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飛仙篇 第31章 星辰仙道

「哈哈……哈哈……」夢宮傳來狴犴張狂的笑聲。狴犴化作人形,當初孩童模樣的書靈總算有了成長。青年趴在神座,不斷拍打著椅背:「讓你精分,如今出問題了吧!你本尊就在邊上,你去哪裡再找一個本尊出來?」

「狴犴殿下!」夢龍母很不贊同狴犴這種幸災樂禍的態度:「請安靜!」

隨後,夢龍母詢問夢界智囊靈感神睿龍:「睿龍殿下,您怎麼看?」

「瑤山聖母和陛下剛剛結盟,必須安撫。聖母要見一見太昊天帝的要求很正常。畢竟這位兄長到底是何模樣,總要親眼看看。即便是紫微大帝乃陛下化身,也不能取代陛下的地位。」

鏡子裡面,只見紫微大帝也道:「可以,不過陛下如今在金闕沉睡,娘娘想要真正和陛下交談,不如去夢境吧。」這時候,連太昊乃無意識的天道借口也不說了。

「按照我們剛剛的約定,瑤山界也是要建立夢界領域,正好去見一見幾位夢神。」這是一個附加條件,是紫微大帝和瑤山聖母的交易,為此紫微大帝送上道經三萬卷,修行功法五千部,以及真人級別所用丹藥五百顆。還有一個介入百花茶會的請帖。當姜元辰煉製九皇玄母化身時,那位聖君很惡趣味的送來一個邀請,不過被姜元辰一口回絕,這時候送給瑤山聖母請她加入百花茶會。

為了夢界的擴張,這完全是紫微大帝私自交易,用的是自己私藏。

夢界,幾位夢神看到紫微大帝所言,夢龍母道:「回頭睿龍去藏書迴廊抄錄道經、功法,妾身去陛下的夢宮庫房拿丹藥。既然陛下是為我夢界付出代價,自然是夢界來付,而不是陛下在九州的產業。」

「好。」無形間,幾位夢神將自己和九州切割,至少對他們而言,夢界是姜元辰的夢界,但不是九州人的夢界。

「去夢界?」瑤山聖母對這傳說中的奇異世界也很感興趣,便是靈岩王也從背後那位大佬處知曉夢界的存在。「傳說這是曾經大彌仙人遺留的夢境機緣,不知小王可否前去一觀?」

紫微大帝淡笑:「太昊帝和瑤山母在夢中相會,屆時夢界封閉難有外人介入。」婉言拒絕靈岩王所請,靈岩王略有失望,又跟慕容婉兒聊起神道之事。

慕容婉兒作為地母神,又有泰山神傳承,在大地神道的造詣見解還在靈岩王之上。兩人頗為投機,長眉真人偷偷打量紫微大帝:「如今地母和虛空神道搭上關係,不知對我九州是福是禍?不過有紫微大帝看著,想來她翻不起什麼風浪。」

三日後,瑤山聖母在紫微宮中入夢,元神在夢界行走,打量如今七彩流光籠罩的虛幻世界。

「這就是夢界?」手指輕輕觸碰,隱約察覺夢界蘊含的強大力量。

這些年夢界不斷在無何有之鄉擴張,內里有純陽之氣正在夢界煉虛化實。並非實物一類的存在,而是從虛幻向著真實轉變。除卻幾位夢神外亦有夢靈真正具備獨立生命。

幾位夢神也都為此感覺到危機,因為這些夢靈都具真人的力量,對他們都構威脅。幸好如今諸位夢神早已全部陽神化,加上掌控絕對權柄,還能保持自己的威嚴。但這些年,諸位夢神拚命擴張夢界領域,從無何有之鄉拉扯一個個大彌夢境轉化本源,以祈求夢界進一步晉陞成地級世界,將他們的修為拉上去。

如今姜元辰不單單和瑤山聖母交易,甚至還跟浩然聖人有交易,藉助夢界幫助他傳播儒道,請浩然聖人將手中所有世界開放,讓夢界諸神降臨管理。

雖察覺夢界本源的強大,但隨手指觸碰,突然世界一陣晃動,有破碎之危。

夢宮中幾位夢神嘆息:「果然是強大仙人,區區幻術投影瞞不過他。」夢界的主要目標是凡類有情眾生,只要凝結金丹就會從夢界消去印記,很少會有強大存在闖入夢界。按照夢界諸神目前的規劃,每一個大千世界都有一隻夢龍看守,夢龍母藉助夢龍編織一個巨大的夢界投影來管理一個個世界。但瑤山聖母何等存在,一眼看出這個九州夢界僅僅是虛幻存在,甚至捕捉到真正的夢界位置。

「不能讓她進行定位,赤婕,你去接引一下。」恐龍面色肅然道,旁邊一隻赤光蝴蝶翩翩飛舞,從夢宮飛向殿前一片寶鏡群。這些殿前寶鏡對應一個個世界,每一個鏡子中都是一個世界的投影夢境。

穿過九州寶鏡來到聖母跟前:「拜見聖母。」幻化人形道:「小神赤婕,夢界接引之神,前來請聖母入夢界之鄉。」

「夢界?這麼說,這裡不是夢界?」

「也是,但這裡是九州眾生夢境匯聚之地,並非核心夢界。」赤婕低首垂眉,手持紅燈籠爍爍:「請隨小神進入夢宮。」

「太昊帝……不……兄長就在夢宮?」

「所謂夢界,不過是陛下一夢生造。陛下神念遍布夢界,無形無相無處不在。只是為召見聖母,故而在夢宮現身。」總不能讓你在夢界隨便走,然後碰到夢界隱秘吧?

夢界有很多東西不能讓外人看到,但因為夢界在九州曾經廣為人知,又不能完全拒絕九州人進入,因此有一些重地被強行封印,只用夢宮見客。但即便如此,這些年也僅招待過紫陽真仙和龍霄仙君。

夢樓,這是夢界匯聚所有生靈夢境的記錄之所。除卻九州外其他各大世界生靈都有,翻開夢書就可以看到其他世界生靈的夢境。眾生隱私,不可輕易外傳,這一點夢界需保持中立。

藏書迴廊,姜元辰最寶貴的智慧之所。大彌夢境所充填的寶庫,裡面有不少道君級別禁術不能外傳。

觀夢古井,夢龍母的領域,同樣不可讓外人擅自進入。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目前正在融合狀態的大彌夢境。如今這個夢境是靈感神主持,也是一個以仙道為主的世界。雖然沒有道君,但有十幾位仙人坐鎮,正適合靈感神等人的攻伐。如今幾位夢神聯合已經煉化三十多個大彌夢境,夢界本源雄厚,有突破晉陞的最初徵兆。

走過寶鏡開闢的通道,進入真正的夢界,頓時瑤山聖母有感這個世界的力量:「近乎於真正的世界。」藍天白雲,青山綠野,仙識掃視萬里,跟真正的世界一般無二。

「這是白日,在陛下紫微星的照耀下如此顯化。但若是夜晚,則是七彩夢幻天幕遮掩,整個世界演化夢精幻靈。」赤婕淺笑著,引瑤山聖母走入夢宮。看到兩旁其他通道鏡子被恐龍等人隱去,心中鬆了口氣:「總不能讓人曉得夢界和數十個世界勾連吧?」那是浩然聖人等人的幫助,坐標定位,讓夢界不斷擴展,順帶幫助發展儒門勢力。

領瑤山聖母走上台階,突然赤婕眉頭一皺,隨後舒緩,帶著聖母來到一座宮殿。宮殿簡約,色澤單調,淡紫靈光照射,遠沒有曾經那般氣度,反而有些陰冷,寧鎮的氣氛。

「陛下就在這裡。」推開大門,只見神座上有一位青年男子閉目打盹。隨著瑤山聖母踏足夢宮,男子睜開雙目,一股至大至聖的精神力爆發,瑤山聖母下意識皺眉:這是一股不朽精神,隱約有道君的特質。

「妹妹,做。」夢中相會,紫微大帝借口和天星上人論道,請上人在紫微宮講法,正好便在瑤山聖母邊上。當瑤山聖母入夢時,他也跟著進入夢界,早一步在夢界布置。而且來到夢界後也並非進入真實夢宮,而是他以自身力量開闢臨時落腳所。

「陛下這是做什麼?」赤婕送聖母入殿,匆匆走到不遠處,這裡有另外一座宮殿,這才是真正夢宮主殿:「陛下以幻術生造是什麼意思?」

「不願意讓人察覺夢界本質唄。」狴犴懶懶道:「這位聖母厚積薄發,出生就有高位天仙的力量,她元神強橫足以發覺夢界大多隱秘,所以陛下親自以幻術編織夢宮,不是還把無相鏡借來了?」在這些旁觀者眼中,不遠處那座幻象宮殿底下,擱置一面鏡子。

「說起來,這件先天靈寶乃真幻之物,跟我夢界屬性最契合。」

「但這是九州鎮運之物,太虛道宗之寶,我們拿不走。」恐龍道:「還是等著日後我們參悟天神之道,隨陛下在虛空遊歷尋找屬於我們的先天靈寶吧。」

另一處,姜元辰和瑤山聖母相談甚歡,姜元辰眼界廣闊,即便是天仙七重也能指點其未來修行。

「當今完善的仙道修行法門只有元炁、玄真兩條,經過無數位道君道尊的研究有完整體系。但不論元炁也好,玄真也好,妹妹你先天成仙,皆非你前路。你的路子跟玉京道尊類似,可煉自身仙山本體走法相路數。也可學著地祖不斷升級洞天仙域,最終演化先天道域。」

瑤山聖母點頭,轉念一想:「只可惜,這兩位雖然有無上大道,但都沒有開放自己的體系,不曾外傳。」

玉京道尊性子寡淡,根本沒有大規模收徒傳道,僅僅是在玄真道開創的時候幫忙,將部分法相之說填補玄真道的缺陷。

地玄子昔年僅僅是道君巔峰,和玄清道尊爭了一輩子,被壓了一輩子,他的地仙法門亦沒有真正傳於外界。僅僅是皮毛的界王法和粗淺的地仙法流傳,真正核心唯有其嫡傳一系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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