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化蝶 第103章 痛上加痛

雪峰的某處地方,一個超級巨大而特別寒冷的雪窟之中,一盞青燈銹跡斑斑,火苗有氣無力的搖曳,看似隨時會熄滅,卻永遠不會熄滅。燈沒有燈油,只有一塊血肉,那塊血肉,鮮血淋淋,像是剛被割下來一樣。

血肉隱隱散發著大道的氣息,是的,因為那是聖人的血肉,聖人血肉燃燒而形成的火焰,可以算得上聖火,聖火燃燒,釋放出巨大的熱量,給人提供溫暖,抵抗著雪窟帶來的嚴寒。

青燈下有兩人,一人躺在一塊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上,臉色從他到這裡之前的紫紅青腫漸漸變得紅潤,整個人整俱身體從開始時的僵硬到現在的軟和起來,一切都變好了很多,這人正是我們的主角陳二旦。

而另一人,正是之前站在雪峰上看陳二旦那個傢伙,這人之前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此時看起來十分虛弱,他頭閉目修鍊調息,在慢慢恢複傷勢,看到這人的臉,我們才發現,原來他就是強大而打不死的洛奇。

陳二旦昏迷不醒,洛奇處於療傷狀態,兩人就這樣各自恢複,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二旦終於有了反應,他的眼皮動了幾下,不多時,陳二旦睜開眼睛。

陳二旦一清醒,一切的信息一下子匯入他的識海,腦袋有些疼痛。記憶也慢慢清楚,他記得自己之前被雪崩淹沒,之後就沒有了印象,陳二旦坐了起來,左右看福彩,赫然發現洛奇盤坐身旁不遠處。

陳二旦感到有點意外,不過也在情理之中,在雪峰,除了自己人,還有誰會救自己。

陳二旦正想開口說話,卻發現洛奇正在療傷,貌似傷得不輕,所以沒有打擾他,陳二旦內心無比激動,四下不停的打量,四下四下不停的尋找,只是雪窟里空空如也,除了冰,還是冰,卻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那個人,陳二旦不免有些失望。

陳二旦雖然醒來,但是肉身內部被凍壞了,傷得不輕,此時陳二旦也進入療傷狀態。

時間在兩人療傷中不知不覺的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洛奇也療傷也差不多了,陳二旦也恢複得七七八八,二人不約而同的結束療傷。

陳二旦睜開眼睛,看著洛奇。洛奇知道陳二旦在看自己,想了想,洛奇還是睜開眼睛,看著陳二旦。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對視著,對視著。

「連雪峰都上不來,你還敢找來?」

最後,洛奇武器,沒有一絲的情緒的說到。

「嘿嘿!」

陳二旦乾笑,說道:「只是之前來了北海一趟,聽到這邊有座雪峰,想著來都來了北海,離得這麼近,就順便來看看。」

洛奇有些怒意,說道:「順便來看看,就差點順便把命都丟在這裡,看看,你也看不到什麼。」

陳二旦皺眉,不在啰嗦,直接道:「母親呢?怎麼不見她,難道是她不想見我?」

「不是不想見你,而是她不在。」

洛奇沒有隱瞞。

陳二旦皺眉,看來自己運氣真是不好,不過他並不失望,說道:「既然母親不在,來都來了,我就等一等,等她回來。」

洛奇沉默不語。

陳二旦臉上的微笑慢慢消失,隱隱有些不自然。

少許,洛奇開口道:「你離去吧,母親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陳二旦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雪峰,就是為了見自己的母親一面,沒想到自己的母親不在不說,還不會回來,這算什麼,不過陳二旦仔細一想,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此時此地,陳二旦除了為什麼三個字,說不出別的話來。

「不會回來就是不會回來,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洛奇情緒變化也很大。

陳二旦十分激動,洛奇越是不說,他心裡越著急,一把抓住洛奇,說道:「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麼,這是我的權力,我有權力知道。」

「走開!」

洛奇將陳二旦推到在地。

陳二旦愣愣地看著洛奇,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最後陳二旦道:「我付出了那麼多,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就是為了來看母親一眼,既然母親不會回來,難道連知道為什麼的資格都沒有嗎?」

陳二旦有一股火氣,無處發泄。

洛奇整理整理被陳二旦抓亂的衣襟,沒好氣地說道:「離開了。」

「狗屁!我自然知道離開了,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去了哪裡?」陳二旦心情十分的迫切。

「上,上仙界去了。」

洛奇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說了出來。

上仙界,雖然只是三個字,但是這其中蘊含的東西太多,讓陳二旦揪心。通過一些殘缺的信息,陳二旦知道自己和母親本來就是受到仙界的追殺才逃往凡界,現在母親居然回仙界,豈不是自投羅網。

「不可能!」

陳二旦繼續說道:「仙界的人是多麼想讓母親和我死,母親不可能上仙界的,凡界每一個飛仙的人,仙界都會有感應,母親不可能會冒險,你在騙我。」

洛奇回道:「沒有飛仙,母親走的是登仙路。」

凡事都無絕對,在皇朝時代之前,遠古時期,天地初開的一段時間,那是侯凡界還很荒蕪,環境惡劣,十分不適合生存,因為當時凡界這一條件,被仙界當作關押一些大凶的牢籠。

遠古大凶,禍亂仙界,其中比較有名的有饕餮、渾沌、窮奇、檮杌、睚眥五大凶獸,其他的大凶還有許多,但是這五個大凶赫赫威名,犯下彌天大禍,但這些大凶跟當時仙界的龍皇有關,據說有些是當時的龍皇與其它種族繁衍的後代,有龍皇這層關係,這些大兇犯下大錯,並沒有處死,而是被打入凡界,種下仙心咒,永世不得上仙界。

但是遠古大凶能被稱之為大凶,自然是有逆天大手段,即便被下了仙心咒,不能得到仙界的接引,但還是以無上仙術,耗費無數心血,最最終在凡界開闢出一條通仙大道,打破仙界壁障,成功闖回仙界。

這條通仙大道被後世稱之為登仙路,古來有不少人就是通過登仙路闖入仙界。不過要說明一點的是,皇朝是一個漫長時期,據估計,皇朝朝代最少有萬年之久。

在皇朝的末期,仙界出問題,凡界之人不能飛仙。那是因為仙界規則錯亂,就算是走登仙路也不成,不然諸葛乘風那些大人物早就登臨仙界,位列仙班。

不過話又說回來,登仙路,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大聖就能通過的,其中也蘊含了無盡的危險,死在登仙路上的大聖也不在少數。

陳二旦能想到,登仙路,本來就是逆天而行,這其中隱藏的危險自然不用多說,動則灰飛煙滅。然而他的母親卻要逆天行事,登臨仙界,究竟是為什麼,母親會要冒這個險,而且就算上了仙界,也會更加危險,陳二旦越想越想不通。

陳二旦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再次問洛奇,道:「為什麼?為什麼母親非要上仙界?請你告訴我!」

洛奇臉色難看,說道:「告訴你有什麼用,你能如何,難不成你也要走登仙路。我說過,等你成長起來,等你有能力知道的時候,自然什麼都會知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活下去,然後成長起來。」

「求求你,你告訴我,好嗎?」

洛奇不說,陳二旦沒有辦法,但是陳二旦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所以祈求洛奇。

洛奇也很想告訴陳二旦,但是告訴他只會亂了他的心,影響他的修鍊,所以洛奇死活不說。

祈求洛奇,洛奇也不說,陳二旦威脅道:「你不說,我就去告訴煙雨樓,我就是他們一直要找的,真正的龍印者。」

「混賬!」

洛奇十分惱火,直接給陳二旦一巴掌。說道:「你去啊!你覺得對得起那些為你死去的數十名龍印者,對得起母親,你就去,我不攔住你。」

陳二旦不語,洛奇接著道:「當初母親為了混淆視聽,足足找了四十九名龍印者,分布在修鍊界各大地域,現在飛仙宗和煙雨樓聯手,所有龍印者基本被殺光,剩下的不超過五人,這四十幾人雖然都是孤兒,但他們的死,全都是為了你,為你而死,你好好想想,你還要不要去。」

陳二旦拳頭握得嚓嚓響,即便是他,現在也說不出話來。

二人陷入沉默……

「我還是想知道。」

最後陳二旦不死心,說道。

也許是剛才那一巴掌讓洛奇有些愧疚,也許是因為別的一些原因,最後洛奇道:「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但是你得向我保證,把一切化作動力,活下去。」

陳二旦點頭。

洛奇停了停,終於說道:「因為你父親出事了,所以母親不得不上仙界。」

「什麼?」

陳二旦驚呼。

洛奇接著道:「不要再問我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可以肯定,是生與死的大事。」

陳二旦曾經一度恨過自己為曾蒙面的父親,他為什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與自己流落凡界,有太多的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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