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飛仙篇 第146章 真種催生

「真仙之中唯有他能夠對我造成威脅。」地祖默默估量,這位道人手中的那團光輝威能莫大,象徵宇宙法則中的開闢勇進。

「道君的境界把握,跟我的石化力量類似。本質都是藉助道君的層次干涉宇宙。」不過他的石化是對物質的干涉,生靈會在他的干涉下失去生命,成為無靈的土石。

而姜元辰的力量則是象徵宇宙的開闢、創造和前進。這是姜元辰理解的宇宙,他認為宇宙可以用太極表示,有兩種同時存在的力量彼此糾纏。一種是宇宙的演變,從無到有的造化衍生。另一種是毀滅,在造化衍生的同時必然有毀滅力量作為阻力。但目前宇宙欣欣向榮,所以演變的造化力總體要高於毀滅力。這也是元清造化道的真諦之一。

母蟲吞噬世界準備證道,象徵毀滅和吞噬的力量,在宇宙即將晉陞,即將恢複原始大陸的時期便是最大的忌諱。所以姜元辰把握大道運數,凝聚開闢精神引動大道相隨,一口氣用開闢之力將它滅殺。

地祖盯著逐漸散去的彩光:「那股力量克制我的大地屬性,能破壞大地的永固不動屬性,象徵宇宙的演化和開闢。那是開天闢地的力量。」

而這,也是對所有人的震懾。

「這傢伙真的還沒有將星移九天完成?」幾位就近觀望的道君震撼說道。這種操控宇宙大道的力量可是道君的特權。

「他確定是天仙八重?我覺得他都可以合道了。」

「還沒有,九天中的最後一步還沒完成,這是局限他的最大障礙,誰讓他手裡沒有天道本源,白瞎這一身修為難以突破。」一位道君幸災樂禍,成也星辰,敗也星辰,沒有辦法將本命星從九天帶出來,怎麼證道?

「本以為除卻地祖之外沒有需要顧及的人,但他掌控這種力量,我等道君化身在外行走的時候也要當心。」另一位道君頗為謹慎。

「而且他用的力量很怪,你們能夠看出來這股力量的屬性嗎?」

「反正跟我的道不同,應該是創造或者造化一類的道,完克這隻母蟲的毀滅吞噬大道。」

地祖最先反應過來,稽首道:「小友從歸墟歸來可喜可賀,如今一見道行之高,連老道也深為嘆服。三月之後是老道壽辰,小友若有意不妨來地玄界一會。」

「小子魯莽,搶了地祖的風頭,前輩不怪已是寬宏,小子哪裡會那般不知趣?再者,地祖前輩庇護九州多年,小子無論如何也要去拜訪一番,順帶送一份大禮。」姜元辰對這位長者很是尊敬,聊了兩句後對諸位真仙道:「諸位,多年不見,近日可好?」

「賢弟果然福緣深厚,那歸墟都不能將你傷害。」孟仲面帶喜色,自己奪取真種又有一臂助。

諸位真仙上前道賀,鳳凰一族以及其他幾位神獸真仙頗不自在,隨口找了個理由離開。當初彌天對姜元辰下手,他們可也是不光彩的角色。

神霄天王心中飛轉,和他的合作人聯繫:「他回來了,真種獲得的可能還有多少?」

「放心,還有。」煜夫人笑道:「魔道會站在你這邊。如果魔道試探之後,難以從仙道手中取得真種,那麼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孟仲得到,到時候他們一定會選擇幫你而打壓孟仲。就算玄皓一人之力再怎麼強,又怎麼是整個魔道諸人的對手?到時候三君齊出,他也要暫避鋒芒。」

姜元辰瞥了神霄天王一眼,欣喜對孟仲說:「這些年多虧老哥照拂我那基業,不如隨我去夢界詳談?」

孟仲心中一動,點頭:「樂意之至。」

兩位仙人藉此離去,在姜元辰的施為下順著夢界進入歸墟。

「賢弟帶我來歸墟,莫非是察覺真種所在?」黑水如墨,浩然聖人升起白光照亮黑暗。

「不錯。跟我來。」姜元辰在歸墟待了百年,已經算出那枚人道真種誕生的地域,雖然如今還沒成熟但有母蟲的本源已經可以提前催生。依照他的習慣把握先機,怎麼會乖乖等著真種誕生?

「那需不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下?」

「不用,隨著真種誕生的異象出世,他們都會進入歸墟。到時候該幫忙的都會幫忙,根本不用通知。我們只管做事就行。」

二人聯袂來到一處世界殘骸。歸墟浮沉著虛空諸界墜落的世界廢墟。這些世界廢墟在歸墟慢慢消融,最終化作黑水的一部分。

但是這座廢墟中有一團紅光,正是紅光保護世界廢墟沒有被歸墟真正同化。紅光照耀世界,浩然聖人的白光也被壓制。

「歸墟真種是在世界廢墟中誕生的?」孟仲驚訝道,以往幾次真種都是自行從歸墟攝取黑水,然後進入虛空。

「這顆真種還沒誕生出來,所以世界廢墟還在,這是真種的溫床。看到裡面那朵花了嗎?那就是真種。」

在世界廢墟中央有一顆大紅花,紅花花盤有三丈大小,十二瓣花瓣各自有奇妙的神文依次閃動。

紅花含苞欲放,香氣撲鼻。但是看到花盤旁邊的存在後,讓人心中一瘮。那花盤四周是森森白骨,放眼望去不下百萬。這些白骨身上還有一張張憎惡的人臉,面目猙獰湧向中央那朵美艷的紅花。

「知道嗎?陰極生陽,這人道真種便是藉助歸墟力量最純粹的死氣,最純粹的惡念孕育而成。」當初姜元辰第一眼看到這朵紅花後面帶厭惡之色。反正這種東西,依照他的潔癖是絕對不會用的。想想看,他的法寶之中連使用異獸血肉翎毛鱗角都不願意,更別說這種惡業之中誕生的不朽聖物。

「當一枚真種完成後,所有在歸墟中的世界都會開始孕育第二枚種子。每一個世界都會誕生這種紅花,然後隨著紅花的成長,諸多世界的紅花會慢慢枯萎。因為紅花需要死氣來澆灌,它必須在每一個世界的屍海中誕生。」姜元辰語氣森森,孟仲心中不由一涼。

「屍海的死氣濃厚度決定紅花成長的可能性。在經過第一階段後最先進行蛻變開花的便是真種溫床,其他世界的紅花都會一一枯敗。將自己世界的負面力量送給這朵花。」

紅花旁邊的屍海是最初的培養池,所有養分被紅花吸收後會出現層層白骨堆。接著惡念從歸墟其他地方用來,白骨之上出現人臉惡念湧入紅花。

「最初是死氣,其次是惡念,整個宇宙億萬萬眾生的惡念澆灌,才會讓這朵花真正綻放,會有一顆真種結出,這就是第三階段。你看,在花蕾中是不是有一團芒種?那就是即將開始的第三階段。算算時間,就在今日。」隨著姜元辰手指,大紅色的花朵慢慢綻放,露出裡面那顆還不成熟的真種。

「在第三階段後應該再過幾百年時間培養,但目前我們等不起。所以這母蟲的本源就是為此而準備。」姜元辰將手中收取的母蟲本源拿出來。這是一顆蟲卵,若不出意外會再度誕生新的母蟲。

姜元辰伸手一投,蟲卵落在紅花邊上,一股股毀滅之力澆灌紅花。不過隨著蟲卵落在紅花邊上,蟲卵逐漸龜裂,有一隻虛弱的幼蟲爬出來,在紅花根莖攝取養分。

「賢弟?這——」

「沒事。」姜元辰搖頭:「聖尊煉製的真種無所謂從哪個溫床孕育。這次是通過紅花來綻放,但是用蟲子當做母體也無所謂。」

母蟲在紅花邊上本能的貪慾攝取力量,自身也慢慢張開,轉眼身材超過紅花,飢餓本能讓它張口將紅花吞下肚子,包括那枚真種。

「嗚嗚……嗡嗡……」在吞下真種後母蟲搖搖晃晃,不斷呻吟。

驀地,大地射出一根根黑色觸手插在母蟲身上。

「這是紅花的根莖,目前將它認定為『花蕾真種』,正設法給它提供養分。」姜元辰面色如常,手持河圖蒙蔽天機。

「等母蟲身死,真種會在第一時間破體而出,那時候老哥去祭煉真種,我幫你攔下第一波敵人,等待盟友們到來後大家會幫你的。」

「好。」

這一等就是三天,母蟲被灌注無數養分惡念後反而越發虛弱,所有力量都被體內的真種吸收,包括它毀滅三個世界而得到的真仙道果。而花蕾所在的世界廢墟也隨黑水流動而消散。到了第三日,只剩下母蟲和一根根觸手浮沉在黑水裡。

咔嚓——咔嚓——

母蟲背後的翅膀脫落,背部緩緩長出一朵新的紅色花蕾。當花蕾綻放的那一刻,七彩光輝閃耀的真種衝天而起向著歸墟之外飛去。

「老哥!」

孟仲飛快衝向真種,用自身的人道念力布置浩然天網,真種牢牢鎖住被他拿在手中灌注自己的道德理念。

「真種出世了!」

在一瞬間,被道君們混淆的天機在清明之後再度混亂,但這短暫時間讓所有道君們有感,彼此傳訊自己人下入歸墟。

「開始了。」六位道尊彼此看看,將一切交給這些真仙們來處理。

「這枚真種有著改變未來虛空格局的能力,就看看到底是誰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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