞氣抵消因果煞氣,強行以自身大氣運大功德做賭注!

腳下命河演繹過去一元會命理,最終來到今日今時,再往後便是未來氣象。

「太虛幻境!」第四道大羅神通演化,幻境模擬天道宇宙,陰陽虛實對立,幻境中有無數命理生靈沒入星辰命河推演未來大勢。萬千支流岔開,從命河向著冥冥虛空未來推動。

命河和宇宙共鳴,但此仍然是虛相,不得天道許可,難以真正久持。

這時,歸墟震動,有一朵大紅魔花緩緩盛開,花中孕育真種飛向三界。

「來得好!」姜元辰伸手一撈,將歸墟孕育的人道真種投入命河:「夢界之力何在?」

方胥頓時有感,在他看守的夢界中天柱隆隆升起,催動整個夢界億萬眾生的念力灌入命河,濁流和星光交融,念力和命理混淆,從元歷之時流淌至現在,然後浩浩長河奔騰向未來。

南山,倏帝抬頭看向虛空:「這廝不修神真是屈才了。」對身邊慕容婉兒道:「你瞧瞧,這命河籠罩整個三界眾生的命數,便是仙神也盡在命河。」

慕容婉兒早已參悟不朽神君之道,靜靜坐在他邊上:「星辰命河在九州界時便是如此。他當初開仙庭時想必就有此意。只是他孤身一人,加上太乙道果法力不濟,故而沒有推行。但如今參悟大羅,開闢命河籠罩宇宙很正常。」

長河順流而下,將過去未來演化,是順天地之道。以人道真種祭獻,命河匯聚眾生之念徹底定型。眾生之理、天地之理皆在命河之中。即便是太乙仙流,也難以抵抗整條命河的大勢。

一位位仙君在旁觀望,只覺命河蘊含玄妙之理,包羅萬象。眾生的命運、因果、壽元、福禍被這條星辰命河完美演繹。其中每一道光點便是一個生靈,光點運行的軌跡便是生靈的一生。

光點分三類,一類虛幻無形,幻滅一念,是那些不得長生之輩。第二類是證了天人道果的天仙之流,光點便是天星,在命河中自開一道,演繹自己的命河。第三類,便是太乙散數,若說天仙的星辰最終還會歸於命河消亡,那麼太乙上仙的星辰道光便是真正的不朽。只是他們的命數,仍然在命河之中難以超拔。雖有些許逆流的跡象,但最終沒有走出命河的範圍。

「也就是說,日後我等若是能夠跳出命河,便是證道大羅了?」東鵬道:「修行本是逆天之事。這命河順天地而流淌,順宇宙法理,那麼想要超脫唯有逆流而上,直指本源。這就是和天地印證,和天道搏殺的超脫之路。」

但茫茫命河何其廣大,諸位仙君的本源在命河中也不過滄海一粟,想要逆流而上怎麼可能?

天地悠悠,哪裡又有真正的出路?

一時間,諸修心灰意冷,對大羅之道有些絕望。

那些新生仙君道心本就不穩,這時想到那些老牌仙君的話:「果然,我等這些人根本沒有證道大羅的希望,恐怕只有穹光和墨丹才能一拼?」

老牌仙君們畢竟經歷上古時代,對大羅了解很多,加上一個個都曾經印證天地,還有些許信心。

「若是他技止於此,那麼也不能說是開闢大羅道。」天鈞道:「只能說是演化眾生命數罷了,和太乙仙流牽扯不大。」不過對姜元辰這一手,天鈞不羨慕是假的。若非姜元辰得仙帝氣運,匯聚一元劫運,哪裡來的這份底氣開闢命河?

「若是我執掌仙帝一元會,或許也可以嘗試將天網融合入天道,真正成為先天無形的存在。」天鈞盤算可能性,他本體是大羅仙尊,諸人誰也不會讓他做仙帝,但是他有一個化身啊,或許可以試試?

在他考量謀算仙帝之位的時候,姜元辰再度行動起來。

他腳下命河已經延伸至宇宙每一個角落,但大羅之道仍然不曾開闢。因此,他揮出自己的第三劍。

第三劍,一往無前,超拔逍遙,是仙道之真諦。

僅僅是姜元辰念頭一動,氣勢散發,便將諸仙心中低落情緒一掃而空。只見姜元辰伸手一招,大崑崙天柱巍巍震動,內里飛出九彩光華沖向姜元辰。

元始為體,星辰為刃,匯聚崑崙本質的天柱之靈,這一口劍堪比頂級靈寶!

「辟!」姜元辰大喝一聲,鼓動殘留的所有法力,從命河中演繹的現在對著過去狠狠一划。

超拔劍意逆流而上,一面回溯本源直指源頭,一面劍意不破伸向未來。這一劍,強行貫通三世過去未來,以超拔之念破開命河。

「七殺超拔?」諸仙失聲,這分明是七殺星君最擅長的劍道啊!

「日後誰要是說他不會用劍,老道第一個拍死他。」一位仙君突然開口。姜元辰一共斬出三劍,直接開闢整個宇宙的命河,浩浩蕩蕩流淌在宇宙每一個角落。這劍法,便是那些號稱劍道天才的存在,也不敢說能夠做到。

「別瞎說,這哪裡是劍啊,這分明是道意。第一道道意匯聚星海之力,第二道道意匯聚天河之力,第三道道意則象徵仙道本質,逆流而上,超脫一切的意志。」

「哼,劍道之中有力、法、快、殺四類劍道,這明顯是法劍真諦。」一位仙家面帶崇敬之色:「我法劍一脈有前人如此,便是稱呼為劍仙之祖也當得。」

「劍仙之祖?得了吧!誰不知道這位最討厭劍道?而且法劍算不算劍道還是兩說呢!」一位劍仙立刻斥道:「我之劍道,一往無前,那法劍順應天地法理狗屁不通,我等真正劍修羞與爾等為伍!」

「然而我法劍一脈這位前人揮動的這一劍,超拔精純,盡顯我仙道真諦。便是你等劍仙中有幾人能夠做到?」另外又有人嘲諷起來。

劍道之中的劍論之爭,可比丹道的幾大派系慘烈多了。丹道修士頂多比一下仙丹品質定一下優劣,加上氣丹道有姜元辰頂著,沒有多少爭議。但是劍道一脈,每一次劍論爭鬥都伴隨著無數殺伐。

「閉嘴!」圓明一怒,太乙仙真的氣勢橫掃。將這群劍修的嘴堵住,盯著姜元辰開闢的這條逆流之路。

「超拔之路逆流而上,直指命河源頭啊!」

命河源頭,就是姜元辰所站的地方,只要有人順著這條河流,印證大道,便可證道大羅。當然,這條路無跡可尋,在姜元辰開闢之後瞬間沒入命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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