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雲鵬篇 第162章 金丹大道

師法天地,法自然,故而有功法流傳。

講解天地大道後,姜元辰再度轉移話題開始講解占卜推演之法。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與其一次次傳授他人如何修行,不若一開始將勘定演算之法傳授下來。

這種演演算法,自不是太虛道宗內部所用,而是姜元辰當初從天門界那些藏書中尋得的一門「三元易數」。勘定天地水三元,以測度天地,而修繕道法。本就是天門界之物,昔年天門界大亂他存錄此物,如今再度送還回來也算是因果循環。

慕容婉兒專心致志,要說推演之法,這是她最不擅長的地方。神靈合入天地,的確對天地大勢把握很高,但同樣不擅長精細的推演,這是仙道的專長。在算計方面,他們不比仙道巧妙。

可如今冥土開闢神道廣而知之,但仙道一點反應也沒有,便可見仙道在大勢方面不如神道。被遮掩天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們感觀天地時,不會受到天地運轉的影響,亦不會感應跟自己無關的事物。元神觀天地,若不是專門去陰暗面查探,怎麼會察覺冥土的問題?

三天講修行,三天講天道,一天講演算,而第八天的時候終於轉移到黃芽結丹上。

「黃芽者,長生根也。道路不同理念不同,黃芽定義亦不相同。一雲,黃芽者,元氣之母;一雲,黃芽者,道性之本;一雲,黃芽者,性命之初。行功不同,道路不通,成丹之法也各有不同。」

姜元辰隨後講解三種黃芽理解所對應的結丹法。最先講解的是元氣一道,也就是最大眾的修行,將黃芽視作金丹種子,大多散修聽了姜元辰講解後相互應證,幾位結丹修士也恍然大悟,明白自己修行便是這條路。

隨後講解的是道性之本,將黃芽視作大道根基,先天靈光本性,這是金光道的修行。葉落真人修行法門到此而止,在姜元辰的講解下無數疑惑豁然開朗,道行隨之大進。

而最後是講解性命之初,將黃芽視作性命根基元陽之本,逍遙派的《北冥歸藏經》便是如此。

沈靜荷在姜元辰講道時,自身法力浮動,忽然按照姜元辰所講法門開始自身黃芽萌生。沈靜荷資質極高,被姜元辰寄希望於在百年內成就金丹繼承本州大運,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玉液功成。後來聽姜元辰指點玉液九轉,按照姜元辰林子軒他們昔年所走道路重新鞏固,如今黃芽水到渠成,身上玄冥光輝一閃,自然而然踏入結丹境界。

姜元辰含笑不語,衛宮張栩暗自點頭,到底是承了本州氣運的道種,這麼快便有分曉。想來有可能爭一爭本州第一金丹了。

隨著沈靜荷突破境界黃芽結丹,周圍又有幾個修士紛紛突破,或入玉液,或入結丹,還有外面不少靈禽靈獸也開了靈智,匍匐在道宮門口聽道。

黃芽結丹後,姜元辰專心講解道丹溫養之法和三災劫數。

「仙道修行,必有三災九難降臨。九難不定,在乎人道。三災天定,風火雷屬。金丹號稱長生本,必然經三災磨礪方可成道。」

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東西,雖然天門界無人蔘悟金丹大道,但對於劫數有些許了解。可隨即聽姜元辰講解金丹品級時,諸人不由一愣。

葉落道人臉色微變:按照他們道統傳承,金丹不應該是九品之數?

衛宮早有準備故而不驚訝,而麻衣道人和慕容婉兒就頗為側目。

無暇道丹,真丹,實丹,碎丹,幻丹以及死丹?

麻衣道人思忖:死丹斷去道途,日後無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幻丹如水中月鏡中花,同樣沒有前程。倒是跟九品丹中的下三等彷彿。碎丹和實丹都可更進一步修行,但碎丹只可完成金丹層次,而實丹可以突破至元神,此兩者應該是修行界大眾所成。至於真丹,道丹九色,應該便可說是一時俊傑。不過無暇道丹——

麻衣道人道:「道友,無暇道丹不知跟一品道丹有何區別?」

「一品道丹也好,無暇道丹也罷,全是自身大道所成,兩者別無二致。只不過道丹無暇乃自身之本,是自身無上法的衍生,而一品道丹卻成了一種成丹法門。試問,依照前人之路丹成一品,不過是前人之道,如何窺見真諦?」

麻衣道人恍然:一品道丹,如果是創造這門道丹成丹之法的人自然可以算得上是無暇道丹。可日後藉助前人之道走上前人之路失了真我,此中失了真性便是瑕疵,如何算是無暇?

「六丹道以煉丹品鑒之法取代九品丹道,果然修行界又是一場大變革啊!」麻衣道人無有神通法力,只有道行在身,乃道行修士。一身道行高深猶在姜元辰之上,自看得出姜元辰此舉意義何在。

隨著六等丹道傳出,道宮中無數金蓮涌動。慕容婉兒乃地母之尊,見金蓮後不由訝然:「玄黃功德蓮?」

隨後,空中也有一道道霞光匯聚,披在姜元辰身上如避厄法衣。

重立金丹體系,避免大家尋訪前人一品道丹的歧途,對仙道而言乃莫大功德,自有運數功德加身。

腦後,一尊道果寶輪轉動,在無垠天穹之中諸星雲雨之外又有一片玄黃色功德靈光化入道輪。

見此,姜元辰心情愉悅忽然再度傳授金丹之後的修行之法。不過結丹之術本就頗為晦澀,大多修士如霧裡看花般懵懵懂懂。如今聽了更高層次的金丹法門後更是昏昏欲睡,聽了反而陷入知見障中入了魔障。

幾位結丹修士聽了此法,也覺理解艱難,沈靜荷固然資質高絕,有姜元辰時常指點,但聽了金丹後的法門也只聽明白所謂的胸中五氣,挪移道丹等等。只有慕容婉兒等四位金丹層次的修士道行高深,故而從中窺見姜元辰的理念之道。

姜元辰之道性命雙修,一以氣道煉根性,一以靈光生道真。胸中五氣和識海陰神一起修行。

到了第九日辰時,姜元辰見時間已久,諸人精神不振後思忖:如今既然講道八日,不妨湊了純陽之數,也算我道圓滿。

「金丹大道宣講完畢,你等可有什麼要問的?」

「前輩講解無暇道丹千年不遇,不知前輩所成是何種道丹?」

「貧道丹成十色,丹道無暇。」說罷,姜元辰張口一吐,一顆十色道丹外露,正是方才姜元辰所講的頂級道丹。

見此,那修士心中一定,道:「那此丹看到也不算多難得?」

「自創一品道丹和無暇道丹是同一個概念,都是從天地間尋得最契合自己的一條大路,不受旁者影響結成無上法丹。但縱觀我九州無數年,一品道丹的人數不會超過百人,而當今除了貧道之外只有天門老祖是這個層次。」

是啊,尋得自身大道,然後順利成丹就行了。但是誰能夠保證不受到一點干擾?有時候哪怕是一陣清風,一時分心,便有可能使得最終道丹等級下降。

「而且貧道成就無暇道丹還用了一次轉劫法門,自毀道基,第二次成丹方才功成。」

聞言,諸修臉色一變。放棄自身成就金丹重新造就,他們可沒有這份底氣,也沒有這份果決!

那人聽罷,熄了這份心思:反正碎丹就可以長生,實丹就前程無阻,真丹便可以通達大道,何必糾結無暇道丹?

又有人問:「那前輩既然丹成絕頂,不知如今是何境界?」

「貧道修行尚淺,如今不過天地間一散數,不如真流,區區一靈人罷了。」姜元辰嘆氣,玄光三重,雖藉助無暇道丹之能超越同道,但想要更進一步也必須一個腳印一個腳印踏步才行。

「靈人?」慕容婉兒好奇道:「這是金丹的別稱?」

「金丹成,長生道始,先天靈光大開,陰神造就,故而稱之為『靈』。元神大成,窺破虛妄進入真流,故而稱之為『真』。」笑笑,姜元辰又道:「若日後轉入天道,成就天仙道果,便是『天人』了。

不過因為姜元辰自嘲一句,自己乃天地間一散數,故而後來又有人以散仙自居。對翼州修行而言,他們認為九州界便是仙界,金丹層次之後就是仙人,故而金丹稱之為散仙。而後來他們跟外界交流,看地仙一脈合入洞天跟元神真人實力彷彿,故而又將此稱之為『地仙』,乃陸地神仙之意。」

姜元辰以凡人、靈人、真人、天人區分四大道境。而翼州後來將此稱之為「蛻凡」「散仙」「地仙」「天仙」。不過僅僅是名稱而已,不涉及根本大道體系的變化,故而無有影響,僅僅是多了一個稱呼。

姜元辰接著又解答幾位修士的疑難後,不由作歌一首:

「寶藏元精返先天,玄成真元開腦宮。

真火練就調龍虎,坎離造化陰陽轉。

黃芽一念長生根,四象五行鑄金丹。

道丹入口鬼神驚,劫滿運成歸大道。

乘雲而起入金闕,靈感玄明出玉皇。

坎男相逢離火女,木公金母互交騰。

五元成一升重樓,紫府今朝入聖子。

赤嬰紫府造法相,朝入青冥暮淵海。

頂上雲攢三色花,三寶反覆歸太一。

三劫消弭顯純陽,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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