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商業聯邦 第91章 各自的使命

黃金宮的後花園中,沒有受到王城內異變的影響,一副恬靜安靜的風景,彷彿世外桃源,與世隔絕。

「親愛的,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喜不喜歡?」

凱麥斯拿出一對耳環,為剛復活的妃子莫妮卡戴上,拉開距離後瞧了瞧,露出滿意的笑容。

「……」莫妮卡以僵硬的動作點了點頭,她的瞳孔中沒有凝聚起來的目光,和被複活的赫克托耳一樣,一點也沒有活人的氣息。

可是,凱麥斯彷彿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這些異樣,伸出手,憐愛的撫摸著她的臉,和記憶中的形象重合起來。

從小開始,凱麥斯就接受著精英式的教育,從早到晚都要學習,偶爾偷出一點時間,別人也不敢和他一起玩耍,於是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只有莫妮卡從不在意他的身份,還經常用撲克臉來嘲笑他,兩位作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然而,身份和地位終究成了阻止兩人在一起的鴻溝,莫妮卡只是王宮中花匠的女兒,而他卻是要繼承這個國家王位的人,尤其是他要從議會手中將國家權力奪過來,這就勢必需要和其他世家貴族聯手,而維繫雙方關係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姻。

他還記得,當他將自己即將結婚的消息告訴莫妮卡的時候,對方不但沒有難過,沒有胡攪蠻纏,反而笑著鼓勵他,一定要做個好國王,讓國家變得更加富有強大。

莫妮卡心甘情願做他的情婦,事實上很多國王都有情婦,而且全是公開的,一般都會賜下爵位作為補償,但是莫妮卡為了他的名聲,什麼都不要,明明暗地裡遭過很多的詰難和冷嘲熱諷,但都一一忍耐下來。

凱麥斯想補償她,希望能給她一個孩子,結果她卻以王后育有子女,自己若生下孩子,勢必被有心人利用,造成國家的動蕩,為理由推辭掉。

後來,凱麥斯終於掌握國家大權,一句話就能壓過元老院的決議,成為商業聯邦真正意義上的主人,可以獨斷專行,而王后在生下羅秀後不久,便因病逝世了。

於是很自然的,他便遂了心愿,正大光明的娶了莫妮卡做王后,儘管仍有人以莫妮卡的出生做文章,但這個時候的凱麥斯,已經不會受其他人的非議阻撓。

莫妮卡成了王后,依舊沒有生育孩子,凱麥斯看得出她非常喜歡孩子,將王后生的子女都視如己出,但是每次提到這件事,她都會搖搖頭,說自己已經搶了王后的幸福,不能再搶走她的孩子的幸福。

「也許我犯下了很多難以饒恕的大錯,但是唯有復活你這件事,我並不感到後悔,哪怕這只是一個虛假的夢。」

凱麥斯將一座蛋糕塔推過來,從推車上移到石桌上,正好開口說些祝福的話,忽然感應到了一股正在靠近的氣息,於是對莫妮卡抱歉道:「看來有不速之客上門了,請再等一下吧,等我將她趕走後,再和你一起吹蠟燭。」

他安慰似的笑了笑,俯下頭親吻對方冰冷的嘴唇,接著向著宮殿外走去。

凱麥斯一路來到最寬敞的會議廳,就看見一道嬌小的身影早早地等在那裡,冷酷的哼了一聲:「我沒用的女兒,這次你倒是變聰明,不帶其他人一起來,是認為這樣就不會拖累同伴了嗎?」

羅秀抬起頭,用平和的眼神對上凌厲的視線,這一次她沒有害怕的退縮,而是開口質問:「聽說,你為了復活莫妮卡阿姨,還有赫克托耳叔叔,不惜獻祭了二十萬人的生命,這件事是真是假?」

「是真的如何,是假的又如何,你敢對我揮劍嗎?」

「如果是真的,證明你已經沒有身為王的資格,我必然會對你揮劍。」

「哈哈哈哈,沒錯,這些都是真的,區區二十萬賤民,如何比得上莫妮卡的重要,能為此而犧牲,是他們的榮耀。」

羅秀沉默了一會,隨即同樣射出凌厲的視線,毫不示弱,道:「既是如此,那麼吾將以王族繼承人的身份,把你踢下王座,然後向萬民謝罪!」

凱麥斯召喚出變形劍,往地上一跺,震得屋樑搖晃,道:「這種覺悟的眼神非常不錯,看來你比以前進步了不少,但是這樣就想將我趕下去,未免太天真了!我倒要看看,你的手上本領是不是和你嘴上說的一樣厲害。」

「……在我的身後,有很多人支持我,我已經不會再迷惘了!」

羅秀擦了一下手上的戒指,隨著空間印記閃爍,一柄寒氣森森的魔劍出現手中,四周飄舞起紛飛的雪花,正是詛咒之劍——霜之哀傷!

兩人身形一動,毫不留情向對方劈出劍氣,激烈的戰成一團。

……

在距離會議廳不遠的偏殿里,另外的一對父女正在對峙著。

聽到隱隱傳來的打鬥聲,奧利維亞嘆氣道:「那邊已經開始了,我也不能再拖拖拉拉了,父親,原諒我。」

她移動腳步,踏著曲折的步伐,手持經過神聖魔法加持的細劍,擁有克制亡靈生物和地獄生物的特效,飛快向著赫克托耳刺去,一口氣刺出二十八劍,看上去就像是一團蜂群迎面撲去。

不過,赫克托耳也是身經百戰,年輕的時候陪伴在國王凱麥斯身邊,沒少干過衝鋒陷陣的冒險事,當下揮舞手中寬面兩刃斧,盡數擋下二十八劍,滴水不漏,同時後腿一蹬,以相當危險的姿勢衝過去,手中斧頭狠狠的斬了過去。

兩種截然不同的打法,奧利維亞自然不敢用手中的細劍去抵擋戰斧的橫斬,於是往後一退,退出攻擊範圍。

可就在斧頭擦身而過的時候,斧刃上忽然閃爍起一道耀眼光芒,晃了一下奧利維亞的雙眼,頓時令她陷入短暫失明的狀態。

赫克托耳經驗豐富,動作流暢的銜接上去,斧頭順勢迴旋三百六十度,就要將奧利維亞攔腰斬斷,這時旁邊突然射出許多聖光彈,同樣具有驅散死氣,剋制亡靈的效果,逼得他不得不後退一步,中斷了攻擊。

「這場戰鬥,也該有我一份。」修奈澤爾吹了吹手中的魔導銃槍口,這是經過唐寧改造後的魔導銃凶鳥,「不愧是經過大師改良的,用起來挺舒服的,威力也比以前大多了。」

奧利維亞詫異道:「兄長,你怎麼也……」

「我要從兇惡的父親手中,保護自己的妹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嗎?」修奈澤爾舉槍指著赫克托耳,「父親,我的成就已經超過你了,奧利維亞將由我來保護,你還是安心的離開吧,都已經死了就別留戀了,這裡沒你什麼事。」

「兄長你怎麼能這樣對父親說話?」

「哼,不把話挑明白,這個過分寵溺女兒的老傢伙怎麼可能乖乖死心!喂,趕緊躺回墓地里去,順帶著,我也可以盡一份難得的孝心。」

這時候,原本死氣沉沉,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赫克托耳突然發出了一聲鼻音,就像是輕蔑的一笑,譏諷對方的不自量力。

「喂喂,別不承認啊,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暗中派人偷拍女兒的照片,然後偷偷收集成相簿,你這種行為就叫做變態啊!變態大叔!」

欺負對方不能開口說話,修奈澤爾毫不客氣地揭對方的老底,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也在做同樣的事情而感覺羞愧。

赫克托耳渾身顫抖,幾乎要被氣得重新活過來,憤怒的揮舞著斧頭劈了過去。

……

祭壇的最外圍,原本擔任守衛的血族們,在察覺到祭壇中的異變後,紛紛想要入內探查詳細情況,而在這時,一輪水晶壁平地升起,包裹住所有的入口,將他們全部擋在外面,同時隱藏在這群血族中的那些正統派的成員,也紛紛發難。

現場陷入一片混戰當中,眼見大計將成,在這節骨眼居然受到阻撓,澤爾里奇憤怒出手,哪怕面對自己人而言毫不留情,正統派的高手都沒有趕到,根本無人能抵擋一位真祖的怒火。

「飛燕流,燕穿梭!」

如疾風般揮斬過來的青螭劍,在澤爾里奇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是琳迪斯趕到。

「原來是你,不過憑你一人就想擋住我,未免太狂妄了,或許我該教教你,謙虛這個詞該怎麼寫。」

澤爾里奇正得意中,忽然感到背後勁風襲來,連忙手一擋,卻感一股大力湧來,無可抵禦,瞬間就被擊出數十米外,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體。

「伊伊覺得,叔叔你才是最該學一下怎麼寫謙虛的人。」伊伊揮了揮手腕,興奮的說著,「伊伊要儘快打到你,然後去幫大哥哥的忙,所以能不能請叔叔你趕快死掉呢?今天,對死去來說,是個好日子。」

緊接著,謝絲卡帶著水神教幾名高手,以及修奈澤爾的三大家將趕到,紛紛加入戰鬥當中。

這時,人群中的背叛者,大長老盧瑟福看見謝絲卡後,忽然嘿嘿一笑,道:「你們中計了!」

光芒再起,卻是二度強化了水晶壁,令它成為了無法消去的存在。

「只要謝絲卡被攔在這裡,水之巫女就不可能對上維多利亞女王,這樣就沒人能破解得了血海國度,女王將是無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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