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商業聯邦 第74章 我的妹妹沒那麼可愛

第二天艾羅拉就依依不捨的回去了,雖然她自告奮勇的想要作為聯絡員留下來,但基於羅秀軍對血族的印象一向不怎麼樣,加上初登場就對唐寧的高好感度引來了不少人的敵意,其中包括了伊伊和莉莉斯兩個小妮子,最終滿含淚水的離開了。

「妾身遲早會回來的!半年後,妾身將會完成全部的女僕課程,掌握所有服侍男人的技巧,最後站在唐寧大人身邊的一定會是妾身!」

艾羅拉留下了這麼一句狠話,輕輕的飛走了,正如她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激起了不少人的危機感。

因為這麼一鬧,琳迪斯和唐寧的私自行動被人發現,沒能隱瞞住,儘管沒有造成危害,但的確違反了軍紀,當下在領導會議上,修奈澤爾提出了要予以懲戒。

「影響極其惡劣!」修奈澤爾黑著一張臉,把桌子擂的如山響,「擅自行動,視軍紀為無物,尤其還是領導者,一旦讓這種風氣蔓延開,上行下效,我們根本不用打仗了,自己就能把自己害死。世上最強的敵人是自己,最難控制的是慾望,最容易被攻破的是城堡內部,這些都是最膚淺的道理,不及時將這種歪氣邪風制止住,會讓我們的士兵們軍紀散漫,變得驕縱自大。」

雖然跟自己無關,但是偷聽了一晚上的夏亞帶著兩個黑眼圈,縮著肩膀坐在一旁,猶如一隻被閃電不幸擊中的癩寶,垂頭喪氣地不住嘆氣。

昨晚上的話他沒能聽明白,畢竟什麼天命、天道、佛門都是未曾聽說過的詞語,加上安吉爾和齊無憾都說得極其隱晦,遮遮掩掩,說話的內容都是基於共同的前提下,偏偏這個前提是什麼夏亞根本不知道,他只能是該猜,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這點可以肯定。

不過有一點值得慶幸,安吉爾和那個男人沒有曖昧的關係,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兩人之間的氣氛知己多過情人,甚至連知己也算不上,偶爾有關懷的話,也是點到即止,就像一杯淡淡的茶水,想來就算在過去,兩人也不是特別親密的關係。

但是,這並不妨礙對方帶走安吉爾,回歸中土神洲,因為聽起來,就像是有天大的危險在等著安吉爾一樣。

夏亞很糾結,不知道是該做個洒脫的男人,放手任對方離開,還是做個痴情的男人,死纏爛打強行將人留下。也許有些男人會因為自尊心而不願做二種類型,但對於將臉皮拿來擦屁股的夏亞而言,這並沒有壓力,問題只在於他是否捨得。

出於男人的獨佔欲,就算雙方沒有那種你儂我儂,暗定終生的情人關係,夏亞仍不想放手,是寧可爛在碗里也不要讓人夾去,還是放手讓對方追求幸福。

不知不覺的,他就將問題歪到這種特文青的選擇題上,就像一個文藝青年一樣在煩惱——事實上他就是文藝青年。

羅秀有意偏袒,和稀泥道:「既然沒有造成實際的影響,其他士兵們也不知道這件事,那麼只要控制住消息,不散播出去,那麼不妨就此揭過,只是要記住,下不為例。」

修奈澤爾號稱鐵帥,鎮守邊關數年,靠著鐵血手腕著稱,其中尤以對軍紀的掌握最是嚴厲,眼中容不得沙子,曾經有一名親兵仗勢搶奪普通平民的食物,第二天,他就派人將這名親兵的腦袋送過去賠罪,以前如此,現在也是一樣。

「公主殿下寬厚仁愛沒有錯,但是在這個場合下,卻是好心辦壞事。有一個故事叫做馬蹄鐵效,斷了一枚釘子,掉了一隻蹄鐵;掉了一隻蹄鐵,折了一匹戰馬;折了一匹戰馬,摔死了一位將軍;摔死了一位將軍,吃了一場敗仗;吃了一場敗仗,亡了一個國家。這個故事咋聽上似乎有點荒誕而毛骨悚然,細思量卻說明了事物發展的結果對於初始條件有極為敏感的依賴性,初始條件的極小偏差,可能引起結果的極大差異,『斷一枚蹄鐵釘子,亡一個國家社稷』也就成為必然。」

羅秀道:「修奈澤爾卿太誇張了,雖然嚴謹看待每件事沒有錯,但將一個釘子拔到亡國的高度,未免有些小題大做,若不然,只怕我們從開戰起的每一天,都有許多的國家要滅亡。」

修奈澤爾脾氣上來,據理力爭,不退讓半步:「不,我不認為這件事有哪裡小題大做了,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安全管理正是如此,在每一起事故背後總有無數個隱患存在,遺憾的是,許多人對此都置若罔聞、放任自流,以致於最終使這些事故苗頭和隱患演變成一次次事故。

一枚馬蹄鐵釘子可能毀滅一個國家,一隻蝴蝶扇動翅膀可能引發一場龍捲風,一顆雪球可能引發一場雪崩,一根火柴可以點燃整個森林……萬事萬物什麼都可能發生,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尤其以軍紀為重,容不得半點瑕疵和紕漏,忽視任何徵兆、苗頭,都有可能使小問題釀成大事故。今天我們縱容一個人犯錯,明天我們就能縱容一個軍隊犯錯,只有真正從源頭上掐斷事故的發生,才能讓人提高警惕,讓下面的士兵們明白軍紀是不容觸犯的!」

奧利維亞有心要幫公主,張了張嘴,仍是沒有說出來,倒不是她害怕和兄長頂撞,而是他們家的人都一個脾氣,認死理,認為紀律就是紀律,絕對不能冒犯,說得好聽是絕對公正公平,不徇私枉法,難聽點就是不通人情,食古不化。

這一回,她也是認錯琳迪斯做錯了事,應該受到處罰,不過礙於公主殿下的情面,兩邊為難,只能是選擇沉默,兩不相幫。

琳迪斯心中有愧,從一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行為是錯的,所以沒有為自己辯解。

唐寧是壓根不在乎,真要逼急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當然,以他的脾氣倒也不是說,就容不得被人處罰,至少如果某個初識的傢伙當面辱罵他的父母,他會將對方視作空氣忽略掉,而不是揮刀屠殺對方滿門。

這時候,最擅長調和的高手,夏亞總算是恢複過神來,他一邊說著「何必為一件小事動怒呢」,一邊從袖口中偷偷溜出一張照片,在修奈澤爾的視線中一晃而過。

這位鐵帥的臉一下子僵硬了,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說,你是怎麼弄到的?」

夏亞裝傻充愣:「誒,你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明白?」

修奈澤爾想說別裝傻,剛剛的照片就是鐵證,忽然想起這件事不能公開,一旦讓所有人都看見,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跟我走!」

他拉著人就匆匆離開了,留下一群疑惑不解的眾人。

兩人拉拉扯扯一路來到專用的書房,咔嚓一聲將門關上,修奈澤爾隨即沉著一張臉道:「那張照片,是故意合成來侮辱我妹妹名聲的嗎?」

「怎麼可能,我可沒那麼無聊。」

夏亞重新拿出那張照片,照片上,奧利維亞穿著一身有著許多花飾和褶邊的可愛禮服,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從某個房間中出來,看上去倒像是與人私會的情婦。

如果本人在場,就會明白這是哪裡來的,正是當初向唐寧履行服侍交易的那天晚上。

「你是否無聊這個問題暫且放下,不過我也覺得,你不是個會在這方面弄虛作假的人,這和你追求的義理相逆。那麼,老實交代,這張照片是哪裡來的?是誰在強迫奧利維亞?是你掌握了她的把柄然後以此要挾她嗎?」修奈澤爾臉上殺氣凜然。

夏亞乾笑兩聲:「怎麼可能,要挾美女做她不想做的事,這種沒品味的事,可不是一位紳士該做的。」

「但是我覺得你會這麼做,如果讓你擁有了機會的話。」修奈澤爾一臉的狐疑,就差沒在臉上寫出兇手就是你,「不管怎麼看,在眾人當中,最有犯罪嫌疑的傢伙就是你。」

夏亞嗤之以鼻:「如果她真有把柄握在我的手中,我怎麼可能就只讓她穿上這種嚴實的衣服?羞恥等級未免也太低了。」

修奈澤爾想了一下,收起了殺氣,釋然道:「說的有道理。」

「……拜託了,在這個地方稍微反駁一下怎麼樣,雖然話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

「那麼真兇是誰,老實交代。」

夏亞不受恐嚇,慢條斯理的整理被拉出折印的衣領,然後道:「其實吧,就算奧利維亞是去私會情人,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作為兄長的你是沒有資格干涉的,不是嗎?太過關心妹妹的私生活,可不是什麼好事哦,她畢竟是成年人了,有能力且有義務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修奈澤爾一愣,隨即調整好心情,恢複那種有米不進的模樣,然後坐回椅子上,用儘可能冷靜的語氣道:「的確,不否認你說得沒有錯,但是我想做的並不是干涉她的生活,而是僅僅作為一名合格的兄長,對有著血緣關係的妹妹給予適當的關心,這是從家人的立場出發,合情合理的關心。作為兄長,我有全力,也有義務保護家人不受一些別有用心的匪徒的蠱惑,指導她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至少不會被一些油嘴滑舌之被所欺騙。」

夏亞露出八卦的笑容,嘿嘿道:「原來如此,本來我還想告訴你,奧利維亞究竟在房間里做了些什麼,不過現在看來,你並不關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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