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拼酒(下)

場中一紅一白兩個女子,你來我往,斗的難解難分,場邊的觀眾看的目瞪口呆,見過喝酒的,還沒見過這麼能喝的,這些酒下肚,起碼已經有十幾杯了;見過能喝的,還沒見過這種喝法兒的。圍觀的眾人紛紛感嘆:這輩子喝的酒真是喝到狗肚子里去了!

圍觀的人看到過癮,拼酒的人喝的過癮,卻沒有人發現桌子上的酒已經不多了,三十杯酒到現在就剩下了三杯酒。

「妹妹,今天這酒喝的痛快,但是勝負終究是要分的,這剩下的三杯酒的喝法按照規則輪到我來制定了,妹妹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到目前為止,月紅意見感到了壓力,她自信自己的酒量,只是眼前這個看似年齡不大的女人卻好像更要遠遠超過自己。

「姐姐怎麼來,妹妹就怎麼學。」

「好!不卑不亢,張弛有度,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哪!」二樓也早已經站滿了人,其中陳父陳母就在其中。

「呵呵,你看到能喝酒的人你就這麼說,羞不羞啊你。」陳母嗔怪道。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哈哈!」

「老頑童!那你看這個女孩子怎麼樣?會不會是……」

「哎,先別想那麼多了,哪會有那麼多人知道那些玩意兒會在咱們那裡。就算是去了,哼哼,也是有去無回!」

就在「有去無回」那四個字說出口時候,一股肅殺之氣明顯從陳父身上散發出來。

「哎,怎麼這麼冷啊?你抱緊我。」旁邊的一對情侶,女孩兒又往男孩兒懷裡鑽了鑽。

「你又來了!知道你厲害!以後這種話千萬不要亂說!」

「是是是,謹遵老婆大人之命。」

「好!既然妹妹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月紅扭動這腰肢走向場邊的一個年輕人。

那豐盈的軀幹惹得在場的男人無不駐足側目。

「帥哥,能不能借我打火機用一用呢?」不待年輕人回話,月紅的左手搭在那個年輕人的肩膀上,而右手,已經順勢往下滑去,慢慢地滑到了年輕人的褲兜旁邊。

「當……當然可以。」年輕人明顯被弄的不知所措。

「呵呵,帥哥,你很可愛哦。」

月紅手裡拿著打火機扭動著腰肢重新回到了比賽場上。

「莫非姐姐臨時改變主意,是要比吸煙不成?」澹臺弦問道,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的情緒。

「不是比抽煙。」月紅「啪」地一聲打開打火機,黃色的火焰跳躍著,「是比膽!」

話音剛落,那打火機的火焰已經湊到了酒杯的杯口,杯子中的酒瞬間燃燒起來,火焰有十幾厘米高。

「啊?我的老天爺啊!這……這酒還怎麼喝啊!」

「瘋了瘋了!這個女人瘋了!」

「這要是搞不好,會把腸胃燒壞的。」

「又不是你喝,干你蛋事!!!」

(看見了吧,在哪兒都有煽風點火兒的主兒。)

場邊有些膽小的女生已經把頭轉了過去,不敢再看。

「還要喝嗎?現在退出還來得及,今天晚上你的風頭已經夠大了,不值當再冒這個險了。」

月紅深知這種酒的可怕。雞尾酒的基酒都是高度數的威士忌、白蘭地、伏特加等,遇火即燃。如果酒掛在口腔或者是腸壁上,再有明火的點燃,即使只有殘留的火焰,也會造成口腔或腸道壁的嚴重損傷。即使經過了長時間的聯繫,月紅也只能勉強喝幾杯而已,五杯已經是極限了,因此對於眼前的三杯挑戰,月紅還是很有信心的。她相信對面這個女孩子可能受過調酒的訓練,但是她是無論如何不相信她會有自己這樣的聯繫。因為,這是她在宣洩感情時候的方法。

「我早已經說了,姐姐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如果……嗯?建雄?」

澹臺弦感到背後有人拉自己,回頭一看,原來是陳雄。

「小弦,不要再比了,這個女人已經瘋了,她就是個瘋子,我們走!」

我瘋了嗎?

聽到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評價,月紅的心裡突然湧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東西,沉甸甸的堵在那裡,後來,就堵到了胸口,然後,她就說不出話了,因為,她怕一說話,自己會哭出來。

「建雄,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好嗎?我會贏的。」

仍然是那雙澄澈明亮的眼睛,裡面裝滿了自信和勇敢。

「那……你小心。千萬不要逞強啊!」陳雄邊走邊囑咐。

「那個男人是誰啊?怎麼老是進來搗亂?」

「就是,有本事怎麼自己不去喝啊?」

「唧唧歪歪,是男人嗎?」

……

各種評論,讓陳雄差點跌個跟頭。要不是看到澹臺弦擺手,陳雄估計早就瘋了。

澹臺弦回過身來,準備喝酒,只是,一瞬間,澹臺弦突然感覺有些東西變了。

酒,還是三杯;人,還是兩個人。

但是澹臺弦就是感覺有什麼東西變了。

「喝了喝了!我的天哪!她真的喝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澹臺弦看到月紅已經喝掉了一杯燃燒的酒。

是她變了!

澹臺弦終於明白是哪裡變了,是月紅變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怎麼整個人感覺變化如此之大呢?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瘋?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變成「月夜王后」?

陳雄,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變瘋?你到底有什麼資格在我心裡佔據那麼打的一塊位置?你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澹臺弦感覺眼前的月紅只是一具軀殼一般,那些酒,即使再怎麼危險也不過是灌進了一副臭皮囊里。

「你沒資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月紅說出的一句話,竟像是咬牙切齒一般艱難。

看了一眼月紅看的方向,澹臺弦就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能讓一個女人的心死得如此徹底的,恐怕就只要自己的心愛之人了吧。

「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點著一杯就,赤紅的火焰,轉眼消失在了澹臺弦的口中。

「好!」又是一杯,月紅喝酒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這杯酒,算是我陪你的。我們……可能有些相同的地方吧。」又是一杯酒。

「你也是嗎?呵呵,想不到喝到最後才知道,最讓人醉的不是酒,而是他。」

又是一杯酒。這杯酒,就是最後一杯酒了。

澹臺弦沒有猶豫,仰頭,一飲而盡。

圍觀的人群里沒有人再大聲喧嘩了,所有的人都已經看出了不對的地方,這兩個女人似乎變了。

「沒有分出勝負怎麼辦?」月紅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氣,雙手扶著桌子,頭髮遮住了臉龐,只是低聲問道。

「這種事,還是交給裁判吧。呵呵。」澹臺弦也差不多了,最後的三杯燃燒的酒似乎是催化劑一般,將所有咽下去的酒全都調集了起來,開始發揮作用。

「我有一個主意,這是我的終極殺招,不知兩位怎麼看?」公子哥兒湊上前來,低聲問道。

「哦?說來聽聽?」月紅依舊是長發遮面,只是傳來低低的聲音。

公子哥兒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月紅和澹臺弦聽得到。

「好吧,就這麼辦吧。」

「好,我這就去準備。」

場內一片寂靜,眾人都在等候這終極殺招的到來,也都在渴盼著那最後的贏家。

「她還愛著雄兒啊。」

「是啊。難道是我們做錯了?可是……」

「行了,老頭子,那也是無可奈何的啊。」

二樓的陳家父母看著樓下的這一幕,眼神里情感複雜,不時閃過一絲無奈和嘆息。

「來了,我的終極殺招!判斷這是什麼酒?」

只見那公子哥兒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盤子里則裝著兩杯無色透明的液體,分別放在了月紅和澹臺弦的面前。

「這也太簡單了吧!」

「就是啊!剛才那麼複雜的酒,他們都能辨別出來,這能分出勝負嗎?」

「又不是讓你喝!關你鳥事!」——(這種人……)

月紅和澹臺弦面對面扶著桌子站著,兩個人面前都是一杯無色透明的液體。

月紅低頭聞了聞,「呵呵,還真有你的,不愧是終極殺招啊!」

「小弦,加油啊!」

澹臺弦看了一眼場邊的陳雄,微微一笑,繼而又轉過頭來,「他以前也是這麼為你加油的嗎?」

不知為何,月紅感覺胸口的那塊大石頭又壓了上來,一直堵到了喉嚨里。

「嗚……是!」月紅不敢再說話了,眼淚已經在打轉了,她敢肯定,只要她一開口,那眼淚肯定會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流出來。

「二位,好了嗎?請把答案寫在紙上。」

全場寂靜,只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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