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商業聯邦 第9章 自來熟的魔法騎士

羅洲大陸上的諸多帝國、王國、公國,以分布在大陸四角的四個國家為超一流,其下則是七個一流國家,其中商業聯邦就是其中一員。

商業聯邦位於羅洲大陸的中央偏北,地處河流匯聚之所,交通便利,是一方風水寶地,利用本身地理優勢,大力發展商業經濟,以全大陸的交通樞紐點為發展核心,最終成為大陸上最富有的國家。

既然是聯邦,不難得知,原本是由一個個小國家聯合在一起的,以聯邦製成立國家,原本的小國則相互兼容合併,劃分為州,聯邦制下各州擁有高度且獨立的自治權。

銀月城,又稱不夜城,是商業聯邦中第二大州的經濟中心,只要有錢,你可以在這裡買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窮人與狗不得入內。

花了一枚半的銀幣作為入城費,唐寧穿著一身土到渣的皮夾克,牽著身著黑色華麗公主服的莉莉斯進城,好在銀月城的街頭有不少行為藝術家,倒也不會僅僅因為這種不協調的搭配就遭到圍觀。

一路走來,車水馬龍,接踵摩肩,繁華奢侈。銀月城佔地面積很大,而且根據商業種類劃分成不同的區域,每天二十四小時有魔導列車按照特定路線循環整座城市。

唐寧走進的那邊城區正好是奴隸交易區,現在的羅洲大陸上,基本上所有像樣的大國都廢除了奴隸買賣,不過總有特例的,相比有的國家能讓黑社會成為官方承認的正規組織,奴隸交易也不算什麼。

商業聯邦連名字中都充滿銅臭味,又怎麼可能廢除奴隸交易這種能帶來巨額利潤的商業?各大帝國也意識到堵不如疏的道理,與其讓這種不文明的行為發生在自己國家,還不如將禍水東移。

基本上,在商業聯邦中買來的奴隸,其他國家是不會進行承認,當然也沒有任何奴隸保護法,純粹當做黑戶處理。

也就是說一切自己負責,奴隸的死活政府不會管,但是請自己管好,奴隸私自跑了,別想政府會幫你追回來,反正世上不入戶籍的貧民那麼多,也不差增加一個。

奴隸交易在商業聯邦是合法的,而且還有詳細的規章制度,在這裡奴隸的所有權得到官方認可,丟失奴隸後也可以公告尋找,警衛員幫忙尋回後可以從主人手中得到酬金。

各式奴隸都可以在這裡見到,壯碩的男人,豐滿的女人,還有重口味的第三性別者。此外,職業上也是五花八門,水手、木匠、戰士……甚至連魔法師都有。

不過這些都歸為普通區,或者說人類區,在人外區,你可以見到種族稀少,幾近滅絕的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這些曾經輝煌一時的種族,因為跟不上人類文明前進的腳步,一一被淘汰,尤其在人類發明魔導大炮後,更是在大型戰爭中所向披靡,橫掃六合八荒。

至於人類針對魔導大炮的攻勢,發明出啞炮戰術和炸炮戰術,利用精神波和元素頻率使魔導大炮無效化,這是在其餘種族被剿滅九成以後才發生的事情。

人族輝煌史,亦是異族血淚史。

歷史總是如此,有人笑,就有人哭,而有人哭,卻未必有人笑。

如今,這些人外種族要麼躲在大陸上的某個旮旯角落裡,要麼在黑暗王朝這個唯一承認人外為正式公民的國家。

這些異族奴隸價格昂貴,但並非由於什麼精靈擅弓箭,矮人擅鑄造,獸人擅蠻力,僅僅是物以稀為貴。如今的年代,魔法、鬥氣泛濫,再強的天賦也拼不過人類的基數,矮人那停留在五百年前的鑄造技術就更別提了,現在都是魔導機械流水線工作的時代了。

並不是說他們的技巧和天賦真的沒有可取之處,只是已經脫離時代的主流,成為相當於工藝品的小眾。

這裡的人口販子眼睛都尖得很,加上人外血脈探測魔導器,不少都發現莉莉斯不是人類,看到註定會成長為絕代佳人的小蘿莉長相,不由得眼睛一亮。

不過他們倒還沒蠢到直接上門來詢問,這個小蘿莉賣多少錢,會做這種事的大多智商還停留在穿開襠褲的年齡。

不說法律或者唐寧的實力,光是莉莉斯身上穿的衣服,就足以讓他們知難而退,對方真要賣奴隸,不用你去也會主動上門,對方不願賣,至少用明面上的手段是不可能了,還是老老實實回報給上面的人最為妥當。

唐寧自然感受到一些貪婪且不懷好意的目光,不過他藝高人膽大,加上光棍一條,無敵滾刀肉,從來只有別人忌憚他,他哪會在乎別人的眼光。

雖然來這的目的是尋找凈化霜之哀傷的詛咒的方案,不過首要任務並不是去大聖堂,而是找旅館,要不然很可能訂不到房間。

尤其這三年來,唐寧由於轉生之術,意識一直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沒幹過什麼正事,而且長期與貧窮作伴,有時候做一些簡單的傭兵任務,但更多的是依靠莉莉斯的煉金產品來維持生計。

轉生之術需要的材料太多了,尤其有很多都是稀世之物,價格昂貴,加上當時唐寧的靈魂依附在莉莉斯身上,沒能打壓價格,在花光身上的錢後還欠了一屁股債,也就最近才剛剛償還清楚。現在好不容易有錢了,不管怎麼也要打理一番,他雖然不在乎外表,但是起碼具備正常人的清潔觀念。

對於金錢,他一向沒什麼觀念,但是品味一點也不低,低級的旅館是決計看不上眼,最後在馬薩卡的嚷嚷聲中,選擇了一家高級酒店,順帶訂了午餐。

酒店的餐廳布置得相當有品味,不是一味的奢華,而是追求大自然的藝術感,整個房間都是純木質材料,加上一些魔紋,據說設計者是一名半精靈。

餐廳的中央有一片空白區,平常會有幾名吟遊詩人進行表演,客人興趣來了,也可以付費上台露一手。此刻,抬上在表演的就是一名客人,看身上的服裝就能判斷出來,不是流浪的吟遊詩人會穿的衣服。

但他的鋼琴水準卻相當高超,至少在唐寧記憶中沒有一個能超過——雖然在他也不認識幾個會音樂的。

本來記憶最深的應該是娼婦街那些落難的貴族小姐,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喪失了記憶,自然是想不出來,但是並不妨礙他欣賞音樂。演奏者的技藝非凡,彈奏出一幅高山流水的曲調,和餐廳的主題很搭配。

稍稍看了演奏者一眼,是一名相當帥氣的小夥子,有著一頭金色短髮,雙眼是一種透亮的蔚藍色,如同晶瑩的熱帶海洋般,暗藏無窮的生機,尤其令人難忘的是,那眼珠的深處透出晶瑩的藍色火焰,似有一種親切之光,又似有一絲威嚴之色,大異常人。

進行比較的話,唐寧的臉屬於漂亮,對方則是英俊,作為男性而言,自然是後者更為主流。

唐寧現在的長相是這具女神身體的,他自己的長相隨著缺失的記憶一併被遺忘了,不過對他而言,能擺脫掉瀆神者的身份,不用被神聖聯盟追殺,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用餐過程中,金髮男子完成了演奏,站起身來對台下鞠躬,零碎響起鼓掌聲,隨即那些鼓掌的人在周圍人的鄙視目光中停下了動作。這種場合的表演,是不該有鼓掌的,吵鬧聲反而是不禮貌的行為。

這名金髮男子點了餐後,想要找個位置,環視周圍一圈,眼睛一亮,就向著唐寧這邊走來。

「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他的臉上露出足以令九成女性被迷殺的笑容。

「抱歉,我是男的。」

唐寧本以為這種說,對方就算不知難而退,也會感到尷尬,哪想他竟是毫不在意,反而感嘆道:「那就更加要感激藝術之神的創造了,沒關係,美是不分性別和種族的。」

唐寧微微停頓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對方的話,前一句指自己,後一句應該是指莉莉斯,能一眼看出莉莉斯並非人族,這份眼光值得嘉許,不由得仔細觀察了一番。

「我叫夏亞·費爾南多,稱呼我夏亞即可,是一名魔法騎士。」

自稱夏亞的男子強調了一下自己魔法騎士的職業,聽上去就像是在炫耀一樣,常人聽見,不是嫉妒就是嫌惡,但是唐寧卻有不同的看法。

「你的眼相清明,不留痕迹,平淡得如一壺茶水,語氣中雖有一股傲氣,卻是刻意為之,與眼神之意相逆。證明你雖然想讓人記住自己是一名魔法騎士,可事實上你並非多麼看重這一身份。」

夏亞愣了一下,隨即笑問:「你很相信看人的眼睛?」

「以前不相信,後來吃了一次大虧,不敢再不相信。」

馬薩卡心虛的咳嗽了幾聲,當時他總是冷嘲熱諷來著。

不等同意,夏亞就拉開椅子,坐在了唐寧對面,叫了一杯咖啡後,就絮絮叨叨的講起一些關於美的辯證話題,有些莫名其妙。

因為習慣了馬薩卡的聒噪,唐寧完全沒受到影響,自顧自的用餐,順帶幫莉莉斯擦一下沾在嘴角的奶油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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