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通天之路 第824章 詭爪驚絕

眼見張放雙爪兇狠至極的朝自己雙手抓來,旦真德尼反應自是不慢,其雙手左右一分,各自運掌,就是欲用出什麼招式應對。

只是旦真德尼雙手剛有所動,他就感左右手如置於水中,隨著張放雙爪越近,其雙手十指上的罡氣散發出的冰寒之氣越加濃稠,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

怎會如此?!

旦真德尼心中不由大驚,然而他一驚之下,張放雙爪眼見就要及至他手上,化陰真罡化作的利爪堪堪就要觸到他的皮膚。

千鈞一髮之際,旦真德尼口中猛地發出一聲雷咆!

「呔!」

聲出的瞬間,他合身一沉,重心下壓,雙手瞬間脫離桎梏同向下去,兩臂之上更有白光蒙蒙,顯是將護身真氣催動到了極致。

然而張放卻是不依不饒,且爪法變得更加兇狠凌厲,就見他右爪下追,同時左右一盪,帶出數道如真似幻的殘影抓向旦真德尼的雙手。而其雙手五指一轉,帶著一種動人心魄的奇異軌跡,迅雷一般射向旦真德尼的面門。

隨著張放右爪及至面門,旦真德尼面色不由一白,身子變得也是有些僵硬,若在平時這等變化並不大礙,可與人爭鋒一絲一點的破綻都會被放大,如此情況下,他反應變慢,整個人極度不適應。

眼見張放鬼爪就要抓到面門,旦真德尼臉色變幻,似乎是想用出什麼壓箱底的招數,但最終卻是沒有再動,就在化陰真罡化作的利指臨門的剎那,他開口道:「我輸了!」

「唰!」

張放頓時爪勢一頓,爪上的化陰真罡猛然縮回,右手隨之緊握,將爪勢徹底收起,如此之後他才將拳頭收了回來。

而隨著張放的爪子回收,旦真德尼的腦門不由冷汗直冒,這也不全是心驚所導致的,也是由驟然間寒暑交替而產生的生理現象。

不過旦真德尼倒是坦蕩,眼見張放收了功,便即站起身子,對著張放合十一禮,繼而又以吐蕃話說了什麼。

周圍眾人聽到旦真德尼所言不由大嘩,一個個滿臉驚色,要知旦真德尼在吐蕃威望極高,號稱國師之下第一,縱橫吐蕃難有抗手,可他與張放交手不過剎那便即當中認輸,這讓人如何相信?

張放也是沒想到此戰會如此結束,他猜到旦真德尼在說什麼,再見到吐蕃人的反應,也不由頭皮發麻,故而低聲道:「大師,你這讓的也太明顯了吧?別說他們不信,就是我自己也不信。」

「我旦真德尼與人相鬥從不會讓手,高小子,你切莫自謙,你這爪法實在是我平生所見最為詭絕的武功,此爪法是否驚絕天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很難應對這爪法。

剛才那一瞬,我除非自損氣血用出秘手,否則無論如何都擋不下那一爪,而且我感覺的出即或用出秘手,我也難有勝機的。

秘手不可輕動,一旦動用對自身損傷極大,這些年來我一共只用過三次,皆在天竺與外族人做生死斗,你我不過切磋,我是絕對不會用出秘手的。」

旦真德尼看著張放極為認真的道。他確實是被剛才那幾爪給驚到了,亦為那爪法折服,可這番話張放聽來卻感覺極不真實。

旦真德尼什麼實力張放一清二楚,當初魔門來襲時,其幫助張放應對極天魔帝,完全是壓著極天魔帝打得沒脾氣,可以說其當時的實力就足以在中原列入地榜前五十之列。

而現在旦真德尼功力又有打進,達到了真氣可以外放的地步,加之他肉身防禦本就極為強大,絕不下於張放大成的十三太保橫練功,怎會面對這兩三爪就束手無策,繼而當眾認輸?

「我這爪法真有這麼厲害?」

張放猶自不敢相信,故而不由驚疑出聲,旦真德尼聽到這話臉色不由變得有些古怪,張放見此生怕旦真德尼誤會,連忙道:「大師莫怪,這爪法乃是我近日方才練成,之前尚未對敵用過,對於個中玄妙也是不甚清楚,此番與大師交手,是我第一次用此爪法。」

旦真德尼聽到這話臉色才恢複過來,隨即道:「如此我卻是可以與你說說我面對此爪法的感覺。」

旦真德尼隨即便將他之前面對此爪法的各種感覺一一道出,張放越聽越奇,他簡直不信旦真德尼說的九幽白骨爪,因為按照九幽白骨爪秘笈所述,九幽白骨爪是絕對沒有此等駭人功效的。

「看來這多半是化陰真罡的玄妙所在,沒想到這門罡氣竟有如此詭異之效,與九幽白骨爪相合還能發揮這般奇效,這遠古秘術倒真是強的可怕。」

張放琢磨了半天,將原因歸集到化陰真罡上,同時他也不由有些心驚,要知道他現在的化陰真罡連小成都未至,卻能九幽白骨爪結合發揮此等奇效,令旦真德尼這等強者束手,未來若是能將化陰真罡煉至大成,再將九幽白骨爪臻入無上圓滿境界,還不知道有多恐怖。

這般想著,張放也是不禁心頭火熱,這種感覺就如同他當初練會降龍掌法一般,一時間他真恨不得找個天級宗師來場生死之戰,磨礪自己的九幽白骨爪,同時琢磨此爪法的諸般玄妙。

「高小子,你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不過此番你我交手,我也是真正見識到了中原武學的博大精深,看來此次助你之後,我需得苦修了。」

旦真德尼不由有些感慨,看樣子剛才那番交手對他也是觸動極大,而以他目下修為若再苦修,只怕不破天級壁障不會輕易出關了。

張放聽到這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好在旦真德尼隨之又道:「好了,切磋已罷也是該說正事了。高小子,你此番前來可是為那殘軍?」

張放也不隱瞞,直言道:「想來大師也對中原目下局勢略知一二,高狩此來的確是為接回安陽軍殘部,同時想和貴國結永世之好。」

旦真德尼聽到此話,搖搖頭道:「那你就如此前去布達拉宮只怕你的目的一樣都無法達成。」

旦真德尼如此自不可能無的放矢,張放對吐蕃內情不了解,便是以虛心受教的姿態道:「還請大師指教。」

「我吐蕃和大正的國情截然不同,國中雖名義上以王室為主,但實際上王室能直接掌控的地方非常有限,各地土司手中有地有人,實則形同割據,對王室聽調不聽宣。

就如此次大正派兵進軍,起初各地土司紛紛擁兵不出,安陽軍便是勢若破竹,王室雖幾番下令,可各地土司不為所動。等到中原局勢變化的消息傳來,安陽軍勢若孤軍,這些土司蜂擁而出,所為的不過是瓜分安陽軍武器,甲衣等物資罷了。

甚至有些還圖謀反攻大正,若非因為安陽軍殘而不滅,拖住了這些土司的大部分兵力,只怕此時康定已是烽煙四起了。」

旦真德尼徐徐將吐蕃國情一一道來,張放這才明白為何旦真德尼會說他直去布達拉宮會無功而返,概因這王室根本沒什麼權利。

可如此一來,張放也是有些發愁,他對這種事並無經驗,不知此種情況下自己又該如何處置。

「還請大師教我。」

張放極為誠懇的求教,旦真德尼也是賣關子,直言道:「遊說。

佛教乃是吐蕃國教,不僅是因為王室信奉,而是全國上下都信奉,土司亦不例外。

故而只要能說服各地幾大教,便可影響到那些土司,若是到時候能再付出一些東西補償給這些土司,退兵便不在話下。

等到你接回安陽軍殘部,又得到國中大部分僧侶支持,你朝派來的使節便可持國書前往布達拉宮,與王室商議同盟之事,只有這般你此行才有成算。」

張放聽到這話不由琢磨起來,此時吐蕃國內密宗分為黃紅花白黑五教,除開黑教勢弱一些,其他教相互之間相差不大。不過這些教下面還有各派系,如黃教的寧瑪派,實則是紛繁雜亂。不過旦真德尼的意思張放明白,想要說服這些教,就要說服這些教中的重要人物乃至領袖人物。

如同巴爾朱法王和旦真德尼就是花教之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有這兩人相助,花教應是最容易的。可除此之外,其他教中的高僧張放卻是一個不識。

「我此番前來法王亦是知曉,故而我花教你不用擔心,我會儘力讓人幫你去協商依舊在出兵圍困紅葉谷的巴沙爾土司和康啟土司,讓他們最先和你達成協議進而退兵。

而因為金剛寺之事,你所助甚多,國師對你很有好感,我此番前來便是想引你率先前往布達拉宮面見國師,若你能讓國師滿意,紅教方面你便不用再擔心。

至於剩下來的黃教和白教,你還需最少說服其一,那麼便大事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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