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鵬篇 第297章 光明如來

直面如來化身,姜元辰警兆大起,這是他見過最強的人,雖然是一位早已身隕的道君。

這是靈牙王那廝自行觀想的如來法身,應該不具備自我意識吧?姜元辰心中盤算,智慧珠合在一處。白蓮散去,一顆八角垂芒的紫微天星出現在靈牙王識海。

紫微星君身穿七星套裝,手持大智慧珠,另一手是藏星銀斗,背後靠著紫微天星謹慎瞧著對面如來法相。

如來法相呈紫金色,丈八高,雙手持慈悲印。如來法身邊上是無量光輝,光輝勝過日月普照識海,一股莫名的願力渲染識海化作一方莊嚴佛國。金蓮寶樹處處生長,蓮花方五色神光,一尊尊人影出現在蓮心念誦「大光明佛主」法號。寶樹懸掛瑪瑙金銀等各色光輝之物。

任何一位道君都是參悟大道,演化先天的不朽之輩。大光明如來本名清明道君,是玄清道尊座下三大弟子之一。後來在大羅秘境參悟玄機,破出道門自號「如來」建立光明莊嚴佛土演化一眾菩薩羅漢。

姜元辰回憶關於這位道君如來的來歷,這位道君的道路就是光明之道。

白光刺目,要不是姜元辰以紫微星光守住自身,恐怕早已被白光同化。

白光無聲無息,自有一股大願力細水長流同化識海,甚至在洗禮姜元辰心中的各種雜念。可是在洗禮的同時,姜元辰自身法力靈識乃至道基都在從道性向著佛心轉化。那光輝中有著大極樂大自在,象徵超脫的光明佛土使人心生嚮往。

大智慧珠靈光一閃,落在自身身上的白光頓時被大智慧珠屏蔽。

靈機一動,姜元辰跌坐星光蓮台,以清凈心專心演化星辰大道,全然不理會周圍大光明佛光的威脅。

佛,又名正覺。求的是心境法,菩提心。姜元辰只需堅守本心,堅定自身道路,難道這佛光還能將他強行度化不成?只需要撐到外界擊殺靈牙王肉身,那麼識海自然崩潰,這尊法相也會消散。

閉目專心演化星辰大道,星辰也有光明的意味,這位道君演化的無量光總也有一些啟迪。

不知不覺,姜元辰在蓮台上居然睡著了……

就在姜元辰夢中悟道的時候一串佛珠憑空出現在識海。這是姜元辰昔年尋得的二十四顆玉佛珠,是姜元辰常年用來鎮壓心魔的手鏈。

佛珠中二十四佛像一一覺醒,一股同源法力出現在如來法相邊上,二十四尊佛像和如來相互融合。

「哎!」一聲嘆息響起,無量光明中的紫金如來緩緩睜開眼看著對面姜元辰:「星光之道?幻夢之術?自成一方體系的道種,果然不是一道法念可以感染。」

大光明如來昔年被九漓魔尊一劍擊殺,死前以無量光凝聚數千佛器投入虛空以待重生所用。只要有人得到佛器自然會被冥冥牽引,進入他昔年道場世界將他轉世之身點醒。

只是即便得到自己以佛光點化的佛器,仍然連全盛時期萬分之一的法力都沒有,只不過具備自我思考判斷不單單是被動以光明佛力影響識海。

大光明如來一念而動,透過靈牙王將如今的情況瞭然於心。

「我這法念到底只有一縷,藉助眾生念力才可勉強成型。一位高明些的元神真人以仙器即可磨滅。」如來法念推演一番,將自己和姜元辰之間的勝負算出:「即便是我將他度化,在那一刻他也可以驅動夢界中的幾件仙器將我法念毀滅。」

兩敗俱傷,絕非智者所為。

「而且——」如來目光看向識海外面。他這道法念依靠靈牙王觀想而成,如果靈牙王身隕,法念自然也難以獨存。

在外面,林子軒五人聯手圍攻,靈牙王逐漸支撐不住。尤其如來看到林子軒手中一根翠綠樹杈後面色微變:「道果樹?」

天地間孕育一種玄妙神木,稱之為道果樹。樹上所結果實可助人突破境界,故而稱之為道果寶樹。

光明如來目光回溯,看出這顆道果樹來自虛空一顆太陽星中的仙府。

「天陽仙君,他去過大羅秘境,這是大羅秘境帶出來的道果樹?」如來暗中驚訝。大羅秘境是開闢之神大羅聖尊留下的一方道場。當初他由道入佛,便是在此中得到一件秘寶舍利子,藉此演化光明佛土自號「如來」。

大羅秘境在成仙之後都可進入,此中各有機緣,不少道君道尊都是藉助秘境中的機緣而成道。

如來目光盯著林子軒將樹杈插在靈牙王身上。樹杈傳遞強大吸力吞噬靈牙王的法力,從樹杈送到林子軒眉心泥丸宮中的主根。

如來一臉嚴肅,目光望著林子軒眉心泥丸宮中的那顆道果寶樹。寶樹擎天而立,在泥丸宮中開闢一方天地仙界。

九朵青雲漫漫,九座道宮佇立青雲圍繞寶樹漂浮。而在道果寶樹頭頂還有一輪青陽高照,一隻金烏鳥閉目養神叼著一口仙鍾。

寶樹高聳泥丸宮,一片片葉子擁簇一朵金色花骨朵。花骨朵目前還很小。

「花開元神,果成天仙,身合道果樹歸返先天又是一個天芒道君。」如來心中鬆口氣。至少這顆道果樹不是天芒道君的那種豆莢類道果靈根。不然被天芒道君感應到自己的存在,恐怕……

天芒道君是這個宇宙最奇葩的幾位道君之一。他從大羅秘境得到一顆豆莢種子。種出一顆道果樹後,樹上長出各種果實,有金丹境界所用的金丹果,有元神境界所用的元神果等等。於是這位道君舍了自己道體開闢一方天地,並且將道果樹化作天地橋樑。自己轉頭重來作為凡人,不斷從豆莢低端向上爬。一生不用凡谷清水,只用道果樹上葉子和甘露為食。每爬到一定階段後就會摘取樹上一顆道果,從築基、金丹乃至元神、天仙,最後摘取最頂端的道君不朽道果,一步踏足道君行列。

風雨不動,刀兵難阻,花了三萬年時間從最低端爬上通天之橋,最後成就不朽道業。

而如果僅此,還不能稱之為最奇葩的道君。天芒道君在成道後不斷凝聚天仙級別的仙種送給有緣人。只要有人種出豆莢仙根,從最低端爬到頂部摘取天仙果即可成道。那段時間,原始大陸成仙之人比比皆是,最終驚動玉恆大道君出手降臨劫難歷練,將所有捷徑成仙之人一一打落。只有一成仙人順利渡劫拜入天芒道君座下。其他九成都因為根基不穩的關係灰飛煙滅。因此兩位道君發生爭鬥,天芒道君從此以後散布的天仙豆莢種自帶三災九難考驗,算是一種旁門成仙之道。

光明如來和天芒道君關係並不好,一仙一佛兩者鬥法數場,光明如來可不敢被那位察覺自己的蹤跡。

林子軒手中這顆道果樹是天陽仙君之物,被林子軒化作撐起天界的基石讓光明如來看出很多東西。

「原來如此,這方世界居然還有這種隱秘?」如來似有所悟,收回目光看向識海中的姜元辰。

姜元辰背後一顆星辰照亮自身三丈之地,在大光明如來佛光壓力下留得一席之地。自身陰神中的銀光被純陽靈光取代,原本五五分成的陰陽光輝成了三七分,只要將剩餘三成銀光陰神徹底陽化,就跟一般陽神別無二致。

姜元辰緩緩睜開眼:「道門玄皓拜見佛主。」夢中悟道,自身陽化即將圓滿,而紫微星辰的光輝也更勝一籌。

「緣主無需如此,緣主自開夢界一脈,日後若機緣到了也是吾輩中人。」如來合十回禮。

夢界?姜元辰想到摩天太子那個死對頭,莫非這夢界還是證道道君的根基?

如來笑道:「合道之君,任何一位道君都有自身所成大道。緣主夢界造化陰陽,匯聚眾生思緒,日後若納入宇宙法則自可成就無上夢君。」

「……」姜元辰忽然道:「佛主這般禮遇可有所求?」緣主,有緣之人,想必這位佛主是要自己幫他重生?

「然也。」如來頷首:「緣主,貧僧對緣主並無惡意。緣主身上還有吾師一點道法傳承,亦是緣分。」玄清一氣絕,這是玄清道尊自身大道延伸法門。

「貧僧只求緣主他日前往佛國法界將貧僧轉世之身和舍利子相互融合。」一道佛光投入玉佛珠,佛珠串上出現第二十五顆佛珠,一顆金色舍利子。

「這象妖乃貧僧護法,還請緣主留下一線生機將其魂魄轉生佛土。」如來說完,識海中無量光輝散去,只有一串玉佛珠飄入姜元辰手中,一道印記落入識海。

姜元辰臉色一變,連忙查看那道印記。見到印記沒有異種佛力心中一安。這印記是大光明如來作為清明道君時修行記錄心得。

這份印記讓姜元辰對自身道路徹底清晰,終於了解摩天太子的追求到底是什麼。

「夢道若立足虛空,可以助我成就道君業位?」姜元辰深思一下,隨手將手心中的玉佛珠收起。那位如來大大方方送上這份厚禮,自然也有底氣。在印記中明確指出他還有兩位師兄弟,雖然三人因為昔年清明道君破門而出而有所不和。但不至於坐看清明道君身隕。

識海晃動,白光消失後被紫色星華充填沒多久就被黑暗吞噬。靈牙王的法力被林子軒以道果樹吸收乾淨,並且頭顱被藏淵一劍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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