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街頭道士

「什麼,你要去俄羅斯!」消息是下午回到診所,王進告訴徐濟道的,設想了無數種結果,但還是沒想到徐濟道回事如此吃驚的表情。

「小雅怎麼辦?小雅怎麼辦?」像是著了魔一般,徐濟道開始在原地打轉,似乎是遇到了極其困難的事情,可不是嗎,自己的孫女有可能孤獨終老了,雖然徐濟道打心眼裡不願意讓張清雅跟了王進,可是自己一個做爺爺的又能拿自己的孫女怎麼樣呢?

「哎?對了,你去俄羅斯幹嘛?」轉了半天,徐濟道才想起王進到底去俄羅斯幹嘛。

王進坐在那診所的椅子上,獃獃地看著天花板,「找東西。」

「什麼東西?還至於讓你去俄羅斯去找?」

徐濟道是中醫,所以向來看不起西醫,恨屋及烏,捎帶著外國所有的東西都看不慣,所以對王進去俄羅斯也是有著不大不小的意見,在他腦袋裡,華夏國地大物博,什麼沒有,還至於去外國找。

「我找了,沒有。」

「什麼東西?」

王進看了他一眼,「我活命的東西。」

哦,徐濟道明白了,敢情是沖那佛珠去的。

「這裡都沒有,國外能有嗎?」語氣里,徐濟道透露出滿滿的不相信。

「反正時間不長,就當去旅遊了。要不……你也去?」

「拉倒!我還想過年呢。」

「國外的新年和咱的春節一樣熱鬧。」

徐濟道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想去就去,反正你把小雅給我弄好了就行,別的我不管。」

「別介啊,那可是您孫女,您就忍心看著她傷心落淚嗎?」看著徐濟道要走,王進立馬站了起來,拉住了他袖子,「再說了,她可是您的親孫女兒喲。」

「跟我有什麼關係?」徐老頭兒甩開王進的手,剛準備要走,就聽見後面「撲通」一聲。

跪下了!

徐濟道痛心地說道,「你跪下,就算你磕頭也沒有用。」

話音剛落,只聽見後面一聲,「咚!」聽這聲音,徐濟道都有些於心不忍。

「咚!」又是一聲,聲音之大,讓人為之一震。

徐濟道心裡感嘆,完了完了,這下地板要裂了。

「咚!!!」這一聲讓徐濟道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來,「別磕了,頭就要磕破了啊,我答應你了,快起來……你!」

王進站在門口,一下又一下敲擊著木門,「咚!咚!」的響聲震天響,好似一個人正在地上磕頭。

「臭小子,我……」徐濟道作勢要打,不成想王進一溜煙兒跑沒影兒了,只留下一陣陣的黃土灰塵。

其實,哪裡不知道王進的心思,不過就是不想拖累張清雅罷了,真要是說起來,還是自己的孫女做的不對了,人家不喜歡你就算了,何必呢,到最後還要攪的兩個人都是不開心。

徐濟道估摸著晚上王進就會把張清雅接過來,所以他得把語言組織好,不然到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可是這世上的事情,你越著急往往就越想不出辦法來,徐濟道又開始在原地打轉,這一轉,就轉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張清雅坐公交車回來。

「爺爺,聽王進說你有事情找我?」

果然,徐濟道猜的沒錯,放學後的張清雅被王進叫回家了。

「這門怎麼了?家裡進賊了?」家裡當然沒有進賊,啥都好好的,只是看到徐濟道拉著臉,所以張清雅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只是現在看來,氣氛並沒有被活躍起來,徐濟道的那張老臉依然是拉的老長了。

「吃了沒?」徐濟道悶聲問道。

張清雅搖搖頭。

「我去給你做飯。」

「爺爺!」

張清雅太知道她的這個爺爺了,只要出了事情,准得會去做飯,不管你吃沒吃飯都會說「我去給你做飯」。

「有什麼事情您就說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徐濟道抬頭看了看屋頂,又看了看那扇破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布鞋,「你猜明天是陰天還是晴……」

「是不是關於王進的?」一聲質問讓徐濟道徹底閉了嘴,但是那不服氣的眼神還是看向了張清雅。

又看到熟悉的死不認賬的眼神,張清雅就知道自己八成是說對了,遂心裡的感覺又降低了一些,其實在她的心裡,早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只是照現在來看,這個消息來的還是快了一點兒。

「他說什麼?」

張清雅的語氣低了下來,卻又有著幾分平靜,那是一種早料到如此的平靜。

「為什麼他不親自對我說?」

徐濟道看了看她,但又低下了頭,「我還是給你做飯去吧。」

看著徐濟道回到後院的北京,張清雅也轉身出了門,她要回到學校,回到那裡去找王進,她還要回去吃晚飯,還要回去吃自助火鍋。

今年的冬天似乎是近幾年裡最乾的,入冬至今還沒有下過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張清雅出門之後,天就愈發陰沉了下來,天上的雲層漸漸厚了起來,似乎是一片倒塌的山峰壓了下來,還沒壓在身上,就已經喘不過氣了。

為什麼連最後的一句話都不肯告訴我,你算什麼?你憑什麼?你以為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誰稀罕你!

張清雅;臉色越來越平靜,連日來了積壓在心裡感情在這個時候全都爆發出來了,每走一步心裡的情感就宣洩一分,最後最後越走越快,心裡的情感也宣洩的越來越多,到最後她的身體直哆嗦,似乎是因為寒冷,可能真的是因為寒冷,因為天上開始飄雪了。

雪花不大,但是很精緻,張清雅伸手接了一片,同樣冰涼的手掌上沒有融化雪花,這得以讓張清雅可以看清這片雪花,真的是六片。

只以為六片的雪花都是書里的浪漫情節勾畫出來的,原來還真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一路走,一路失神,等走到了公交車站,恰好就是最後一班公交車,司機看到是一個女生,也不好說什麼,天上下雪,誰都盼著早點兒回家,司機也不例外,張清雅剛上車,身後的車門立刻關上,腳踩油門,公交車沖了出去,張清雅身體打了一個趔趄,幸好身邊有護欄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看著窗外漸漸飛起來的雪花,張清雅靠著車窗漸漸睡著了,直到被人叫醒才下了車,當然,自然是坐過了站,索性也是顯得無聊,張清雅有足夠的精力去閑逛。

積蓄了一冬天的雪在這個時候顯得更加放肆,方才還有些凋零味道的雪在這個時候變成了鵝毛大雪,好在沒有風,倒是也沒有風雪夜歸人的意境。

「姑娘,您是有煩心事吧?」

下著大雪,走在路上就有可能被堆成雪人,但是又不想被計程車宰,所以張清雅選擇了沿街的大小專賣店屋檐下走路,不過就在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回頭一看,是一個掛攤,一個穿著道袍的鬚髮皆白的老頭兒正坐在那裡,微微閉著眼睛。

張清雅看到他的眼睛並沒有看著自己,以為他叫的並不是自己,遂又回過頭繼續向前走。

「為情所困,為情所擾,放下釋然,何苦何苦?」

張清雅再次回頭,看到那個道士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回頭四顧,沒有別人,「道長,您是在叫我嗎?」

「正是。」那道士點頭微笑。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張清雅當然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今天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反正也沒有事情做,不如就讓這個道士算上一卦,就算是無聊中的有聊。

張清雅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坐在了道士前面的一個小馬扎身上,「大師,給我算一卦怎麼樣?」

那道士問道,「貧道不算卦。」

「哦?您既然不算卦,為什麼還要擺這個卦攤呢?」

「姑娘從哪裡看出來我這是一個卦攤呢?」

張清雅看了看,還真是,這裡既沒有通常算卦用的那些八卦圖,也沒有在地上擺著的那些竹籤,除了一身的道服和兩個馬扎,還真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看到張清雅的表情,那道士又說道,「姑娘是測字還是相面呢?」

聽到這話,張清雅不禁輕笑一聲,「大師,那還不跟算卦一樣嗎?」

「姑娘,你這話說的不對,算卦的功夫可是比這測字相面要厲害許多。」

張清雅眉毛一挑,「那大師的意思就是說,您的功夫不行咯?」

「非也非也,功夫不到家,貿然給人算卦是會對他人造成危險的。別的不說,算卦的第一條就是要拿到人的生辰八字,世人皆以為這生辰八字不過就是一個人的出生日期罷了,可是大多人卻不知道,人的八字是越算越薄的。以他人之命冒險,不是吾輩所為。」

道士接著說道,「說到底,有幾分本事就吃幾碗飯,我的本事就夠測字相面的,所以,姑娘若是執意算命」

張清雅心裡不禁對這個老道士有了幾分好奇,別的街頭算命的人不是把自己誇的有多麼多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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